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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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君狐疑看向榻旁的夜无俦,嘴角噙笑,正在……宽衣?!
这货,大白天,自己又是半死不活的,他……他脱什么衣服?!
“这才刚过午时,卿君姑娘就……”
“哦……我们王爷王妃每日……就寝……并无定时,也无定数的”
卿君简直要羞愧而死!这该死的子佩,说他们大白天那啥就算了,竟然还对外宣称他们每日那啥,无固定时间,无固定——次数?!卿君此刻真真想冲出去掐死那位乱嚼舌根、财迷心窍的子佩!
可是这样可恨的子佩却甚是如夜无俦的意。他的嘴角快要咧到耳后跟了!
一个太过高兴,没有刹住车,他竟然将自己上身所有的衣物都褪去了,裸露了壮实的上身。卿君羞愧的背过身。
夜无俦自顾自上了卿君的床榻,扳过卿君羸弱的身子,搂在自己袒露的怀中。
门外响起了夜无忌执拗的声音:“卿君姑娘晕倒,此事可大可小,今日本王非要亲眼探访,否则不放心!”
说完,他便闯了进来。
这时,夜无俦方慵懒的起身,将自己胸肌、腹肌以及性感的肌肤都一览无余一并展示在面前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面前。不同于夜无俦的放浪,夜无忌看见夜无俦这样的形容时眉头锁成了“川”字。转而望向床榻上的人,卿君无奈的坐起身,报赧的朝来人点头问了好。
夜无忌看清了卿君之后,面上旋即被蒙上了一层死灰般的颓唐。
自从昨晚宴会上卿君舞毕被夜无俦那般形容的带走,夜无忌便听闻了宫中几乎人人皆知的一个事实——萧卿君,荣国公幺女乃七王爷夜无俦的正妃。
从来懒理宫中杂事,连这些无谓应酬自己也是可免则免。原本自诩潇洒,谁知却让孤陋寡闻为自己的一段孽缘起了头。
既然起了头,却不能因为旁人的三两句便可收手!他要亲眼见证!要她亲口承认是她耍弄了自己,欺瞒了自己!
可是真到了亲眼见证的时刻,他竟然失控了。
“既是七王正妃,为何要许我萍水相逢的情分,同我游遍芳丛?为何无端出现在青楼之中?为何跳着那般妖冶魅惑的舞蹈?”夜无忌朝床榻上的卿君怒吼,直直盯着卿君,那眼神让人心里发毛,看的卿君各种闪躲!
卿君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当真是他口中那般不堪做了许多对不起这龙阳君的事情。可是回顾那日,自己以为他断袖,相处之间坦坦荡荡,倒是无瑕对他多有挤兑。莫非,这货是来打击报复的?
卿君尚未来得及反驳,便被夜无俦挡了话头。
“阿卿只是害喜,并无大碍,六哥可以宽心。”夜无俦装模作样的给自己套上了件袍子,却并不穿严实了,故意系了个松散的结,露出了自己半个胸膛,“另外,阿卿是本王正妃,六哥方才那般口口声声她的闺名,若是教旁人听见……怕是不妥。”
夜无忌却并不理睬他,冷冷看了卿君许久,终于,甩袖离去。
整个世界清静了。
夜无俦探究不满愤怒的本性在夜无忌离开之后暴露了出来,卿君现下无力同其周旋,只想养会子神,等会儿再进点儿膳食。
所以乖乖老实交代:“信与不信随你,我只说一遍。我只同他一面之交,相处由始至终都有无瑕在旁,你若不信可找她对峙。”
“一面之交他竟然跑来我七王府寻人?你有那么大魅力?”夜无俦打击道。
“于是你便故伎重演?”
“先前一个江浸月,本王替你打发了!现在又是我六哥!你这女人背地里究竟招惹了多少男人?!”夜无俦吼道,“游遍芳丛?青楼之中?妖冶魅惑的舞蹈?这桩桩件件你都给本王一一解释清楚了!”
