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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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月的努力,他们硬是将那些好容易从益州搬过来的花苗救活,有几株生命力格外旺盛的牡丹,竟提前绽放了花朵。
浓郁的花香弥漫,新的天香院或许不如原来的“名副其实”,但有了这花香映衬,倒也还原了几分旧貌。
至少,谢向晚很满意,命人给几个花匠每人都包了一个极大的红包,并传出话来,让他们继续努力,好好照料其它的花苗,待二月十九日那天,若能百花齐放,那就更好了。
大小姐一向大方,赏人的时候更是阔绰,这是每个在天香院当差的仆役的认知。
花匠们在谢家也不是第一天当差,他们知道,只要自己能圆满完成大小姐交代的任务,赏银什么的绝对亏待不了。
这不,怀里还揣着沉甸甸的银裸子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花匠们使出浑身解数,争取将大小姐的那笔赏银挣到。
还别说。这些花匠确实有些本事,从前天开始,暖房里的花儿们便开始纷纷绽开。
今儿是谢向晚的生辰,亦是她及笄的大日子。暖房里的百花已然全部盛开,各种香味儿飘出,只引得外头的人纷纷探着脖子往天香院看。
在天香院距离正房不远的一处假山后,有个身着碧衣的小丫鬟正猫腰站在那里,耳朵伸得长长的,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的偷听廊庑下的对话。
“青罗姐姐,每次都要这么多药材呀?”
站在青罗旁边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长得白白净净,眉眼清秀,唇边还有一对儿小梨涡儿。长得很是可爱。
尤其她此刻瞪得了眼睛,满脸惊奇的样子愈发天真烂漫,向来稳妥的青罗见了,也忍不住伸手掐住她的脸蛋儿——咦,手感不错哦。软软滑滑的,还颇有点儿肉感。
青罗喜欢,又顺手掐了两把。
小丫鬟被扯得脸都有些变形了,可怜兮兮的说道:“青罗姐姐,疼!”
两朵小泪花在眼里转呀转。
青罗讪讪的收回手,轻咳了一声,而后继续方才的话题:“这还算多?我告诉你。这都是大小姐做药浴是所用的,最初刚做的时候,用的药材更多呢。而且啊,除了药材,还要各种干花瓣、鲜花蕊,每天还要花叶上的露珠……”
回想起之前那段苦逼日子。青罗也不禁露出苦笑,一改往日稳重的作风,像个长舌妇一般,喋喋不休的跟小丫鬟絮叨起来。
小丫鬟的眼睛瞪得更大,小嘴儿微张。一副受惊过度的呆萌模样,“这、这么辛苦呀。”
因为青罗姐姐方才说了,这些药材要细细的研磨碎了,而后用极细密的白棉布包好,放在水里烹煮。
偏在天香院里,但凡是有关大小姐的衣食住用等物件儿,全都不许外人沾手,要由大小姐最信任的贴身丫鬟或者妈妈们负责。
而她,刚刚上任半个月的绮罗,便是天香院新提上来的三等丫鬟,正式被大小姐列为心腹来培养的好苗子。
话说半个月前大奶奶宣布她被大小姐选中的时候,她别提多高兴了,兴奋的一宿都没睡着。
近两年来大小姐因着身体的原因,很少在人前露面,引得许多家里的奴婢议论纷纷,还有那黑了心肝的刁奴在背地里嘀咕,说什么大小姐小时候太聪明了,将一辈子的福气都用尽了,如今得了怪病,恐怕活不过及笄咧。
尤其是三个月前,大小姐忽然闭门不出,即便是在路上,她也整日躲在马车里,吃饭喝水世甚至睡觉全都在车里,就连老爷和大爷,她也不见。
那时,又有心怀叵测的恶仆散布谣言,说大小姐之所以不见人,是因为没脸见人,倒不是说她做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丑事,而是、而是她的脸上和身上长满了红疹。
从益州到顺天,足足走了两个月,这谣言虽是中途传出来,可却是越传越广、越传越真,弄到最后,好些多嘴的婆子还有鼻有眼的说大小姐毁容了,身上不但长红疹,还有恶臭,更骇人的是,这怪病还传染。
什么,你不信?
