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董鄂妃-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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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后再说出什么不经之语,满长春宫的宫人听见了,一定会闹得比上一回更大,所以孝庄立时就坐不住了,疾颜厉色地吩咐金珠:“蠢材!皇后上回便是这神志不清的病症,这回既然旧疾复了,就该堵住她的嘴,没得叫宫人听见了那些言语,失了皇家体统的!”
金珠冷不防孝庄在里头了这些话,如三九寒天的冰凌子,又冷又尖又硬,一时有些转不过来,稍稍顿了一顿,才答道:“是……是……太后,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急惶惶地走了,苏茉尔回身劝道:“太后别着急,皇后那边若是不济事了,太后更得保重身子,若是太后再病倒了,这……”
孝庄接口道:“没错,哀家不能倒下,哀家若是倒了,博尔济吉特氏就会垮得更快了。”一面吩咐苏茉尔,“给哀家更衣,哀家要去长春宫亲自看看。”
苏茉尔按下孝庄说道:“太后可别叫这事给搅糊涂了,依奴婢看,越是皇后神志不清,太后越是不能去!”
孝庄端起案上的参茶,猛喝一口,道:“哀家不去,承乾宫那位也要去,难不成叫皇贵妃对着蓬头垢面的皇后,将这份热闹看足了才成!”
苏茉尔言语随和,劝道:“太后细想想,上一回淑惠妃要叫皇后出乖露丑,为何煞费苦心地将太后并合宫的主位嫔妃都叫齐了去?还不是找人作见证的么?如今皇后不得宠,皇帝就是听说皇后旧病复,想必也不会大半夜地跑到长春宫去,就算皇贵妃去了,听了什么话,日后回禀太后,太后也可以装作一半相信,一半不相信,处置起来,倒是方便给皇后留情面,若是太后此时过去,当着皇贵妃或是其它妃嫔的面,皇后说出些隐秘之事,确确实实地落进太后耳朵里,太后又该如何处置?”
孝庄听着有理,握住苏茉尔一双温暖的手,哀叹道:“你说得对,有些事,哀家掌控不了,便只好随她去罢!皇贵妃要看热闹,也只得随她去!”
不过孝庄太后这一次并未料事如神。淑懿自始至终都没有踏进长春宫,她静静地坐在承乾宫的寝殿里,悠闲地听着云珠向她回禀长春宫的事。
云珠安静如水的声音波澜不惊,“皇后还是跟上回在钟粹宫一样,髻子扯散了,满头的珠翠钗环落了一地,地下的宫女捡都捡不及,身上本是穿着乳云纱的暗绣云纹寝衣的,也被她撕得不成样子,殿里的珍器古玩算是倒了霉,十之j□j都叫她砸得粉碎,满地的碎瓷片,小宫女的脚都给扎伤了,后来金珠传了太后的懿旨来,说堵上皇后的嘴……”
淑懿忍不住笑着打断:“皇太后是怕重蹈钟粹宫的覆辙,叫长春宫的宫人听了笑话去呢!”
云珠也不由微笑道:“想必是这个缘故。那些人将皇后的嘴堵上之后,皇后却是再也出不了声的了,后来孟太医送来一剂安神汤,皇后才渐渐地安静睡下——不过该说的话么,前头都已经说出来了!”
淑懿饶有兴味地问道:“哦?都说了些什么?”
云珠含笑道:“娘娘希望皇后说的,皇后也都说了个j□j不离十,主要是巴福晋生产时动的那些手脚,还有……”云珠面有难色地看着淑懿。
淑懿就给准确无误地脑补道:“还要骂本宫,骂皇上,骂太后,对不对?”
云珠羞涩一笑,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
淑懿抚着尾指上套着的飞蝶镂银碎花护甲,清浅地笑道:“看来本宫叫银珠穿上与巴福晋相近的衣衫,以假乱真,还真的奏效了!”
云珠窃喜道:“孟太医的药不比上回淑惠妃的,是一日之中只放极少的量,然后日日累加,所以皇后的神志,比上一回更混沌迷乱。”
☆、178第百七十八章 提拔心腹
淑懿满意道:“巴福晋生产时那些事;只怕少不了孟太医的手脚在里头,你叫银珠小心处置!”
