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夫人,今晚求战-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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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安琪扶住陈钰颖醉意熏熏的身体,面色冷淡的说:“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
“安琪,你听我解释啊。”楚靳凡迎上前,却只能看着二人走上小楼。
他拳头握紧,追了她半年,结果一个南宫煜回来,他就彻底被排挤在外,说到头,他的半年还抵不上他的三个月长久。
项安琪将陈钰颖放在床上,拿着热毛巾替她擦掉脸上的汗水,随口问:“你刚刚跑去哪里了?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
陈钰颖突然一个翻身,直接坐在床边,傻笑的看着项安琪,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有点狡黠的笑容,“我突然觉得南宫煜挺不错的,要不,咱们追回他?”
“你果然喝醉了。”项安琪一掌掀开搭在她身上的手臂,这丫头在外面受到什么刺激了?
陈钰颖激动的抱紧项安琪,头深深的埋进她的怀里,小声啜泣着:“安琪啊,如果有一天南宫煜说他爱你,你会重新跟他在一起吗?”
项安琪淡淡一笑,双手捧住怀里的脑袋,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笑道:“都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痴迷于回忆,何必呢?”
陈钰颖不禁破涕而笑,擦掉眼角的泪水,“说的好像我是怨妇一样,你这丫头,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陈钰颖拿起床边遗落的浴巾,跑进浴室里,慌乱的关上门,身子靠在墙上,神情飘忽不定的盯着镜子上脸色通红的人影,失声而笑,自己刚刚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捅破了这些回忆,或许安琪说的对,回忆而已,留着只会徒增烦恼。
第二天,天还未亮,几乎是一夜未眠的楚靳凡早早就留守在两人的房前,左右徘徊,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如果,如果只要安琪说她还爱着前夫,他绝不死缠。
“你来了。”项安琪背着背包打开房门。
楚靳凡温柔的拿过她的背包,“今天想去哪里?”项安琪挪开身子,拖住行李箱,“不去哪里了,准备回家了。”
原本还是喜气洋洋的楚靳凡突然间脸色一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是想要逃避南宫煜?
“我只有四天假期,今天是第四天了,应该回去了。”项安琪拖着行李箱,回过头瞟了一眼正在收拾的陈钰颖。
她昨晚喝多了,今早安琪又突然叫回去,气得她胃疼。
“既然这样,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回去收拾。”楚靳凡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竟然安琪选择立马回去,那肯定是心里已经没有了南宫煜,不然她为什么要如此千方百计的离开有他的那座城市,一定是这样。
一早的飞机,中午抵达家园。
……
阳光柔柔的从林间稀疏的映下,一抹身影缓缓的推着一架轮椅缓慢行来,最后,停靠在小湖畔中。
湖中湖水映上点点阳光,远远望去,波光粼粼。
