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前世守住你-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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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昭叹了一口气,将馒头拾起来,揪掉沾上沙土的部分,包了起来。水囊不能用了,只得舍弃。其他的东西也收拾进包裹里,系到身上,出发了。
她知道此地不能久留,没有了饮水,她必须快速地走出这没有人烟的森林。回头已经不可能了。她只好一路往东,希望老者所说的村落人家不会离得太远。
整个下午,她顾不上脚痛腿酸,强撑着走出几十里路去。终于在日头即将没入西山之时。她看到了前方有炊烟袅绕。
江月昭一阵狂喜,奔跑着来到村口。当她看到一群孩子在村头的河泡子里溜冰时,她停下来,立在那里不动了。
人都说近乡情怯,江月昭这是近人烟情怯。这两天的时间里,她心里怀着容毓飞就在前方某处村落养伤的希望,才会忍下恐惧疲乏,撑着走到这里。
如果她一会儿进了村。打听之下根本没人救过一位公子,甚或象老者所说地那样,根本就不曾有人进山打猎,她该如何是好?
她呆愣在那里的功夫,一位老婆婆背着一捆柴禾从她身后走来。经过她身边时,老婆婆停下来。仔细地打量了她几眼。问道:“闺女,瞧着你面生呀。你这是要找哪一家呀?”
“婆婆,我路过此地,想跟你打听个事儿。”江月昭抿了抿干涸的嘴唇,问道:“这些日子村里可有人去云雀崖打猎吗?可曾在那里救过一位年轻公子?”
老婆婆摇头说道:“村里冬天进山打猎的男人,早在半个月前就回来了。这都要过年了,哪还有人进山呀?”
果然!山里的老人说的没错!支撑江月昭的最后一根信念之柱断裂了,希望的殿堂轰然坍塌。江月昭脚下一软,就跪坐在了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老婆婆不明所以,一时之间被她哭得手足无措,赶紧冲着溜冰的那群孩子吼一句:“狗蛋儿,快回去把你娘喊来。”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三十多岁的媳妇步履矫健地跑了过来:“婆婆,这是谁家媳妇?哭什么呢?”
“路过之人,好象是寻人地吧,也是个可怜人,先扶家去吧,天都要黑了呢。”老婆婆同情地看着江月昭。
于是江月昭被那媳妇半拖半抱着,拽回了她们家里。
这善良的一家姓郭,三代四口人,老婆婆、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孙子。待江月昭哭够了,将自己寻夫的事情一讲,老婆婆和郭家嫂子都跟着流了不少的眼泪,直夸江月昭是个有情义地好女子,对她也越发地好,特意将她们家冻起来准备过年的鹿肉砍下来一块,炖了给她吃。
江月昭在经历了两天两夜的饥寒恐慌之后,总算烤上一盆热乎的炭火,吃上了一顿热乎饭,精神也随之好了许多。
她向郭家大哥打听了一下这附近的情况。那郭家大哥虽然于心不忍,可还是实话告诉她:从云雀崖摔下来的人,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就算侥幸留下一口气,冬天里的饿虎饥狼也会闻着气味找去地…
江月昭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冷却下去。夜里,躺在婆媳二人好心让给她的热炕头上,她泪流滚滚,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起,江月昭摘下耳朵上的一对宝石耳,求郭家大哥在村子里给她换一匹马。她的这对耳价值千金,是蒋令儒见了她地真面目后,惊喜之下,买了来非要给她戴上地。如今情势逼人,她也只好拿来换一匹马了。
昨晚她想了一夜,还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决定回储英山庄一趟。
顺着来时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听郭家大哥说,出了村子,沿着大路往南绕行一百里,再往西折一百里左右,就是储英山庄。这二百多里地路途,她确实是需要一匹马的。
郭家大哥很快就给她牵回来一匹枣红马。
江月昭背上郭家嫂子给她备下的干粮,道谢之后,打马上路了。
临行前,她悄悄地将自己头上的玉簪拔下来,留在了郭家的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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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隐身青楼
江月昭心焦如焚,马不停蹄地赶路,心中怀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当日中午,她估摸着路程已经过半,应该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储英山庄,便在路边的一处茶棚里打个尖,要了一壶茶,就着郭家嫂子给她带的馍馍,简单地填饱肚子。
其间,一群荷刀佩剑的江湖人士呼拉拉地进了这间茶棚,吵嚷着让小二上茶。小二见了那明晃晃的刀枪,哪里敢怠慢,赶紧忙着侍候这群煞星。
“还有半日的路程,我们稍事歇息,还是赶快上路的好,以免耽搁这一时半晌,让别人抢了先。”一位黑衣男子看起神色慌忙的样子。
“谁敢抢先?”正中间的那位红袍中年人倒是很沉着,不屑地一撇嘴,“哼!没有我华山派的赞同,任何人登上盟主之位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明明说是群英会,最后竟成了盟主选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中原武林选盟主岂能如此儿戏?”
