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千千岁-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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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只是因为从此,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盟友。至于,其他的……她实在不敢多想。
他的脸上却有着无尽的喜悦,他紧紧拥抱住她,那么紧,仿佛连骨头也隐隐作痛。李昔恍若在梦境之中,唯有那痛,叫她觉得他的拥抱如此真实,如此欢欣甜蜜。
他沉沉道:“别露锋芒,给我一些时间,待我手中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便去府上提亲。”
他的目光这样温暖而坚定,带着得到梦寐已久的幸福与希望的光晕,原来心与心的距离,可以如此贴近,也可以遥迢如彼岸。由此及至彼,只要跨出这一步就可以。
她真的可以跨出这一步吗?
【第047章】隐忧
面前的这个男人,年轻英俊,家世显赫,才华出众。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忠君之士。
他不是长孙芷的那盘菜,那她,就会是吗?
李昔在他的告白中微微发怔。
她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两个月而已。他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而她对他却知之甚少。这已是失了公平。
她不是一个在感情上冲动的人。若非真的情投意合,她是不会轻易托付终身的。她所知晓的古代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定终身。但好在这是唐朝,她倒是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唐朝民风开放,甚至以有风流为美的倾向。但凡门当户对的男女双方看对了眼,便可谈婚论嫁。婚后若是不幸福双方可以和离,若是死了丈夫还可以改嫁。
即使这样,她也不想那么盲目地对自己的幸福做出任何承诺,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她存着堤防戒备之心,婚姻不是儿戏,她不想有一天让自己后悔。
她轻轻地推开他的怀抱,淡淡瞟了他一眼,只作不经意道:“房大哥,蒙你这么看中我。你确定,只是两个月,你便真的可以了解到我的本性吗?相对的,我也一样。提亲的事情,似乎有点操之过急了。”
房遗直将她贴服在脸上的湿发理了理,俯身审视着她,温柔地笑道:“你可以那样想。但我的心已这样决定了。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两个月,你若嫌少,那么一年呢?一年后的今天,只要你未嫁,我便要定了你。”
李昔面对他的坚持,不知该是感动还是恐慌。她叹了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在府里安排眼线,是皇上的意思吧?”
房遗直眼中微光一闪,正对上李昔清隽的目光,双眸仿若被雨水洗过一般,沉沉静静望过来,掩映在恬淡风华中,叫他的心神一荡:“皇上一向惜才爱才,虽是唯才是用,也要看看这人值是不值。”
这算是承认了吧。
李昔自嘲的一笑,“为了我这般的小人物牵扯精力,怕是要让皇上失望了。”
“只怕与你说的恰恰相反。”房遗直几可不闻地叹着气。若非这样,他也不会在知道她的身份后,急着要提亲。一旦她为皇家所用,许多事情便不是能由他说得算的。这也是他让她掩其锋芒的重要原因。
李昔微凝着眉,沉浸在与李世民初见的那一幕,那个史上少有的开明皇帝,被这样的人所重用,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利弊之间竟一时无法权衡。
“你的丫环来了。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清山清平两人。”房遗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向亭外雨中走去,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墨竹打着伞急匆匆地往亭子这边寻来,远远见到呆站着的李昔,扬声喊着:“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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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子被打并驱逐出府的事情,在李府不过一个晚上便传开了,所有的下人们都吓了一跳:看来这个出身并不高的庶长子是个厉害的角色。凡是与清园有关的事情,以后还是要多多上心才是。千万别落得张婆子的下场。
次日一早,李昔便去老夫人那里请安,略说些旁的话,便主动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
李昔心知老夫人早已知晓此事,但从别人嘴里说的,与自己说的还是有些区别的。想必老夫人也明白这个理儿,只在一边静静地听她将事情说完。
有丫环上来为她续了一杯茶,茶水是杭白菊泡的,微黄的花朵一朵朵在滚水里绽放开来,明媚鲜活的一朵一朵绽开来,绽出原本洁白的色泽来,连茶水都带着青青的色泽。轻轻一低头,便闻得到那股清逸香气。
老夫人点点头,不动声色道:“既是罚了便罚了,这样的奴才不要也罢。我们府上虽不比天家,但也好过蓬门小户。做事总是要个章程才好。要不然,这府里的规矩岂不是白立了?”
看来老夫人对她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满。李昔淡笑道:“祖母说的是。如今守后园的婆子倒是缺了一个,孙儿斗胆请祖母赐一个行事妥贴的婆子。”
老夫人的眸光轻闪,微微一笑,“好,我让许妈妈帮你选个得力的婆子过去。”
李昔见目的已经达成,便起身告辞,带着清平往国子监去了。
“老夫人,大少爷他……”
许妈妈不明白李昔为什么跑到这儿问老夫人要一个守园的婆子。府里人手充裕,只管从清园的下人里提一个出来便是。何必要大费周章地从老夫人处要人。
老夫人淡淡地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她的心思竟连你也猜不到了。才十二岁啊,雪嫣象她这么大时,也没有她这样通透的心。从我这里要人过去,总好过从别人那里安插人进去的要好。慧娘自打梅院的进府后,便失了心。有些事情倒看得不清不楚的,总在这等小事儿难为她,怕是占不到便宜的。”
许妈妈恍然,不由叹道:“奴婢也觉得大少爷不是个一般的孩子。姨娘看起来也蛮老实的,倒不曾想能教出这么伶俐聪慧的孩子。”
老夫人的目光微微一暗,“若她真是个男孩儿……唉,怎么,这两边都没有消息?”
