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珍行-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功又迟迟不曾定亲娶妻的青年才俊竟有这么许多。唉,若都要由自己来对付的话……只这么想着燕昔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他向来不喜欢暴力血腥,所以凡遇动武之事,定设法另寻它径‘圆满’解决。实在无法可想,亦会以恩、义或其它什么可用之事物,‘请’别人代为出马,而自己从来只顾四处游玩,逍遥天下。人嘛,有三、两好友已足,能护自己与所重之人周全便可,何必太过执着计较!可这回,受自己之‘恩’者,一个功力未复,一个尚需静养,都指望不上,别说铭烟,暝夜他们不在,便是在了,一个为女子不可上台,另一个嘛……呵呵,他可没胆量领教铭烟佳人打翻醋坛的后果。再瞅一眼,‘赤掌破石’何挚冀、‘快剑成双’齐斐毅、‘铁拳’钟缚,还有李淇,章穆壑等等;声名在外的世家子弟,燕昔感到头脑发涨,兀自悲悯不已,纵然自己真能应付得了这么多好手,也定会疲惫不堪,积劳成疾而死。食指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俯首重拾起桌案上的名册,再细细察看,无意中一行小字入目,眯着已然酸涩的双眼,阅道:“比武分初赛与复赛;初赛时分两组进行,得胜出者两名;再于复赛中一决胜负。”燕昔,曾听闻其师炼丹炸毁药庐震耳欲聋之声,仍自顾自翻身而睡的燕昔;曾于幼时被铭烟下盅,发现后面带微笑只作不知,却将自己师父新炼之毒作为回礼的燕昔,竟霎时如遭雷击般僵在了那里。。。。。。。擂台比武,不就该上去较量后;赢得为擂主迎接下一轮挑战,输得回去再多多修炼吗?怎么。。。怎么会分两场?这该如何帮那不通武艺,只会制竹为笛的文二公子?若助其过了初赛,复赛就无法再帮,若打算在复赛中有意相让,则初赛必不可和其同组,那他定然连初赛亦通不过,吞吞了口水,燕昔觉得头更痛了,今夜看来会是个无眠之夜。* * * * * * * * * * * *燕昔并不知晓,这一夜难以入睡的不仅是他,王府上上下下许多人也都不能安枕,这其中自然包括了不少前来参加招亲的各路才俊,他们无一不比燕神医更为痛苦不堪。第二日王府中盛传,昨夜一些贵客——不少大有希望成为易亲王乘龙快婿的贵客,许是吃喝了什麽不洁不净的东西,以至突然间,或上吐下泻,或头晕眼花,那些生龙活虎,意气风发的才俊豪杰们经这么一折腾纷纷卧倒在床,浑身无力,呻吟不止。易亲王为此大为恼怒,素来为人和善的他亲自审问了府中不少奴役杂仆,尤其是常出入厨房和饮食有所接触之人,受到了三堂会审(王爷,世子,管家),就连些女眷,亦被带至王妃驾前,不少娇滴滴的少女离开时眼都红红的。
以燕昔的身份该被最早告知,他毕竟是神医嘛。可王爷似乎认为‘区区小事’不宜扰烦神医,以免他人误会,使一些如‘有人为除异己下毒害人’之类的不实流言四散。可即使无人相告,以其敏锐亦该一早察觉,只是昨日刚至,既发生了意料外之事,后又苦思冥想了一夜对策,燕昔实在是觉得倦了,况且那对应之道始终了无踪影,这对素来运筹帷幄的他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于是直到第二日中午,此事已被传得沸沸扬扬,燕神医仍在房中蹙眉苦思。午时一刻,在自我叨念了半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后,才终于放弃孤军作战,起身前往西苑。反复思量多时,至少也需两人才可助那文二公子最终获胜。