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门恶妇-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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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是很轻巧,”李氏的性子杨天海是知道一二的,倒也不责怪,“可你就那么肯定,以后我们一家五口都不会碰上什么事?还是你觉得我和老四不一样?爹娘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你和四弟怎么会一样?家里的银子大部分都是你挣得,如若他们那样对你,我是第一个不答应的。”李氏反驳道。
杨天海笑了,可那笑容却没有多少暖意,“那是我的爹娘,我的亲人,你觉得你能如何?”
李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能如何,若是一个不孝的罪名压下来,她倒是无所谓,可对三个儿子的影响就大了。
“家里的银子虽然大部分都是我挣得,可你也不想想,老四这些年任劳任怨,在这个家的功劳就比我小吗?”杨天海是越想越难过,“一样的,无论是我,老三,还是老四,若是出了事情爹娘会做一样的选择,只是,你就没想过,到那个时候,还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人像四弟妹那般的帮我们。”
李氏张嘴,想了想说道:“当家的,你别这么想,哪里有那么多的意外,再说,等到五弟秋试中举,当了官,家里就不会再缺银子了,你担心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希望吧。”杨天海不再多说,可他心里清楚,若是中举有那么容易,他在县城当厨子,见识自然多一些,即使是当了官,像他们家这样没有半点背景,那当官又岂能真是他们想得那么容易。
绣品的事情李氏并没有告诉杨天海,她想等她确认了之后再说。
这一晚没睡好的人有很多,可麦子熟了,在地里放着可不是事,若是不快点收回来,一场雨下来就遭殃了。
所以,杨家人一如既往的在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看着杨天河紧闭着的房门,这一次,谁也没有去理会,只是锅碗瓢盆,说话走路的声音没一个注意想着要放低的。
不过,一张床上的三人睡得都很沉,外面的吵吵闹闹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等到司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的天已经大亮,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杨家的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
“醒了就起来。”坐起身的司月看着睁大眼睛的杨兴宝,轻声开口说道:“今天自己穿衣服。”
“恩,娘亲,你就放心吧,小宝早就会穿衣服了。”杨兴宝小声地回答着司月的话。
杨天河醒的时候,屋子里一股饭菜和药的味道交杂在一起,门口两个炉子上的锅正在冒烟,眼睛一扫,司月正在给小宝梳头,乱糟糟的头发在她灵巧的手下很快形成一个好看的包包头,小宝对着铜镜晃了晃脑袋,随后给了司月一个大大的笑脸,而司月则捏了他已经有点肉的脸蛋一下。
看着母子两的互动,杨天河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容。
“你感觉如何?”司月开口问道,“能起得来床了吗?”柔软的手敷在了杨天河的额头上,感觉到温度正常才松开。
杨天河愣了愣,回神过来用右手支撑着坐起来,身上除了有些酸软并无大碍,就是手指上的伤口似乎也没有睡觉前那么疼了,“能起来的。”
“那就起来吧,”拿过一套干净的衣服帮他穿上。
此时的杨天河才感觉到平日里不怎么在意的左手真的很是重要,看看,现在洗脸漱口都要人帮忙才能完成,“等吃了早饭,我给你洗个头,臭死了。”
完全不管杨天河别扭的心思,司月直接伤口撒盐。
“恩,爹,真的很臭。”杨兴宝用力地点头,表明他和娘亲都没有说谎。
得,看着小崽子这样,杨天河那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的难受消失无踪,能不臭吗?他昨天可是出了很多汗水的,经过这一晚上的发酵,恐怕不仅仅是臭,还酸得很。
真正等到洗头的时候,杨天河别扭地坐在小凳子上,听话地将左手背在身后,感觉到头顶热水下来,皂角的香味伴随着那双柔软的手在他的发间穿梭,原本有些紧张的杨天河慢慢放松,到后来,甚至希望时间慢一些。
不过,时间并不会因为杨天河的希望而变慢,“好了,小宝,扶着你爹在院子里慢慢地走两圈,”司月看着这头发再擦也就是这个样了,“杨天河,你等到头发干了之后,就上床躺着。”
“好。”杨兴宝和杨天河同时说道。
这一上午,司月才感觉到杨天河之前的作用,花了不少的时间将屋子打扫干净,看着三人换下来的衣服,没有多少,可天知道司月有多久没有用手洗过衣服了,搓揉了好半天才到她满意的程度。
等到衣服晾好,教完小宝认了新字,让他自己练习后,一看时间,已经快到午时了,又开做午饭了,这忙碌得,她想歇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调理好杨天河的身体,这哪里是她该干的活。
而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杨天河看着忙里忙外的司月,心疼得不行,对发生的事情再后悔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这些事情哪里是司月该干的,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杨天河是全力地配合司月养身子。
下午就好多了,三人在床上睡了个午觉,看着太阳烈,就让小宝扶着杨天河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之后杨天河躺在床上,司月在一旁绣花,杨兴宝刻苦的学习。
“司月,你昨天去找杨大夫是为了什么?”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天河突然开口问道。