“师父教训的是。”黑衣男子再次说道,“只是听说那容毓飞至今下落不明,盟主宝印也随之不翼而飞。我们要是晚到一步,让其他门派的人先寻到那宝印,终究是一件麻烦事。况且根据徒儿今晨收到的飞鸽传信,目前已在储英山庄内的各门派,大部分属意姬如海继任盟主之位。如若我们晚到,木已成舟的话,要扭转形势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办到的。”
那红袍中年人将眉头一皱,低声骂道:“姬如海这个老狐狸!趁机笼络人心!就算他真的有胆量在我华山派不在场地情况登上盟主之位,我怕他这个位子坐得也不安稳。”
“师父。我们这一路上也看到了,没有参加群英会的门派,在听闻了储英山庄内发生如此骤变之后,都在往这边赶来。这下储英山庄可热闹了,搞不好会打得头破血流。”
“那位容公子…真就死得那么干净?连一点蛛丝马迹也不曾留下?”
“据说那些人即时便寻到崖下去了。可是踪影皆无,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曾看到。”
“少林寺那边做何反应?”
“消息已经传过去了,少林寺目前还未有任何动静。”
“哼哼…”红袍中年人轻轻地冷哼两声,摇头说道,“我们没赶上前半段的热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容毓飞是悲悟大师的关门弟子,如若现在储英山庄内的哪一位鬼迷了心窍,一步行差踏错。得罪了这位老神仙…可有好戏看喽。”
“照师父这么说…”
“待我们到了储英山庄,你等一定要机灵一些,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们要相机而动。”着茶一边说着这些事,浑然不知这茶棚内除了他们之外,那唯一地一位女客人就是他们口中的容公子的夫人,也正是此次事件的诱因。
直到这些华山派弟子喝过茶离开了许久,江月昭仍然坐在那里发着呆。她有些不知所措,照刚才那黑衣人的话来判断,储英山庄内的人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寻找容毓飞这件事上了。他们更加关心的是没有前盟主主持大局,又丢了传承了三百年地盟主宝印,该如何定夺下任盟主人选。江月昭再回储英山庄寻求帮助的心思,变得好笑而多余。
那么她现在该去哪里呢?虽然容家的生意遍天下。要找到容家在此地的商号并非难事。可是她自己带罪之身,出现在容家的商号里,只会给容家添麻烦。她倒是可以去少林寺或游云山庄求救,只是这两处地方路途遥远,实在是鞭长莫及。
一番思量之后,江月昭唤来茶棚的小二,向他问道:“小二哥,这附近可有一家叫做燕春楼的青楼?”
