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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重生董鄂妃-第164章

小说: 重生董鄂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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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见了淑懿,倒也知礼,曲身行了个双礼,回禀道:“娘娘日理万机,奴婢搅扰了!”

淑懿和气而不失威严地笑道:“好说!本宫这个位子,就是个不得清闲的,若真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就是三更半夜来了,本宫也说不得什么,不知你家小主有什么急事?”

淑懿的潜台词是,若真是千钧一发的事,多忙本宫也得见你,若是无事生非,可别怪本宫申斥了。

娜仁却一丝不乱,镇静地笑道:“没有大事,怎么敢来劳动娘娘!”说着,就把手里捧着的一只绘五彩杜鹃的漆木匣子递了上去。

淑懿接过来,打开一看,见是一件淡银色蝉翼纱的常服,只淡淡地绣着几朵樱粉色的小碎花,这常服虽素净,却是嫔妃之物,上用的蝉翼纱虽珍贵,但手里这纱的成色,却是不大好的,承乾宫里得的蝉翼纱,断没有这等黯淡无光的,织得还稀稀拉拉的,淑懿遂问了一句:“这是淑惠妃的衣裳?”

娜仁笑道:“这是翊坤宫的白兰在给她们娘娘收拾衣裳时看到的,娘娘看这里。”说着,上前一步,扯开这件衣裳,淑懿只见胸前的一块纱已经被挂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黑洞洞的,这衣裳显然是不能穿的了,娜仁又笑道,“白兰来了承乾宫几趟,都被门口当值的姐姐给撵回去了,她不得已,才托奴婢找我们娘娘想办法,还说,若要知道这衣裳是怎么毁的,只消皇后娘娘去撷芳殿,寻着承泽亲王遗下的玉带就好。”

白兰自从被康妃拘禁起来,倒也老实了不少,后来翊坤宫的奴婢有门路的托门路,都一个个离去了,人手渐渐少了,康妃无法,不得已叫白兰做起浣洗的粗重活计,白兰倒也可以四处走动走动,她早就觉得康妃形迹可疑,留心跟了几回,就觉得她与承泽亲王不大清楚,

那日她在窗根儿底下听见白芷问康妃关于硕塞的事,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第二天她在收拾康妃衣裳时,发现前襟上挂破之处,想着康妃素来小心之人,怎会把心爱的衣裳弄坏的?白兰心思机巧,忽而忆起承泽亲王有一条锦绣双色嵌珊瑚红宝的玉带,带上的金钩光华灿灿,只是看着有些锋利,她存心寻康妃的错处寻了好久,这回两下里一对起来,立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本想亲来承乾宫回禀的,但当值的小宫女见她是翊坤宫的人,以为是康妃遣来寻衅的,回回都说皇后忙着,不叫她进去,要说这白兰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当初她瞧着淑惠妃一入宫,就风头极盛,所以曾着意结交过娜仁,这次她不过在僻静处等着,遇着娜仁时将事情前因后果一说,一开始还担心娜仁不会与她管这闲事,没想到淑惠妃早就因着入宫第一夜守空房的事,与康妃结下了大大的梁子,虽是顺治的有意安排,淑惠妃却一直痛恨康妃,娜仁见眼前头就有叫康妃倒霉的好机会,焉能放过?所以二话不说,就来向淑懿禀报了,此时淑惠妃却还是丝毫不知,娜仁是个稳当人,想着要等康妃真的倒了霉,再对淑惠妃说,免得万一不遂人愿,大家空欢喜一场。

淑懿如头顶上打了个闷雷,心头顿时浮起四个字来:胆大包天。

可此事尚无铁证,但凭康妃一件破损的衣裳,她这个做皇后的,怎么能乱下定论?于是淑懿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你且回去,此事不可再叫旁人知道,如今钟粹宫只有你一人可出入,若事情泄露,本宫……”

娜仁笑容可掬地又行一礼,道:“娘娘放心,奴婢绝不会透露一字半句,只是奴婢多嘴一句,娘娘若觉得去撷芳殿找东西不易,白兰方才说,她有个本家妹子,是撷芳殿的二等宫女,巧得很,前几日正好捡着了承泽亲王的那条玉带。”

