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的少奶奶-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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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心来,复又昏昏睡去。
直至今日,无涯拿在手中,依旧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老夫人也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咱们拿走?”子衿心里没底,小声问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那……孙儿告退!”无涯携了子衿的手起身,给老夫人行了一礼,退出门去。
贺氏也一直候在门外,见他们出来赶忙问道:“老夫人如何?没有被惊动吧?”
“娘亲放心,祖母并没有问起慕容家之事,咱们也没说什么,一切安好。”无涯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贺氏抚着胸口,松了口气,转而看到了无涯怀中的匣子,“这个……”
“祖母交代我们拿走的,只是不知里面是何物。”无涯低头看着,匣子边缘挂有一只小巧的铜锁,老夫人交给他们匣子,却没有钥匙,这是……何意?
贺氏想了想,道:“那你们先回去吧,我进去看着老夫人。”
“那有劳母亲了。”眼下伺候老夫人是最能够给贺氏安慰的事情,无涯点了点头,“还望母亲也照顾着自己的身子,不要太过劳累了。秋蝉姑姑,有劳您照料母亲。”
“少爷放心,秋蝉明白。”秋蝉屈了屈膝,应道。
送了贺氏进房,无涯与子衿叫了天笑,三人一起来到花园凉亭,分别落座。
“老夫人如今……还有多少时日?”无涯背对着其余二人,面向远方道。
天笑看看子衿,后者也在关注于他,叹口气道:“如今时值盛夏,阳气较旺,老夫人体虚属阴,借助于天力,再加以药补食补,好生医治小心看护,可延长其寿命!只是总拖不过太久的,待等秋去冬来,恐怕……天笑无能为力。”
“那就是说,最迟,不过今冬……最长,仅有数月……”无涯喃喃道,“他最重视孝道,以孝为人生头等大事,却无法送终……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恐祖母也撑不过去……”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当瞒则瞒……”天笑轻轻说道。
“依我看,老夫人神智清醒时,慧智不减当年,今日之事她并不意外,来日之事她也必然知晓,朝廷逢此大案,定不会拖的太久,瞒……是瞒不住的。”子衿跟着说道,“更何况,娘亲届时一定会露出痕迹,祖母何等聪明……”
“子衿!”无涯快速转身,盯着子衿,“如今只能靠你……”
靠我?子衿看着无涯的眼睛,竟无言以对,皇上眼下已经并非秉公办案,只是为了报私仇,多年屈居第二的怨愤,再加上如曦一事,只怕这几个主犯都难逃一死!无涯说靠她,无非是她比较有希望,但,只怕是无能为力。
“子衿的确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只是眼下……”天笑不由得摇摇头,一声轻叹。
“眼下不只有子衿一个!还有我!”娇美不失刚劲的女声,清凌凌的传递过来,如曦一身鹅黄色女装,从百花丛后走出,面带微笑来到三人面前:“别忘了,你们如今多了一个皇室成员做帮手呢!更何况,我还可以对你们保证,这个帮手,绝对是个得力战将~”
第十六章 枕边的魔鬼
“娘,您放心,我们明天就启程去京师!一切,都将有转机。”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无涯给贺氏夹了菜放在碗里,说道。
贺氏抬眼看着无涯与子衿,苦涩地笑道:“我知道你们都会尽力而为,只是……皇上痛恨慕容家已久,只怕不肯放过这次大好良机。”
“伯母!皇兄是针对慕容家的势力,而并非慕容家人的性命!如今惹怒皇兄无非是因为我受了牵连,可是如今我好端端的不是吗?既然我没事,那也许就可以从轻发落了!再者说,慕容家如今树倒猢狲散,已落魄至此,只怕是日后再无东山再起之日,皇兄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不过……”如曦咬着筷子顿了顿:“胡氏是必死无疑的。”
“……”贺氏想了想,迟疑道:“胡氏陪伴你父亲也已经多年,绝非毫无感情,即便是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娘!”子衿打断贺氏的话:“保住慕容老爷的性命,我义不容辞,必定会尽力而为,只是若要我对胡氏网开一面,对不起,我办不到!”
“子衿……”贺氏还想再加劝说,苦口婆心道:“她也曾为慕容家生儿育女,也曾为慕容家操心打理内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想要救下慕容老爷,并不代表我可以原谅甚至是接受这个人,无非是因为您还有无涯的缘故。如果没有他,也没有无涯,血脉传承,我不愿意看着我夫君失去父亲,不愿意看着我婆婆失去丈夫,仅此而已。但对于胡氏,我真的无法有丝毫的同情!她曾对慕容家做出贡献,我不否认,但,那与我无关!她不曾善待您,也不曾善待无涯,更何况,她夺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齐妈和红杏,这笔账……即使慕容家如何的惨,只要慕容胡氏还活着,我就绝不能就此罢手!”子衿字字铿锵,说完这些,索性饭也不吃,转身离去。
“子衿!子衿——”贺氏叫她不住,很是心痛的看着无涯,半响说不出话来。
无涯为难的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母亲此刻的目光,是在请求他,哀求他,但是子衿……是绝不会退让的。
“伯母,恕如曦无礼,如曦想说,您是不是有点太善良太好心了?”如曦看着贺氏说道。
“如曦……”天笑在一旁轻轻拽了拽如曦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
如曦看了天笑一眼,问道:“我说的不对吗?慕容老爷是伯母的夫君,这没的说,可是那胡氏,按道理讲倒也算是伯母的敌人才对啊,更何况还做出这么多的恶事来,根本不值得原谅,更不值得咱们去为她求情啊!”
