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新剑侠-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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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冒出淡淡的香雾,绕在针叶四周,如幻如真,更显瑰丽繁华。原来那花名叫翠萼看其绚烂多姿,实则剧毒无比。百毒金蚕蛊的蛊虫最爱吸食它分泌的毒烟,啃噬那金针般的枝叶。绿袍老祖为了祭炼毒蛊方便,就建了花圃专门种植此花,用以孵化蛊虫。
只见那数十男女一到了蛊田上空,也不敢再往里飞,各自取出来一柄奇型幡帐。白麻制成的幡面上以鲜血画着各种斑斓的符咒,阴气森森,十分骇然。为首一个身材健硕地汉子,穿了一身土黄色地劲装,左边袖子却虚空飘着。右手举着一柄大一号的白幡,口中念念有词,引动邪咒。继而将那白幡一抖,怪啸一声,那些随同而来地赤身魔人,全都身子一震。仿佛都失了心神,如行尸走肉般,分散开来,各自寻好了位置,将那蛊田围住。便有一个力士取出一把铜锣,“哐哐”敲响,众人如着了魔障,手舞足蹈,上蹿下跳,嘴里还机械的重复着几句简单的咒语,而且越念越急。那二十多柄白幡招展,飞起片片烟云,不消多时就将蛊田完全罩住。
书中代言为首那断臂之人名叫唐石,也是绿袍老祖的弟子。只怕还有人会问,那绿袍老祖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怎么来个弟子就是断臂!其实这唐石本是绿袍老祖的二弟子,也跟随他有百多年了,若论起本领更不在辛辰子之下。而且此人更有智计,对同门也宽厚。在百蛮山中甚有人心。当初辛辰子困了绿袍,就是唐石一力追问下落,并且稳住了教中人心,才没让南方魔教分崩离析。
只是那绿袍老祖被西方野魔救回来之后。却成了惊弓之鸟,看着哪个弟子好像都不怀好意。而那辛辰子更如人间蒸发了一样,绿袍老祖本来不善推演卜算之法。派出的眼线也全无线索。他就怀疑教中弟子还有辛辰子的内线,心中大怒。也该着唐石倒霉,正好被逮到个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被绿袍老祖咬断了一条手臂,给生生嚼碎了,这才成了残废!
单说徐清看那些妖人做法,也有些好奇之心,见绿袍老祖还没有露面。便不急着逃走。只见那唐石手中妖幡一挥,就打出一道绿光,仿佛活的一样,在天上绕了一圈。像是收到了信号,忽然从蛊田中传出闷雷一样的响声,继而飞出一道一道金光,在空中上下翻飞,所过之处皆起一阵雷声。
徐清一听雷声立刻就知道,那正是当初在慈云寺曾经见过地百毒金蚕蛊!不一会就见那些翠萼花下面飞出无数金光。黑压压的聚在蛊田上方。那些金蚕蛊好像非常(炫)畏(书)惧(网)众妖人手里挥动魔幡。全都不敢再往外围飞去。见那些蛊虫全都通体金光,形如黄蜂,背上两双透明蝉翼,震动起来声如惊雷,上下攒动比箭还疾,好似万朵金花散放一般。
就在这时忽然又从百蛮山主峰上飞出三道遁光,为首那人一身绿袍。头大身小。长的又丑又凶,正是那险死还生的绿袍老祖。在他左边跟着一个身材高大。豹头环眼地红袍番僧,就是西方野魔雅各达。右边则是一个长的妖冶勾魂,身材惹火热辣的年轻女郎。身上只披了一条轻裳,衣襟微露,胸前一抹淡粉色地肚兜还隐隐可见。两截莲藕般的膀子都露在外头,形容冶荡,烟视媚行,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子。
