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童养媳-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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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啊。看他喝过参汤似乎精神了些,沈寄想起一事,“喏,这个还给你,魏大人都没看这个就认了你这个侄子了。”
魏楹看着她,嘴角一丝笑意,“你怎么不叫他叔父了?”回来的路上,徐茂已经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魏楹,方才他又从给他包扎的下人嘴里听到了另一半。
“那不是……”事急从权么,我要不是那么厚脸皮的贴上去,哪能第一时间知道你的消息啊。
沈寄递出去的玉佩被魏楹伸手推了回来,手腕上也抱着纱布,好在指甲还是齐全的,看来大理寺的刑罚比国民党仁慈些。或者是因为魏大人使了不少银子的缘故。
“收着!”
“干嘛让我收着?不是你祖传的么?”
“我娘留给我娶媳妇用的。”
☆、卷一 重考
沈寄看在摊在手心里的玉佩,原来这个东西根本不是要让她转交给魏大人的。
“你都说了我流放到哪里你就跟去哪里,这意思自然是答应了。嗯,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个当日是你收着,日后再传给儿媳妇。”魏楹慢条斯理的说。
还、还儿媳妇呢。
“干嘛,你又想变卦了?”魏楹的脸沉下来,“还不快点收起来。回头摔了传家宝,子子孙孙都要记恨你的。就算你是祖奶奶也一样。”
“魏楹”徐茂的声音传来,门象征性的被敲了一下,沈寄把玉佩揣回怀里,门就打开了。
“我来告诉你一声,半个月后王灏还有涉案的四名官员、另七名考生在菜市场斩首。二十天后,贡院重开,今科重考。”
这一次的科场舞弊案,天子震怒,从严惩处。而且,重考如果无法证明清白的考生,也将被革除举人功名,终身不得再参考。
沈寄担忧的看一眼魏楹,他受了这么一场折磨,二十天的时间够不够恢复啊。
魏楹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够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有多重,但肯定不只他面上云淡风轻的这样。只是,也没有办法求证了。
“那,你们继续说私房话,我先走了。”徐茂退了出去,然后还把门带上。魏大人和魏夫人之前来看过,然后把时间留给了沈寄。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有些多余,魏楹靠在大迎枕上养神,沈寄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出神,直到下人把熬好的汤药端来。
沈寄接过药碗喂他喝了,“你睡会儿吧。”此时,也只有尽快的恢复,然后再去考一次。
“嗯。”魏楹应了一声,沈寄把大迎枕抽开,另放了高矮合适的枕头让他好睡。睡觉是最好的良药,只是沈寄有些担心他身上痛得睡不着。
药里似乎有安眠的成分,魏楹很快睡着。只是在睡梦中一直皱着眉头,不像刚才醒着的时候还能一脸轻松的和沈寄贫嘴。间或还发出痛楚的呻吟,让沈寄心痛不已。
这仕途,也太凶险了。还没正式开始呢就被弄了个半死。
可是,这个重考势在必行,不敢去就说明心虚,还要被革除功名,终身禁考。所以哪怕魏楹身上包得跟木乃伊一般,到时候就是用抬的,也得把他抬进贡院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汤药还有补品中度过。估计魏晖压箱底的家底都拿出来了,那天还弄来一根已经成人型的参来。那没有千儿八百年是长不成那样的。
沈寄也一直呆在魏家,除了魏楹换药的时候几乎都呆在他的房间里。魏家的下人只在换药送汤药或是补品的时候才会敲门进来,其他时候都不会打扰。魏晖的意思很清楚,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魏楹好生休养,二十日后能够去考试。所以,只是和沈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话不传出魏家就行。何况,以魏楹现时的身体状况,也没人会误会他能做什么。
徐茂没有再来,他也要回去温书备考。不只魏楹,所有的考生都需重考自证清白。证据确凿的那八个已经定了斩首,其他的人也是人人自危。
魏楹当然是没有精力看书的,开始七八日他都只能卧床,沈寄也不知那天被徐茂扶着走进魏府是不是自己记错了。问他,他笑着说此时如果撑着也能站起,不过大夫让卧床就卧床吧。问他问什么,因为不想躺着被抬进来,怕吓到她。
“那你现在没法看书,没关系么?用不用我念给你听?”沈寄其实也不知道她念给他听能有多少效果。不过是求点心理安慰。
魏楹点头应好,但大多时候是把沈寄的声音当催眠的用的。听她念着,他总是很快就入睡。到最后,沈寄都无语了。
“最后的日子看到东西其实是个心理安慰,好好的发挥出库存就够了。这是你说的啊,寒窗苦读十多年,又到处游学,我也算得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了。对我有信心一点。”
“那还让我念?”
“看你太着急了,找点事给你做。我真心想配合的,可是你一念我就瞌睡,这个没办法。”
德婶也留在魏府帮忙照看着,那个小摊子客人流失了一大半,全靠胡四娘子的小菜撑着,收支基本平衡。德婶见他们两个日渐亲密,看在眼底喜在心里。这两个孩子也真是不容易啊。而且难得魏大人和魏夫人竟放任他们至此。
听了她的话,沈寄笑道:“得等到魏大哥殿试之后才能看得出他们真正的态度。之所以放任,也许是一种补偿。”虽然那两位老人家对她的印象不错,但要说他们就此接受她做堂堂魏氏的嫡长孙媳是不可能的。魏楹这次能活着出来,魏家出了大力气,这就是要他回去的意思了。所以,就是这府上二老认同了她也不够,族中还有那么多人呢。魏楹又不能不认祖归宗。他们能给她的最好的位置也还是妾吧。不过,她说过的话不会更改的。至于这段日子,就配合他们好好的让魏楹康复、备考吧。
德婶想不过,就偷偷在魏楹面前嘀咕了几句。后者笑道:“谢谢德婶,这件事我心头有数。既然我说了要娶小寄,那么前边多少人拦着都是一样的。这件事不用她操心,都交给我就是了。”
“你也别怪我老太婆多嘴,实在是寄姐太不容易了。你被抓进大牢的这些日子……”德婶正准备继续巴拉巴拉,就听到沈寄叫她,于是长话短说:“魏少爷你是有担当的男人,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
过来一会儿,沈寄进来,小声说:“我没想过利用德婶来问你。我要是想问,会自己问你的。”
“我知道。不过她担心你,我就得让她安心。不过,你为什么心头有想法,不来和我说。”魏楹盯着沈寄,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他身上大部分的伤口都愈合了,所以这两天躺得难受,浑身发痒。
“难道你还在打着等我殿试过后就功成身退的打算?那块玉佩你就只是暂时帮我收着?”
