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第1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任情却慢慢的挽着唇角,看着那个即将踏入天之痕的人,慢慢垂下了夜眸,对着早已等在一旁却又不敢上前的凌少曦低低的吐出三个字眼,“撤退吧。”
凌少曦却是不解的看着莫任情,低低的道,“可是,城主,趁着城内大乱,此时攻城十分有利——”
莫任情却轻笑着喃喃,“留不住她,就是给我整个天下又有什么用……”话罢,不敢再回望一眼,踉跄的走下——
可是——
突如其来的金色光芒却突然照亮了大地,那长长的彩虹也不知道为何蓦的消散了,而天边的金色人影就宛如一轮太阳急速的跌落下来!
“青商!”蓦的握紧了的手指几乎折断插入手心,莫任情夜色的双眸却蓦的被阴郁所笼罩,陡然睁到最大——却是毫不迟疑的就飞身而起,向着那一团燃烧着的金色凌空而去的同时却是对着身后的凌少曦大吼着,“快撤退!”
仓皇逃窜的人群,汇坐了涌动的海水,充斥了大街小巷,就连守城的的官兵也扔下了手中武器,夹在人群中向着城外逃离,可踏入黔阳城的莫任情却是疯了一样冲向天际的金色坠落的地方,夜眸中全是那一团火球一样的光亮。
踩踏着人群的肩头飞奔,纷扬的衣角却被蓦的被人攥在了手心,却又拽不住他而是整个人都被他带了起来,嘶哑的声音在他身后惊慌的开口,“孩子,你疯了,那时太阳掉下来了,你过去会被烧死的——”
莫任情却是蓦的一敛眉便将身后的人甩了出去,再次飞身而起的同时,双眸已是冷冷的看着身下的人群,而胸口的伤口却已变得像是火燎一般疼痛,顺着纯黑的衣角滴下了一路的鲜血。而眼中弥漫的却是另一种晶莹,他怎么可以看着她从天空跌落下来还无动于衷,他要接住她,就像从前一样,看着她完好无缺的躺在他的怀中!
可刺目的黄金却已在瞬间就铺天盖地的笼罩了整个黔阳城,莫任情疾奔着,只感觉一道道的金光像一把把利剑刺入了他夜色的双眸,可他的脸上却慢慢绽放了温暖的笑容——
青商……青商,等着我……我不会让你落在冰冷的土地上,很快……我就能把你接住怀里!很快——
当那双纯黑的夜眸完全被金色所笼罩,莫任情眼中的那个飘渺的人影却越来越模糊,可突然却又好像回到了他们相遇的那个时刻,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之上,许久的凝视着马蹄下那个几乎就是金黄色的沙漠所掩埋的女子。
那是与这个世界绝然不同的装束,或者,更可以被称之为格格不入,可在他的记忆之中,却好像隐隐约约的见过这样的装束,虽然,那已是埋葬在他心底许多年的一个遥远的梦境了。
迟疑着,却还是取出了水袋,就这样在她的身边倾泻下一条银色的瀑布。
如果,她是他想要的那种女人,如果……她是上天赐给他的女人……那么,就让他看着她睁开眼睛——
可那个女子却是依旧昏迷着,让略微有些失望的他慢慢的扯紧了唇线,毫不犹豫的驱马离开。可……下一刻,那个女子竟然一跃而起,将与他并骑而行的小师妹拉下马,用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骄傲的一如她紧紧握在手中抵在离末儿颈间的锋利匕首。
那双眸子很美,充斥着求生的欲望,却一点也映不出他的影子。那也是一双骄傲的眼睛,懂得用胁迫,而绝不低下头请求。
“带我走。”她干裂的唇瓣决然的开启,却让他有一刹蓦的恍惚,“你能为我做什么?”
“除非你死掉,我都是属于你的,并且,我将助你夺得天下。”
说着这样的话,眼中却是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光,什么属于他,她眼中所诉说的却是她不属于任何人!他虽然知道只要他再拖上两秒不回答,那她就会因为长时间的脱水倒在地上,而凭着她的功夫应该也伤不到离末儿一根汗毛,可是,他却并不像折杀她的骄傲,让她在求生的意念之下失去自己最后的筹码,于是,他就在她晕倒之前,扬起唇角,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成交。”
而让她俘虏陌加的心,不过是存心刁难她,却在看到她失掉了自己的骄傲,伪情的被陌加压在身下时候蓦然闯入,阻止了那一场云雨,虽然在当时他为自己的不堪而恼怒不已,却又在日后万分的庆幸。
她顶撞他,她不怕他,她要杀了他,她的眼中诉说着他在她身上加诸的所有的轻蔑她日后都会加倍的还给他,可她却又在自己的肩胛被百钩箭贯穿之后还照顾他的马,而她在昏迷之后,竟然会变得那么无助,仓皇的就撤下了所有的骄傲,甚至不怕死的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他是那么的冷,她却是那么的温暖,她睡梦中所有表露出来的依赖,却让他仓皇的逃开,他害怕她的温暖的,也害怕任何人的温暖会抹杀掉他好不容易才留下的那个永远都不想忘记的人的温暖。
可她,却在不断不断的让他惊讶,从不甘心被他落在身后,道扬着下巴与他并肩而行,从用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孩子做法扯出左清扬装病的假象,到道出衣樰遥所唱过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分上下两阙——呵,那是他的母亲曾为莫风唱过的曲子啊,怎么她也知道么?那她……就一定是另一个世界的女子了?与他的娘亲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可他却只是把一切都放在了心底,只看着她肆意的去做她想做的事,看着她以挑逗未泯那个孩子为乐趣,也看着她为收下的三个女子而喜喜悲悲。
他记得她喝醉了酒的那次,脸颊熏红的如曼陀罗的花蕊,她醉醺醺的拉着他的手一直到五更,还不怕死把他的吟月从袖子里偷出来,笑嘻嘻的说莫任情你要是敢就剁了我的手,看我不也把你的手剁了……却又在之后把他当做一个万分亲近的唤作“冥夜”的男子,画下了一叠武器的草图,傻乎乎的说自己从另一个世界来。
他也记得浴池的那一次共浴,她不顾律覃的阻拦就跑进浴池时候,看着一池的温水就兴匆匆的褪下了一身的红衣,娇美的如花一般的身姿让他一贯苍白的脸不由得浮起一片一片的红雾,她却依旧没有看见他,变着花样的浮水,雀跃的像一个孩子……他想悄悄的离开,却在水池边上就被她发现,他看着她毫无遮拦看着他的裸身时候所带着的小色月光,整个人竟然不受控的紧张起来。
她的母亲也是这样的么?可以这样大胆的肆无忌惮的看着一个男人的身体,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却又在把每一个角落都看完之后,撇开脸不屑的说“没什么了不起”?她看过很多男人么?她跟很多男人云雨过么?她……如此滥情么?