小二见她一个粗布麻鞋的女人家。竟然打听燕春楼,不禁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方才回道:“相州城内就有一家燕春楼,只要你进了相州城,随便逮个男人问,都知道燕春楼在哪里。”
江月昭谢过小二。结了茶水钱。便起身出了茶棚,上马往相州的方向而去。
她紧撵慢赶。总算在闭城之前进了相州的城门。按照小二地说法,江月昭拦住一位看起来面目敦厚的中年男子,打听燕春楼的所在。那人果然知道得很详细,差点儿好心送江月昭过去。
江月昭辞谢了他,自己按他说的方位找去,果然在一条烟花巷子里,看到一栋高大地勾栏碧瓦的四层楼,院门正中悬着的朱红牌匾上,烫金的“燕春楼”三个大字让江月昭心中一松。
她来到燕春楼的门前,抬脚正欲往里进,却被守在门口的一位龟奴拦住了。那龟奴见她一身的粗布衣裤,脚上的鞋子已经毛了边儿了,发髻只用一根木棍固定,一身地寒酸相,便没把她放在眼里:“站住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这位小哥,麻烦你给通传一声,我要见你们这里管事的人。”江月昭站在龟奴面前,客气地说道。
“你找我们管事的?我们管事的岂是你说要见就能见到的?你若是来卖身地,我倒可以替你问问去。如若不然,你还是有多远走多远吧,别在这里找麻烦了。”那龟奴见她只说找管事地,可是连管事的姓什么都说不出来,便知她与这里地妈妈不熟,更加嚣张起来。
江月昭几日来如油煎火烹一般的心情,在听到龟奴这番侮辱之语后,彻底爆发了!她冲上前甩手就给了那龟奴一巴掌。
龟奴未料到这个粗衣烂衫的女人竟然敢打他,正欲发作,却被江月昭举到他眼前的一块牌子挡住了视线:“狗奴才!你看清楚这块牌子!快进去叫你们管事地出来见我!”
龟奴是不可能认识这块牌子的。不过善于察颜观色是他们的看家本领。他见江月昭挺胸抬头,怒目逼视,丝毫不见怯懦的样子,又看她手中的牌子确实精工细作,估摸着有些来历。掂量了一下。那龟奴气哼哼地转身,捂着脸进去禀报去了。
一会儿功夫,一位四十多岁地妇人,花团锦簇地从门内走了出来,眼中精光一闪,问龟奴道:“哪个找我?”
那龟奴伸手一指江月昭,没好气地说道:“欢妈妈,就是这个女人要找你。”
江月昭刚才被龟奴给气着了。此时冷着脸站在那里,也不上前。那位被称为欢妈妈的女人打量了她几眼,见她不肯趋近,只好自己走过去,问道:“大升说你刚才给他看了一块牌子,可否给老身看一眼?”
江月昭从怀中掏出那块青铜牌,往欢妈妈面前一递:“那个奴才不认得,相信欢妈妈一定会认得这块牌子。”
欢妈妈仔细地看了看那块青铜牌,神色马上恭顺起来:“您是…”
“敝姓江。”因为自己的名字正被通缉,所以江月昭只说了一个姓。
“哎呀!”欢妈妈一拍巴掌。赶紧上前给江月昭施礼:“原来是我们孙小姐来了!阿欢未能远迎,实在是疏怠,该打该打!”
被一位青楼妈妈称作他们家孙小姐,江月昭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好歹她认得这块牌子。肯接待自己,接下来自……己也好办事了。
那位叫大升的龟奴,一听这女人竟然是自己的主子,吓得“扑通”跪到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江月昭没心思理他,抬脚往院内走去。
江月昭就这样在相州的燕春楼安顿下来。她让欢妈妈给她做几件事,第一件便是多派人手,进山搜寻容毓飞;第二件事要留意打听储英山庄内的消息;第三件事给萧都和青丫婆婆传话。让他们速到储英山庄,查探一下容毓飞的失踪可是那些窃望盟主之位地人暗中玩的猫腻。
欢妈妈在相州的欢场摸爬滚打了一辈子,黑道白道都有路子。江月昭刚刚吩咐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