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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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是开始,还是结束?
[笑傲江湖:第七章 身陷囹圄]
翠绿、温蓝、炫白相融相错,烟雾妖娆,婷婷袅袅。一瞬间熊熊大火吞噬了一切,那燃烧一切的红,漫天漫地,呼啸狰狞,跳动的火星蔓延了整个视野。霎那一道白光,世界归于沉寂,黑暗席卷而来,我挣扎着叫嚷着,却发不出声音,眼泪倾泻而下……
重看到光亮,我已喘息不止,满头大汗,静了静心,原来只是个梦,松了口气。猛然间,发现四下一片陌生。我正坐在一张雕花大床上,没有床幔,清清楚楚地看到屋内的景象:房间不大,红木的桌椅,布置精美,桌上烛光闪动。
细细回想一下,确认我是被黑衣人打晕了,之后的事都不晓得了。
现在似乎是晚上,窗外很黑。下床来,走到门前,拉一下,没动静,难道用推的?再推一下,还是纹丝不动。干脆又推又拉一阵,门嘎吱嘎吱响了一通,居然是从外面锁上的!扒窗,窗也一样。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什么地方啊?难道我真的被劫持了?难道说这里是玄光门的地盘?那我不惨了!要杀我在前,现在绑架我在后,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用力敲门大喊。既然把我锁起来,那我也不用顾及什么深更半夜扰人清梦了。
又踹又砸了一通,我都已经气喘吁吁了,正趴在桌上喘气,忽然,门哗的一下被大力打开,然后进来四名穿黑色衣服的人,虽不同于之前一身漆黑的黑衣人打扮,但是同样的,腰间有着闪电标志,毫无疑问是玄光门的人。我立马站起来,进入警戒状态。接着又进来一名穿黑底镶红边,似乎级别要高一些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看我,然后对一旁的人说:“带她到偏殿,门主要见她。”
门主?难道就是玄光门的门主?还没容我多想,两名手下就上来箍住我的双臂,把我架了出去。任我奋力挣扎都摆脱不了,只得乖乖走。既然到现在也没把我怎么样,去那也不会怎么样吧,还不如省点体力,找机会开溜。
到了他们所说的偏殿,把我用力丢进去后,门就嘭地关上了。
没有退路,我只好往前看。据他们说是偏殿,可是我看来却是大得很。大殿整个基调是褐红色,看着挺阴森的,正中央是一个大池子,扑腾扑腾地冒着热气。是浴池么?这么浪费!然后再过去一点是一个纱幔,与整个色调很不协调的是,纱幔是透明的纯白色,隐约在里面的可以看出是一张巨大的床。如果这里的主人是女人的话,那她的品味也太独特了,反正我是喜欢亮堂的颜色。要是是个男人,那他还真变态。
站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只能壮着胆子往前走。绕过烟雾缭绕的水池,跨上几级阶梯,撩开纱幔,果然是一张超大的床。好像很软的样子,居然这么会享受的。想想寝室里那张放了一条被子再躺一个我上去就塞满了的床,我情不自禁叹气,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没什么苗头,于是转身想走。刚转过去就结结实实地撞上一堵墙,疼得我龇牙咧嘴的。好端端哪来的墙,一看,原来是个人,再看,妈呀,吓得我一个踉跄,惊恐地后退,却被床沿绊倒,嘭地摔在床里,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软!梁烟晓,现在可不是羡慕人家床的时候!
一骨碌爬起来,望着眼前那个人,我大气不敢出。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个男人了,黑色的镶金锦帛衣衫恰到好处地包裹着精健的身躯,刚刚的一撞,让我知道这家伙几乎可以去媲美世界先生的肌肉了。往上看,只见他戴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面具露着两个眼睛,嘴巴部分只有一条缝,整个面具也是一张脸,奇怪的脸。刚刚撞倒的时候,我乍一看还以为是遇到鬼了。
我瞪大眼睛看他,他忽然笑出声来,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听得见他的笑声,然后他啧啧两下说:“这么主动就爬到床上去了?”
啊!我晕大头!赶紧跳起来,硬着头皮看向他说:“你是谁?”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他口吻轻佻。
我这什么问题,明明已经知道他就是玄光门的门主嘛。淡引墨好像说过他叫什么来着,对了,冥无涯!
他又说话了:“应该是我问你,你是谁?”
咿?脑袋当机。头一下子热乎起来,我气愤地叫:“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把我抓来啦,有没有搞错啊,抓错人了!”
“没错,就是你。你从哪里来,和易倾瞳到底什么关系?”他语气稍稍严肃。
“我,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啊?难不成……你也喜欢他?那你就没机会喽,人家已经成亲了,新娘可不是我。”
“你!”他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然后有些恼火地说,“本主乃是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龌龊情绪。”
我嘀咕:“谁知道。”
他忽然又笑了,这家伙吃错药了?接着说:“从来没人敢对本主这么讲话,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么?”
“怕,怎么不怕!”我挺挺胸,又有点胆战心惊地退后一点道,“你要是想杀我,我说地天花乱坠也没用,而你大费周章地把我抓来,又说没抓错,那么我身上肯定有你想知道的东西,虽然很不幸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你也还不知道,所以我打赌,你还不会杀我。”
他居然轻轻拍起了手,我渐渐有点装沉着装不下去了,只听他说:“很好,有胆量。那本主再问你,你从——哪里来?”
