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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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被卖!
唉,真不知道是她命运多舛,还是命硬克人啊。
谢向晚却不关心这些,她真正在意的是:“她的家人呢?都卖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有明确的下落?”
洪兴家的神情一窒,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恕老奴无能,老奴、老奴命人去京城调查过,按理说官奴发卖京兆府都会登记在册,但那段时间京城的变动太多了,每天都要勋爵或是官员抄家、落罪……根本就统计不过来,有一些不重要的粗使奴婢连登记都不登记,直接推到大街上就发卖了,而吴妈妈虽然是少爷房里的妈妈,可她的男人在国公府算不得什么得用的管事,所以——”
查无所踪,根本就没人知道他们被卖去了哪里。
当然或许有人知道,毕竟总有经手人嘛,但那样就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为了一个吴妈妈如此费心费力的去调查,真心不值当的。
有那个精力,还不如直接买几个知根知底的下人呢。
但谢向晚却必须知道吴妈妈家人的下落,以及她本人是否真的忠实可靠。
想了想,道:“这也不能怪洪妈妈你,毕竟时间太短了,且兴叔手里也没有多少可用的人。这样吧,我再给兴叔调拨些人手,银钱什么的也都备足,兴叔最近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用管了,先把阿安身边的几个人的底细调查清楚。”
谢向安搬到了小洪氏的院子里,谢向晚已经够不放心了,对于他身边的人,她必须保证百分百可靠。
谢向晚嘴里的‘兴叔’全名洪兴,是大洪氏从洪家带出来的小厮,据说也是漕勇出身,水性好、功夫不错,且在市井呆过不短的日子,对江湖的许多门道也很清楚。
洪兴两口子都是大洪氏最信得过的人,而谢向晚经过三年的观察,发现这对夫妇忠心可靠、能力也不错,她也乐意将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做。
听了谢向晚的话,洪兴家的很是高兴,自从丢了内院的管家权,她心里不是没有意见,不过洪兴总劝她,说大小姐是个能做大事的人,还劝她眼界要放宽,别总盯着东苑的那点子东西。
洪兴家的知道自己丈夫是个面粗心细的人,看着五大三粗像个莽夫,实则很有眼光和心机。
当年大洪氏把她许给洪兴的时候,也曾经说过:洪兴是个聪明的,以后若是遇到决策不定的事情,不妨多听听洪兴的意见。
洪兴家的对大洪氏颇为信任,哦不,应该说是一种近乎膜拜的崇敬,在她心目中,她家太太是最聪明的,也是最厉害的,太太夸奖的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
所以,洪兴家的嫁给洪兴十来年,对丈夫的话很是看重。
这次也不例外,她听了丈夫的劝,再加上骨子里对大洪氏的信任,所以才乖乖的听了谢向晚的话,毫无犹豫的将东苑管家权交给了小洪氏。
现在看来,还是自家男人有远见啊,大小姐果然是个胸中有丘壑的人,且很懂得赏罚之道。
这不,自己刚让出管家权,大小姐便把洪兴调到了外院,做了朝晖院的管事,专门帮大少爷处理一些外面的事情。
大少爷是什么人哪,他可是谢家的嫡长子,读书又那么好,将来的前程肯定差不了,而自家男人给到大少爷做管事,也就是心腹中的心腹,以后的日子也定然不坏。
还有她的小叔,洪兴的弟弟洪旺,也被大小姐调到京城的店铺当掌柜了。这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呀,为此,公婆对她的态度都好了许多呢。
还有她的儿子、女儿,虽然年纪小,但大小姐也表示过了,只要他们想,读书也可、去做生意也成,以后的前程大小姐全包了。
家人全都得到了最好的安排,洪兴家的高兴的同时也不停告诉自己,千万别因年纪而小瞧了大小姐,以后定要好好侍奉她。
思及此,洪兴家的连连应声,“大小姐放心,老奴、老奴定会叮嘱家里的男人,让他用心给大小姐办事,东厢房的几个人的底细也会尽快查清。”
谢向晚点点头,她对洪兴夫妇的能力还是很放心的,相信只要给他们充足的时间和银钱,他们定能把事情办事。
提到办事情,她又想起一事,放下绣花绷子,组织了下措辞,道:“对了,我记得娘亲曾经说过,兴叔曾经在洛阳呆过一段时间?”
