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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苡眯牡娜ツ7聼R纯的言行举止,却唯独只有这个不经修饰的小动作才是真正的无懈可击。
“若有别处可去?你就不打算回来了?”宫烺轩转回头,看见苏简言眼里的深深眷恋与无限温柔。那自然不是对他流露出来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可是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出一个强音。
“嗯。”苏简言微笑着点头,无所隐瞒。
“你没必要这么诚实。”宫烺轩出乎意外的口吻温和,仿佛急于掩饰什么,他霍然转身进了王府。
苏简言不由地怔了怔,然后灿烂地笑了起来,急忙追赶上去,“你在这里等我很久是怕我不回来吗?”
“你不回来,正好替府里节省一个人的口粮。”宫烺轩言不由衷地接话,脚步加快,仿佛她是毒蛇猛兽般不令人待见。
“真小气。”苏简言咕哝一句,但却笑得更欢快了。
她不喜(…提供下载)欢他学烺纯的一言一行,烺轩就该是烺轩的样子,时刻用他的毒舌头荼毒身边的人,只要不动手伤人、害人,烺轩也并不惹人厌。但是让他去像烺纯一样悲天悯人,就会变得不伦不类,烺轩的灵魂里存在妖气,就像烺纯的灵魂里有仙气。
其实他们俩很容易辨认,只是九王爷已死的事实蒙蔽了熟悉烺纯的人,这其中也包括白羽。
她忍不住又说道:“你现在这样子很好,一直保持下去,会有很多人喜(…提供下载)欢你的。”
宫烺轩蓦地停步,眯起眼看她。
她笑得纯洁无害,被雨水淋湿的头发仍在滴滴嗒嗒的滴水下来,浑身湿透,夏天的薄衫淋湿后紧紧地贴着柔腻的肌肤,玲珑妩媚的女性特征显露无遗。
他冷哼一声,神态古怪地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他不是妖孽(4)
苏简言看不懂他眼底的深意,眨着无辜的眼睛,紧跟在后,“我说错什么了吗?”
宫烺轩脸色阴沉,浑身透着黑暗的气息,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都显得昏暗如夜晚来临前的霞光。他步履飞快却怎么也甩脱不掉她,心中便后悔起自己的一时兴起,他竟会冒风雨的洗礼在侧门苦等她,所以他这种只会害人的人就不适合做好事,立遭报应。
他的脸色越来越暗,手指紧握伞柄,伞柄泛现又细又长的裂痕,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了一样,暗哑而短促地回道:“没有。”
“烺……”苏简言已经习惯了宫烺轩的阴晴不定和琢磨不透,毫不在意他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依然故我的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你准备怎么对付瑾然呢?”
宫烺轩猛地顿足,眼光狠而厉。
“咔”的一声,无辜的伞柄牺牲在他的手劲下,油纸伞歪斜下去。
他冷笑着随手便扔去,这把绘着白雪红梅的油纸伞本是烺纯的持有物,现在捏坏了,反而令他的心情顿时舒畅不少,甚至阴沉全消,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中渗出嘲讽的笑,是属于九王爷特有的冷笑与嘲笑。
他笑了。
她反而笑不出来了。
苏简言的脸僵住,尴尬中带着警惕。值得庆幸的是,如今的宫烺轩是人非鬼,他动起手来,她应该不至于像从前那般束手无策。
看见她眼底骤然涌出的紧张,宫烺轩心底莫名的柔软起来。或许是他现在习惯以烺纯的角度视人,以烺纯的态度待人,所以他才有如此古怪感情。他在心中为自己辩解,然后收敛暴戾之气,故作轻松,眼睛随意一瞥,玉指轻轻弹去滴在袖子上的水珠,冷冷淡淡地问:
“你希望我怎么对付他?”
苏简言暗松口气,这个人的脾气真是不好相处。她随口一答:“能和好就好了。”
这句话的意思包含甚广,也包括她自己与宫烺轩的关系,烺纯与宫烺轩的关系,当然也有瑾然、忆涵等很多的人。
但于宫烺轩来说,他不需要跟任何人相处融洽,他的世界从来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是妖孽(5)
“那是做梦!”宫烺轩口吻恶毒,眼神不屑一顾。
“能不伤他吗?”苏简言诚恳地问。
“把他供起来吗?”宫烺轩语带讥讽,反问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苏简言感到力不从心,垂下脑袋,沉默下去。
她背着阳光,阴暗的脸上泛出惊人的苍白。后背的衣衫被盛夏的太阳渐渐晒干,透出些热气,有点闷。胸前吹过阵阵风,暴雨过后的夏风带着丝丝清凉,然而此刻却像刺骨的寒风,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头有点晕……”良久,她喃喃道,下意识地去拉宫烺轩的袖子。
宫烺轩敏捷地避过她伸出来的手,有些幸灾乐祸,笑道:“那就别整天胡思乱想,异想天开。”
“不是……是真的有点晕……”
苏简言抬头看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昏暗一片,仿佛提前入夜,暗得只能依稀分辨出人影。双手胡乱地去抓一切可以支撑她不倒下去的支柱。终于,她抓住了,就像在狂风暴雨的湖面上攀住了一叶扁舟,那是块手感丝滑细腻的上好衣料,很薄,她能清晰地感觉出衣料下温暖而结实的手臂。只是那条手臂好像没有感情的木枝,任她紧紧地攀住,却不打算扶她一把。
她的心,暗了下去。
就像她此刻的脑袋昏昏暗暗的,就像她此刻的眼睛模模糊糊的。
即便失去五感,她也能以第六感分辨,面前之人并不是她所依赖的人。
她松了手,身子摇摇晃晃地向前栽倒。
宫烺轩漠然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蛋晕染潮红。
她是生病了!