你从哪里来 我的朋友 好像一只蝴蝶 飞进我的窗口……
他怎么不干脆唱这首歌,或许我还会心情好点地告诉他,管他相不相信。现在要我怎么说。
纠结地抓抓头,有了!我指指天,又指指地说:“我从天上地下来!”可不是,我要么是从天下掉到这里,要么就是从凤凰山庄的湖底冒出来的。
正有点得意自己的机灵,面具人忽然腾地跃身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拎到他眼前,肩膀上顿时一阵一阵火辣辣地疼。我惶恐地看着离我的脸只有两三厘米的银白色面具,上面那双鹰般尖锐凶横的眼睛盯着我,然后他压低声音却又说不出的阴冷说:“劝你别在糊弄本主,本主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可是……我说的大半是实话啊。眼前的情况却由不得我说不,只得瞪着眼睛点点头。他用力把我推开,我跌坐在床沿上。这男人的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究竟从哪里来!”
“我……我从一个叫中国的国家来。”好,实话跟你说好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中国?怎么没听过,什么国家?”他显然很迷茫。
“是一个很大的国家,在你们三国的外边,你们不知道罢了。你看着我干嘛,我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赶紧举起右手在头顶作发誓手势。
“好,暂且信你。你来是为了什么目的?”
有没有搞错!这是像淡引墨说的那个引起江湖朝廷白色恐怖,企图篡权夺位的恐怖组织么?我怎么看都像国防安全部门似的。难道对其他外国人也这么逼供?
“我……我没什么目的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居然有点结结巴巴,我结巴什么,又没有做亏心事,于是挺挺腰杆说,“又不是我想来,我只是和尹……和我姐姐去湖里玩,结果我掉到水里了,醒来就……就在凤凰山庄了。”
看着他环抱双臂不语,一副信你我就是笨蛋的样子,我忽然就火大起来,冲他叫:“信不信由你!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得想咬舌头,他要是真一冷血地把我咔嚓掉了,那我岂不是很冤,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死的。只想着逞一时口舌之快,居然没想想后果,我干脆找根面条上吊得了,还留个全尸。
正只顾自己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面具怪人却说话了,口吻妖柔:“本主不杀你,留着你还有大用场呢。现在你得乖乖地把我伺候舒服了。”说着开始宽衣解带,他的黑衣锦袍掉到了地上,露出上半身精壮的肌肉,麦色的皮肤,手臂上有一道闪电样的刺青,那胸肌和腹肌可不是盖的,比杂志上那些男模还要劲爆。我看着有点微微发愣。等等,他干什么,干嘛脱衣服,他不会是要……
脑中忽然狂风闪电大作,惊恐万分地往后退,我哇哇大叫:“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撞墙!”说着胡乱扯起床上的被褥就往头上盖。
可是只听他说:“你干什么?还不快过来伺候我沐浴。”
沐浴?他说,沐浴?露出两个眼睛来看,只见他已经撩起纱幔,半个人在外面,转过来看着我说:“还坐在那里干什么,难道是要我过来?”
赶紧扑腾下床,站稳了。这么吓我,我的小小心脏可吃不消。
冥无涯坐在池水里,两臂架在浴池边缘,露着半个上身,微微仰着头。而我跪在他后面,拿个勺子一勺一勺地往他肩膀、脖子上淋水,热腾腾的水雾让我眼前朦朦胧胧。搞什么!居然把我当丫头使唤。真想拿勺子砸昏他,可是当我刚刚举起勺子的时候,他冷冷的声音说:“我劝你还是少动歪脑筋。”
手愣在半空,半晌,只能狠狠白他一通,继续当苦力。
为什么他都不把面具摘下来?他不洗脸啊?还是丑得对不起观众,或者毁容了?不过,这么个庞大恐怖组织的首领到底长什么样子?
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他的后脑勺,还没等我碰到一根头发,忽觉手臂上一股蛮横力道,然后整个人被猛地往前拉去。巨大的水声响,漫天漫地温热的水向我涌来。惊慌地站起来,来不及抹掉满头满脸的水,身体已经被大力拉向后面,背部重重撞在铜铁样的躯体上,肩膀被两条铁链般的手臂箍住,耳朵忽然贴上冷冰冰地东西,然后一股温热气息,有种麻麻的感觉,是他阴柔的声音:“我还第一次见像你这么不怕死的女人,没想到这张俏脸下还有如此胆识,怪不得那易倾瞳会不顾家中几世娇妻转而奔向你。”
“几、世?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无法动弹,声音颤抖。他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易倾瞳和琦凌的身世?他会怎么做,会不会伤害易倾瞳?
“我知道的事多着呢。”他轻笑,然后带着迷惑的口气说,“可是有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也会有隐匿的玄明力量?”
“什么……力量,我不知道。”什么东西啊,我还小宇宙呢。
“啊,”他似(炫)恍(书)然(网)大悟道,“你也许是不知道,商琦凌也不知道呢。”
“琦、琦凌?难道你认识她?”我惊讶地侧头看他,忽然被一推,然后哗的一声,转过身去看,他已经站在池边,拿着大白帛布披在身上,说:“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太多反而会有麻烦。今天就到这里吧。”然后他转身走上去。
脑中一片烟雾迷蒙,他知道这些事,似乎还认识琦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觉身上凉飕飕,低头看看,我依然浑身湿透地站在池水里,这……怎么办啊,我又不是自动干衣机,于是朝着上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叫:“喂!我怎么办!”
就这么进了这监狱一样的地方,尽管冥无涯没把我关到低头见老鼠抬头见蟑螂的地牢,或是惨不忍睹的水牢,可是整天被锁在那间房里,门窗都关的死死的,幸好这里没什么管道煤气啥的,万一一个泄漏,我岂不呜呼哀哉了。
冥无涯每天都会来看我,与其说是看,根本就是监视。他看着我吃得光光的盘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