那你倒说说,大小姐也不是头一天得怪病,为何之前还让人探望,如今竟是连她最看重的二少爷也不肯见了?
分明就是怕这病传给家人啊。
更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多的婆子,故意做出“悲悯”的模样,幸灾乐祸的说:“唉,就是可怜了天香院上下几十口人哪。也不知是几世不修,竟落得如此下场……”
明明天香院的丫鬟厨娘还有粗使婆子都活得好好的,在那些刁婆子嘴中,却已经是个死人了。
更让绮罗不忿的是,这谣言愈演愈烈,发展到后来,大奶奶要给几个院子添补人,住在谢家后街的世仆们个个摩拳擦掌,拼死了寻关系、走门路,希望自家的女孩子能被选入内院当差。
大奶奶的锦绣园,大爷的书房,二少爷的无忧苑,甚至是厨房、针线房、花房、库房这样的地方,也有大把的人往里扎。
惟独大小姐的天香院。竟冷冷清清的无人问津。
巨大的反差,让大小姐再次陷入了被人“可怜”的境地——啧啧,曾几何时,天香院是谢家世仆打破头都想去的地方。结果却成了冷宫,竟是连八个小丫鬟都凑不齐。
听了谢家后街新鲜出炉的“八卦”,绮罗怒了,不顾父母姐妹的劝阻,自己跑到管事娘子跟前报名,并且苦求管事娘子,定要让她去天香院当差。若是能近身服侍大小姐,那就更好了。
“早就听说李家二妞有点儿傻,没想到竟傻到这个地步了,好好的厨房不去。非要去天香院找死!”
这是包括绮罗家人在内的所有谢家后街的居民们的心声。
“哼,我傻?你们才傻呢,”原名李二妞,现名绮罗的小丫鬟河豚一样鼓起了腮帮子。
她有时反应确实慢了些,可并不是真傻。她愿意来天香院。最大的原因自是因为从小仰慕大小姐的聪明才干,能贴身服侍偶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另外一个原因,便是绮罗发现,虽然外头谣言满天飞,可是天香院的仆役们依然安静的当差,院中四五十个丫鬟、婆子。竟没有一个人托关系调离天香院。
虽然绮罗还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但她确信,跟着大小姐有肉吃,哪怕是个病着的大小姐,她也不会亏待了自己人。
而她绮罗呢,就努力奋斗。争取早日成为青罗姐姐这样的人物。
用力握了握拳头,小丫鬟在心中再一次的给自己鼓劲儿。
“这丫头真有意思!”
青罗看着绮罗的小脸,心中暗暗好笑,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呀,什么心事都放在脸上。纯真的让人想、欺负。
正想抬手,房间里传出声音,“青罗,大小姐起来了,药包准备好了吗?”
青罗忙放下手,扬声应了句,“来了,这就来!”
青罗将手里的药材交给绮罗,叮嘱了句:“我已经把药材都称好了,你只管将这些研磨碎了即可。”
“是,青罗姐姐,”绮罗挺起小胸脯,大声道:“我知道,大小姐还需要这些药包调理身子,我、我定会将这件事办得妥妥的!”
说着,绮罗郑重的抱起那堆药材,来到个紫铜药捻子前,坐在小凳上,抓了一把药材进去,而后卖力倒蹬两只小脚,吭哧吭哧的碾起药来。
瞧她认真的模样,仿佛自己碾的不是单纯泡药浴所用的药材,而是治病救命的仙药。
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假山后的小丫鬟终于确定,大小姐的病情依然没有缓解。这不,都要举办及笄礼了,她却还要用这草药来祛除身上的异味。
“咦,杏花,你怎么在这里?”
