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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窃阴盗阳-第136章

小说: 窃阴盗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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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紫的父亲叫杨天德,是美术学院的老师。三年前他曾经是美术学院作品大赛的主席评委,《鬼女》的创作者是他最得意的两个门生,可惜为了能够确保拿到人赛的冠军,他们用尸油为画作增色,结果发生了意外。
那之后,杨天德便开始暗中调查原因,他总觉得自己的学生出事并不是因为那幅面的缘故。可是,无论杨天德怎么努力,最终仍然一无所获。后来,那幅出了问题的画被美术学院尘封起来,一直到两年后,那个探险者再次出事。
这一次,杨天德感觉无论如何也应该找出事情的真相。于是,他联系了一些对诡异事情感兴趣的人一起寻访,结果竟真的找到了一丝线索——那就是画像上那个女人是民国时期林城的一个戏子,名叫段五娘。
经过走访,杨天德知道了段五娘的故事:当初段五娘爱上了一个富家公子哥,后来却被无情地抛弃,于是她便穿着唱戏的水袖,自杀在戏院里面。
那个戏院的位置就在美术馆的宿舍楼对面,杨天德的两名学生也是在那里创作《鬼女》出现意外的。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怪不得那个画像上的女人看起来总是带着一種说不出的哀怨,没想到她的身世竟然如此凄楚。
“从那以后,我父亲便开始研究那幅画,经常一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他曾经几次申请保存那幅画,但是遭到了院方的拒绝。后来美术学院的领导觉得那幅画实在太过诡异,于是便把画放到了美术馆的收藏室,尘封起来。无奈之下,我父亲只能找到你,让你去偷画。昨天晚上他回来后,我听见他房间内有些不对劲,推门进去一看,发现他拿着那幅画,手舞足蹈……”杨紫说到这里,不禁低声哭了起来。
“可是,你找我能做什么?”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希望你能把画再送回收藏室。也许只有这样,父亲才能好起来。”杨紫说着,眼中流露出了愤恨的目光。“为什么你不自己送走它呢?”“我怕,我不敢。”杨紫蠕动了一下嘴唇,怯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你把画给我吧,我今天晚上就把它送到该在的地方。”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你能陪我送父亲去医院。”杨紫犹豫了一下,提出了一个请求。
“好吧。”
杨紫发现父亲疯掉后,便把他锁在了房间里面,我和杨紫赶到的时候,杨天德正在用力砸着窗户,他的举动引发了楼下很多人的围观,甚至引来了警察。
经过杨紫的解释,警察帮助我们将杨天德送上了车。
车子并没有开往林城精神病院,而是来到了远离市区的明安精神研究院。站在一栋灰色的建筑楼下面,我不禁疑惑万分。
“这里人不多,我不想让我父亲的事情让更多人知道。”杨紫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走进楼里面,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两名身着白色护士服的男护工走过来,架住杨天德进去。
我和杨紫则跟着一名姓陈的医生去办手续,穿过一个又一个铁门,我们来到了一个办公室,在那里杨紫把杨天德的基本情况填写了一下,然后那个医生带着我们去病房。
这里的确人不多,很多病房都空着,只有几个病人在房间里坐着。杨天德被安排到了二楼拐角一个房间,房间里面的颜色竟然是紫色的,这種颜色让我有些排斥。
“一周两次探访时间,我们会定时向你反馈病人的信息。”陈医生在旁边说着一些基本情况。
“奴家孙玉姣,不幸爹爹早年亡故,留下母女二人度日。”突然,隔壁传来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我走出房间看了一眼,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男人站在前面提声高唱,他赫然就是昨天晚上我在美术馆遇到的那个摄影师。
“他叫秦剑,今天早上送来的。”陈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旁边。
“他怎么发出了女人的声音?”对于这点我很疑惑,难道真的是鬼魂附体?
“你看他的头发,这个人的性格应该有些阴性,他和杨天德的情况一样,可能受到了某些东西的暗示,所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一个人在夜里看着自己的照片,看的时间久了,你会发现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你自己。”陈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出一種诡异的光芒,他的目光让我想起一句话:在精神病院,有时候那里的医生不是医生,病人不是病人。
离开明安精神研究院,我回家拿上画,又来到了美术馆。
昨天晚上美术馆发生的事情一定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尤其是他们还发现了疯掉的秦剑。所以如果今天晚上我要归还那幅画,肯定不会像昨天取画时那么容易。来的路上,我曾经想过很多办法送回这幅画,但都不保险,因为我不想让警察查出之前我做过的案子。
展览区的人流依然很多,很多人似乎并不知道昨天晚上这里发生的一切,而那些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眼神却凌厉了很多。
“这是我们收藏的根雕,是我国少有的巨型作品,你们可以看出来,这并不是一根原木做的,而是用三根拼接到一起的。”这时候,我听见前面传来一个介绍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人约两米高的根雕作品。
看到那个根雕的结构,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今天晚上我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根雕了。
如同计划的一样,我成功地潜伏在根雕里面,等到天黑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收藏区。
黑漆漆的房间里,压抑逼仄的感觉再次袭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杨紫的要求,毕竟这是一个危险的活。但是,这幅画的诡异的确让我无法理解。从昨天晚上秦剑的发疯到杨天德的意外,这所有一切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难道,真的是段五娘的鬼魂?