洪兴家的一怔,旋即点头,“是呀,那还是他年轻的时候,跟着大爷(指大洪氏的哥哥洪绍磊)去过一趟洛阳,好像是筹建洛阳分舵,所以在那里住了一两年!”
洪家是漕运出身,大运河便是洪家的根,洪问天为了整合大运河沿岸的势力,足足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而在运河沿岸的重要城市建立分舵,则是他的重要计划。
洛阳是大运河的重要枢纽,洪问天自是不能错过,所以派了自己的儿子带着心腹亲去筹建,洪兴便是那几十个心腹之一。
谢向晚勾了勾唇角,轻笑道:“那就太好了,你让兴叔帮我寻几个人,就是那等专门精通做旧工艺的匠人……”
ps:一更。
☆、第026章 海量资料
“做旧?大小姐,您要做古董生意?”更确切的说是假古董生意。
洪兴家的讶然,很显然她有些跟不上谢向晚的思路。
谢向晚没有说话,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洪兴家的立刻意识到自己多言了,作为一个优秀的奴婢,她应该清楚的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
而刚才那句话,就是属于不该问的范畴——主人吩咐你差事,你直接去做就是了,没有必要知道‘为什么’。
谢向晚原本不想多做解释,可想到自己的年纪毕竟小,且洪兴夫妇不是她一手使出来的人,虽然对她信任有之、尊敬有之,可不是百分百、发自内心的那种崇敬。
想了想,为了让对方能更尽心的办事,她还是简单的说了说:“我寻那些人来主要是帮我做些东西,量不会太大,更不会用来做生意。”
谢向晚不是真的奸商,节操还没有碎落一地,所以制假贩假这种事儿,她真心没兴趣。
若不是为了完成那件事,谢向晚都不想跟那群假文物贩子打交道,太脏!
“哦哦,老奴明白了,”
洪兴家的一点儿都不明白,因为谢向晚的解释说了等于没说。不过,却向她表明了一个态度,主人愿意跟你解释,表明主人看重你,很重视要你去做的事儿。
所以,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拍胸脯:“大小姐您放心,老奴定会告诉我家男人,让他哪怕寻遍洛阳城,也要找到最擅长做旧的‘匠人’。”
谢向晚点点头,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又吩咐了些旁的事情,直到快中午的时候,谢向晚才打发洪兴家的下去。
“阿姐,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我会乖乖的,”
谢向安放下笔,略带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小声说:“反正我就只听父亲、哥哥和姐姐的话。旁人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而那些人,应该也不敢直接朝我下手,所以,阿姐,我在家是安全的,您、您别总为我这般操劳,我、我——”
心疼啊。
谢向晚唇边的笑意温暖了许多,她伸手捏了捏弟弟的小胖脸。道:“我知道阿安聪明又能干,可是我喜欢照顾阿安啊,阿年不要剥夺我的快乐,好不好?”
这么懂事听话的弟弟,她心甘情愿的为他操心、为他筹划。
“……阿姐!”
