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买路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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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说宁世面冷心也冷,但是息静知道,宁世并不是冷,只是谁也无法影响他。在他心中没有爱,没有恨,没有喜 欢'炫。书。网',没有厌恶,甚至连喜怒哀乐也没有。
宁世二十岁,却从来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
所以这些事能怪谁呢?
有时候她想,是否自己也能做得到和他一样的无动于衷,那样的话,便不会被人性中那些脆弱的因素折磨。
但她毕竟不可以。
不可以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徐罕他们在这里住到了第六天,明天再让宁世检查过后就要离去了。她真的讨厌看到他们,所以连饭都是让小松去送。
夜色中有遥远的狼嚎声,周边草木的虫鸣也参杂了进去。
路上很静,她独自提着灯笼走回房。
钩月默默散着冷辉,没有星星的夜空。
路过柴房。
身后突然窜出急促的脚步声,来不及回头,一双手已然捂住了她的嘴,箍住她的腰强行把她抱入了柴房。
柴房里有稻草和干柴的闷热味道,但是那个人身上的汗味更重,男性急躁动作时肮脏的喘气,鼻子被捂着,几乎都不能呼吸。
“呜……”
他跨趴在她身上,双腿被压直完全使不了力气。
她挣扎,想要大喊救命,推拒着覆在她身上的这个人。
这个人像是个蛮壮的野兽,一只手捂住她,另一只手已然在扯她衣领。
有乌云慢慢悠悠遮住月光。
柴房也相应更暗了些,万事万物似乎都在黑暗和寂静中有序的发展。
推不过就用手抓,指尖使劲掐入他的脖颈中。他似乎感应到了疼痛,扯她衣服的手停了下来,一只手便掐住了她的双腕,几乎要捏断,恶狠狠地说:“想活命就别动。”
双手被固定,她还是瞪着他,奋力想要挣脱。
他被她的扭动撩起了兴致,几乎是等不及,手直接向下掀她的裙子。
真正危急时刻,血气上涌,徒然涨红,用尽全身力气抓他的脸。
几道血痕,他的左手一松,她连忙喊出一声:“救命!”立刻又被捂住了。手腕再次被捏住,几乎快觉得那不是自己的手,她死死地瞪着他,眼角有全身动弹不得的泪光。
“贱人!”他声音里有种压抑的威胁,“你要再敢动,我让你死无全尸!”
只是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一道银光忽然闪现。
紧接着他突然直起身来,双手抓着脖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套住了他的脖颈一样。
乌云消退,月光又亮起来了。
她才看清那是一根极细的银丝,而那根银丝的另一端正在一身白衣的宁世手上。
宁世似乎没有打算要他的命,那人从她身上下来,他便松开了,那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宁世看了她一眼,推过轮椅转身,“走吧。”
声音一如既往,平静无波。
却迟迟不见动静。
转过身。
她抱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已然走到了门口,又推轮椅回去。
才看清她的眼泪正一颗一颗的掉着,慢慢地有着清晰而低微的抽泣声。肩膀轻轻颤抖。
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子哭。
周围是黑暗的,月光似乎直接从窗口落在她身上,以至于素净的衣物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月白色。她的脸有些苍白,嘴角有一丝青紫,几缕发丝散落在耳边。
手臂围着双膝。
抽泣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小兽的呜咽。
泪如同透明的珍珠,聚成两道流下。
他不知道,这就是他和她命运的开端。
这夜的场景在他心里刻下了影子,久久不去。
他在她近前,良久不语。
突然伸手像是要触摸她的脸,语气里有了一种连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生出来的怜惜,“好了,别哭了。”
她突然甩开他的手,跑了出去。
直到黎明,他才在一座小山丘上找到她。
她靠在树下,仍维持那个姿势,只是头埋在双膝间。
似乎听见他转动轮椅近前的声响,她呆呆地抬起头来。
没有眼泪,脸是苍白的。
目光有似乎存留很久的空洞,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站起身来。
跟他回去。
徐罕他们很快就走了,这里又恢复成了他们冷清的三个人。
春去秋来,新的病人又来了。
那是一个武林世家的公子。
庄主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帮人来为自己的儿子寻求治疗。
宁世是个很怪的人,上次徐罕送了一颗夜明珠,他看中了,便疗伤。而这次,这位庄主送了一块极为珍贵的美玉。
玉几乎是透明的,打开便似乎有冰光。耀眼至极。
但呈上去,他看了一眼,就让小松交还。
庄主只好起身拱手道:“可是礼物太过简薄,公子看不上眼?”
怕或是宁世不知这美玉的价值,他解释道:“这美玉乃是上古时代的太祖皇帝送给其爱妃的礼物,在寒冰中浸了两百年,花了三年时间才打捞出来,请了一百多个巧手的工匠日以继夜的雕琢。其花纹,比例,构造——”
宁世打断:“我近日在书中看到一本《毒草鉴》。”淡淡道:“是远古名医赛生所作,乃是医中至宝。”显然对他的美玉丝毫不感兴趣。
事实上,宁世对什么奇珍异宝一点兴趣也没有。
上次徐罕送了一颗夜明珠,也恰好是因为他在一本古书上看到夜明珠有镇静宁神,甚至可以催眠的功效。
庄主脸上现出犹疑的神色,什么《毒草鉴》,什么赛生完全没听过。
“庄主可是为难?”