我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
我又一次打开了那幅画,然后用手机照明。
蓝色的光线下,画像中的女人显得越发诡秘了。这種感觉和昨天晚上等杨天德来拿货时的情形不同,那个时候画像上的女人仿佛活了一样,而此刻,女人看着却像是变成了恶鬼。她的身体开始动了起来,影影绰绰的,仿佛要从画里走出来。
我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我知道有些东西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看久了,会出现幻觉。但是这一次,我看到了真实的鬼魅——画像里的女人真的站到了我面前!
“过来。”女人挥了一下水袖,浅笑中带着说不出的诱惑。
“你是谁?你是段五娘!”我脱口问道。
“你要不要听戏?五娘一生好凄惨。”女人往前走了几步,身形在手机屏幕的光线下越发具有真实感。
“不,这是幻觉。”我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油然而生,可是,眼前的女人依然存在。
“这个世界究竟有几重?是重叠的世界,还是对立的影像?你看五娘我是在现实中,还是在画里?你要不要来画里?”女人慢慢走到我面前,伸出了手,几乎就要碰触到我。
“不,一定是幻觉。”我用力甩了甩头,提步向前走,但是脚下一软,身体重重栽倒在地上。
“欢迎你来到,属于你的世界。”女人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她的样子有些飘渺,最终和黑暗重叠。
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了杨紫,她正低头写着什么。随即,我感觉到自己全身被捆绑住了。
“你醒了。”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他长发飘飘地走到了我面前,是秦剑。
“你们,你们放开我!”我用力挣扎了一下,但是身上的绳子纹丝不动。
“嘘,作品马上就要完成了。”杨紫看了我一眼,然后她的目光落到了前方,那里有一个人正在画纸上挥毫泼墨,正是杨天德。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他们问道。
“我来告诉你。”秦剑笑了起来,坐到了我面前。
三年前,杨天德的两名学生为了画出惊世之作,于是想到了用尸油增色的方法,可惜却出了意外,其中一名学生更是跳楼自杀。至此,那幅画也被尘封。
尸画,一直都是杨天德的心愿。他不甘心就此放弃,三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当初两名学生出意外的原因。终于,他发现当初出问题的不是尸油,也不是画像,而是他们创作画像的地方,那里曾经是段五娘自杀的戏院,在解放前更是发生过人屠杀的惨剧。
科学上有一種说法叫共振,简单地说就是在环境允许的情况下,死去的人的脑电波会在适当的时候和后人出现共振,让后人看到一些恐怖的幻象。为了测试这个理论是否正确,杨天德特意鼓动那个探险者拿着DV记录当时的情况,最后论证他的推断是正确的。于是,他开始了全新的创作。
这一次,杨天德不仅让女儿帮忙,更是找到了秦剑,设置了一个圈套,这个圈套的矛头指向了我。因为我之前对一些闹鬼传言的破解,让他们认为我的脑电波要比平常人更频繁。
正如他们所计划的一样,我一步一步落入他们的圈套里面,杨紫打扮的段五娘,更是被我看成了鬼魂。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听到这里,我不禁人声问道。
“完成三年前的作品,把你画进画里,让你进入段五娘的世界。”秦剑“嘿嘿”一笑,然后走到前面的桌子旁边,拿出了一把尖刀。
“你要做什么?”我打了个冷颤,看着秦剑慢慢走过来。
“段五娘的画像已经有了灵魂,现在需要真正的尸油增色,对不起了。”秦剑说着扬起了刀子,然后冲着我的心口插去……
陈医生带着警察把我救出来的时候,秦剑的刀子几乎就要扎进我的皮肤里了。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杨天德感觉到万分惊诧。
“你们真的以为把我迷晕了吗?我是一个医生,虽然不是内科医生,但是我还是分得清楚安眠药的成分的。”陈医生笑着说道。
“于是,陈医生立刻给我打了个电话,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你们装疯卖傻一定有什么目的。忘了告诉你们,陈医生和我是老相识,这两年他一直帮助我,也许你不知道,我对于《鬼女》这幅画的追踪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耸了耸肩膀说道。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们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杨紫喃喃地说道。
“当然有可能,你以为是你们盯上我的吗?一年前那个探险者,他是我的哥哥。从那个时候,我就盯上了你们,可惜我始终找不到证据,唯一的线索是你们对恐怖爱好者感兴趣。于是我开始四处搜寻恐怖信息,然后在网上散播,为的就是引起你们的注意。我们双方都有阴谋,只可惜你们的阴谋是害人,而我是为了找出哥哥被害的真相。”说完这一切,我和陈医生向外面走去。
《鬼女》画像的诡异真相浮出了水面,杨天德所研究的共振理论被证实,为了避免以后发生同类事件,专家对那里做了信号屏蔽,而那幅害死了好几个人的《鬼女》画像也被焚烧。
焚烧的时候,很多人来围观,有记者有群众。我和陈医生站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那幅画在燃烧的过程中,总是散发着一種说不出的古怪味道。陈医生说,那也许是陈年尸油的味道。
这是真的吗?
事情结束了,按照惯例,我请陈医生吃饭。
吃饭时,我们又讨论到了共振理论。
“其实,共振原理和精神病人的世界观一样,就像我们和病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有时候真的分不清谁是病人,谁是医生。”
“那你现在是病人还是医生啊?”我问他。
“你说呢?”陈医生“嘿嘿”一笑,露出一个捉摸不定的表情。
有人说过,如果要了解一个疯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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