“你们不会懂的。”贺氏闭了闭眼睛,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丢出一句话来:“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若说错,只能说是她选错了方法,走错了路,但是那颗慈母之心……唉,你们不会懂的。”
贺氏慢慢走进了后院的佛堂,跪在佛像前面,认真的诵着经,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能在这里为那些惦念的人,向上苍向佛祖祈求庇佑,祈求赐福,除了这些,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果然是如实的写照,从荣极一时,到衰败成墟,她都亲眼所见。事到如今,她依旧会担心他,甚至是那个将自己半生都踩在脚下的胡月霞,她也放不下,公主说的没错,她是不是太好心了?好心到……好心到真的很好笑……
重新闭上眼睛,有条不紊的木鱼声回荡在屋内,只希望这些经文能够让她的心平复下来,能够解除心中的纠结。
深邃漫长的甬道,直达最阴暗的角落,潮腻的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儿,偶尔从耳畔飘过的风,带着呜呜的声响,更像是冤魂在这里吟唱,让人不由的毛骨悚然,这种地方呆的久了,人,都是要疯的。
比如说慕容无垠,此时,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
慕容无垠缩在墙角,紧紧的贴紧墙壁,似乎要把自己的身子嵌进墙里去才能罢休,双腿曲起,牢牢的抱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他才有撑下去的力气。
牢房的另一个角落里,慕容恪坐在那儿,比起无垠来,他似乎要冷静许多,消瘦的脸庞上长出了杂乱的胡须,为他更添几分颓废,褶皱的外袍挂在身上显得很是松散,只有那双眸子,还带有几分锐利,透过朦胧的空气,似乎可以看到轩辕家族,看到轩辕如是!轩辕如是,果然够狠毒!把他们囚禁在这儿,却不闻不问,这么多天,任凭他们诅咒怒骂,也无人问津,连狱卒也躲得远远的,只要他们不死,就随他们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这样,才是最狠毒的折磨……
外面的圣旨每下达一道,就有人进来通知他们一次,慕容家现在的情形,他们一清二楚,败了,当真是败了,一败涂地,永远不会再有生还的希望。
“爹,”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无垠忽然开口,小声说道:“爹,你恨么?”
“……恨?杯满则溢,月盈则亏,今时今日,也并非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只不过,我没有想到有这 么 快‘炫’‘书’‘网’,还有……我没想到,会如此之惨烈……”慕容恪喃喃说道,“整个家族,就这样完了,完了……”
“你不恨她么?”无垠又问。
“谁?”慕容恪一时竟反应不及,“你是说……”
“胡月霞,她为了一己之私,才让整个慕容家沦为今天这般模样,这样一个罪人,你不恨她?”无垠冷冷说道。
慕容恪板下脸来,“她是你的娘亲,生母,你对她不可如此放肆。”顿了顿,慕容恪又说道:“她也是为了慕容家着想,一时走错了路……”
“一时?呵呵,哪里会是一时,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无垠冷笑道。
“无垠!住口!那是你的母亲!亏得她平日里还那样疼爱你……”慕容恪以孝道为首任,自然不能允许儿子这样说自己的娘,严厉制止道。
“疼爱?呵呵,她几时真心疼爱过我呢?”无垠却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她只是为了自己着想而已,什么时候,也都是为了她自己而已!她根本不配做个母亲,她是天底下最最自私的女人!儿子,女儿,都是她的棋子,为她所利用,哼,不只是自私,还有恶毒……”
“够了——”慕容恪打断他的话,“我看你是疯了!不许再说!”
“我已经憋得太久了——今天不说出来,我会被活活憋死的——”无垠仿佛失去了理智,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站住,“你不要我说,我却偏要说!她是最卑鄙的女人,最无耻的女人,最恶毒的女人——她所作的桩桩件件,早已经不是人……”
话未说完,已经被慕容恪一个耳光打断,“我告诉你,一个字都不许再说,听到没有——”
无垠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父亲,忽然抑不住的笑出声来:“呵呵呵呵呵,不许说?什么都不许说?一个字都不许说了?那么,娘在奶奶汤药里下毒的事,也不许说了吗?”
似有五雷轰顶,慕容恪愣住,“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不是不许我说么?怎么,又让我说了?”无垠带着一丝冷笑,更有一丝嘲讽,看着慕容恪:“其实,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你都心知肚明,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下来,呵呵,其实,你是她的帮凶!爹,你一直以来,始终觉得她对你忠诚,什么都会告诉你,然而,她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玩弄手段,你却什么都不知道,爹,你真的很失败……”
“我问你刚才你说的什么!你再给我说一次——”慕容恪却没有耐性听儿子在这里陈述事实,他只想知道刚才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被揪住衣领的无垠有片刻的窒息,但很快,他便挣脱了父亲的钳制:“我说,她换了天笑为奶奶开的药方,换了奶奶平日里要喝的汤药,而那药里,放有慢性剧毒!时间久了,奶奶便会失去理智,最终逃不过一死!而她,就可以提早掌握府中大权,你明白了么!”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