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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谁主金屋-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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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惜。”谷雨幽幽叹了一声,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无声无息。

    刘彻还憧憬在他美好的故事当中,听见谷雨变了调的声音,多少变得有些紧张,“可惜什么?”

    可惜我不能陪你慢慢变老,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可惜我不能对你说我也爱你……

    谷雨把左臂上的急救圈捋了下来,她紧紧地环住了刘彻,两只手在他的背后交叉∫手已经摸着左手上冰凉的手环,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伤痛,颤抖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平静,“可惜奴婢地心意。奴婢明白,皇上不明白。皇上如果执意要杀子夫姐姐,执意要强留我,我只有以死……”

    她话还没有说完,刘彻就倒抽了一口气,把自己从她的环绕中剥离出来,脸上因为谷雨的主动环抱而产生的笑意还没有消散。瞬间就被打了一层霜,将脸上的笑如同琥珀一样凝结住,比哭还要难看。

    “你……你又要用死来胁迫朕了?”他地两只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仁中映着地谷雨仿佛是狰狞地猛兽。

    又要?是呵≡于他来说。十四年前谷雨就用过了一次。她害得他痛苦了这么久。孤寂了这么久。临到头来。居然还要再重演一遍。真地好残忍。

    她也想不残忍。她也想对他好。可是她找不到出路。“不是胁迫。是真地走不下去了……”她抱着自己地手臂。当着刘彻地面不能摩挲那枚急救圈。但脑子里头却只能不停地想着该怎么样自杀。

    那一心求死地目光。在刘彻看来。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触动了他地神经。他地眼中迸发出火花。火花衍生出暴怒与桀骜。化为了羞愤与不甘≈急转直下化作了痛苦与哀戚。再变成惊惶与不舍。最终成了妥协和低头。

    到最后。他眼里头地火花早已经没有了踪影。他只是松开手。静静地坐回榻上∶他那惯常地平静语调说道:“险些忘了∞认错人了。你不是她。这番说话就当没听过吧。”

    “唔?”谷雨抬起头看向刘彻。他却已经和着衣直挺挺地躺了下去〕部碰到床。谷雨倒抽了一口凉气。刘彻却只是皱了皱眉。翻转过身子。却是朝里睡了。只把他宽大却又孤单地背影留给了谷雨。

    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的那番话就当没有听过?他这是对自己的妥协吗?为了不让自己再死一次?

    谷雨一根绷紧的弦渐渐松弛下来,鼻子里头却又向上泛着一股酸意,他分明已经猜到了自己回来了,可不得不妥协,不得不假装不知。

    也好,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那就继续演戏吧。至少这样,她可以不用急着自杀了,能过一日是一日,这样挺好。

    本来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好像在这一刻又恢复了活力,至少又有了一丝生气。她怔怔地站在房间里头,对着刘彻孤单的背影,只觉得伤感,想要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

    刘彻忽而说道:“这是你的底线吗?”

    “嗯?什么?”他的声音太小,谷雨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于是铀一声,“是,感情地事,请皇上不要勉强奴婢。皇上可以不把奴婢赐给公孙将军,但若是皇上强要奴婢,奴婢也只有宁死不屈了。”她咬了依,刻意摆出一副刚烈的样子,努力不去想刚才的情形。

    许是感觉到谷雨所谓的“宁死不屈”,刘彻苦涩的唇角终于还是有了一丝笑意,“朕和你做个约定如何?朕绝对不勉强你,但你也不能离开朕,就一直陪在朕的身边,怎样?”

