东邪逐爱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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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斟满的酒杯向前推了推,那深邃的黑眸转过来,看着冯衡道:
“冯公子,不知可否陪在下共饮一杯?”
冯衡想也没想地回绝道:
“抱歉,在下从不饮酒。”
冯衡这样说完,他自己也有点尴尬,这么干脆,未免有些不识抬举。但这是他潜意识的职业反应,他的职业不允许涉入酒精,一旦发现是要免除军职的,所以他确实是从不饮酒的,而拒绝饮酒几乎成了他下意识的习惯。
但冯衡却不知道,他面前这人是当世武林人人敬畏的五绝之一,想邀他喝杯酒谈何容易,更况论被他邀请喝酒,且喝的还是桃花岛主自酿的玉秋寒,这岂止是不识抬举,简直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试问这常在江湖行走之人,何人不曾饮酒?这滴酒不沾未免也有些牵强。黄药师虽心中惋惜,却也没说什么。他此刻还在思考冯衡这名字的出身由来,这确实是个从未在江湖上展露过头脚的姓名,除非是个假名,他想不出这样一个轻功高强,出手神秘的年轻人是如何大隐隐于市的。
眼前这人轻功出神入化,绝非等闲之辈。那简直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地步的轻功,诡异的功法,都让他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此外,除了武功,他还对那会发光的小方块也颇感兴趣。
正在这时,只听船底通往甲板的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冯衡抬眼看去,只见那圆脸少年走在前面,身后正是小梅牵着陆康保,一起向他走来。
他俩显然是略作了整理,尤其刚才还像掉进烟囱里的陆康保,此刻擦干净脸,换了身略大的衣服套在身上,活脱脱一个天真可爱的小豆丁。
小梅刚才在船底客舱被这少年招呼出来,还老大不乐意,这会看见她家公子坐在船头,立刻锁定了目标,两点一线,也不管那陆康保,开足马力朝着冯衡的方向奔去。
她完全没有少女的矜持和娇弱,飞速越过那圆脸少年时,唬了那少年一跳。
小梅奔到冯衡跟前,委屈地叫了声公子,忍了一个晚上的惊吓和害怕终于倾泻而出,她也顾不得别人在场,双手扯住冯衡的袖子,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圆脸少年看到这幕,头更大了。他到现在也没有理清复杂的人物关系和错综的出场顺序以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究竟和他家师傅有何必然的联系,以至于这亲人重逢的戏码要在他们的船上上演。
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带着被小梅抛下的陆康保,走到他师傅近前,弯腰低眉道:
“师傅,我将他们带来了”
只听他师傅嗯了一声,那圆脸少年抬起头,看见他师傅顺着江水,正望着那明州城的方向。少年突然福至心灵,他想起闻音知意的大师兄,瞬间觉得自己也该摸透了师傅心思一回,便问道:
“可是要让船靠岸?”
他师傅摆了摆手,放下酒杯,对他说道:
“撤下去吧!”
少年:……
果然还是大师兄来好了。
小梅哭够本了,才终于有了自己还在别人地盘的自觉,有些局促地用手抹了抹眼泪站在了一旁。只是她虽站在一旁,却还是用一只手扯着冯衡的衣角,好像冯衡是那断了线的风筝,一吹就跑,一跑就再也不回来似的。
冯衡只听那黄药师,问道:
“冯公子,刚才于铁掌帮内,我见公子身形飘忽,功法奇绝。在下冒昧,却不知公子师承何处?我看公子这样臻到极致的轻功,当世只怕无人能出其右,却从未听说江湖中有哪位高人前辈有这样的得意的弟子。”
黄药师也不等冯衡二人诉说完重逢之情,开口问道。
他对于一个初次相见的陌生人这样的热情急切,几乎是从没有过的,他那圆脸徒弟一脸的不敢相信,恨不得有个笔墨纸砚,当场画下来,带回去给同样不能相信的大师兄看。
冯衡心想,说了你也是不知道。中华合众国公海海军,你听过吗?
但他到底不能这样说,遂道:
“ 在下哪有什么师承,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倒是还要感谢黄公子,仗义相救,我这婢女和这小童才得以脱身。”
冯衡顿了顿,又接着道:
“黄公子还不辞劳苦,特意将她二人带到如此安全的地方,还要多谢阁下费心。”
他甫一说完,小梅毕竟懂事,立刻松开冯衡的衣角,上前给黄药师行了一礼。
黄药师侧身避开这礼,刚要开口。只听做了许久背景的陆康保,脆生生地问道:
“那,我是被卖到这条船上了吗?”
