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军火商-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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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
将诸物登记造册之后,天已经亮了,许庸拿了节略,便飞也似地赶往东宫回奏。凤九渊刚用过早膳,听着他念了一大串清单就感到头疼,揉了揉眉心道:“你只说说,总共值多少!”
许庸咽了口唾沫道:“还不清楚,大约估计,不下,不下百亿……”
凤九渊只感到腿一软,差点没当场瘫倒,还好思菊见机得快,扶住了他。
“多,多少?”
许庸道:“不下百亿金凤币……”
凤九渊是见过大钱的人,一时也觉得这个数目委实太过于骇人听闻了,说:“好,好得很嘛,鸟蛋那么大个少府少监就能敛得这么多钱财?简直就是堪比内库了。了不起,了不起呀……”
许庸的额上也见了汗,说:“是,臣等也没有想到!”凤九渊吸了口冷冽的空气,望着晴朗的晨空,道:“看来这国家也该扫扫了!”
凤仪阁的部院会议(凤仪阁是凤九渊晋摄政王后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上,凤九渊出奇地没有像朝臣们预料的那样大发雷霆,而是让与会的朝臣们展开想像力,小小的一个四品鸟官,怎么能在二十多年间敛聚这么多的财富?结果众人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督察院建议成立三法司会审,要将此案彻彻底底地查清楚,不管牵涉到谁,都一体拿办。
凤九渊不同意,他说:“凭他冯宣也配享受这么高的待遇?若是在座诸位犯了这等事,我倒觉得够格的!”众人只当他这话是在警告,忙跪下保证自己的清白。凤九渊道:“我自然相信你们的清白。还是让路德文先审清楚了再说吧!”又说:“传我的话下去:但凡与冯宣有牵涉的,最好主动出首,本王尚且可以从宽处置,若抱有侥幸心理,妄图蒙混过关的,哼,一旦查了出来,从严从重查力!”
发作完后,又看了看修改后的商业税征收细则,便让户部先选一两个道试行,看看情况后再七十二道推广,又说:“我觉得可以在户部下成立个商务司,专管商业上的事。你们看呢?”
翁尚犹豫了片刻道:“这,殿下,商业诸事素来由……”他的话没说完,凤九渊就打断道:“不用说了,我看这行政架构相当有问题,得改,得大改!要不然总是搞得事权不清,职责不明!”
翁尚道:“不知殿下可有了章程?”
凤九渊拿起笔来,在纸上写画着,嘴里说道:“三省不用改,督察院和大都督府也不用改。撤了大理寺,事权分给刑部和督察院!什么三法司?听着唬人,其实是浪费编制。六部分拆了。礼部,礼部一分为三,外交、教育和文化三个部,另外把礼部的名头保留下来,设一个部,专门负责荫封诰命、祭祀、典仪等事务。吏部也要分拆了,你们可以研究研究。兵部是无论如何都要拆的,兵部就就管兵事,管国家安全和将领的选拔;将驾部司升格为部,就叫驾部吧,省事;职方司归大都督府;库部也升格,就叫,就叫武部。工部也拆了,工部司升级为工部;屯田司升格为农部;虞部也升格为部,把那个虞政司给我并过来,主管矿部资源;水部么,也升格,工部四个司全部升格为部。刑部倒是个大麻烦,牵扯到国家安全、司法、刑狱等等;这样,先将比部给我升格为部,这么重要个部门,却只是一个司,怎么也说不过去,升格后就叫核审部吧;其他三个司我还得研究一下怎么处置。接下来说到重头户部,这是个首要部门,户部司拆了,都升格为部,改为民部和税部;度支司升格为部,改为财部;仓部司归民部;金部和平抑局整合,升格为部,依旧叫金部吧;另外设立商部……”
他滔滔不绝地边说边写,众官也都边听边记,小半个时辰说下来,大略说得差不多了,他看了看面前的纸张,这才放下笔道:“……就这些!”数了数,道:“哟,这样一算下来,至少得有二十三个部之多呀?”想了想,又道:“虽然多是多了点,却把职责事权都分清楚了。我看就在这个基础上思考着怎么改革六部!你们怎么看?”
包括翁尚在内,所有人额上都见了汗。多出十七个部来,岂不是得多出十七个尚书?
尚书是二品待遇,一下子多了这好些,那是不是得把尚书的级别级降了?
这里面可牵扯到好多问题,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给弄得清楚的吧?
大家可万万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少府少监犯了事,就引出凤九渊这么大一番的动作来,都很想问:“至于么?有必要么?”但又怕触了凤九渊的火头上,只得把话给忍了下来。仔细想一想,又不得不承认,凤九渊说得或许对。
凤凰界这么大的地方,七十二道,六百七十多亿百姓,却只有六个管理的中央部门,够么?显然不够的!
再则朝廷冗官闲官本来就多,衙门多了,官吏也就好安置了不是?这不但对朝廷,对百姓,对整个凤凰界是好事,甚至对于这个统治阶级或许也是一件好事。略作思索之后,大臣们也没有反对,欣然领命。
不到中午,满中京都知道了摄政王就要改革六部的举措,满朝文武,无不欢欣鼓舞,额手称庆,直呼摄政王万岁!
