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婚姻有多远-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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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启航的口气，程家人还不知道他们离婚的消息。

　　　　“嗯……”晨曦含糊其辞。

　　　　“哥硬要送我来…………说有个朋友就住在学校附近，要带我去看看………”启航又说。

　　　　骤然听到程远航的名字的时候，心里仍是一震。晨曦四望，没有看到程远航，竟松了口气。

　　　　启航拉她的手，亲热地说：“我们走吧，哥的朋友在外面等我们呢，哥看到你肯定好高兴的………”

　　　　晨曦往后一退，看着启航诚恳热切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将真相说出口。

　　　　所幸程远航及时地出现了，依旧是得体的装束，离婚后晨曦清减不少，而他，愈发潇洒成熟，淡定稳重了。

　　　　晨曦觉得头疼，刻意要遗忘的某些记忆又涌了出来，只想逃得远远的，谁说离婚后还可以做朋友的，晨曦就做不到，眼前这个男人，给过她伤，给过她痛，她自问自己还做不到淡然相见。

　　　　“哥………你不知道小嫂子在这里？”启航问。

　　　　“旅游嘛，这条线路我知道，但是具体去哪些地方，只有旅游的人才知道啊………”程远航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启航的疑虑。

　　　　晨曦不得不佩服，这样的男人，依他的淡定，她的存在，在离婚的时候，便已从他的世界连根拔除了吧？

　　　　“那哥明天可以和小嫂子一起到处玩玩………我记得小嫂子马上高三了，一定是八月才补课吧？”

　　　　“再说吧—总要把你安顿好再说……”程远航说。

　　　　晨曦沉默，冷眼看着程远航如何应付弟弟。

　　　　趁启航走到前面，晨曦飞快跟程远航说：“那个………我先走了………再见……”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打车的手被程远航拽住，晨曦瞪大眼：“程远航…………你？”

　　　　他低声说：“帮个忙………启航还不知道………”

　　　　晨曦挣开手，一字一句道：“总不能瞒一辈子………程远航，你在掩耳盗铃………”

　　　　“我等几天再跟他说，现在你先帮我………好不好？”难得的诚恳，晨曦愕然地看着他，这还是程远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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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节　当爱在靠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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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浪………这是？”一个腆着孕妇肚的男人过来。

　　　　“哦，介绍一下—于晨曦，………我……老婆………”程远航恢复了淡然的样子。

　　　　“前妻………”晨曦吐出两字，甩掉他的手。

　　　　“老婆？前妻？两口子吵架了？没事儿，我们做律师的，最擅长的就是调解………自我介绍一下，敝人姓杨，杨毅，…………前浪的大学同学………”那杨律师不以为意，拉开车门，冲晨曦做个请的手势。

　　　　晨曦蹙眉着看程远航。

　　　　“小嫂子………上车啊………”启航探出头叫。

　　　　晨曦无奈地上了车。

　　　　“小航，你坐前面………让你哥嫂坐后面……”杨毅说。

　　　　程远航坐在晨曦旁边，这一排三人的座位，他坐在正中，熟悉的气息侵略过来，晨曦刻意地往车门靠了靠。车内气氛太压抑，冷气温度开得太低，速度太快，晨曦很没运气地晕车了，胃里一阵翻腾。

　　　　程远航感觉到她的异常，按下了窗户，风送进来一些新鲜空气。

　　　　她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启航担心地问这问那，递来水，晨曦喝了一口，把瓶子握在手里，合眼靠着。

　　　　“冷的，少喝点………”程远航说，晨曦睁眼看看他，心想，这人在弟弟和朋友面前很会做戏哦………下车的时候，晨曦裹着披肩，脸色苍白，那模样一定是很滑稽的，看程远航嘴角轻轻扯动一下，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但浑身无力，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他进了一家酒店，又是怎么躺到床上的。晨曦这一睡就是几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光线暗淡，估计已经是晚上了，吃了一惊，抬身起床，看看房间，豪华宽大。