青罗指挥两个粗壮婆子抬着热水过来,路过假山的时候,正好看到想要撤退的小丫鬟,不禁疑惑的问道。
小丫鬟,也就是谢向安身边的三等丫鬟杏花,见到青罗后,脸色变了变,旋即笑着说道:“还不是我们家二少爷,他一直担心大小姐,偏大小姐要静养不能出门,便遣奴婢过来瞧瞧。对了,青罗姐姐,今天大小姐的身体好多了吧?!”
青罗眼神复杂的看着杏花,嘴里却说道:“嗯,好多了,你回去告诉二少爷,让他不必担心,今日及笄礼,大小姐定会惊艳全场的。”
“哎,那就好!”
杏花答应一声,冲着青罗行了礼,便快步离开了天香院。心里却暗暗好笑:惊艳?哈哈,就凭大小姐现在的模样,是惊吓还差不多吧。
望着杏花的背影,青罗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没眼力见儿的蠢东西,这府里,除了大小姐,还有谁能惊艳京城?!”
ps:黄金周第一天,亲们都出去玩儿去了吧,某萨没出门,照例在家码字,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长了草一样,根本静不下心来,今天就一更了,明天继续哈。
☆、第049章 初次见面
谢向晚的确很念旧,她的念旧还体现在了天香院的房舍上——
整个小院,一共三间正房,两侧各两间耳房,两间厢房。
正房正间是待客的厅房,而东次间是书房,西次间是卧房。
西侧靠外的一间耳房和厢房是丫鬟们的住所,东侧耳房则是茶水间,与东侧耳房相连东厢房则是天香院专属的小厨房和柴房。
整个布局,几乎与扬州的老天香院一模一样。
就是房间里的家具、摆设和帐幔等物件儿,也都仿着扬州时的样子布置的。
所以,乍一来到谢向晚房间的人,都会忍不住惊呼,“咦?你竟把老院子都搬了过来?”
对此,谢向晚只是淡淡一笑,她并不是把老房子搬了过来,而是几年以来,她的爱好一直都没有改变罢了。
“姐姐,你为什么不许我处置了那个贱婢?”
西次间里,原本在外院无忧苑的二少爷谢向安,正坐在房间正中的梅花鼓墩上,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但足以让一个小小顽童蜕变成一个翩翩少年郎。
好吧,虽然谢向安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但五官已经张开,且身量也开始慢慢蹿高。
去年还只到谢向晚的肩头,今年已经隐约朝谢向晚的耳朵看齐了。
谢向晚绝对有理由相信,待明年的时候,弟弟定能超过自己,变成真正的小少年。
谢向安的成长不止表现在外形上,他的心智和定力也在渐渐成熟。
旁的不说,单说方才在院中发生的那件事吧。如果放在三年前,杏花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拿他的名头做坏事,他定会跳出来,亲自揭穿那丫头的谎言,并直接把人丢到刑房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竟然还能忍下性子。眼睁睁瞧着自己的贴身侍女“卖主”。这还不是最难得的,谢向安最厉害的表现,则是他回到无忧苑后,居然还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宠信”杏花这丫头。
谢向晚并不在房间里,而是在西侧的净房里泡药浴,听到弟弟的声音,她笑着说道:“如果没有蒋干,又有谁来做这个盗书人?”
眼线嘛,单看要怎么个用法,用好了,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咧。
谢向晚微微眯着眼睛,任凭身体经泡在热水中,水底放着她精心配制的药包。浓郁的药香随着热气丝丝蔓延开,熏染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那些草药的香气。
谢向安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实在忍不下去,一想到当年姐姐生病有可能就是杏花动的手脚,他就恨得牙根直痒痒。只恨不得立刻揪着杏花把她送到刑房,让她将谢家的“家法”逐一体验一遍。
这还不能解气,谢向安早就想过了,待处置了杏花,他就将杏花的所有家人统统送到辽东最偏远的庄子上去干苦力。
哼,身为谢家世仆,却还不懂“忠”字怎么写。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家人从老到小的心都不正!
扣了扣鼻翼,他有些不耐的说道:“姐,那还要等多久呀?”
每天对着个仇人一样的人,非但不能报仇,还要故意做出一副信任、重用的模样。谢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