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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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面具,可我的手腕却被扼住了,狠狠的扼住——痛苦蔓延,竟让我清醒了几分,虽然还是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可心里却已有了一点点的戒备,他是在警告我他可以伤害我,那莫任情……他就不是莫任情?
惊厥一点点褪掉,我的心竟又重归于平静,他不是莫任情,当然不是莫任情!他如果是莫任情又何必遮住那张真实的脸?他若是莫任情又怎么会一直沉默不语?如果是他……他就早该对我冷言讥讽了,又怎么会轻柔的抱住我?若是说他跟莫任情有一点相像,那就是他狠狠扼住我手的动作……,因为害怕我的碰触,莫任情曾不止一次扼住我不知死活大胆伸向他的手……,呵,莫任情也不会来救我……,就算知道我在这里,他也不会亲来,如果未泯没有受伤昏迷,那就是未泯心甘情愿的来,如果不是未泯,那也只能是律覃,那个羞涩的男人来……,可既然都不是……,那么他就是并不知道我在这里……我竟然情愿他是不知道我在这里!
倦怠袭来,困顿竟也不知不觉的袭来……,我怎么让自己活的这么辛苦?明明说好要活的盛大繁华,却因为那个男人而搅得自己的心一团乱……,恍惚中,抱着我的双臂竟慢慢的松开了……,而我的身体,焦热的燃烧着的身体就像一枚石子,蓦的坠入了沉静的湖面,却没有波澜,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恍若隔世。
我正一丝不挂的坐在装满了灰褐色温水的木盆里,那木盆很大,盖肩,而水也刚刚好没过我的肩头,我只稍稍一动,便会搅动起沉在木盆底部的黑色草枝,悬浮着飘上飘下,可我却只是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很意外的发现,这些竟没在心底里扬起一丝一毫的波折。
抬眸环视四周,只是个陈设简单的竹屋,或许……更应该说成简陋,只有寥寥无几的家具摆放在小屋的四处,竹椅,竹桌,书架,还有一张竹板床榻,而我所在的木盆就放置在这间竹屋的角落里,正对着放置在另一个角落里的床榻,一张半透明的绢布屏风斜斜的挡在角落里,将木盆稍稍的遮挡住了一些。
再次垂下眸子,从灰褐色的水中捞起一片草叶,托在掌中,却蓦的发现自己右手手腕经脉处多了一条半寸长的红线,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手掌底部,这时候心中才陡然一惊,细细思索突然想起早筎的话,莫非我真的中了南王下的剧毒却又不自知……,不仅不自知,就连孟先生也都没有看出来?这么想着却又摇了摇头,这条红线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莫非是黑蛛的毒太厉害,而未泯又没有吸收所致?
可这时,我又不禁皱起了眉,蓦的抬头,竟在遮挡的透明屏风上发现了一张字条,那字迹干净飘逸,一笔一划形如流风,逝之无形,看一眼虽在心中叹好,可又转眼忘记那字是如何写的,可见写字人笔法已入奇境,可以将有形的字写做无形。
“你身中媚毒,已用药解,肩头伤口也已无碍……,若醒来见到腕上半寸红线,不必惊慌,此毒你已中三日,若要化解还需时日,那等药水凉了便可出来,衣服已挂于屏风之上。”
能写出如此秀丽的字,不知人又俊俏几何?心里想着,便有了几分好奇,估摸着这药水已算是冷了,便从盆里钻出来,抬眸一扫,屏风上果然挂着几件衣服,却都是复杂的女装,而这些衣物旁竟还挂着一条洁白的绸缎浴巾。
想的真周到,也许是个秀丽的女子,可这样想着,我又不由得在唇边挂起一抹苦笑,昏过去以前的画面我还依稀记得,那张白玉面惧在我的面前恍惚不定,慢慢的摘落,可我却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个愈见模糊的影子。
叹了口气,我已不寄望那人是莫任情,可……他又是谁呢?看来还要跟这竹屋的主人打过交道之后才可以知道,思及此刻,我已将身上擦干,一层一层的穿上了挂在屏风上的那身女装。
淡绯色的衣裙,收腰开外却不紧绷,层层叠叠的一直盖住了脚踝,穿在我身上,大小却又刚刚好,虽然不喜欢这个不够热情不够浓郁的颜色,我却没有什么选择,只能再毫无怨言的踏上木盆外那双碧色的绣花鞋。
回眸再看,从房门的角度看,那木盆完全是遮挡在屏风之后的,也许是光线的原因,举目望去,竟看不到那角落里的一丝一毫,可见这个竹屋的主人,不仅想的周到,而且极其善解人意,从留下安抚的字条,到放置衣物浴巾鞋子,再到遮挡着的屏风,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这么想着,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停在了那张竹桌上面——
笔墨纸砚书籍都不是重点,抓住了我的目光的是一张面具,那张白玉面具!
我几步跨近竹桌,将那张白玉面具捧在手里,光洁的白玉流转出温润的柔光,似轻轻的又淡淡的,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慢慢的被揉进我的心里,为什么昨夜看到这样的面具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感觉呢?那个怀抱着我的人虽然温柔,可他带着的面具却泛着冰冷的光芒,好似要拒我于千里!