司月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杨天河,“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都怪你,若不是你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说不定现在整个村子都在讨论杨家人怎么刻薄狠毒,把亲生儿子往死里逼。”
说着这话时,司月紧紧地盯着杨天河,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丝的表情。
“然后呢,你有什么好处?”杨天河眉头皱了一下就松开,开口问道,语气里没有半点责怪,眼里却有些不赞同。
“当然有了,你也知道我在村子里名声怎么样?这可是扭转我名声的好机会,我怎么肯能会放过,”司月是丝毫不隐瞒她的用心,眼里是满满的恶意,“我带着那老大夫的条子,再从你三哥下手,又有杨大夫在,怎么着你爹他们也会背上一个冷漠无情的罪名。”
“至于你所说的好处,若我说,看着他们难受,我心里就高兴,你会怎么想?”司月笑着问道。
“不怎么想,”杨天河一开始就知道司月对爹他们很是不满的,对于司月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以后不要这样做了,你这样是影响不到他们的名声,反而是你的名声会更糟。”
“为什么这么说?”司月皱眉,他看得出来杨天河不是为了维护杨家人才这么说得。
杨天河看司月是真的不懂,他想这是不是他昏迷受伤带来的唯一好处,阻止了司月的闹腾,“先说杨大叔,他曾经在大城市里的大户人家当过大夫,他就算不能完全猜到你的想法,却也能察觉一二的。”
司月点头,回想着当时杨大叔的表情,确实很像杨天河所说的那样,背后一凉,她似乎因为对付杨家的几场胜利就有些得意忘形了,低估了古人的智慧。
见司月有听进去他的话,杨天河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司月一心想着为岳父岳母讨回公道而用激烈手段,到最后毁了自己,“烧嫁妆的事情你可还记得,虽然你并没有错,可在长辈们看来,你的手段太过激烈,虽不会让你的名声变坏,却很容易给他们留下你很能闹腾的印象,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因为你一年之内父母双亡而理解。”
司月想反驳,她是被逼的,可也不得不承认杨天河说得有道理。
“可是,这样的事情若是再发生,昨日你若真闹起来,或者杨家人的名声会受波及,可你也落不到好的,”杨天河开口说道:“在老一辈人的眼里,家和万事兴,即便是当时的情况你完全在理,你赢了杨家所有的人,可他们会想,为什么杨家之前没有这么热闹,而你嫁过来之后就没有消停过?他们不会将事情扯到五弟妹身上,一是因为她是秀才的女儿,二是事情本身就是因你而起的。”
司月撇嘴,“这还能不能讲理了?”
“比起讲理,长辈的更看重伦理,感情,他们讨厌吵吵闹闹,喜欢一团和气。”杨天河笑着说道:“只要不太离谱,是非对错在他们眼里并不是那么重要,还有一点,你别忘了,五弟是个秀才。”
见司月一脸鄙视,毫不在意,接着说道:“我估计你不知道,五弟是我们杨家村有记载以来出的第一个秀才。”
这下轮到司月傻眼了,难怪那斯文败类总是摆着一副淡然仿佛没什么事情能难不倒他的牛叉模样,“那村学里的先生呢?”
“也是个秀才,不过,是村子里出钱请来的,”对于司月的问题,杨天河是知无不言的,“所以,就是看在五弟这个秀才的份上,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别小看那些长辈们,即使是村长在他们面前都要恭恭敬敬的,再说你想想看,上次嫁妆的事情,可有什么关于我娘她们的流言传出?”
司月摇头,就是那些三姑六婆都没有说什么。
“还有一点我想你或许误会了,爹之所以在乎名声,并不是担心村子里的人会传出流言,而是怕这些事情影响五弟以后的仕途。”杨天河开口说道:“爹曾经说过,五弟以后当官,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关注他,其中不免会有不怀好意的,如若事情被那些人知晓,肯定会毁了五弟的前程。”
“你爹想得可真远,这举人还没考上,就已经开始想当官的事情了,”司月讽刺地说道。
杨天河并没有反驳司月的话,“你明白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吗?”
“明白,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明白,不闹腾不就行了嘛?”司月不满地开口,听了杨天河的一番话之后,对大齐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她原本还疑惑,杨家这一大家子在她到来之前怎么就那么幸福安乐,一点争吵是非都没有,原来一个个都暗藏心思,把所有的事情都捂住,粉饰天平。
既然明的不行,那她就来暗的呗,不就是以和为贵吗?她其实也是很爱好和平的。
看着杨天河父子,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杨天河的身体养好,还有教小宝的事情也不能忽视,这么一想,她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无聊。
今年的农忙时节,杨家人是格外的累,似乎少了杨天河一个劳力,即使他们有不少人分担,却比往年累了不知道好多倍,而原本对杨天河身体的愧疚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身体的疲惫,慢慢地消失殆尽。
就连身为杨天河亲爹的杨双吉都是如此,老四的身体如今被调养得只会越来越好,做儿子的每天悠闲的养病,他这个老子忙得喘气的功夫都没有,老子吃糠咽菜,儿子却是大鱼大肉,原本还能够用老四的身体不好,又断了一个手指来说服自己。
可是时间一久,再加上杨天河的冷淡态度,杨双吉就越发地看这个日子过得舒适的儿子不顺眼了,原本的理由也因为强烈的对比一次比一次淡,到最后消失不见也是理所当然的。
杨双吉并不笨,他知道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这个儿子已经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即使不会怨恨自己,心里也回隔了一层,他不是没想过要弥补,可那双近乎淡漠的眼神让他止步,再加上农忙,每天累得回来倒头就睡,时间一久,那一层膜是越来越厚,而他,原本想要弥补的心也跟着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