许妈妈笑着劝慰道:“还没听到消息。这事急是急不来的。听说姨娘当初生大少爷的时候,伤了身子。一直都没敢再生养,这回进了府,出了这等事,上个月已经停了药了。”
老夫人微蹙了眉心,扶着许妈妈的手起了身,“去佛堂吧。这几天我这心里啊总是不安生。”
许妈妈轻叹着气,人一上了年纪最是经不起风雨,但凡一点小事儿也能担心段时日。她扶了老夫人,慢慢地往佛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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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的马车停在了国子监的大门口。清平目送着李昔进了集贤门,方赶着马车往附近一条专停马车的巷子里去。这里停着的,都几长安城里一些大户人家的马车,比如长孙府、房府、唐府……这些马车井然有序地停靠在巷子两侧,整条巷子呈工字型,清平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巷子的最里面,这样到了放学的时辰,便可直接赶了马车向右,到国子监的后门接李昔出来。这条路,还是李昔选的,为了放学时不与其他府的马车混杂在一起,拥堵在国子监正门,李昔便让清平在后门等着。
然而,这国子监的后门平日里却是极少为人走动的僻静之地……
【第048章】遇险(已修)
李昔进了教舍,见许多人都在埋头看书,气氛有些紧张不象往日那般轻松,忽想到再过几日便又要月考了。最近因为府里的一些琐事,倒是有些时日没有好好看书,见诸君的架势都是憋足了劲,想上红榜三甲。想要保住甲一的位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单靠小聪明而不付出辛苦是断然行不通的。她想着,加快了脚步往座位上去。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李昔从书袋里掏出论语》默读起来。直到钟鸣,王博士进来授课,她才放下手中的书本。专心听王博士的解读。
在古代,人们对于算术的解答多在推导中产生答案。一步一步繁缛复杂。不象现代的数学,大多利用前人总结的公式与定义直接进行运算。但李昔却很喜欢这样的推导过程。好似引她走进一座座未知的谜宫,让她痴迷、忍不住去探求。
时间过得很快,直到王博士下课离开的时候,李昔还有些意犹未尽。
韦天硕正在做一道算术题,是王博士留给他们的作业。李昔上前看了看,稍稍提点了他,他立刻便领会了她的意思,很快将题解了出来。
“唉,这次又是你来帮我。”韦天硕有些懊恼。
李昔不以为意地笑道:“怎么能算我帮你。题目可是你自己解出来的。即便要帮你,这也要你聪明才行。若是个笨家伙,我再怎么帮也是无用的。”
韦天硕一听,也是这个理儿。郁闷的心情瞬间消失,又变得张牙舞爪起来,“……放学后,去天香楼吧。我哥请客,今早临出门时特意交待我的,一定要我把你带过去。”
李昔一边垂头整理了书袋,一边问道:“怎么想起去酒楼了?若是请客的话,也该由我出面请你们兄弟两人才是。”
韦天硕笑道:“什么你啊我啊的?过了年,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这事我只当你答应了。等下午的课上完,我们一道过去。”
李昔笑得有些无奈,韦待价请她吃饭,十有八九与他的准媳妇有关系。欠着人家半夜送饭的恩情,总不好推诿。两人说笑着出了算学院的大门,韦天硕眼尖,看见不远处房遗直站在那里,便扬声道:“房大哥!”
李昔闻声望去,房遗直已朝她走了过来。
李昔想到昨晚他的表白,今天又再次相见,心中突突地乱跳起来,脸上微微发红。整理好情绪,正想象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与他打声招呼,却被一道尖细的嗓音打断而噤住了声:“房大哥,你怎么在这?我都找你有半个时辰了。”
长孙芷与褚楚云盈盈走了过来。
长孙芷的眼中只印着房遗直的身影,半个眼角也没有看过李昔与韦天硕。从她朦胧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个怀春少女的痴幕之情。
长孙芷是没看李昔一眼,但褚楚云却将她的那一份儿一并带上,将李昔上上下下打量了够。
房遗直掩去眼中的那分柔情,眸光闪动之间,目光已然清凛,“长孙小姐。”
长孙芷鲜少被那双漂亮的眸子直视,美丽的小脸上泛起红润,自以为今早刻意的打扮引起了他的注意,她出了一个更纯净的笑容,对他点了点头,“房大哥,这边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房遗直动也没动一下,淡笑道:“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长孙芷的笑容瞬间消失,略怔了怔,又重新换上笑脸,道:“房大哥,再有半月便是中秋了。太学院的学生约好都要去曲江赏月。他们希望你也能参加,推我来对你讲。”
李昔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中秋赏月是不假,到时只怕去的只有她长孙小姐一人,谁敢坏了她的好事呢?
好似怕房遗直不信,褚楚云也掺言道:“房公子,长孙小姐为了让太学院的学生都能去上,特意租了两艘德兴楼的花舫。到时,房二公子也一起来吧。”
这已是盛情之邀。
李昔望向房遗直,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无法让人发觉这笑容背后有着怎样的心思。他会去吗?
“既是长孙小姐出面相邀,遗直恭敬不如从命。”他清清朗朗的声音从唇边逸出。
他答应了。
李昔只觉得呼吸一滞,垂下了眼眸,只消片刻,再抬起头来,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她转身对着一直在倾听两人对话的韦天硕道:“我去品香斋占座,你和房公子说完话便过来吧。”
韦天硕也想跟着她过去,但想到房遗直一直等在算学院门前,想必是有事要找他。只得点头放她先行离去。
房遗直将已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却没有看李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