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萧妃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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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嫡子,才好让江山永继。”我道:“那其他嫔妃……”他冷笑:“你是怎么了?这个位置朕留给了你,你居然推三阻四,你不想要就算了,偌大一个后宫,朕还怕没人要吗?”拿脚便走,我忙拉住他道:“臣妾错了,不明白皇上的苦心,皇上别怪臣妾了。”他冷冷道:“朕还有事,你好好歇息吧。”“皇上,”我急了:“臣妾不懂事,你千万别……”他踢开我,抬腿走了。我怔了半天,叫来平姑姑为我换上衣服,亲自去承庆殿谢罪。
刘公公走过来,道:“贵主儿,皇上今儿个要看折子,请贵主儿回去吧。”我道:“是,臣妾不敢惊动皇上。”跪着不动,他伸手扶我,道:“贵主儿,回去吧。”我挣开他的手,道:“臣妾言语无状,冒犯了皇上,心中惭愧无地,故而前来请罪。刘公公不必管臣妾,皇上不原谅臣妾,臣妾就不起来!”他叹了口气回到殿里。
夕阳下沉,刘公公再度走出来,道:“贵主儿,皇上说了不怪您了。他实在抽不开身,您先回宫吧。这儿天冷地凉,贵主儿身子要经不住的。”我道:“谢谢公公。请上复皇上,臣妾谢谢皇上,说臣妾已回宫就是了。”“这……”他有些着急,道:“这老奴不敢欺瞒皇上啊,贵主儿,老奴求求您,为了自个儿身子,回去吧。”我笑笑,不为所动,道:“请刘公公按刚才臣妾的话回皇上,拜托了。”“哎哟。”他忙跪下扶起我,道:“贵主儿,这叫老奴如何敢当?您别这样,老奴去回,老奴去回还不行吗?”叹着气起身,回进殿里去了。
平姑姑将披风披在我肩上,轻轻叹口气,道:“皇上看来是不会出来了,还是先回去吧,这儿风大,贵主儿哪经得起啊!”我道:“不妨事的,臣妾对不起皇上,在此思过方能稍觉安慰。”刘公公出来,看到我,惊奇地道:“贵主儿,您怎么还在这儿?这么冷的天儿……唉,您等着,老奴去回皇上……”“公公,”我忙道:“千万别惊动皇上,皇上正在处理政务,千头万绪的,已经够劳神的了,千万别叫他再为臣妾的事烦恼,臣妾已经想明白了许多事,再跪一会儿就走了。你别再扰皇上。”他叹着气点点头,踏进殿里。
想通了事情,我正要起身,皇上从殿里走出来,边走边对刘公公道:“明儿殿试,政明殿那儿全收拾好了吧?”刘公公道:“回皇上,早上已全部收拾好了,老奴不放心,后半晌又亲自去看了一下,的确收拾的干干净净了。”“嗯。”永璘道:“明儿去内务府领一点提神醒脑的香,放在殿中四角——提防熏着人,不要太浓——天气凉了,恐怕墨迹干涩,备几个小炉火放在偏殿,预备着烤墨,笔也多备些,这些个书呆子,未必想的到这些。”“是。”刘公公道:“老奴这就去吩咐。”他们已走近,我不敢言声儿,低头不语。刘公公问:“皇上是去清音阁,还是回奉乾殿?”“去请贞……谁在那儿?”永璘喝:“大胆的奴才,作死么?”我只好道:“臣妾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贞儿!”他惊疑的口气:“你怎么在这儿……来人,掌大灯。”灯一下子亮起来,他走近我,道:“抬起头让朕看看。”我无奈抬头,他看了半晌,闷声问:“你一直跪在这儿?”我低下头。“起来。”他道。我要起身,无奈跪得久了,手脚麻木,一撑之下竟没起得来,一只手稳稳托住我的手臂,一用力,将我拉了起来,我立足不稳,跌入他的怀里,他伸左手抱住我,右手往我腿下一托,将我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奉乾殿,我低低道:“放我下来,叫人看见不成话。”他没理,一路将我抱入奉乾殿。