凤九渊却没有理论这些,向凤鸣宫简单汇报一下之后,草草用过午饭,就打马去了刑部。
路德文的节略已经递到了他的手里,经过连夜的突审,冯宣是什么也没有交待,倒是他的管家交待了不少东西出来。管家交待冯宣家收藏的珍品有一部分是从内库中偷出来的,有些送了人,有些卖了,得了钱就置田产、矿产、商铺和收购更珍贵的古玩字画等。冯宣和秦家的关系并不好,反倒是冯夫人秦氏经常背着秦宣帮秦家忙,至于秦家有没有涉及到冯宣的案里,管家也就说不上来了。
对于管家说的是真是假目前还无法分辨,或者他是在为秦家开脱呢?总之许庸的调查已经展开,该谁的跑不掉;路德文的审讯也是日夜不停,不该谁的自然会分辨清楚。
451 冯宣案(二)
到了刑部后,凤九渊没有先去提审冯宣,也没有去见已经招供的管家,更不是去看奄奄一息的冯尘,而是去了死牢看李十八。{手。打/吧 首发}*泡!书。吧*
李十八蜷缩在解落里,整个身子几乎都埋进了稻草堆里,头发乱糟糟的,活像疯子。
不过一晚上,这个人就垮了!
凤九渊让人开了牢门,走进去,坐在李十八的对面,看着他。
好半晌,李十八才反应过来,再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分辨出来人是凤九渊。顿时像返魂重生一般,翻身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凤九渊叹了口气,问道:“是不是后悔了?”
李十八还是哭,他知道就算自己后悔了凤九渊顶多只会原谅他,却不会恕了他的罪。
“**呐,**……”凤九渊望着牢顶,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道:“从古至今,**害了多少人?害了多少?”
李十八哭道:“王爷,你就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杀了你?”凤九渊道:“我改变主意了,我改变主意了……”李十八一惊,以为凤九渊要赦了他的罪,他一想,又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别看凤九渊有时候心慈手软,一旦打定主意作某件事,其狠,其毒远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只听凤九渊说:“我会关你一辈子,一直关到你死,我会让你后悔,让你死了都会后悔……”
李十八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痛苦。按说他的罪,砍头是绰绰有余的,只没想到凤九渊却饶了他一命。只要能活着,哪怕是活在这个只有十几尺见方的牢笼里,也好过死了得强呀!另一方面他又恐惧,想到自己现在才四十一岁,就算只活六十岁,也还要在这么大点的地方活十九年,那该是多么痛苦呀?
凤九渊站了起来,对一旁的路德文道:“给他换个地方,换个好点的地方,每天酒肉不能缺,冬天冷了给他添衣添炭,夏天热了给他驱蚊降暑。不能让他死了,不能让他跑了,要不然我诛你路德文全家!”见路德文吓得趴在地上称领旨,凤九渊又回身对李十八道:“你给我记住,保你一命是我还你这两年卫护的情;关你一辈子是惩罚你对我的背叛!”
李十八只是跪头谢恩。
出了死牢区,凤九渊就问冯尘关在哪,路德文说在地字一号监区。
刑部的监区很大。天字号监区俗称天牢,是专门关押极重罪的死囚了重刑犯的地方;地字号是关押未定罪的嫌犯、疑犯和定了罪的重案犯的地方。普通人不论是天字号还是地牢号监牢,都叫作天牢,这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监押冯尘的环境比李十八那好多了,有床、有被褥也有太医负责照顾。
凤九渊来的时候,就见她在咳嗽,猛烈地咳,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似的,苍白的脸膛胀得通红,却什么也咳不出来。
凤九渊对思菊使了个眼色,思菊点了点头,走过去将冯尘扶了起来,轻轻地按抚着她的背。oshuoyd。有了思菊的帮忙,冯尘猛地呛出一口乌血,整个人好似挣脱了魔鬼的爪牙,甭提有多解脱,长长地舒了口气,就贪婪地呼吸起来。
好半晌,冯尘缓缓地睁开眼,看到了抱着自己的思菊,然后又看到了站在面前,悲悯地看着自己的凤九渊。
“殿,殿,殿下……”冯尘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思菊按住了。
凤九渊冷冷地道:“你还认得我?”
冯尘的眼里陡然涌出了两行清泪,泣道:“殿下,殿下,奴婢有罪,奴婢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信任……”
凤九渊道:“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会原谅你的!”咬了咬牙,又道:“我平时怎么对你的你自己心里有数,竟然跟人合起伙来谋算我?好呀,真好得很!”
冯尘哭道:“殿下,奴婢,奴婢……哎,思菊,能让我跟殿下单独说句话么?”
思菊看着凤九渊,凤九渊点了点头,思菊将她放下,又为她掂好了枕头,这才出去了。
凤九渊坐下来道:“说吧。”
冯尘道:“殿下,你要小心秦家,小心他们……”才说了这么几句,又咳了起来。凤九渊一惊,问道:“什么意思?莫不成秦家也牵涉其中?”
冯尘道:“不,我不,我不知道……咳,咳……殿下,秦家从来没有好心,从来没有……”说到这,又猛烈地咳起来了,还咳出了鲜血。凤九渊忙喊思菊进来,太医也跟了进来。
思菊好不容易才令冯尘平静了下来,但她却哭了。凤九渊似乎意识到了不妙,问太医情况怎么样,太医把了脉后,叹道:“殿下,臣,臣也尽力了……”凤九渊心下就像被捅了一刀,痛得令他瞬间回不过气来了。
冯尘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又看着思菊,道:“思菊,我好羡慕你,真的!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得到殿下的心,我就不能!你要好好的珍惜,一定要……”说着,就开始猛烈地抽搐,凤九渊见状,握着她冰冷的手,道:“不要说了,好好地静养,只要你能挺过来,我就原谅你,什么都不怪罪了,什么都不怪了,好不好?”
冯尘一听这话,突然平静了下来,迷离地望着他道:“真的,真的么?”旋又叹了一声道:“只可惜,只可惜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没有了……”说完,突然又哭道:“……娘,你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殿下,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是被逼的,被逼的……”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终于一口气接不上来,猛地一挺,身体就像被电击般不受控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