    “啊?”谷雨看不见刘彻的眼睛,却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似的,她努力装作无事人,“皇上,这个约定,好像是奴婢吃亏。说白了,只有奴婢对皇上尽义务,是单方面的付出啊……”

    没等谷雨说完,刘彻就补充道:“如果你不答应,强行要离开朕,朕现在就命人杀了卫子夫姐弟。”他说着,扭转头来,眼眸中地寒光逼得谷雨汗毛直竖。

正文 第五章 下辈子姐弟

    “你……”谷雨没想到刘彻会一举就掐住了自己的软肋,她用她的死来胁迫刘彻,刘彻就用卫子夫和卫青的性命反过来要挟自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刘彻现学现卖的本事还真是不赖。

    事实上,他挑得这个筹码倒是的确够高±子夫和卫青的性命相比于她谷雨的性命来说,那何止是重要千万倍。

    谷雨颓然地看向刘彻,为什么现在像极了菜市场上的讨价还价,可是她却不得不跟刘彻以这种伤感情的讨价还价方式交谈,“我可以留在皇上的身边,但是子夫姐姐也必须留在皇上的身边,这个约定,皇上可答应?”

    刘彻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自始至终,他都对谷雨给他安排女人极为反感,不禁语调冰凉道:“行∞答应把你和卫子夫都留下。不过,事先言明,朕答铀不动你,你也别费心妄图改变朕。否则,就算违约了。”

    “好。”谷雨一口应承下来,心里头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说服了刘彻没有犯下滔天的大错,至少她已经把卫子夫留在了刘彻身边,所谓日久生情,卫子夫对刘彻总会耍点手段吧,刘彻对于卫子夫的好,总不会不见吧?

    可是再往下,她却又不愿意去想了。她刻意不去想自己也“顺理成章”地留在了他的身边,她刻意不去想为什么挣扎之后,她还是不肯离开。

    外头响起了一个内侍的声音,“陛下,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两箱东西。”

    刘彻皱了皱眉,“是什么?”

    “回陛下,是皇后娘娘和几位娘娘亲手制的许愿香囊,香囊里头塞了药材和香料。只因听说皇上突然抱恙,心中登,连夜缝制的。”

    谷雨听了,忍不住撇了撇嘴,没想到两千年前的古代女人们就知道做什么许愿香囊来祈福呢,她偷眼看了眼刘彻,这个家伙也算是古代帝王里头首屈一指的大帅哥了吧。就连上林苑那些只见过刘彻一面地“谷雨”们都被他深深地迷住了,更何况宫里头的那群怨妇们。

    刘彻瞧谷雨神色古怪,冰凉的脸终于有了一股笑意,连语调都变得欢快了些,对外头高声道:“就搁在外头吧。”

    谷雨更加忍不住撇了撇嘴巴〈。这人还翘尾巴了呢。

    “你这样子。怎么像是吃醋了?”刘彻揶揄道。

    “我?吃醋?”谷雨连忙否认。“皇上真是误会了!奴婢刚才。刚才只是在想。既然皇上宫里头有那么多地娘娘了。上林苑里头随便揪一个女子出来〖比奴婢好看—何还要苦苦地绑着奴婢呢。”

    刘彻轻轻一笑。眼光穿透了人心。“你错了。不是朕要绑着你▲是互相绑着才对。”他说完见谷雨欲言又止。就连忙说道:“朕不是对你说地。你先去更衣沐浴。一会儿皇姐就来了。”

    刘彻提到平阳公主。谷雨再没有心思问这些。连忙铀一声∷了出来。直到一瘸一拐出门去。她都还能感觉到他地目光投在自己地背上……

    有些事。不询问是害怕不承认。不承认是害怕伤得更深对得更多≮是一个继续假装不知道。一个继续假装没被识破;事实上。她知道他知道。他也知道她知道他知道。只是∩着那层纱。不捅破那层纸。是因为不想失去。不想改变。

    也许,这样,就好。

    平阳公主地马车到上林苑时已经是半夜。

    此时,苦守在上林苑而不得见皇上又关心着皇上病情的各方朝臣贵戚们〖在羽林卫的强制劝说下回了京城。或是在上林苑中专门给大臣们歇息的辰光宫中睡下了。此时外头除了把守着的如同雕塑一般的羽林军,便再没有半个人影。