继而看到卿君面上的颓败苍白,以及眼底的一片乌青,心软了。强忍内心的诸多不爽,柔声道:“歇会儿吧,稍后我叫你起来再喝点鸡汤。”
说完他便出去了。
这夜家的男人果然都是妖孽。夜无忌先前放着绿绮这般绝色美人都辜负了而一心要搞断袖,今日像个真正的男人那般拈酸吃醋?连“取向”都可以这般朝秦暮楚,其草率轻浮便不言而喻了!
而夜无俦,自己的王妃被一个龙阳君看上了便当真这么难以接受吗?至于那样生气么?幸亏他尚且没有丢失先前一直保持着的愧疚之心,没有对病中的自己痛下毒手。
醒来果然有鸡汤喝。卿君喝了一盅。随即夜无俦便禀退了所有人。然后自顾自宽衣。卿君又将自己调整至紧张备战状态。
后来却见夜无俦又穿上了一身纯黑色的——夜行衣!
先前麟德殿这二人那般形容,七王爷独宠卿君的传言甚嚣尘上。只有卿君知道,夜无俦此次留宿她房中,同恩宠无关,同混淆试听亦无关。他只是,借他这里来一招金蝉脱壳,抽身得空去密会一个人。而这个人,卿君猜测,不是他,便是她。
夜无俦倒也不瞒她,落落大方承认了。入夜之后,更了衣,用手放置在唇边吹奏了几个怪异音符,旋即,殿外便有了同样怪异的回应。乍一听似鸟鸣,细细品来,方晓实为人效之。
“是金吾卫。我去去便来,你先睡,毋担心。”夜无俦显然看出了卿君的疑惑,同她耐心解释道。
卿君披散着头发,已然睡眼惺忪,听罢点头,便倒头就睡。
夜无俦摇头一笑,转身投入了无边的暗夜之中。
奇怪,方才明明睡意甚浓,怎么夜无俦一走却精神了起来?方才,他似乎说,你先睡,毋担心。这三言两语,却在她心里荡起涟漪。这,是熟稔夫妻间最寻常不过的对白了罢,而他们之间……
睡意全消。从亵衣内层找出了那张纸条。
今日在麟德殿做准备之时,一位小宫女进来递给了她一张纸条,她打开见纸条抬头赫然写着:卿儿亲启。是萧伯殷的密信!她赶紧将纸条藏于亵衣内层。
近来,她每日都向萧伯殷传递的密函都只有四个字:风平浪静。所以,萧伯殷急了。卿君受宠的传言想必已然传之平领荣国府中,他萧伯殷怎么甘心自己派出的间谍明明受宠却丝毫情报没有搞到?
微弱烛光之中,卿君开始阅览。
卿儿亲启:
悉儿于京都王府中蒙恩甚隆,为父欣然。奈何感叹儿之回音。须知是非之地,永无平静之日,何来风平浪静之说?伴君如伴虎,为父深知儿处境之凶险。然则君为臣纲,为父亦无可奈何。望汝铭记为父“江山北望”之宏远,与汝共勉。
阅后即焚。卿君淡然望着燃烧的火焰,声音微不可闻:“萧伯殷,或者说,萧仪君,你果然急了。”
入了王府有些时日了,一点有价值的情报也没有传递回去,也委实有些不像话了。但是,卿君更笃定了一件她已然料到的事:在这宫中,萧伯殷并不止她这一个间谍。今日送纸条进来给她的那个小宫女,他日,得好好盘查一番。虽匆匆一眼,不过他日得见,卿君还是自信足以认出的。
第三十四章 无处可匿
平陵方面迫切至此,她该不该将番邦使节进京的消息告之萧伯殷呢?