云珠得意道:“娘娘放心吧;银珠和孟太医已经达成了默契;这事银珠之前也已有了防备,事先叫长春宫里一个小太监将金童灌醉;皇后发病时;跟前伺候的宫人,也都是素日与银珠交好的;到时候太后叫银珠前去回禀时;银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淑懿这才放心地一阖双目;疲倦道:“今儿闹了这一天;本宫也累了,皇后既然不肯省事,本宫也只好想个法子叫她好生在长春宫里养病!”
云珠怕淑懿劳累过度,反而不易入睡,早就命厨房炖了一碗牛乳红枣羹来,给淑懿安神。
云珠笑道:“依奴婢看,皇后这次跃跃欲试也并非没有好处,倒是替娘娘扳倒了贞妃,省得贞妃再来找娘娘的事!”
淑懿起身喝了一口,点头笑了,又迷迷蒙蒙道:“皇上今儿折子多,在养心殿就寝了,叫吴良辅先别去拿皇后的事扰他,等明日叫银珠去皇上面前说说这事就行了。”
翌日清晨,孝庄和顺治就都知道了长春宫中发生的事,银珠把皇后迷乱之时说出的只言片语回禀了,两位主子虽不明说,心里却也各自有数。
银珠告退之后,孝庄还罢了,顺治却气咻咻地负手在殿中走来走去,步履急切,对孝庄道:“朕早就说皇后失德,太后却顾忌外祖家,执意不肯废她,如今怎么样,惹出这样的事来,叫合宫都看笑话!”
孝庄闭目不语,半晌,才缓缓道:“宫里女人的争斗,本就残酷,你以为你如何能坐上这个皇位的,若是哀家不争不抢,咱们娘俩儿早就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皇后这神志不清的毛病,说到底,还不是她自家妹子害的!”
顺治咬牙道:“太后倒是十分同情皇后了,幸而淑惠妃给她留下这个病根,不然,朕还不知道皇长子到底是如何没的呢!她也真是狠心,连皇嗣都敢害!”
孝庄以手扶额,头痛不已,声音里隐隐有些嘶哑,“皇后这样,已是生不如死了,皇帝就看在她也是你外祖家的格格份上,饶过她吧。皇贵妃已经执掌了凤印,又有皇嗣,她在宫里,比皇后只差着一个名头而已。哀家会叫长春宫的人好好看着皇后,不会叫她再出事了!”
顺治迟疑了,看起来皇后病得不轻,这时如果废了皇后,宫里人拜高踩低,只怕皇后性命都难保,留着皇后这个虚名在,还能叫她活得略平静些。顺治并不是个冷血无情的,想到这里,他斟酌道:“那就叫皇后好生养病,儿臣并不是不怜惜嫔妃,贞妃舅舅那件事,也查出些眉目来了,贞妃虽收受贿赂有过,数额却也不大,儿臣想着,也给她留一条活路罢。”
其实孝庄也无意将贞妃置于死地,当下便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说道:“皇上就让皇贵妃看着办吧。还有贞妃往后是不能再协理六宫的了,皇贵妃愿意自己辛劳些也罢,若不愿意辛劳,提拔什么人去协理六宫,就只由她去选吧!”顺治知道这是孝庄感谢自己放过皇后的宽容,有意在这些事上,放权给皇贵妃,也是高兴,恭恭敬敬答了个“是”,就出了慈宁宫,一径向承乾宫而去。
这里苏茉尔等顺治走了,近前几步,笑道:“太后终于想通了?”
孝庄冷冷笑了一声,道:“能做到居上位而不骄,才算是能当大任的,哀家如今就把六宫大权尽皆放到她手里,看看她能不能当得起。”
为着四阿哥,承乾宫的暖阁里还留着地炕火龙,大理古架子上摆着一盆宝珠山茶,一盆白梅,艳若流霞,净如素雪,在暖意盈然的阁子里,流溢出缕缕清澈的芬芳。
顺治坐在炕上,倚着一只玫红锦缎穿花大迎枕,眯眼儿笑着看淑懿支起绣花绷子扎花儿,一壁含着淡淡的笑意道:“依朕看,那些女人谁是省事的?不如你自己令出如山的好,横竖忙不过来时,还有云珠和素篆帮衬着。”
淑懿拈着细如牛毛的花针,才在一朵娇蕊上拉出一丝杏色珠儿线,此时抬起头来说道:“不妥。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何况臣妾还要抚育四阿哥,一发地忙不过来了,云珠和素篆再伶俐,终究是宫人,臣妾难道叫两个宫人去管着那些娘娘小主?也太不成个规矩了?”