谢向安嘟着小嘴儿。他也喜欢姐姐照顾自己的感觉,这让他觉得他不是灾星,而是受家人宠爱的小宝贝,但他也真不想让姐姐太操劳。
不管姐姐在他心目中是怎样的能干,可姐姐终究才六岁半呀。
陆大哥说得对,他是男人,哪怕只有三岁半。那也是个男人,而男人理当照顾女人的。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只需要好好读书,乖乖听话就可以了,其它的有大哥和我呢。”
自从融合了谢离的记忆。谢向晚不知不觉间就‘成熟’起来,不止对弟弟,就是对兄长,也是以成年人、或曰长辈的身份照顾他们。
提到大哥,谢向安也来了兴致。他伸出一根胖嘟嘟的小手指,指了指炕桌边放着的绣花绷子,“阿姐,这是给大哥绣的吗?”因为上面绣的是苍劲的翠竹,是大哥喜欢的图案呢。
谢向晚‘嗯’了一声,道:“大哥马上要参加县试了,现在是八月份,贡院里又潮又热的,蚊虫定然少不了,所以我给大哥做一个熏香包,里面放上驱蚊虫的中药,好歹让大哥少受些罪!”
“对对,陆大哥也说过,说他当年考秀才的时候就颇受了些罪呢。”
谢向安忙举手插嘴,表示自己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
谢向晚却有些好笑,还当年的,明明就是去年发生的事儿,陆中二也好意思跟弟弟炫耀。
咦?炫耀?
谢向晚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左右看了看,见四周都是自己人,这才放心的小声问道:“怎么,你有跟陆二少爷通信?”
谢向安说完这句话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两只白胖小爪子迅速捂到嘴上,澄澈的大眼里满是无辜,透过指缝,有些走音的声音传了出来:“阿姐,您、您就别问了,好不好?”
他答应过陆大哥,通信这事儿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谁都不能告诉。
可姐姐问了,他又不能说谎,所以干脆就耍起赖来。
谢向晚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拉下弟弟的小胖手,道:“好好,我不问了。”心里却暗暗嘀咕:陆二少也真是的,年纪是谢向安的三四倍,可竟然还能跟他玩在一起。
这难道就是‘猿粪’?
之前在谢家,陆离就跟谢向安整日玩在一起,如今他人都回京城了,听说还被方明儒老先生收做关门弟子,功课很是繁忙,怎么还有空跟谢向安写信?!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谢向安的一切,谢向晚都了如指掌,可她怎么就不知道陆离给他写过信?
那信居然还绕过谢家的门房、二门的婆子,直接送到了谢向安的手上?
且听谢向安那意思,陆离应该不止写了一封信,可为什么自己丁点儿消息都没有听说?
“不过,这人虽然倨傲了些,但人也不坏,唉,也不知道他回家后过得好不好?家里人是不是又为难他了?”
谢向晚故意叹了口气,略带感怀的说道。想得到答案,不一定非要逼问,有时候‘诱供’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呢。
谢向安一看姐姐不再追问他是如何跟陆离通信的,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听到姐姐关心陆大哥,忙积极的回答问题:“阿姐放心,陆大哥现在很好,方老先生很照顾他,还以‘学业’为名,将陆大哥接到方家的庄子读书呢。”
离了国公府,离了那群冷漠的亲人。身边还有个博学多才的大儒亲自教导,陆离的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哟。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对了,陆二少爷有没有说他的学业如何了?我可听说方老先生是当世名儒。还曾经教过太子呢!”
谢向晚露出向往的神情,话语里也多了几分对陆离的关切。
这让谢向安愈发开心,想当初陆离在谢家的时候,姐姐经常跟他吵架,当时谢向安很为难,一边是相谈甚欢的异性兄长、一边是至亲至爱的长姐,他夹在中间,好生为难。
谢向安不止一次的幻想,若是陆大哥和姐姐能和平相处那就更好了。
现在见姐姐终于不再对陆大哥冷嘲热讽,他忙笑着说:“是呀是呀。陆大哥说了,他的老师学问极好,对他也好。在方老先生的教导下,陆大哥过去一年落下的功课,也都补了回来。昨儿小雨点还带来了陆大哥的信。信中陆大哥说,他明年要参加乡试、考举人咧,呀——”
谢向安再次懊恼的捂住嘴,他、他怎么又说漏嘴了呀!
谢向晚却笑得像个偷了鸡吃的小狐狸,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