☆、卷一 重考(2)
“你说,是不是?”魏楹逼问道。
“没有的事,我不问是因为我相信你嘛。”
“我不信你。”
沈寄坐到床边,嘟囔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信?要我发誓?你要是真不信凭我说破大天去你也是不信的。”
魏楹看着她,普通女人最注重的那些东西,沈寄并不太在意。譬如说现在,她成天在他屋里进进出出的,按说除了他,她也不能嫁给别人去了。叔父婶娘不出声是因为他们重视的只是自己,小寄只是附带的。而德婶出声是因为这么长久处下来,她是把沈寄把自家孩子看待了。
可是,沈寄自己是不把这个放心上的。甚至她之前事急从权叫了叔父,她也不会太当回事。能束缚女子的那些教条,她基本都能不当一回事。虽然她表面上守礼,可是骨子里却是飞扬跳脱的。
说不准等自己好齐全了,殿试也过来,就等着当官了,就找不见她人了。如今,她户籍可也从魏家迁出去了,手里又有银子。他得问问,她冲州过府那些文书是不是也办齐全了。
“要你信你不难,殿试过后,我们就成亲。扶我出去走走,躺得浑身难受。”
“还是找个家丁吧,万一你站不住,我也扶不住你啊。”
“好吧,不过你别走开了。”
“得,你一贯都是大爷来的。”沈寄心道,你说成亲就成亲啊。你当这是我们那里啊,两小年轻偷了户口簿花九块钱去民政局把证扯了,家长再反对也没办法了。这里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这些那就叫无媒苟合,不被承认的。而且你还要认祖归宗,那就还得开祠堂拜祖宗,然后把名字写在族谱上才作数。
这些常识,我一个外来户都知道,别说你土生土长的不明白。他对德婶说什么来着,这些他都会摆平,让她不用操心,等着当新娘就是。
可是,她才十三,她这么早嫁人做什么。身体都还没有发育完全呢。
家丁被叫来扶着魏楹练习走路,沈寄在旁边看着,笑颜如花,眉眼弯弯。之前每天担心的要死,现在人回来了,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终归比他们预计的要好。不用流放,还可以重新再考。这就已经很好了。
到第十二天的时候,魏楹已经好多了。他说他要去菜市口看杀人。
沈寄小声嘟囔,“有什么好看的,果然是鲁迅说的,国人的劣根性么?”
魏楹凑近问,“你说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嘛?安安心心在家休养,多看点书不好么?”
“得让王灏走得安心。”
这句话让沈寄停止了絮叨,不情愿的道:“那好吧。”
德婶在旁边听了,开始是不赞成,不过也知道自己的意见不重要,也就没费事多嘴。倒是两人的对话模式不知道寄姐有没有发现,已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从前凡事都是魏少爷做主,他说了就算。如今要出去,还得先说服寄姐同意。这就开始管上了啊。
到了第十五天,德叔陪着魏楹坐车去的菜市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挤满了看热闹。一开始自然是家属送行的时间,魏楹走到王灏面前,蹲下身道:“安心去吧,我会代替你孝顺伯父伯母,照顾你的妻小。你的孩子长大,我会尽全力让他们能抬头挺胸的活着。”
这个人,害了他两次。第一次,是煽动学宫的人一起上书马知县革掉他的功名;第二次是受不了酷刑在别人示意下攀扯他,让他进大理寺受了二十天的罪。但是最后,也是这个人答应改口,让他能够活下来,不用今天一起上路。
“拿你最在意的人发个毒誓。”王灏已经面目全非,满脸浮肿,紧盯着魏楹要他发毒誓。
“我可以拿自己发誓,若有违承诺,叫我仕途断绝,就死在你今天这块地头。”
这个誓言也不可谓不毒了,王灏点点头,“好,作数!没给我整点吃的?”
魏楹笑了笑,示意德叔过来,后者便拎着食篮过来了。喂王灏喝了半壶好久,吃了几样珍馐。待得午时三刻一过,这十四名重犯便次第被斩首,人群便散去了。德叔早叫了棺材铺的人来,就将王灏的尸首收敛了。
魏楹抬头看天,他们也算是渊源颇深,如今这样的收场他未尝不是万千感慨。这官场太过险恶,一步错了就无法挽回。
再回到魏府,就只剩五天了。临阵磨枪不快一光,就算是暗暗身旁人的心吧。魏楹拿起书来看。他精力其实还是有些不济,虽然托了关系,但皮肉伤也是好得比较慢的。不过为今之计,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魏夫人有些担心,私下里问魏晖,“你说楹儿这次能考上么?”
“能!从他在大理寺的表现看,就知道他是个刚坚不可夺其志的男人。这一次他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那他考上了,咱们真的任由他娶寄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