　　　　门铃按响，她开门，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小姐，你叫的餐………”那一身制服的服务员一口标准的服务用语。

　　　　“我没有叫啊？”

　　　　服务员看看单子，笃定地说：“是412，没错，一个姓程的客人订的………”

　　　　姓程，程远航………

　　　　服务员出去后，晨曦看着面前的白粥和咸菜鸡蛋，想一想，不客气地喝完了粥。既然他程远航要显示风度，就让他表现好了。

　　　　吃完是晚上八点，趁程远航还没回来，立马开溜吧！

　　　　晨曦到酒店大厅的时候，飞快地看看，并没有那个不想看见的人，松了口气，出了门向左。

　　　　杨毅递过一支烟给程远航。

　　　　“盛莲的案子闹得很大，你是来躲难来了？”

　　　　如果猜得不错，程远航无事绝不会登三宝殿。

　　　　早些时候，他们三剑客之一，法大留校的刘潇就曾说过，破产案可能成就一个人，也可能拉下一群人，因为体制原因，官场和企业盘根错节，行走于边缘地带的律师是个风险职业。

　　　　正说着，刘潇就来了。进门那张扑克牌脸才有了点表情，程远航和杨毅已经习惯于他的行事，知道这人城府很深，轻易不会表现情绪。

　　　　程远航将弟弟考入法大的事告诉刘潇，并说要在法大周围买套小户型，委托他们俩留意。

　　　　“听说盛莲把你换下来了？”刘潇一边斜睨着吧台，一边问程远航。

　　　　“你也知道了？消息灵通哈………”程远航一直紧抿的嘴角微微一动。

　　　　“虽然我不在B市，但是很多内幕我可能比你还清楚，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卷进去，难道你事先不知道这是个局？”刘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程远航静听下文，刘潇却不说了。

　　　　很多事情心知肚明，说出来结局也不会改变，但是程远航这次充当的角色还是让刘潇觉得无法理解。

　　　　“喝酒—喝酒………前浪，你把你老婆丢到酒店没事吧？”

　　　　“老婆？啥时结婚了？”刘潇并不知道程远航结婚的事，有些吃惊地放下了酒杯。

　　　　“半年前………”程远航不愿多说，“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其他两人心知肚明，也不再问。

　　　　聚会结束后，程远航回酒店。杨毅看他下车也没邀自己进去坐坐的意思，打趣他：“前浪………赶着回去抱老婆？”

　　　　程远航给他一拳，也不辩解，径直进了酒店。

　　　　杨毅车转弯驶出一截路，突然一个人影闪出，一个急刹车，一个穿素白吊带上衣的女子，慌慌张张一头撞在了他的车头上，没等他下车，她就逃也似的跑了。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个逃也似的女人就是自称程远航“前妻”的那个。

　　　　饶有兴味地倒车，进到酒店，按了程远航的门铃。

　　　　杨毅进去后也不解释杀回来的原因，四顾了一下。大床上被子凌乱，一只拖鞋在东，另一只在西。茶几上摆着几只碗碟。

　　　　这是个挺让人产生联想的场景。

　　　　他开玩笑地问：“怎么？你老婆呢？”他很怀疑那个女人是不是程远航的老婆。他们这个职业但凡有了点钱，在外面包养女人也不是新鲜事，看那女人，好像唯恐避之不及，与其说是妻子，不如说是逃妇，匪夷所思。

　　　　“真是你老婆？不是哪个红颜知己吧？”

　　　　“你乱想什么？”程远航按铃叫服务生来收拾桌上的碗碟，皱眉拉起靠在床上的杨毅。

　　　　杨毅拈起被子嗅嗅：“软玉温香………唔………还有股香气…………”

　　　　看程远航不悦，他笑：“可惜别人不待见你，早跑了…………”

　　　　“你看到她了？”

