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霸爱·偷心皇妃-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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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累了,想休息了。”
“好好好,太医嘱咐过了,你的伤需要静养,先好好休息……姐姐稍后再来看你……”
萧婉晴站起身,扶着浅浅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后,携了一众宫人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绯颜阁。
外面天气晴好,风和日丽,可是她的脸上却布了一层轻轻浅浅的愁。
浅浅的人是回来了,可是她的心呢?
无奈地轻叹一声,刚要迈步前行,却被身后猛然窜过来的人影阻了脚步,她定睛一看,却是青荷跪在自己面前,急急肯求:“虞妃娘娘,就让青荷留下来照顾小姐吧!小姐现在这个样子……青荷看着难受……”
“连浅浅都原谅了你,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计较什么呢?我现在成了西罗国的虞妃,不能时刻陪在浅浅身边照顾她,有你在,我也可以放心了……”她看向青荷,轻轻抬了抬手,“你起来吧……”
“谢娘娘!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小姐的!”青荷连连道谢,不胜感激地目送着那群人离去,转身拐进了一侧的膳房。
她知道,小姐现在还不能完完全全地接受自己,她也不敢过分奢求,只想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小姐,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无论如何,小姐今天都对她网开了一面,这已然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她相信,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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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寝宫内顿时又恢复了宁静,不,是可怕的寂静。
浅浅静静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头顶的雕梁画栋,泪水不知不觉濡湿了眼眶。
“玄锦是不会再见你了。他那么爱你,你却狠狠地伤了他的心,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太后的冷漠的声音一遍遍回响在耳边,仿佛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狠狠剜着浅浅的心。
她知道,即使再爱上官玄锦,自己也不能再和他相见了。
从别后,忆相逢,几番魂梦与君同。如今,天长水远,相逢已是奢望。
她只能默默在心里与他说:“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相思之苦,痛彻心扉,余生漫漫,唯有她自己默默体会。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死了就是解脱,或许上官玄锦便不会再恨她、怨她。可是如今,她却活了下来。
是天意如此吗?
浅浅不知道。
“玄锦啊玄锦,我是不是应该就此将你忘记,重新开始?”心中默默哀叹,浅浅手指用力,紧紧握住了掌中的水晶簪和平安扣。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原先是她和上官玄锦共同的希望,而今也只能是奢望了。或许,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连奢望都是不可能的了。
无论如何,命运的车轮已经转动,再也无法停下来了。
也许,从明天开始,一切将会慢慢地发生改变吧!
三生石上,究竟是谁和谁在前世就定下了今生的盟约——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结果如何,谁又知道呢?
谁也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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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的剑伤一天天好转,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
心上的那道伤口也开始逐渐愈合,但是愈合得那么肤浅,往日留下的她和上官玄锦之间的一点蛛丝马迹,脑海里蓦然闪现的一个镜头,耳边突然回旋的一句话语,都会刺激它,使它再次崩裂,血肉模糊。
她知道,时间是医治创伤最好的灵丹妙药;可她也知道,时光悠悠,即使可以涤尽千种伤痛万种疤痕,也无法弥补今日今时自己所受的万般苦楚和辛酸。
哪怕,时光将伤口的鲜血涤荡到只有依稀可见的绯红色,上官玄锦也会蔓延成她胸口的一滴朱砂痣,清晰地印在岁月的长河里。
浅浅知道,西罗皇凌墨辰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他对萧婉晴又情深意重,不止晋封她为虞妃,还赐住紫宸宫。
紫宸宫,那是西罗国皇后的寝宫啊,凌墨辰登基后皇后之位便一直空着,虞妃的荣宠加身意味着什么早已不言而喻。
尽管身在病中,外界的众说纷纭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浅浅默默看着萧婉晴和凌墨辰琴瑟相携,拥有羡煞旁人的金玉良缘,总会不时想起自己与上官玄锦的点点滴滴,便愈加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心痛难当。
她固执地带着玄锦送的结发簪和平安扣,却过起了迥然不同的生活。
在这种面目全非的生活里,浅浅愈发清晰地知道:自己和玄锦,正在渐行渐远……
昨日种种,本该皆如尘土,随风而散。
可浅浅却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些深入骨髓的点点滴滴。
那么长久的时光里,他们相依相恋,她的每一个记忆里都是他的身影,可是此刻之后却要背负余生陌路的凄凉,而后的日子里,她要用多久才能将他的身影一点一点地从生命中抹去呢?
她终于发现,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才是度日如年。
孤枕难眠的夜,思念便如潮水,瞬间涌上心头,像盘丝洞里的妖精,将她紧紧束缚。
而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无喜无悲,无欲无求。
她总是不经意地想起纳兰容若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柬友》,反复轻吟:“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
然后,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如果,她和上官玄锦只是停留在晔城街头最初相识的那一刻,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今后的刻骨铭心?也是不是就不会有这如跗骨之蛆的爱怨纠葛?