    平阳公主下马车的时候。镐池上的凉风吹在她的脸上,如同刀子一般。回转头,已经有人从后边的那辆马车里头把卫子夫姐弟两人拖了出来。马车背后镐池上停着地楼船阴森森一片,就像是狰狞的恶魔,张牙舞爪的,想要把她的心抽离出去。十几丈高的楼船顶上还飘扬着旗帜,只是那些旗帜看在人眼里更像是招魂的鬼与妖。

    卫子夫面色惨白,整个人都没有了神采,一双眼净是停在卫青身上,仿佛这样一直看着卫青,投了胎换了下辈子还能够继续做姐弟。

    相比于卫子夫的凄楚和绝望,卫青的心里头却还有着一丝幻想,他见到了平阳公主,也顾不得自己被人捆着,就硬是要冲过去和平阳公主说话,他力气大,把拖住他地两个人也一起拽了过去。

    “公主,我姐姐她不会有事的,对吧?公主,这件事是卫青连累了你,别说要卫青的命,就是把卫青剜个几百刀,裂成几百块,卫青都没有怨言,怪只怪卫青运气不好。”卫青看了背后幽幽望着自己的卫子夫一眼,强颜笑道,“姐姐和公主都是对卫青来说最重要的人。”

    见平阳公主一怔,卫青赧然笑道:“请原谅卫青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反正卫青都要走了,公主就原谅卫青一次吧。这么多年,姐姐和我在公主的庇护下才能够过得这么开心,要是没有公主,我们早就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个世上了。公主,卫青不能够再喂公主家里头的马,不能够再做公主的骑奴了……这真是……,不过公主和姐姐一定要好好地,卫青就心满意足啦。”

    平阳公主的眼眶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湿湿的,眼前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说出来的话明明粗俗极了,她也听得多了,可此时听来却只觉得心有点痛,她不敢去看卫青那双真诚的眼睛,而是望了一眼卫子夫,但见她神情凄楚,只是对着卫青的背影绝望地苦笑。

    她比卫青要明白得多了,刘彻即便对她有好感,在政治面前,那点微末的好感也算不得什么。自己把她和卫青绑过来,是想用他们的性命来守自己的势,家奴们地性命原本就是主子地,可是这一次,平阳公主竟因为卫青的话而生出丝丝不舍。

    “公主,皇上在长杨宫休息,夜里地时候,才刚刚醒过来,知道公主要来,特派仆臣在此恭候公主。”一名羽林军芯毕恭毕敬地对平阳公主说道。

    平阳公主倒是一愣,她原本以为刘彻会闭门不见的,至少要装作还在昏睡中,让自己领着人在宫苑门外苦等上几个时辰甚至一天一夜,等到窦太主都扛不住出现地时候,才拖着病体来糊弄他们。

    可是,刘彻居然直接就要见自己,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文 第六章 皇上滴姐姐

    平阳公主领着卫子夫和卫青两人往长杨宫去,几人又换乘了上林苑中的马车,免不了都有些心中忐忑,进了长杨宫,也不用通报,就有人直接将平阳公主请进内室。

    这和平阳公主来时所想的情形全然不同,更添了几分猜疑。进到内室,还没来得及行君臣之礼,就听见刘彻慵懒的声音响起,“皇姐,你来啦?”有些虚弱又有些急盼。

    平阳公主抬头一看,却见刘彻斜倚在榻上,带着一丝苦笑望着自己,脸色并不好,好像刚刚被霜打过,倒似是真病了一场,明明那笑容像极了年幼时的模样,可却让平阳公主更是心寒,生怕自己只错愕间,一切就大变样了。

    “陛下安康,妾身死罪,特来向陛下请罪来了。”她毕恭毕敬地行礼,背后的卫青和卫子夫也毫不含糊地磕头请安。

    躲在屏风后的谷雨虽然瞧不见卫子夫和卫青的面孔,但听到两人的声音就知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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