这下淑懿可就吃了一惊,她原本想着等娜仁走了,叫雁翎过来,问她一问呢,却也觉得颇有难度,王爷们不过偶尔才在撷芳殿歇个一夜两夜,硕塞的随身之物落下的可能性也不大吧。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吧,亲们,谢啦~~~~~~~~~~~~~~

☆、第二百五章 揭出真相

淑懿有点灰心,却忽然醒悟过来;硕塞与嫡福晋夫妻不睦;从关外带来的大部分随身之物,大半都搁在撷芳殿存着;若是前一日的衣裳不穿了;不过叫随身小厮收走,再拿新的来换上,小厮们也不会仔细查看衣裳,不过往管收存衣裳的宫女手里一塞就完了。

淑懿笑道:“不必叫白兰了;本宫记得她妹子叫香兰,是在撷芳殿管收存王爷们衣裳鞋袜的吧!”

娜仁没想到这位皇后看着不大理事,心里却对各宫各殿都有一本清账,油然而生了几分敬畏之心,当下低眉道:“娘娘说的一点儿不错,就是她!”

淑懿想了想,说道:“既这么着,白兰也不好在翊坤宫再呆下去了,你把她悄悄领到钟粹宫去,给她个差事做吧!本宫会另叫内务府给翊坤宫拨个人去给康妃使唤。”

钟粹宫的主位被禁了足,那里便如铁桶一般,进去就出不来了,淑懿想,若此事属实,到时把香兰也弄到钟粹宫去,无论如何,在她想出恰当的处理办法之前,决不能泄露半点风声。

这里娜仁才走,淑懿正倚在烟白色挑绣酡红花朵的迎枕上,呆呆地喝茶沉思,只见云珠从外头进来了,她方才去顺贞门,去取费扬古的信,云珠进来的时候,满面笑容,热情高涨,淑懿想,看来今天的猛料不少哇!

淑懿见她一只手里拿着一只卷轴,另一只手里已然拿着一只封好的乌木小匣子,不由就笑了,这个费扬古,平时习武骑射最是骁勇,做起细活来却是一丝不苟,就这么一只匣子,每回都被他三缠五绕,缠得结结实实地。

淑懿自去取了小银剪刀了,“咔嚓”几下,剪断了青丝绳子,打开来一读,胸口里却如揣了只小兔子,突突地直往上撞。

云珠见淑懿脸上喜忧不定的神色,禁不住好奇道:“娘娘,可是外头有什么事么?”

淑懿把手里的玉版宣往身旁檀香小几上一放,道:“是外头的事,可也是宫里的事!”

云珠摸不着头脑,只听淑懿娓娓道,“近日京城西郊的花枝巷出了一件贼匪入室劫财害命的案子,死的是一个独居家中的妇人,因那地方靠着皇家出巡的御道,所以惊动了京师的步军统领,步军统领到那儿一看,那户人家是损失了一些财物,但是一副古画却还完好,这统领本也不懂这些,只因他与费扬古是忘年交,觉得那画儿与当初费扬古曾托他留心一幅《游春图》极为相似……”

云珠看了看手里这幅卷轴,她方才还在为费扬古竟然找着了那幅真正的《游春图》而高兴,这时才知道手里竟拿着从凶案现场拎回来的东西,顿时觉得掌心里如多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下意识地就把卷轴丢在了地上。

淑懿好笑地看看云珠,从地上拾起那幅画,果然是《游春图》,费扬古信上说,他已悄悄叫懂行地人鉴别过了,确是真的没错。

云珠有点不好意思地走过来,笑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内库的东西怎么会跑到宫外去了呢?”

淑懿放下费扬古的信,笑道:“这件事费扬古也查过了,你道那女子是谁?正是御前副总管高凤鸣的妹妹!”

云珠瞠目道:“原来是他偷的,”既而气愤道,“真是胆大妄为!”

淑懿唇边噙着一缕淡薄的笑意,道:“只是你却不知道杀那女子的劫匪是什么人 ?'…3uww'是康妃的一位本家兄弟,在京城作了个小吏,听说高凤鸣的妹夫常年不在家,他妹妹便与许多京中权贵子弟都有来往,听说康妃的这位兄弟痴情的很,听说高凤鸣的妹妹结交人甚广,竟然一怒之下,装作劫匪,杀了旧情人!”