燕昔是绝不愿向家中发信寻人前来的,这些年来无论多危急的险境,他亦仅靠自己之力,当然与至交间的互动另当别论,但此事太为复杂,好友亦不该被牵涉其中,所以只有让那宣偌再找一帮手了。开门的一瞬,离源见到叩门者为燕昔,表情变得古怪之极。进屋后,宣偌则像在探究什麽似的盯着他。燕昔不觉皱眉,这两人都怎么了?见到自己有那么奇怪吗?宣偌昨日见时也没这么惊讶的样子,离源一向稳重今日为何如此怪异?在宣偌微笑雅谈中,燕昔终于得知了那件王府中几乎已无人不晓之事。听完此事,燕昔的第一反应,既非尽医责去探望下患病之人查出病因,亦非深思这其中是否别有内情,而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呼……”如此一来,想必那名单上的名字可减少一部分了,此事虽不简单,不过对他而言,应是有益无害,一抹笑慢慢浮上了燕昔紧绷多时的面庞。“燕神医,那事是…不是……”瞟了眼燕昔,离源低头支吾道,似有什麽难以启齿之事,不便出口相询。燕昔瞅瞅离源局促不安的样子,和一旁宣偌若有所思注视着自己,似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麽的目光。朗目一转,心中顿悟,这两人竟敢怀疑是他动得手脚!自己纵然有意下药又岂会做得这般明显容易察觉,这不仅是在怀疑他的人品,简直是在质疑自己头脑,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是啊,正是如此。”轻启唇畔,燕昔似笑非笑,秀目微扬,似含诱带惑般道:“那事确实是……”“真是神医所为?”离源脸色咻变,大惊道,“虽则易亲王不愿声张,可中毒受害的人中不乏氏族子弟,‘快剑成双’齐斐毅亦在其中,齐家堡在武林中地位不小,这…这他们绝不可能善罢甘休…那…那该如何是……”在燕昔愈来愈冰冷的眼神,与自家主子逐渐包含同情的注视中,离源渐渐噤了声,这才惊觉有失。又仔细一想,燕昔是怎样的人物,如何会轻易陷自己于不利之境。之前与殿下讨论此事,他就道,若真是燕昔所为,定然不会有一人疑至其身,所以殿下适才会一言不发地打量燕昔听及此事后的反应吧。昨日听殿下告知易郡主与文二公子之事,又透露了其心中对此的打算。在诧异不已之余,不由认为此事虽出意料,但若真能按殿下所思发展的话,其效果说不定比原先设计的由他参加比武,得娶郡主后拉拢易家更好。何况自己如今功力未复,根本不能再完成昔时所想。其实他也不禁问自己,若此刻真能娶得郡主,他还愿吗?有了铃儿的出现,纵不知与她究竟缘深缘浅,可真还能像当初一般为助殿下而娶那郡主吗?只是这念头不过一闪,便被自己甩开了去,不敢也不愿深思。正是有了些私心,更望此事能顺利达成,唯恐有所纰漏,今日情急之下,确实是自己莽撞了。燕昔的手段非是不曾领教,回想其刚才出言,定是已然猜到自个儿的怀疑,盛怒却又因自己未曾直言不便相怪,故意诱他失言,好乘机发作。果然,离源话音刚落,燕昔眼似寒冰,眸若利刃,就直射向他,偏嘴角还噙着笑,却愈加使人发簌,“燕昔不过想说那事确实是古怪,恐有内情罢了,不知离大公子后面那些话从何而来,怎的让人听不明白呢?”“我……”欲说什麽辩解,终是语塞,离源只得苦笑抱拳赔礼道:“在下一时鲁莽,还请燕神医见谅。”“神医来此定有要事吧,既非此事,不知所为何来?”宣偌出言替属下解围。