　　　　“撞到我车上，如果不是你前浪的老婆，嘿嘿，我会放过这只撞来的兔子么？”杨毅狡黠地边说边观察程远航的反应。

　　　　“兔子不吃窝边草！”程远航情绪没有起伏，只是凉凉地说了一句。

　　　　“朋友妻，不可戏………我知道了……”杨毅坐起来，拿起床头上一只打火机。

　　　　程远航摁熄了烟，看杨毅对那个周蕤送的打火机爱不释手，丢给他：“帮我留意一个人………”

　　　　“你的心爱之物，送给我？”杨毅很吃惊。

　　　　程远航淡淡一笑：“心爱之物？你要拿去送你好了…………”

　　　　“蝴蝶纷飞—老实交代，谁送的？咦，是不是女的送的？这年月，女人可就爱送这个，意思是希望被男人时时刻刻握在手心………”杨毅说。

　　　　“有那么多闲心思，想点案子的事，拿去………”程远航将打火机抛给他。

　　　　“近期有什么打算？不如考虑考虑我的邀请，加盟秦毅，如何？”杨毅走到程远航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外面的灯火。

　　　　“杨毅，你说，一个人的觉悟是不是都要用巨大的代价才能换得？你看你，事业成功了，家庭破裂了，而我，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变得那么可怕！”程远航看着玻璃窗里的自己，不知是在对杨毅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最毒妇人心，没想到周蕤还有那么一招，现在所有的矛盾都积聚在你身上，利用你和她过去的关系转移盛莲职工的注意力，这一招，好像叫丢卒保车…………”

　　　　“这个打火机是不是她送的？”杨毅突然醒悟，颠倒着看。

　　　　“你要不？不要，我丢了！”程远航作势要丢。

　　　　杨毅闪过他，摁开电视：“丢了可惜别人的一片心。咦，又是盛莲的………”

　　　　程远航背僵直着，看着窗外，耳朵仍捕捉到了林成的声音。

　　　　“盛莲的案子，让我们看到了企业破产出现的种种问题，来　自＇霸*气*书*库＇职工的，债权人的，政府的压力当然也很大，要保一方安定，要为地方创设更好的投资环境，作为一名政府决策者，其肩上的责任之重大，可想而知。林书记，就这个问题，您能谈一谈吗？”女主持将话筒对着坐着的林成。

　　　　“企业破产的问题，不止是B市遇到过，其他地方都会有，企业破产，这是经济发展衍生的产物，作为地方政府，谁都怕遇到这种事，但是真的遇到的时候，总还是要硬着头皮迎难而上的。我们市委一班人，为盛莲的破产，专门成立了破产工作小组………………”林成面对镜头侃侃而谈。

　　　　镜头一转，出现了盛莲职工在省委群情激动，举着大幅标语的场面，接着是债权人宣布放弃部分债务的镜头，一帧帧出来………

　　　　“群情激愤！估计政府的干预不会见效……”杨毅断然道。

　　　　“所以我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你看到的只是一个表象罢了，B市的官场风云暗涌，此消彼长………胜负还没分—好戏还在后头呢………”程远航回过头来说。

　　　　从刘潇嘴里，他隐隐感到上面有人对林成很不满意，早就打算要调开他了，也许盛莲的案子，就是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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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节　当爱在靠近（4）

　　　　（〃

　　　　如果不是要回去为于妈妈庆生，晨曦宁愿不回去。

　　　　回B市的火车在夜里抵达。晨曦提着小件行李，招手叫计程车，司机将车开入车流，问道：“小姐，去哪里？”

　　　　他从反光镜里看晨曦，文静的女孩，抿着的*，若有所思的表情，应该是本地人。

　　　　“哦，去光华公寓………”晨曦回过神来，报了郭郭的住址。

　　　　换上了以前的手机卡，给郭郭打了电话。

　　　　“呶，水莲娜的磨砂乳霜，纪梵希限量版女士香水，防晒吸油纸……………”郭郭一开门，就被晨曦提高的小包逗得眉开眼笑，末了才想起问，“你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