可即使这样的她,却在他毫无预兆的咳嗽之际,不怕死的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拍打他的脊背——
很多次,她都不怕死的握住他的手,虽然口中说着要杀了他,却只是在为自己这样的做法寻找借口,也有很多次,他冷冷的拒绝她,却又除了对她说“不可有下次”之后,完全无措,而明知道她又会再一次的挑战他的威严。
可却也是她!让他在这么多年的闭塞之后,抹掉了他记忆之中诗水音的温暖,却给了他另一种不同的温度。
炽热的让他想要活下去——
五子棋的下法,诗水音早就教过他,却一直都被他藏在了心里,直到当他听见了她详细而细致的解释之后,才开启了遥远的记忆之门,看着她早已摆出了五颗连续的白子却又完全没有意识,那种熟悉感仿佛就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她曾说他在发病时候所服用的红色幻花是毒品,从那以后他便再也不用,即使痛苦到无以复加,却也绝不碰那红色的绚烂。
而似乎是突然的,他就萌生了让她站在他的身边的念头,所以他教她批改城务,虽然在她把他交给她的折子都呈上来的时候,得到的完全都是她逼迫三位堂主的结果。
他还带她去采金线莲,踏上那条他独自走了多少年的道路,却只为了告诉母亲,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同她一样特别的女子……虽然他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动了情。
为什么……当她在宝马受惊之后毫不迟疑的就翻身下马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抱住了她,随着她一同滚落在地上,可她一出口却又一次戳到了他的痛处。
——城主您还是多留意一下自己的生死倒来的容易些!
没错,他的确没有命要她。
而当她将那颗血红的灵曦紧紧握在手里的时候,他就已下定决心要拼着命活下去,哪怕要用以毒攻毒,用最最危险的法子,可她却又一次错解了他,一挥手就将那颗血红珠子丢进了草丛,只是——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就那个血泊中的鬼面修罗,还是在跟他怄气?
而当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想与她同行的话时候,她却没有回答,只是闪躲。
可当他在山崖之上将她跌跌撞撞的宝马座上拉下来的时候,她却是笑的像个许久都没有得到过宠溺的任性孩子,吐出四个字‘执子之手’,可只有天知道,他是真的慌乱了,只怕他与她一个侧身,便让她跌下悬崖。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当他把野花编就的花环带在她的头上,却看到她神色瞬息万变,最后竟然晕倒,让他一时之间心乱如麻。而她仍然一直一直的握着他的手,如此的依赖着他,嘴里却是慢慢的念出了另一个名字“冥夜”,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在昏睡之中唤出那个名字了。
每一次,她对他的关心,却都是从恼怒到急躁,再到急得好像怕日后与他撇不清关系,而每一次,也都来的如此的尖利,让他的心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他们就像两把剑,相互之间刺来刺去,却永远都不会成剑与鞘,没办法相处没办法包容!
这样的过往实在太多太多,让他在害怕自己活不了多久的同时,一边想要她的温暖,一边却又不敢出手,所以只将她拒之门外,可……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却又不想将她交给别人,直到他在密道之中听见了她与未泯的云雨……他才知道,就在自己的疑虑与徘徊中,他已失去了他,而她,却不是那种会一直等在旁边的人。
既然没有命要她,既然连一个吻都给不了她,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将她束缚在自己的身边?
弯着腰剧烈的咳嗽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已将沾满了血迹的手帕落在了密道的尽头,只是一个人艰难的逃回静亭轩,质问着自己,明明是一个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掌控的人,为什么却要妄图承担她的生死?
可她!为什么却又不走?为什么非要与他一同面对所要席卷幻镜城与他的腥风血雨?
她为什么不懂得他的心,她为什么不理解他咬着牙才决定放手的心情?那个孩子跟她在一起或许真的是剑与鞘的关系,而一旦她面对了他,就只能是两把剑,相互刺的对方鲜血淋漓!
他是多么的不堪,他又一次将她揽入怀里,虽然知道她的心已让那个孩子占满,而那个孩子,也是自己送到她的身边的……
她大声的质问哪一个才是他,是高高在上一句话就可以血倾江湖的他,还是轻笑着时而会不那么认真的他,抑或是粗暴的把她拽入怀里的他?
可这样的问题,他要如何回答,正如他也看不透她一样,又有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