怔怔的捧着那张面具,屋外竟传来了一阵忧郁的乐章,萧声低沉宛转,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就这样飘然的侵入了我的心扉,慌忙中扔下那张面具,我疾步推门奔出,迎面的一切让我不自觉的顿住了脚步——
落日的余晖照映在一片荷塘之上,将波澜不定的水波染成了淡淡的金色,荷塘上没有花朵,只有一片碧翠的叶子,起起伏伏,互相遮盖,互相交错,就这样绵延着似延伸到了尽头,与碧蓝的天暮相接,而那个人就站在荷塘边上,背对着我,一身白衣胜雪,却也被投上了金色的光芒,他的身材消瘦挺拔,一头乌黑的长发垂拢在脑后,与那身白衣相衬,更显的不似凡人。
我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几乎愣在了原地,不仅因为这金色的辉光,也不仅因为这竹屋之外的连天荷塘,更是因为这面前的人儿,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绝代风华。
“谢谢你救了我……”怔了半晌,我却还是开了口,因为正赶上他一曲结束时候飘忽的余音,所以我的话也显的有些不真切。
可他却没有回答,亦没有转身,依然这样静静的站在荷塘边上,似看着那轮渐渐沉入池中的夕阳。
“谢谢你救了我,我想知道……,昨天杀了早筎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你?”
又问了一遍,可还是没有得到回答,他也没有任何反应,见此,我不由得蹙起了眉,几步上前,一直走到了他的身后,不知是他定力太好,还是想事情太过专注,即使这样,他也是不言不语静静的站着,可我却已没了耐性,不由得伸手轻扯了下他的长长衣袖。
面前的男子似吃了一惊,蓦的转过身来,那动作优雅,好似不经意一般却又一气呵成,他将目光投向我,淡然之中却又带着几分温柔,男子的脸白皙瘦削,双眉俊朗,一双莹润非常的黑眸,散着温和平易近人的柔光,他的鼻梁高挺俊俏,唇型秀惬姣好,既不显得丰腴,也不显得瘦削……,那张脸是真正的温润如玉,而那双眉目,也是名副其实的春山秋水!
男子的目光温柔,静静的停在我的脸上,我却不知为何有几分慌乱,也许是为刚刚拉他衣袖这个动作暗自惭愧,于是便垂下了眸,轻轻道,“多谢……”
可男子的手却轻轻抬起,俯在我的唇上,没有暖昧也没有挑逗,只是轻轻的俯在上面,似在——、
读?
我猛的抬头,定定的看着他,却在他脸上发现了如若春光一般的笑意,他轻轻点点头,示意我说下去。
可我却吐不出一个字了……,这个男人,难怪他刚才好似听不到我的话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一个字也不回答,原来是因为他不仅听不到声音,也发不出声音?
第二卷 平乱 约天下 第一章 逢佳人(5) 箫荷和小暮
不知道是什么鸟飞过,鸣叫着,低低的掠过荷塘,那一刻,那片连天的碧色仿佛一下子被惊动了一般,蓦的泛起了一片片浪花样子的微波,而此时,夕阳也已几近沉入水面,只剩下些许的光亮映照在这一看大地之上。点点的金色照映在面前的人身上,给那张白皙俊朗的脸染上了一曾半透明的光晕,而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一双水样的黑眸并不突兀的 注视着我,好似在等待着我再度的开口。可我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实在是想不到——昨夜那个不言不语、招式狠绝凌厉的玉面人脱下面具之后,竟变作了一个如此俊美,如此沉静而温柔的人。就算我心思再深,思虑再重,此刻,站在他的面前,竟也不由自主的被他周身缭绕看的平静气息所感染,甚至,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半点的戒备了!
实在不是一个好现象……我在心里暗暗的思衬着,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被他的平静所侵扰……虽然,我又不得不承认,他身上的平静的的确确让我觉得舒适而温暖,也让我不由得想要亲近……那种不用戒备的安全。
垂下眸子,不再看他的脸,却又在垂眸的那一瞬,发觉了他勾起的唇角上,挂角的那一抹温柔的微笑,于是不由自主的,目光就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可男子却依旧微笑着,慢慢的把那双沉静的目光移到我的手上。我迟疑了片刻,以为他是在问我伤势,便将右手抬起,把手腕上的那条红线呈现在他的面前,可他却挑眉,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执起我的右手,抚平了我蜷着的手指,然后用手指在我展露出来的手心上面慢慢的划出了三个字——【还疼么?】
我微微的惊慌,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肩——绯红色的衣衫下面是那道正在愈合的伤口——被那个叫做冥焱夜的男人所刺透的。可一想到那张酷似冥夜的脸,我竟不由自主得心口绞痛,可手却突然去一紧似被人握住了,我抬眸,面前的男人正蹙着眉担忧的望着我,而他嘴角上的那抹笑容竟不知在什么时候褪掉了,隐隐的现出几丝忧虑。
见此,我急忙摇了摇头,同时把他的手指放在唇瓣上面,一字一顿的告诉他,“不疼了。”
男子静静看了我三秒,蹙紧的双眉才微微的舒展开来,随即他又温柔的笑了,然后用手指了指腰间的玉箫,又指了指他身后的荷塘,最后停在了自己的胸口。
玉箫?荷塘?我?
他是在告诉我他的名字?我擎起手,把手心放在他的面前,询问着看向他,却蓦的在他脸上了现了一抹自嘲的笑,随即他便用眼神示意我跟着他,然后转身步进了竹屋。
他在我向前走着,白衣飞扬,步履优雅,一举一动都带着脱俗的美,他就这样几步走近竹桌,然后微微俯下身,从笔架上取下了一只狼毫中楷,
沾了点点的黑墨,在平铺在桌上的一张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字,【簫荷。】
他写的字,笔力刚劲有力,却又干净飘逸,只是几笔就把有形的字写出了无形的风韵,可见屏风上的那张字条就是他所留下的。将那纸张呈给我看,簫荷便又转身,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一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炫'舒'书'服'网'?】
见我摇头,他便温柔的扬起了嘴角,接着写道,【你中的毒,至少还需四日,才可以完全化解,我已尽了全力,接下来便要靠你自己。】
我却敛眉,也从笔架上取下一只毛笔,在那张纸上写上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