息静走过给程公子上茶。
程公子斜倚在宽大的藤椅上,病病歪歪的,身上却尽是脂粉之气。息静走近,他抬起头看她,嘴角噙着不知内容的笑,突然伸手去碰茶杯。
似乎无意中触到了她的手背,她一缩手。
茶杯安稳地放在桌上,那公子仿佛无事地拿起来饮了一口。
息静退下。
宁世扫了他们一眼。
庄主一咬牙,“程某定当竭尽全力,只是程某孤陋寡闻,恐怕没有那么快寻到。不知公子可否宽限时日?”
“令公子的毒需要三个月才能解。这三个月便留在我处诊疗,庄主若是寻来医书,自当把公子接走。”
这位姓程的庄主时运不好。
奇珍异宝好求,医书却难求,更何况,上百年的医书,存不存在都还是个问题。
但庄主无法,只得勉强道:“那小儿有劳公子了。”
为了争取时日,程庄主拜见完宁世后便带着一群人外出寻书,只留下两个小厮在这里照顾程公子。
一看程公子便是长在花粉丛中混的人。
身体瘦弱,眼梢斜长,却穿着一袭白衣,拿一把折扇,做风度翩翩。事实上任何人看过宁世便不会觉得世上还会有人比他更配穿白衣。
冷淡,高贵。
息静总觉得那个程公子对她有些不怀好意。
也许是她敏感了,但有时候女人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过他住下来了倒是安静得很。
带两个小厮住在外院,息静的任务就只是给他送饭。
除了每天洗衣做饭,扎针是例行的,毒性已大有缓解。在这近期,她也在帮他试药。
其实帮他试药并不痛苦,他的医术可以称之为妙手回春。
在这世上罕见的烈毒几乎都被他研制出了解药,不过他总是喜 欢'炫。书。网'研究更快更好的解毒方法。唯一一次比较严重的就是突然间全身动弹不动,看得到,听不清,说不出。
那是他一次尝试,并不冒险,仅仅是一个时辰,他就配出了解药。
不过他大概不能懂得一个时辰了突然听不见,说不出的悲哀。
在这期间,耳濡目染。
她的医术不行,对毒药的认识倒是好了很多。偶尔有时间,也帮小松一起炼药。
炼药是辛苦而极具耐心的事,
小松为人却很马虎得很,她也很难想象出来,以前小松都是怎么帮他配药的?亦或者他就是需要小松来帮他配药,然后他来解?
这真是一个谜题。
小松又在乱捣鼓他的药。
不过因为最近有她的帮忙小松轻松了很多。
药房里的药瓶密密麻麻,上面标了标签,他们要把这次试的药挑出来。
小松在教她认药。
突然指着一瓶蓝瓶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她看看标签,“销魂丹”,她摇摇头,不懂。
小松怪笑,拔开瓶口让她闻闻:“是不是很香?”“嫦娥”突然跑了进来,撞到小松手臂上,小松手一抖,连忙塞上瓶塞,没好气地看着“嫦娥”:“你这只懒猫,又来搞破坏!”
“嫦娥”才不怕他,优哉游哉地走了。
小松哼哼一声,继续刚刚的话题,“是不是头有些晕?”
息静眨了眨眼睛保持清醒,“嗯。”
“吃了这个你就不是你了,你会变得——”突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笑得怪怪的,把瓶子放下。
真是好奇得很。
“这个到底是什么药?”
小松又拿起一个白瓶,把药丸倒出来数了数。
桌边还有一粒,他一边说话,一边无意识地把它捡入瓶中,“反正这个东西你吃不得。”走过去,把白瓶和另外几瓶放到另一侧架子上,这就是这次要试的药。
转身见她是在好奇,他压低了声音,“这是春‘药。”
她不可置信。
半晌才道:“公子也研究这个药?”
看到了满意的神色,他点点头,“当然,我们公子什么药都研究。”又走来走去地拿东西,“这可不是一般的春‘药,这是公子自己配出来的,无论什么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还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尼姑和尚,吃了这药,就会变得神志不清,意乱情迷。”
她艰难地问:“公子为什么要配这种药?”
“好玩呗。”小松的理解真是言简意赅,“上次公子找了两个名妓来试验,吃了那药,简直就是——”小松现在想起来都有些火热心跳的。太活色生香了,他在一旁随便看看,都已经气血翻涌了,但是宁世却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她们,任凭她们在他身边蹭来蹭去。
他不知道,这药到底是来试验那些名妓的还是来试验公子的定性的。
小松晃了晃脑袋,总结:“反正我们公子不是一般人。”
她赞同,她的确不能理解这些东西。
“唉,可惜的是,这种药的解药还没完全配出来。下次等又来病人了,公子应该就会让他们送一些人来试药吧。”
息静默然。
小松突然朝她眨了眨眼睛,“说不定,公子下次就会让你来试哟。”
她睁大眼睛。
小松突然扑哧一笑,“哎,骗你的了!你只在这待三年,不会让你试的。而且就算你试了也不要紧。这毒过两个时辰就会自动解掉,只是那两个时辰你不知道你会干出什么事而已。”
夜。
药房。
宁世从白瓶里倒出一颗药递给她。
她接过,吞下。
这次试的是一种麻醉药,吃了的话就会昏厥,全身没有任何知觉。
宁世要看这药病症。
这药刚研制出来不久,对各人似乎有不同的反应。有些人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