放在床上后,他着人慢慢拉上我的衣裙,膝盖处全部青紫。他一边叫人敷药,一边派人去炖活血汤,叫来刘全骂:“贞贵嫔在殿外跪了那么久,怎么不来回禀?”刘全不慌不忙地道:“老奴回过皇上,皇上当时说‘别管她’,故而老奴遵了圣意。”永璘大约确是说过,气的也只能干瞪眼,不料刘全又道:“何况圣上旨意早已叫贵嫔回去,贵嫔私违圣旨,老奴怕这种事传到皇上耳中更让皇上生气,故而也不敢再回给皇上。贵嫔此举实有胁迫皇上之嫌,老奴……”“谁说她胁迫朕?”永璘怒道。话一出口即知不对,刘公公笑道:“原来皇上没这么想,那是老奴该死了,老奴自去领罚。”永璘挥挥手:“你去叫厨房炖点补品,拿到这儿来。”“是。”刘公公识趣地退下了。永璘这才转向我道:“哼,你们串通好了欺朕,他说的不错,你就是胁迫朕。”我忍住笑,道:“臣妾不敢!”忙乱了一阵子,我喝了汤,才平静下来。
永璘换了衣,靠在床上,将我搂到他的怀中,我试着问:“皇上明儿个要殿试?”“嗯。”他道:“二百一十五名进士,在政明殿东中西三个大殿同时开试,朕要亲自监考。”我吃惊:“这么多人?”往年只有一百多。“多么?”他从鼻子中笑出来:“朕还嫌少呢,这些人中只有一半能入选,然后分到各衙司历练,至少还要去掉一半的人能历练上来,到京做官,几年之后,能不被染黑的人有一成就不错了,朕的大小官员,朕的大小官员,六部主司官员有三百一十二员,要全部分批逐步换掉,你替朕算算得要多少年?”我想了想道:“恕臣妾直言,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在京官员似乎不必全部换掉,只消有几个清明正直能干的主部堂官也就可以办好差事了,况且……”“你说下去,朕听着呢。”他闭上眼,道。我道:“况且,甄选能员也似乎不必全从科举上来,平日里有举荐的上来的,只要考查后能用,就不必一步一步擢升。人是历练出来的,经的事多了,自然也就会做事了,书读的多了也未必会做事。”他拍着我的肩道:“你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哪。可惜朝中竟没有你这样的见识。”我道:“我瞎说的,皇上白听听就是。”他笑:“朕是白听听,更希望以后能常听听,这次我查吏部的试卷,才发现其中黑幕重重,许多华彩文章被弃一隅,选上的虽也好,却大多是捉刀之作。所以朕这次有意放宽一点,叫他们全部进来,当堂考核,朕连题目也没给他们,到时现出现做,看他们还怎么作弊!”我笑:“想来皇上几次微服都是去接触考查这些应试举子的啦?”他捏捏我的鼻子:“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小机灵鬼儿。说起这事,还得多亏你三哥,要不是他在外替朕张罗筛选引荐,朕哪能了解到这么多事儿?你的这个哥哥啊,真是个奇才,有孔明之谋,如晦之断,子建之才,渊明之志,不入朝实在可惜了,得空你劝劝他。”我道:“皇上都劝不了他,臣妾如保劝得了?我不去,没的挨骂。”他道:“你们是亲兄妹嘛,不象君臣,朕是爱惜他人才,不想强迫他,也好留个地步儿日后相见。朕不妨给你透个底儿,这个人朕是不会放他终老山林的。”我道:“那臣妾去试试,不过臣妾也有言进上。”“你说。”他道。我缓缓进言:“皇上,臣妾的三哥性情怪僻,吃软不吃硬,况且他懒散惯了,一时恐怕也受不了朝廷的拘束,皇上既然爱惜他,索性再做得大方些,让他在野参政议事,不要太过拘紧了他,只要他肯说愿说就行,不然纵使拘得他来,他要不开口,谁也拿他没办法,倒不好了,皇上说,是不是这样呢?”“唔——”他沉吟半晌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让朕再想想。”我笑:“皇上最圣明的,当知御人之道非止一条,对症下药才能妙手回春不是?”他捏捏我的脸颊,笑:“小促狭鬼,一边拍朕的马屁,一边为你三哥开脱,想一箭双雕呢。