云珠撇撇嘴道:“这也是个没出息的!”

淑懿说:“不过他这一冲动,总算是弄明白了,高凤鸣本是贪财,偷了内库的东西,就寄存在她妹子那里,却辗转地叫康妃知道了,所以康妃才弄了幅有毒的假画儿,放进内库的,往内库里放一件东西比偷一件东西,好办得多了!只要重金买通小太监就是了。”

云珠还有疑惑,又问道:“可奴婢不明白,康妃放一幅假画在里头做什么?只消皇上找不着画了,便会治御前所有人的罪,到时候高凤鸣自然也就倒霉了。”

淑懿摇头道:“你细想想,如果是偷窃财物的罪,皇上念着御前奴才旧时伺候的情分,或许只是小惩大诫,只有下毒谋害皇帝,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这康妃是想把吴良辅和高凤鸣一网打尽么!哼哼!吴良辅是本宫的人,她自然恨之入骨,至于高凤鸣……”淑懿突然想了起来,幽深地一笑,“费扬古信上说,高凤鸣的妹子与承泽亲王有私,康妃难道是争风吃醋?”

云珠才刚出去了好大一会子,不知道娜仁来的事,就问淑懿道:“什么争风吃醋?这又与承泽亲王什么相干?”

淑懿叹了口气,道:“你才出去了不知道,刚才娜仁来了一趟。”就把娜仁来说的事大致跟云珠说了。

云珠也是吓了一跳,咬牙道:“真是个不知羞的贱人!皇上要是知道了……”

“不能让皇上知道!”淑懿坚定道,“事关皇家体面,帝王尊严,此事就是查明了,也只可暗中处置。”

淑懿只觉得今日这两件事,千头万绪地都涌过来了,只觉头痛,慵懒地在向旁边一倚,沉思半日,忽然坐起来,道:“不行,趁着京郊那件案子还没传扬开,高凤鸣或许还没得着信儿,本宫得赶快知会吴良辅一声,绝不能叫这个人再在御前呆着了。”

云珠正拿着一副美人拳,给淑懿捶腿,听了便站起来,道:“此事机密,还是叫奴婢去说与吴公公知道吧!”

吴良辅是个办事利落的人,不出两日,就听说御前副总管高凤鸣,因彻夜饮酒过度而死,因是死在宫外的私宅里的,所以皇帝倒也加以抚恤,并着人厚葬。后来又陆续听说养心殿打发了几个做事懒惰的小太监,淑懿听了信儿,才放心了。

只是康妃这件事,却着实叫她有些棘手,她已经召见过香兰,硕塞的那条玉带也拿过来了,前面的金钩上,果然钩着一小片蝉翼纱,且与康妃胸前破的那个洞相合。

云珠见淑懿为这事踌躇,直截了当道:“依奴婢说,直接把这烫手的东西交给太后,叫太后看着办去!”

淑懿摇头道:“把东西交给太后,太后是一定要让康妃死的,可是康妃一死,宫里少了一个主位,那么后宫就更是本宫一家独大了!”

云珠神采奕奕道:“这不是更好么?皇上本来就是对娘娘情有独钟的,往后省得再有人来找娘娘的麻烦。”

淑懿叹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太后本就忌惮本宫在后宫的势力了,若是康妃死了,太后要极力拥护福全为太子怎么办?”

云珠不平道:“这怎么能行?二阿哥虽然年长,但四阿哥可是嫡出……”

她忽然不说话了,四阿哥虽然是淑懿亲生,但皇家宗谱上却是康妃的亲子,如果太后只是悄悄地除掉康妃,那么康妃的尊荣不会改变,四阿哥也仍旧是她的儿子,这样,四阿哥的身份自然就又不及二阿哥了。

云珠犹自不服气,“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了?先帝时也有嫔妃下嫁臣子的事,可那也是先帝所赐,总不是他们这样偷偷摸摸的!”

淑懿会意,承泽亲王的生母就是如此,淑懿看看庭中一株愈来愈繁茂的梧桐,忧心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本宫只怕硕塞色胆包大,做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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