萧伯殷除她之外的内应必然于今日传递此消息——比如,那个小宫女。她若藏匿,定然招惹萧伯殷的疑心。那,夜无俦此番秘密相会的事呢?既然夜无俦大方承认,并未刻意隐瞒,另一方面也是默许她将此事传递给萧伯殷的罢。
奋笔疾书,将这两桩交待清楚,寻了个木匣子,将情报置于其中。
蹑手蹑脚行至殿外的太液池南来的水源处——龙首渠边,这便是这七王府极为微妙的所在了:这龙首渠内有暗渠与皇城外相通。卿君便将木匣子顺流漂出宫外。萧伯殷早已着人于宫外守候,是以情报每每以得以流传。
做了亏心事的人自然胆子要小些,可是一再小心、一再谨慎,也还是教人撞见了。转身欲回房内的时候,撞上了一个人——夜无忌。他还没走?!
夜无忌正颓唐坐在渠边喝着酒,恍惚间见了卿君讶异问道:“你怎会在此?”仿佛,他是主人,而她才是不速之客。
“唔,晚膳多用了些,我出来消化消化。”卿君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惊慌,拼命扇扇子。
夜无忌道:“西京不同平陵,即便是盛夏,夜间还是有些凉意,卿君还扇扇子啊?”
卿君自然接上了一句:“我需要时刻保持冷静。”
卿君正思索着如何掩饰自己的间谍身份,忽然一阵酒气夹杂着男人凌冽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夜无忌忽然贴近了自己,在耳畔问道:“他对你好吗?”
卿君自是明了这“他”指代了谁。
想自己在这七王府中的生活,温饱无忧,言论自由,医疗、住房皆有保障,除却不能给予自己“一夫一妻”制的许诺,这夜无俦对自己还算是……至少是无害的吧?
“嗯,好。”卿君含糊回答了他。
夜无忌借着微醺的酒意哈哈大笑起来:“我懂,在这七王府内,你能说他不好吗?”
说完,便一个翻身,带着卿君翻到了七王府的围墙之外!
落地之后,卿君甩开夜无忌的手:“这是什么地方?快些送我回去!”
“我们已然进了宫!”夜无忌说话已然有些含糊不清了。
也是,各位成年了的亲王的府邸大多依附皇宫周围而建,所以,七王府同皇宫便只有一墙之隔。
“进了宫?!我真是疯了才会理你!你不喝酒时便精神分裂,喝了酒更是变态!这夜闯行政中心即便是在社会主义也难逃刑罚,何况是腐朽的封建社会!您天生贵胄,轻易便可逃脱严刑峻法,小女子命薄福浅,六王爷还请高抬贵手,快些将我送回七王府,再翻墙过来这儿慢慢逛这皇宫!”
“卿君别紧张!这儿只是冷宫。”夜无忌的酒气借着深夜的凉风飘散开来。
“冷宫?”卿君疑惑。
“传说这儿曾住着一位不受宠的妃子。这名妃子,姓氏不详、容貌不详、身份不详。宫中没几个人见识过这位神秘至极的弃妃。她过世后,这冷宫中所有曾服侍过她的宫人都随她入土陪伴了。父皇此后便将此处围禁,生人勿近!所以不会有人打搅,卿君在此处可以对本王畅所欲言。”夜无忌已然进入了大舌头状态,天晓得这货方才喝了多少!
夜无忌说完,卿君便直觉背后阵阵冷风。
若当真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冷宫弃妃,这皇帝搞的也太神秘了点儿吧?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大部分都是炮灰,真正得到宠爱的又有几个?卿君只觉此处荒草之中凉风阵阵,有些荒芜心酸,遂提议到殿内。这夜无忌虽然混账变态,但是卿君也着实好奇这冷宫,又是禁地,究竟是个怎样的所在?
两人蹑手蹑脚猥琐至殿内。借着夜无忌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散发出来的微弱火光,卿君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冷宫!
夜无忌说了句:“竟然比本王母妃的缀霞殿还要富丽!”便倒下,不省人事了,任凭卿君如何抓、挠、捏、打,都不起作用。
这可如何是好?这宫墙她可翻不过去!难道要在这儿等这死变态醒过来?
幸亏这冷宫禁地,生人勿近,毋须担忧会被发现。卿君便继续借着微弱的火光继续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