顺治喝了一口茉莉清茶,悠然道:“这事你只管自己作主,朕也是为你着想,先前贞妃协理六宫时,给你出的难题还少么?别当朕不知道!”
贞妃给淑懿出了许多难题,淑懿也并非不能辖制,只是觉得亲姐妹在宫里闹个没脸,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好事,不过悄悄地暗示吴良辅,寻找时机把贞妃所为告诉了顺治而已,顺治虽然碍于淑懿的面子不好处置,对贞妃那点本就不多的恩宠,也就更加平淡了。
淑懿瞧了一眼花样,拿起一串橙红的珠儿线,与旁边放的淡金、深黑和浅棕的珠儿线配色,一面对顺治笑道:“太后不是也说叫臣妾自己拿主意么?臣妾索性就放肆一回,替福临挑一挑人。”
顺治星目一睁,笑道:“难道你已经想好了人 ?'…3uww'”
淑懿低眉含笑道:“还是福临与臣妾心有灵犀。实不相瞒,自打贞妃出了事,臣妾就一直在想这件事,若是太后自己有主意,给臣妾派一个帮手来,臣妾自是无二话的,若是太后叫臣妾拿主意,臣妾可真得好生思量思量了!”
顺治笑道:“难道你已经想好了?”
淑懿一根银针在空中一滞,轻轻点头,道:“臣妾想选端顺妃和恪嫔两个,端顺妃性子柔顺,连福临也知道她素来是个省事的,恪嫔性子虽然烈了些,也不是那等没见识的人,福临以为如何?”
顺治沉思道:“她们二人算是品性纯良的,只是端顺妃似乎太仁善了些,怕不能顶事,恪嫔的位份又似乎低了些。”
淑懿拈起一根深黑的珠儿线,分成两股,笑道:“福临别小看端顺妃,她虽然平素和软,却极是细心谨慎的,至于恪嫔的位份么,这就要求福临的恩典了!”
顺治想了想,说道:“也好,贞妃坏了事,就又少了个妃位,恪嫔虽无子嗣,却是行事清正,也该晋一晋位份了,择个黄道吉日,朕就晋她为恪妃,仍居咸福宫主位吧!”
淑懿娇媚一笑,道:“那臣妾就先替恪妃谢皇上恩典了!”
顺治看着淑懿的媚眼如丝,心窝里只觉得发烫,忍不住坐到她身边,把玩着她纤细柔长的手指,抚摸起来,淑懿欲拒还迎道:“福临别挤着臣妾,你瞧这片叶子都要绣歪了!”
顺治的呼吸中有了低低的喘息,胸口一起一伏,道:“哪里就这样急着绣呢,朕这两日政务繁忙,没来承乾宫,你说实话,想不想朕?”
淑懿期期艾艾道:“想……自然是想,不只臣妾想你,四阿哥更想你呢!”
顺治刮一刮她柔美的鼻子,笑道:“促狭鬼!叫你不肯说实话,呆会儿到了榻上,朕才问你想不想朕呢!”
说着,抱起怀中娇嫩柔软的美人,疾步转入寝殿。
柔华寂寂地坐在寝殿的乌木暗刻海水的暖炕上,如泥塑木雕一般,脚边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瓷片,淋淋漓漓的茶叶,和撕烂的珠翠绫罗,除了箱子里那件皇后的朝服她不敢扯,案上放着的那只凤冠她不敢摔之外,长春宫能摔的东西,她都摔了。
金童跪在殿里冰凉沾湿的金砖地上,磕头如捣蒜,“皇后娘娘,请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吧,昨夜有兄弟请奴才喝酒,说是难得得紧,是埋在地下十年的佳酿,奴才一时喝得兴起,就醉了,竟不知娘娘受这样大的苦!”
柔华一拍案,怒道:“吃几口黄汤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仔细本宫把你当酒坛子埋在地下!”
金童知道这位娘娘可不是爱开玩笑的,一个不高兴,说不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