要说这女子也有些来头,唤作倪兰心,有个外号叫追魂娘子。其实前文书就曾提过此人,只是还未曾露面罢了。这追魂娘子本来是四门山妖道朱洪的姘居妻子,那朱洪被徐清用三阳十龙大阵击杀,夺走了太乙五烟罗的时侯,此女正在山下秘洞之中修炼道法。等她收功出来探看时,却只发现丈夫做法之处一片狼藉,再找洞中那两个小童子也不见了影子,立刻就觉出事情不妙。
这倪兰心倒也有些良心,四处找了朱洪数日,后来又托了不少朋友同道打听消息。终于查出朱洪已经被杀,她得到消息是又恨又怕。本来夫妻二人隐居在四门山,就想练成了法宝,再出山扬名。却没想到丈夫出师未捷身先死,回想起来更是悲戚难忍。
倪兰心又大哭一日,立誓给朱洪报仇。但她虽有一部天书修炼,却终觉不能胜过峨嵋派,必须找个强硬的靠山才好。她感觉四门山并非久呆之所,就出山行走物色靠山。正好碰上了刚刚脱离险境,又补全了身子的绿袍老祖。
说那绿袍老祖本来并不好女色,但经过辛辰子的叛变,此寮心性大变。多半也是心中压抑着一股邪火,看见倪兰心就再忍不住色欲。而那追魂娘子本来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虽然心里还爱朱洪,但让她日后只为一个男人守寡可难。而且她也正要寻个靠山,绿袍老祖虽然丑陋,却也算实力强大。二人正是一拍即合,便半推半就成了苟且之事。而且绿袍老祖再不信任门下弟子,只将西方野魔同这追魂娘子视作心腹,如今倪兰心隐隐已经要成了百蛮山的女主人了。
再回来说那绿袍老祖从洞中出来,看见唐石就一皱眉头。原因无他,人类生就五官,自有相貌诧异。而辛辰子与唐石虽不同家,长像却真有几分相似,只是辛辰子身材还高些。若是过去还成为茶余饭后地一个笑谈,但如今绿袍老祖一看见唐石,就想到辛辰子那逆徒。气的五内如焚,寻不见辛辰子,自然就要那唐石出气。
第一百七十八回 琮离遁光
说那绿袍老祖看见了唐石之后,又想起当初那可恶的辛辰子如何迫害于他,不由得怒从心头起。随即眼中暗闪寒光,突然伸出一只又细又长,好似鸡爪的手臂,朝空中一招。那些飞在天上的百毒金蚕蛊全都躁动不安起来,接连要向外冲去,甚至连那些魔人手上的白幡都有些招架不住。
无量百毒金蚕蛊成群向外突飞,“轰轰”如惊雷一般。那些拿着白幡的魔人还不知危 3ǔωω。cōm险,就见三两只金花箭矢般飞去,忽然就扎在一个魔女身上。那魔女竟毫无反应,依然念念有词,仿佛一个牵线的玩偶。一瞬间就被几只百毒金蚕蛊吸干了血髓,一头朝下方的蛊田栽了下去。若再往下细看,就可见那繁盛美丽的翠萼花下边,竟然全是森森白骨,人畜不分,全都成了花肥。
绿袍老祖又向天上一指唐石,那余下的魔人全都一齐听令,将手上的白幡指了过去,又抛出无数五彩丝缕,带着斑斓毒雾,一切将那空间封闭。唐石立刻大吃一惊,不过好像心里也有些觉悟,知道自己早晚要吃一场苦头。
徐清虽藏在远处,但已到了知微境界的慧眼看的真切。那唐石脸面低垂,眼色怨毒,咬牙切齿。但他无奈看见绿袍老祖阴毒的神色,更加惊恐,若是反抗,只怕老魔头会当场翻脸,要了他性命。无奈之下,只得佯装躲闪不及,被一干百毒金蚕蛊围住。幸亏唐石多年与这些毒物为伍,非常了解它们的习性。加之那些百毒金蚕蛊尚未练成,还吸不到修真高手的血髓,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唐石赶紧用手护住双眼,更不敢伤害那些蛊虫。只扑身跪倒,嘴上不住喊叫师父救命。转眼间就被凶猛的蛊虫咬得血肉纷飞,遍体鳞伤。周围同门弟子虽然面带不忍之色,却无一人敢上前向绿袍老祖求情。都知此魔心思最歹毒不过,翻脸无情,眼睛一瞪就要人命。只怕一句触了他霉头,就要没命。只有西方野魔最受信任,这些日唐石对他也尊重有加,他见其惨状于心不忍,才替他说了几句好话。那绿袍老祖顾念当初救命之恩,也没当场拨了他面子,狞笑一声瞪了半死的唐石一眼,随手点出一道绿光,那些金蚕蛊似有灵性。纷纷飞离唐石身上。