他被关在铁掌帮的院子里,多少知道自己要被卖掉的命运。他看小梅姐姐的公子来接她,自己却被带到这漂亮的大船上,以为自己以后就要跟着这船的主人。思考了许久终于将憋在肚子里的疑问一吐为快,便毫不犹豫地讲了出来。
众人见那稚儿,问出这样的问题,都是又心酸有好笑。
黄药师回过头给他徒弟使了个眼色,见那圆脸少年似懂非懂,就在心里叹了口气,道:
“去拿些点心给这娃娃吃”
那圆脸少年一脸挫败便垂者头,拉着陆康保去一边交流了。
这时黄药师冷峻的双眼终于染上些笑意,看着冯衡道:
“冯公子,实不相瞒,我见到公子轻功高妙,又见你凛然正气,与那和丐帮齐名的铁掌帮对峙时也面不改色,力压众人,却是起了结交之心。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冯公子海涵见谅。”
冯衡对着黄药师堪称真诚柔和的笑脸,心里的疑问拧成一根绳子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谁能给他翻译一下,这说的都是什么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o(>_<)o ~~
有点卡文,这章写的不好……全当是过渡吧_(:з」∠)_
☆、第十六章 相约同行
黄药师见冯衡脸上平静淡然,看不出情绪,便接着道:
“那铁掌帮在明州城势力不小,连那州官也不敢轻易得罪,公子此番打伤了裘千仞,那明州城里自然就不是个好去处了。”
他这样一说,冯衡也意识到自己今日有些过于莽撞,倒要累得小梅要同自己离开明州,他本来要安定下来的计划也势必泡汤。只是离开明州后要去向何处,却也没有方向。不过就这样带着小梅到处走走看看,也是不错的选择。
他正犹疑间,只听黄药师再接再厉道:
“我这船会沿着钱塘江顺流而下,在距明洲一百多公里的慈溪处稍作停留,公子不如就留在船上,到了慈溪下船,想必相对要少些麻烦。”
他这样劝说,挽留之意再明显不过,就连小梅也隐隐生出一种莫名的怪异感来,不得不怀疑这长相周正的公子是不是她家公子的旧识。
冯衡抬眼望向对面这人,冷清的眸子里分明是真挚的邀请,江湖初识,他凭直觉来判断似乎并不理智,他和小梅也并没有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只是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虽外表冷酷,行为也颇有些诡异,但却感觉不到恶意。
只见冯衡垂眼顿了一下,他这一低头,那长长的睫毛便将澄澈的瞳仁遮住,只在眼睑下留下一道清浅的弧度,随后他转头征求当事人小梅的意见:
“小梅,你想离开明州去别的地方看看吗?”
小梅一听要离开明州似乎有些迟疑。
冯衡见此,便又问道:
“还是我们回毛夹村去?”
他这样说完,只见小梅立刻地摇了摇头,道:
“全听公子安排,只是……“
她迟疑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小声地说道:
“只是,公子送我的面具还在那客栈里。”
她一说完,那厢黄药师便哈哈大笑起来,他边笑边说道:
“这个好说”
便对着角落里一大一小那一团影子道:
“玄风“
那圆脸少年立刻训练有素地出现在他师父身侧,垂首听令。
黄药师转头对他徒弟道:
“你立刻下船,去明州城里探听一下铁掌帮的动向。再去许德那里将我要的东西取来,告诉他我便不作停留,这就离开了”说完,他又微微侧过,冲着他徒弟指了指梅若华,接着道:
“你再顺便帮这小姑娘将她要的东西取来,明日一早便要起航,去吧”
陈玄风顺着他师父指着的方向看了眼满含期待的梅若华,顿时有点兴味索然,好像他师父的一番吩咐只有最后一句才是他此行的重点的错觉。
但他到底不敢对师父的吩咐有一点埋怨,低头应了,便去准备了。
冯衡看黄药师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也不好再做推辞,将顺其美地表达了对他的感谢。
这一晚上,峰回路转,一波三折,终是在这舫船上落下帷幕,归于平静。
第二天早上,冯衡是被小梅的惊喜声叫醒的。大概是因为隔着还有段距离,他听得并不是特别真切。
冯衡却没有睁开眼,他慢慢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大概是寅时左右。这丫头好好的不睡觉,却是又在甲板上闹什么呢。冯衡心里这样想,但也还是躺在床上闭目不动。
他侧耳细听,只听小梅欢呼道:“这正是我的面具”她仿佛像失而复得了什么旷世奇珍一样,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真的替我取回来了?”
“那当然!”
哦,这是那小圆脸的声音,原来是已经回来了。
“小梅姐姐,这是个什么面具?我能看看嘛?”
没想到陆康保也起的这么早。
小梅重获至宝的喜悦还来不及消化,便得意地展示道:
“这是我家公子送我的面具,你们看,好不好看?”
陈玄风:“……”
陆康保:“……”
冯衡仿佛从这死寂一般的沉默中,感受到了陈玄风和陆康保对他审美品位的担忧。他不禁好笑,终于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今天特别不爱起床是有原因的,昨晚黄药师安置了他们的吃住之后,大概是想到他一身怪异装扮,特意派人给他送来了一身便服,正是他十分不喜欢的长衫,那宽大的袖子估计能改成一个班的平角内裤穿,看来古人果然没有人口压力,不懂得什么叫节约环保。但他也不能取出四维仓里的衣服,凭空换装的太明显。
他起身研究这不实用的衣服如何才能套在身上这功夫,那三个有年龄差却没有代沟的孩子,已经换了好几个话题,这会儿是陈玄风在以做海上安全指导的风范,介绍起身家背景来,只听他说:
“我们住在东海桃花岛上,往来出入当然要坐船,这航行的经验比你们多多了。”
这个时候冯衡终于在和衣服的斗争中告捷,他随意地将长发挽了个结,就推门走出舱外,沿着楼梯向上,便又听陆康保天真地问道:
“那你们在岛上做什么,打渔织网么?”
只听陈玄风嗤了一声,立刻纠正起陆康保的三观:
“我师父可是桃花岛的岛主诶,是东海桃花岛的岛主哦!”
陆康保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冯衡这时已经走到船舱口处,迈上了甲板,他看那几个孩子或趴或倚地聚在船尾的船舷处,比那天上飞的海鸥还要怡然自得,不禁莞尔,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什么岛主不岛主的,以后还不是国家的?”
他此刻却不知道自己和只有六岁的陆康保一样,犯了坐井观天的主观臆断性错误。
这个时候,一直没吭声的小梅好似终于消化完了她重拾面具的喜悦之情,只听她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