“回来了就应该好好的休息,陪我这老人家做什么?”***手温暖的靠在他冰冷的手心中,半年没有见这个宝贝孙子了,没想到他还是瘦了,这么清瘦,让她这个临死之人,心里好痛。
南宫煜眼角含着泪光的坐在***身旁,头靠在她的膝盖处,笑道:“奶奶,我想多陪陪您。”
“傻孩子,奶奶只不过是老了而已。”她的手温柔的拂过他的脸颊,轻轻的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别哭了,乖。”
“我竟然不知道,爸爸骗了我,奶奶,我错了,我不应该任性的跑出去,还一跑就是半年。”南宫煜泣不成声的抱住身前骨瘦如柴的老人,真的不应该那么自私,不应该这么自私才对。
“不要这样了,奶奶知道的,所有人都知道,傻孩子,你心里苦,奶奶明白,这一次回来,好好的对她,别再让她伤心了,好吗?”奶奶捧住他的脸,泪光闪烁。
南宫煜嘴角微微颤抖,终究还是点头,“我会的,一定会的。”
“好了,奶奶累了,回去吧。”奶奶靠在软垫上,慢慢的陷入沉睡中。
半年来,南宫家发生了惊天的变化,首先是南宫傲被撤职,其次是南宫甫因军火失策陷入被停职调查,而市长陈琦因为诚信危机已陷入提前离职,且永不参选的境地。
而最大的变化却是南宫家老太太南宫徐忆被诊断脑癌,已经时日不多。
半年,半年原本呼风唤雨的南宫家翻天覆地成为众矢之的。
所有人,所有媒体都等着看南宫家的顷刻倒台,纷纷嘲笑火上浇油。
南宫煜站在书房前,听着屋内之人长长的叹息,眉头微皱。
“小煜吗?进来吧。”南宫傲放下手里的权杖,忍不住的又再次长叹。
“爷爷。”南宫煜推开门,却没有走进。
书房里,窗帘被紧紧合上,没有一丝阳光探射而进,满屋子,好暗沉。
“你奶奶回房间了吧。”南宫傲坐在椅子上,微闭上眼,终究是人去楼空了。
南宫煜走上前,坐在他的对面,“奶奶说累了。”
“累了,都累了。”一世雄霸整个陆军的枭雄却在自己的晚年彻底败了,他心力交瘁,也很累了。
南宫煜欲言又止,他知道爷爷这段日子的斗争下,也是很累很累了,可惜斗到最后连是谁出卖了他都查不到,原来算到头,他被自己打败了。
这一天,从午间开始下雨,特别特别的大,几乎想要淹没掉这座城市一般,四周都是雨帘,豆大的雨珠遍布而来,滴到人的身上,特别特别的痛。
凌晨两点,医院正式宣布南宫徐忆死亡。
凌晨两点半,医院宣布南宫傲中风偏瘫。
凌晨三点,南宫甫被捕入狱。
南宫家,一家之间,塌了……
冰冷的雨水刺骨的涌进衣衫中,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漫无目的的走在了无人烟的街道上,哪里?哪里才是尽头?
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夜风随着雨水,冷彻心间。
他一个人蹲在海岸上,任凭雨水的袭击,好冷好痛好难过。
奶奶死了,爷爷瘫痪了,爸爸入狱了,妈妈也在调查中,为什么?短短半年,为什么会这样?
而现在,他只剩下一个回忆了,一个所有都挥之不去的回忆了。
……
“你说什么?”陈钰颖半夜被电话惊醒。
“怎么了?”项安琪也被她吵醒,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势,这雨好像并不打算停了。
陈钰颖双手颤抖,不知所措的看向安琪,慌乱不安的说:“奶奶……去世了。”
项安琪心底抽紧,急忙抓住陈钰颖的手,苦笑一声,“这玩笑可不好笑。”
“真的走了,就在一个小时之前,爷爷也中风了。”
“南宫煜呢?他还在丽江吗?”项安琪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他回国难道是为了回来见他奶奶最后一面,可是为什么却出现在丽江?
“他回来了,可是傅炎说听到她奶奶死后,他失踪了。”陈钰颖一个惊醒,急忙跳下床,拿起外套。
项安琪也跟着起床,两人一前一后匆匆忙跑出公寓。
傅炎的电话,焦急万分,“钰颖不好了,奶奶刚刚去世了,爷爷也中风了,小煜就在刚刚突然不见了,所有人都找不到他,阿姨怕他受不了打击做出什么傻事,你问问安琪,小煜会去哪里?”