就在这会功夫,百蛮山中其他几个重要的弟子也都纷纷来到当场,一看唐石的惨状,全大吃一惊。看他们神色也都对绿袍老祖行为颇有微词,只是慑于淫威敢怒而不敢言罢了。绿袍老祖又扫视周围众人,厉声道:“你们这些夯货可都看见了!今日我地百毒金蚕蛊尚未成型,已经有这般厉害。翌日等擒到你们那叛逆的大师兄,定要令他每日供我金蚕啃噬,要见筋露骨。再给他上最好的生机药散吊住性命。要连受三年痛苦。才将其挫骨扬灰,魂飞魄散,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说到这里这老魔头忽然就朝旁边看了一眼,却将隐在远处的徐清吓了一条,原来此老魔竟然就是向他藏身之地望来!但又像是并没发现什么,也没再过来查看,复又言道:“唐石!那日我发怒时。已经咬去你一臂。你若稍微有些异心,学那辛辰子也敢背叛。今日痛苦就是你地下场。”
唐石早就成了个血人,还要忍着浑身剧痛,昧着良心连声谢恩,心中只怕恨不得吃起肉喝其血。说那绿袍老祖也真不知人心为何,过去他虽然凶恶,但对门下还有些授业传功的恩惠。哪像如今这样如个疯魔似的,只知道打杀恐吓。如今南方魔教刚遭大变,他非但不知收买人心,稳住教宗,还一味迫害有声望地弟子,若此下去,只怕百蛮山一脉也快要到头了。
此一个插曲过后,那诸般妖人又在绿袍老祖的指挥下,各自有条不紊的引动那些蛊虫,往下面的蛊田飞去。百毒金蚕蛊炼制过程繁复,其中自有诸般玄妙,不过徐清却不敢再往下看。刚才绿袍老祖明显是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只是秘而不宣罢了。
那绿袍老祖乃是南方魔教的宗主,纵横南方三百多年,那一身本领深不可测。徐清自以为藏的很好,却也难逃此老的灵识探查。只怕那绿袍老祖一现身出来,就发现了徐清的踪迹,只是没马上挑明罢了。他上来就让那些金蚕蛊将唐石咬成那样,又何尝不是在作给徐清看着。尤其是那看似不经意地一瞟,其中的警告意味就更浓。
绿袍老祖虽然凶恶,如今还有些疯狂,但他却并不愚蠢。刚才他就察觉出来,徐清就是当初帮他拦住辛辰子那人。只不过如今徐清法力涨了不少,又有太乙五烟罗护身,绿袍老祖也没认出来,他就是当初在慈云寺传书那峨嵋派的小辈。本来依着绿袍老祖的个性,遇到侵入百蛮山的外人,当即就得将其打杀。但人总是吃一堑长一智,如今他法宝尽失,百毒金蚕蛊还未练成,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尤其是是刚修复的身子还有暗伤,不知何时发作,让他痛苦不已。
而且如今绿袍老祖也是四面楚歌,前几日天狗崖的红发老祖,还派人前来询问天魔化血神刀的事情。被绿袍一怒之下将来人卸了一条胳膊打发回去,算是彻底的跟红发老祖结下了梁子。而且师文恭还死在他地手上,那孔雀河天师教地天灵子焉能善罢甘休!再加上与峨嵋派和青城派的仇恨,如今百蛮山可真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了。绿袍老祖虽然狂妄,却也不远再节外生枝,这才对徐清的到来视而不见,只小小警告一下便罢了。若识趣早走了便罢,若再敢得寸进尺,撕破脸打上一场也无妨。
徐清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此中关键怎会想不明白,他本来无所谋求,自然不愿过分刺激绿袍老祖,想都没想就悄悄的退出了那圆形的围岭。徐清与绿袍老祖这第三次见面。便在二人心照不宣中草草结束了。
话说徐清离了百蛮山之后,四望群山绝岭,仿佛全长的一个模样,更不知那文蛛到底胜在何处。一时之间更不知从何处着手。但他更不愿再触碰绿袍老祖底线,眼见天色已经大黑了,便索性随便寻了一个方向飞去。先寻个过夜的地方。至于文蛛就先等明日再说了。
写到这里须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