朕怎么遇上你这么个人?让朕想少疼你几分都不成。”低头吻我。我笑:“若皇上不是明君,臣妾敢说这些犯死的话么?主明则臣直,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他笑的更开心了:“朕恨不得吞你到肚里,叫你天天跟朕说这些‘好话儿’”。翻过身来,我哎哟一声,他问:“怎么了?”我道:“皇上压痛了臣妾的腿。”“活该!”他笑骂:“谁叫你自个儿罚自个儿跪的呢?疼也得忍着。”腿上还是放开了,我摸着他的脸道:“我不叫你玉郎,叫你——璘哥哥好不好?”他笑:“朕不要当你的哥哥。”“那叫三哥……哎哟,也不行,”我烦恼:“皇上那么挑剔,臣妾怎么办?”他在我耳边道:“民间妻子是怎么叫丈夫的?”我故意道:“叫外子。”他哈哈大笑:“你个鬼丫头,当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你敢这么叫朕就叫。”我凑在他耳边道:“夫君!”他笑:“这才对呢。”搂过我压在我身上,我轻轻闭上眼,他的吻狂暴地落下来。
他在殿试时,我正躺在清音阁里,平姑姑给我一点一点用药敷身上青紫的伤,一边低低咬着牙道:“怎么这么狠?这全身上下还有一点能看么?皇上也真是,下手没个轻重。”我笑着闭上眼,道:“他一忘形了就这样,我已经习惯了。他能拉五百石的强弓,手上力气当然了得。再说,他也不是有意的,很多时候他还是挺温柔疼人的。”平姑姑笑:“你从来都帮着他说话,我看你也把他给宠坏了。见到你就没个儿君主的样子,疯疯癫癫的,当着那么多太监宫女,大喇喇地抱着自己的妃子,这宫里从来没这样子的事。”我道:“我不想他在我面前还是个高高在上的皇上,我只愿他是王公子,是我的夫君,我与他同愁同喜,同乐同悲,那才是真正的夫妻。”她叹了口气,半晌道:“恕奴婢说句不知高低的话,这满宫的女人,只有您才这么想,除了太皇太后,也只有您最爱皇上最心疼皇上。”我叹息:“皇上也是人啊,他五岁失去了孝懿皇后(皇上的亲生母亲,他登基后被追封为皇后),十一岁时失去了先皇,这满宫里头,也只有太皇太后一个亲人。说起来,他的身世比我还要可怜。”平姑姑也叹:“谁说不是?我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自从孝懿皇后去世后,他就再也不怎么笑了。除了先皇去世,他从未掉过眼泪,小时候学骑马,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也没喊过一声疼,哭过一声,太皇太后心疼他,也为着他这副坚忍过人的性子。”我问:“皇上小时候皮吗?”她笑:“孩子哪有不皮的?皇上小时候啊,比其他皇子都皮,爬树上房,什么事儿都敢做。可自孝懿皇后去世后,皇上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大爱说话了,人也整个儿沉郁下来,什么都不争,什么都让着兄弟们。太皇太后心疼他这样子,才接到自己宫中教养的。”原来是这样。“说起来,也是贵主儿跟皇上的缘份,”她笑道:“那次皇上在宫中见到了贵主儿,就缠着太皇太后非要把贵主儿接进宫里来玩儿,后来听说贵主儿随父亲南迁,皇上还难过的好几天没吃饭,对着宫门发呆。太皇太后好说歹说答应日后调你父亲回京,他才开口吃饭。你说,是不是打小的缘份儿?”我心里甜甜的,原来他小时候便喜欢我了。“要说这从小到大,从王公到大臣的女儿,来宫中的也不少,长的齐整的,说话儿伶俐的也不是没有,可从没见皇上放在心上。皇上是极固执的性子,认准了一件事儿就非得做到不可。太皇太后有时也拿他没法子。”平姑姑道:“只一见了贵主儿,皇上啊,就象捋顺了毛儿的狮子,温存得很呢。”我脸红,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