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无论多么优越的身子都是吃不消的。他伸出手臂让她支撑,却不去扶她。他找不到对她好的理由,他应该折磨她,由此折磨烺纯,这才是正确的。他愿意伸出手臂已是天大的恩惠,但是她却放手了,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突然!
他未经思考,一弯腰,在她即将跌进大地怀抱前,及时地将她揽入臂弯,打横抱起。他神思复杂地看了会儿昏昏沉沉的苏简言,终于妥协地叹了口气。
“纯……”不知道神是否能听见她的呼唤与祈求,她靠在他的颈窝下,没有力气地轻喃,“我头晕……”
******
幽蓝城百里外,偏僻的民宅。
烺纯猛地张开眼睛。
他不是妖孽(6)
幽蓝城百里外,偏僻的民宅。
烺纯猛地张开眼睛。
眼底在刹那间闪出一道暗光又立即在下一个瞬间归于空茫,纯黑的眼珠如同无垠的宇宙,直直地望着上方屋顶,却又仿佛望到了心之彼岸。
哗哗的流水声响起在耳畔,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降下一场带着光芒的雨。
他的眼珠轻轻地动了一下,侧头去寻。
殷素素拧干手巾,转身看见床上躺着的烺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他清澈的眼正淡淡地看着她。
她惊喜过望,急急地走近床畔,拿去敷在烺纯额头上先前的手巾,换上新的。她边换边道:“殿下,您终于醒了,您已经连续发热好几天,黄泉请了一位这附近的乡间大夫,可是大夫一直查不出您得了什么病……”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烺纯自行取下额头上新换的手巾,不顾她的劝阻,下了床。
烺纯拉开门。
外面的雨已经停息,檐上残余的雨水滴滴嗒嗒地滴进廊下的草丛间,滋润了这一季的蓬勃生命。
他望着眼前滑落的雨珠,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
雨珠落在他的指尖,如一粒晶莹剔透的珍珠,久久不散。恍恍惚惚间,他似乎望见漫天飞雪,纯白的雪飞落在他的掌心,化成一颗颗小水珠,却又似乎少了些什么。
“殿下……”
殷素素走近烺纯,温柔低唤。
她站在烺纯的身侧,也伸出了手,纤长素净的女子的手。
烺纯看着这只手,怔了怔,脑子里突然涌现出许许多多错综复杂的记忆与画面——绿洲、白色宫殿、幽蓝城、皇宫、幻夜城、慕容山庄,伫立在廊下的女孩伸出手,去接天空飘落的雪,漫天漫地的飞雪,纷纷扬扬充斥着世界,世界一下子变得纯净而唯美。女孩围着他转,仿佛女孩的世界里唯有他一人,他就是她的中心。
烺纯细细地端详殷素素,良久,他摇了摇头,脸上没有感情,没有波澜,就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石像,过分精致的五官又使他像极了传说中远古的神之像。
他眺望了一会儿远方,手,指了过去,“那是什么方向。”
他的声音也仿佛是从远方传过来的。
“是幽蓝城的方向。”殷素素如实回答。
他不是妖孽(7)
“那个方向有人在呼唤我,但又好像不是在呼唤我。”烺纯没有感情的说道,语气悠长而悲悯,他收回手,按住心口,“这个地方,隐约觉得自己欠下许多未兑现的诺言,但又好像不是由我本人说出口的承诺。时代在变,任何存在的事物都会变,所以,我也变了吗?天和地那么辽阔,时间那么悠久,往事怎能记全?神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刻吗?神,也有心吗?”
“殿下?”殷素素听不懂,疑问写了满脸。
“你称我‘殿下’?”烺纯意外地问。巧夺天工的脸庞上,除了一种悠远而深刻的悲悯外,再无任何人类的情绪。
那对纯黑的眼珠仿佛蕴藏着宇宙的奥义,看向殷素素时,殷素素陡然震惊。
一股可敬可畏的巨大力量,像海潮般,排山倒海地迎面扑向她、仿佛将她吞噬。就在她体会到绝望的刹那,那股力量忽然变得温柔,包容下她生平所犯的所有过错与罪孽,洗礼她的心灵。
内心升起强烈的不安和恐惧,殷素素为她自己曾经对烺纯倾吐过爱意而感到极度的恐惧。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这种渺小而卑贱的青楼女子可以爱的,不,即使是一国之公主也没有资格去爱他,更没有魄力去爱他。在这个世界上,若有人敢爱这个已经超越人类的男人,那这个人必然有着与天抗衡的绝对勇气,也必将遭受天的谴责。
现在,殷素素连与之对视的勇气都消失了。
浑身颤栗难安。
终于,她屈膝跪了下去。自命清高的她从未跪过师傅以外的人,但今天,她不得不跪下去,否则天地变色,她将万劫不复。
然而,烺纯突然倒在她的双膝前,晕了过去!
殷素素蓦地惊起,慌了手脚,手臂伸出又缩回,如此反复数回,她还是敌不过内心极大的恐慌,惊叫起来——
“黄泉——”
******
听风斋。
水珠沿着窗台滑落。
屋里,有一人趴在临窗的软塌上,苍白的脸张望着窗外雨后的彩虹,他的嘴唇也是无血色的,纯白的中衣上一点殷红晕染扩散。
生死相随(1)
一只素白清癯的手将学书不安分的脑袋按回靠枕,学书只得听话地趴回原位,脑袋微侧,去看陪伴在床畔的三王爷。
瑾然王爷得知他是三殿下的人,盛怒之下将他鞭打后赶出十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