可她,终究克制不了自己不去想他。
夜深人静的时刻,浅浅总会静静坐着,轻轻抚摸着手背上的齿痕,默默垂泪到天明。
凭着记忆,她写下了《相思赋》的曲子,并让萧婉晴教会了她。
每个寂静的黄昏,浅浅都会携琴上高楼,弹那首《相思赋》。
相思赋,赋相思。
曲调忧伤凄清,绵延直入虚空。
然而,曲终肠断,她抚琴独坐,神情萧索,黯然良久。仿佛自己成了幽居长信宫、孤灯映壁做下《怨歌行》的班婕妤,慨叹: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
天边,后宫月,冷浸浸,悲无声。
147 执念,伤了谁的心(一)(3000+ 小虐)
更新时间:2013…12…25 23:14:08 本章字数:4926
梦华王朝,帝都明城,梅林别院。言睍莼璩
天空阴沉似铁,一片苍茫,纷纷扬扬的雪花如碎琼般飘落,雪白的大地,纯净得如同水晶一样,反射着莹莹的晶亮,好像泛着微微的淡蓝色,却显得凄冷无比……
宽敞的寝殿里,绯色纱幔逶迤于地,好似云朵盛放于蓝色织锦地毯上。偶尔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自那层层帘幔后传出,敲破了一室寂静。
大红色帐幔后,一张海南黄花梨心木大床上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男人。他面色苍白,容貌绝世出尘,眉宇间带着一丝倦色和憔悴,即便如此,也难掩他浑身散发的出尘脱俗的高贵之气。
此人,便是梦华王朝仁德皇帝,上官玄锦飚。
自二十天前,萧浅浅被指认为西罗国细作,他忧心如焚旧疾复发,醒来之后便被母后告知,她已离开明城且终生不会再踏足梦华半步。
上官玄锦悲愤交加,几乎无心朝政,调动了一切人手在梦华境内进行疯狂搜寻,甚至出动了暗卫中的三大公子黄泉、黑冥和红枫,派出了飞云骑,暗中潜入古夏、西罗境内查探……二十天来,他从未有一刻放弃寻找浅浅。
可是,希望一日日落空,绝望一日日加深,终于,在疯狂地寻找了十数日之后,上官玄锦病倒了镦。
这是上官玄锦有记忆以来,最大的一场病,与他的天生顽疾不同,这是药石无灵的心病。
三日来,他辗转于病榻之上,时而感到寒冷,时而感到燥热。
冷热交替,冰火折磨。
可是,他知道自己并不糊涂,就算烧的最厉害之时,他的心头有一角始终是清楚的,始终,有个影子在徘徊游走着。
那是浅浅,是她的音容笑貌,在心头萦绕着。
他知道,虽然侍卫们日日依旧在搜寻,可是,没有人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见到那个倩影。
母后无数次劝过他,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再踏足梦华,甚至是任务失败她可能早已不在人世,可是他却一直坚信她是有苦衷的,一直期待着她能回到自己身边说出她的苦衷。甚至心存一丝侥幸,期盼某个不经意的抬眼,那袭镌刻在脑海深处的倩影会突然凝立在自己面前。
每到夜幕降临之时,他就会感到格外的孤独,久久凝视着窗前的明月,他体味到什么是刻骨铭心的思念,什么是侵入骨髓的疼痛。
每当他一入眠,便会看到她凝立在他面前,巧笑嫣然;亦或是依偎在他的怀里,软语盈盈。
思念,让他如梦如幻,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搞不清是梦还是醒……
焦急、忧虑、心痛、深入骨髓的相思和伤寒,旧疾新病,终于让他卧床不起,群医束手无策,太后寝食难安,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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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轻启,一身青蓝长袍的人影快速走进殿来,满是金丝银线的刺绣吉祥花纹袍摆轻轻擦过地毯,几乎无声无息地落在大红幔帐外。
令言一脸严肃,紧张地探头看向床上,透过大红的幔帐,能隐隐瞧见主子双目紧闭,呼吸虽然有些粗重,倒也算睡得安稳,终是缓缓舒了一口气,呆了片刻,遂转身蹑手蹑脚地向外走去。
不容易啊!整整三天了,这还是头一次见主子睡得如此安稳啊!
令言边走边在心中感叹,虽然一直守在外殿,偶尔会听到里面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到底是肯服药了,现下退了烧,总会慢慢好转的!早知道宿在这梅林别院能睡安稳,打主子病倒的第一日,自己就该建议主子移驾到这里来……
想到这里,令言忍不住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六岁起便跟着上官玄锦,见证了他悲惨的童年,跟着他一步一步经历先皇薨逝、齐妃魁王母子争权夺宫、费尽艰辛地登上帝位,然后看着他真正地掌权,慢慢成长为如今令朝臣折服的年轻君王。
记忆之中的主子,或优雅如天神,或狠厉如修罗,便是泰山崩于前亦依然面不改色,他何曾见过主子如此颓废潦倒、失魂落魄的样子!
是了,主子现在的样子的确是失魂落魄的。
因为,那个人的离开,带走了主子的魂魄。
和亲公主变身敌国细作,连他都接受不了的事实,何况是对那个人用情至深的主子?只怕,一日没有她的消息,主子的魂魄和心都不会回来的……
今日的早朝上,古夏国的使节竟以终止边境贸易往来要挟主子尽快举行封后大典,主子一时气急,竟咳了血,吓坏了一众朝臣。可主子却拒绝太医看诊,下了朝之后,也不顾身体抱恙,又匆匆赶来了这里,折腾了好一阵子,才肯召了太医把脉。
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令言不由得轻蹙起眉头,霎时感到步伐也有些沉重了。
他前脚刚迈出殿门,迎面碰上一个年轻的小太监疾步走了进来,一脸慌张,声音急切而慌乱:“令公公,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