项安琪停下双脚,雨水肆掠在耳旁,她回忆着,回忆着,没有的目标的回忆着。
“奶奶说过她喜欢海,如果去世了,希望能把骨灰撒在海里,随着海水漂流到离太阳最近的地方。”项安琪脱口而出,一定是海边,一定是。
雨水仍然没有停歇,似要洗刷这个世界一样,好像这个世界太肮脏了,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清洗干净,最后,焕然一新的出现。
“钰颖,你先别过去。”项安琪气喘吁吁的打着雨伞,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犹如迷路一帮茫然的身影,慢慢的靠近他。
最后,她站在他的身后,竟一步之遥。
南宫煜没有回过头,依然双手抱膝坐在地上,不知道何时开始,雨停了。
项安琪放下手里的雨伞,半蹲下身子,用身体上的余温点点的暖和他颤抖的身子。
他咬紧指甲,闭着眼,不看不听不去怀念,这些都是幻觉,她不会出现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回家吧。”项安琪靠在他的后背上。
“真的是你?”南宫煜这一次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她的声音,还是那般不曾改变,原来这些都不是幻觉,都是真实的,她的确出现了。
项安琪扭转过他的身子,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眼,心里五味杂陈,却依然平静的说,“奶奶不希望你这样颓废,你应该清楚现在南宫家面临的困难,如果最后连你都抛弃了他们,他们该怎么办?”
“奶奶去世了,爷爷还在,爸爸妈妈还在,他们不伤心不难过吗?”
“你是成年人了,怎可以这样半夜三更玩离家出走?你觉得你还是个孩子吗?”
“半年前,我流产了,我也想过一走了之,可是我坚持了,我相信孩子会祝福我。”
“连我都熬过去了,你一个大男人熬不过去吗?”
“你这样要死不活的待在这里,是想演给谁看?我突然发现离开你,真的是个正确的决定,你只会逃避,永远都只会逃避。”
她的语气不像是安慰,相反好像是谩骂,她在骂他,她在对他生气,原来,她对他还有那么点点恨。
“对,你说的对。”南宫煜仰天苦笑,“我何德何能需要你来安慰?”
他掀开她的手,等了那么久,她终于可以把半年前强加在她身上的苦,一次性归还了,还这样的理所当然。
“你对他说了些什么?”陈钰颖眼见不对,着急的跑上前,却只能看着南宫煜跌跌撞撞的离开。
项安琪捡起地上的雨伞,随口一笑,“我把当时我流产时他冷漠的语气一次性还给他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陈钰颖焦急的跑上前,她这样做,会害死他的。
项安琪再次重重的砸下手里的雨伞,狂笑出声,“项安琪,你满意了吧。”
为什么心里好痛,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幕幕袭上,她倒最后还是逞了一时口舌,却开心不起来了。
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脑袋发热,她竟然朝着他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对不起,南宫煜,对不起。”
她站在海岸上,一个身影慢慢的再次出现,那张因为冰冷的雨水而变得毫无血色的脸颊,那双沁满了泪水,却始终滴不下的眼,那不再摇摆,坚定不移靠近他的身影,他朝她走来了。
没有语言的沉默,只感觉被一双手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心贴着自己,好清晰的心跳,好震耳的乐曲,他抱她了,阔别半年的怀抱,好温暖。
“奶奶说,当年你离开的太突然,她还欠你一个怀抱,我现在替你换了。”南宫煜冷漠的语气环绕在她耳膜间。
她还未回神,心底处却由心蔓延起一阵苦笑,奶奶欠的怀抱?
傅炎的车停靠在路边,抱完后,他头也不回的直直坐上了车,最后,关门,车子消失不见。
陈钰颖放下电话,怒吼:“我们大半夜的出来找你,你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坐着车子跑了?大爷的,顺带一下也不行吗?”
“好了,太晚了,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项安琪瞟了一眼随海风翩翩起舞的雨伞,并无打算拾起,就让它跟他一样,消失吧。
“这个傅炎,太没良心了,再见到你,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陈钰颖咬紧下唇,却满腹委屈的靠在安琪手臂上,蹭一蹭温暖。
……
转眼间,天色渐渐亮出白光,又是一天了。
军区办公室,一个身影悄然而进。
一抹红装衬得她肤如凝脂,她的手惬意的滑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