燕昔正待说什麽,房外却传来了阵阵争执叫骂声,似与那蹊跷的食物不洁之事有关,房内三人互看一眼,皆不再出声,屏息倾听其言。* * * * * * * * * * * *“你说,凭什么说是我下的毒!?”不满的怒喝隐隐传至。“何兄休要激动,易世子先前不过问问罢了。何况并非针对何兄一人,‘铁拳’钟缚是那齐斐毅的结义兄弟,不也一样嘛。”中平的男音劝慰道。何兄?燕昔朝宣偌递了一眼以示询问,后者会意以指尖在案几上写下‘何挚冀’三字,燕昔微点了点头,继续听了下去。“哼!当我傻呢!老子心中亮得很,那些个下人指指点点不就在疑心是我干得嘛!岂有此理,别人忌讳他齐斐毅‘快剑成双’的名号,老子不怕,要比也上场比个痛快!下药?我呸1 何挚冀大骂道。房中离源不由皱了皱眉,想这何挚冀当真气疯了,竟连粗鄙至不堪入耳的俚语也嚷了出来,全不顾自己何家少主的身份。他内息修为本就不如宣偌、燕昔二人,再加尚未复原,故要立于门前方可听清。回头看了眼坐在桌案旁的两人,宣偌正捧杯,品着香茶,看不出神色,燕昔摆弄着手中玉笛,嘴角似嘲非嘲地略向上翘了翘。离源平素认为自己涵养已是不差,这会儿与他二人一比,不觉有些相形失色了,当下转过头去静听,不再分心。“何兄你别气;下人能懂什么。唉,这…这还不是瞧见你曾和那齐堡主发生过不快嘛。小弟一直劝你遇事忍忍不就……”“胡说!我为何要忍他,难不成我何家还怕了他齐家堡!再说,我原和那钟缚争执是他定要出头的。”“他们情同手足嘛,这也难怪。”“哈,情同手足?亲兄弟也保不住有反睦的时候,你说他从出道起一直处处被齐斐毅抢尽风头,就真没什么不痛快的?哼!我看这次的事就是他干得也保不齐1“这可不能乱说阿,何兄,听说齐家堡二堡主就快到了,到时总会弄个清楚的。走;咱们去外边散散心埃”“哼!就许他们说我……”声渐远去,再不可闻,屋中三人却依旧无人开口,各自沉思着刚才得到的讯息。
“咳,燕神医还未说今日来此所谓何事呢?”片刻后,宣偌出声打破了一时的寂静。
“本来……现在已无事了,何必舍近求远呢?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轻似低喃的启唇,燕昔眸中波光流溢,淡淡的,浅浅的露出一抹雅淡如梨花般的笑,仿佛真有一缕幽香随着那笑飘荡出,嗅之不出,偏又久久不散,直沁至心深处。离源在旁也看的一愣,随后又猛地一惊,撇开了头去,脑中浮现出铃儿曾说的‘人不可貌相’来。宣偌看着那如雾似幻般的笑颜,心神一瞬间的迷惑,但转眼便清醒,从容温雅道:“神医看来已有良策,若须在下相助时,尽请直言无妨。”燕昔回眸一笑道:“自然。真到那时,燕昔定依公子今日之言,绝不客气。”
* * * * * * * * * * * *易亲王的不欲声张只造成了欲盖弥彰的效果,流言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散开来。王爷显然不明白这世上坏事总比好事传得快,而不实的流言总比真相更容易引起别人的兴趣,尤其是当这些有意被遮掩时。等齐斐毅的嫡亲兄弟齐二堡主到时,王府中私下里关于那件事如火如荼的议论,早不停留在是否为人故意下毒上了,已经直接在猜下毒者究竟为何人?其中怀疑‘赤掌破石’何挚冀与‘铁拳’钟缚的人最多。前者口碑差,曾与受害者中最有希望获胜的‘快剑成双’齐斐毅有过口角,又素来嫉贤妒能。何家这些年颇不如前,故其将这次招亲能否取胜,成为易亲王的乘龙快婿看的极重。
至于后者嘛,虽是齐斐毅的义弟名声也颇佳。可此事发生后,不知从何传出他与齐斐毅其实面和心不和,钟缚亦出生武林世家,只是年纪比齐斐毅小了五岁,过去年少才愿听之一二,如今也历练多时,足以独挡一面,便欲不再以其马首是瞻,两人隧渐生嫌隙。此次又要和他争抢佳人美娟,终于钟缚再难隐忍,因顾忌齐斐毅双手剑的利害,才暗中相害,至于为何要毒害其他人自然是想混淆视听。
流言越传越多,越传越真,甚至有人开盘设局赌这二人究竟谁为真凶。不过刚至此处的齐二堡主,齐斐智似是对这二人没有丝毫偏颇。传闻在探望了自那夜起便精神萎靡,似神志也有些不清的齐斐毅后,他不卑不亢,心平气和对易亲王言道:“王爷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