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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3章

惊雷逐鹿-第743章

小说: 惊雷逐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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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赵家家境有了些改善,家里‘一天两冒烟’,午饭吃上“面疙瘩”,晚饭就是喝面汤啃窝头就咸菜,已经比河南老家强了不知多少。

到了赵许加入乡兵的时候,番薯、土豆什么的粗杂粮可以管够,他隔上几天能在乡兵队吃上一顿小米干饭,还能配上一点肉菜浇头和白菜土豆浓汤,有时乡兵队里加菜改善伙食,配上一碗‘蒸菜’,盐、醋、猪油全齐,民壮乡兵们就能象过大节一样的高兴。

土鲁番乡兵中的‘团练兵’,伙食要比一般的民壮乡兵还要更好一点,不但一天能吃上三餐,操练间歇还少量供应馕饼、夹肉馍、油炸鬼、烤番薯、烤玉米、烤土豆、茶水、盐水等简单吃食,等于一天吃五顿。早上一顿,每个团练兵都可分到好几个菜馍,晚上的面汤也改做了面条,中午的窝头也做的大些,还可以管饱,有时还有‘菜窝头’吃。这菜馍、菜窝头之类,就是在面粉、高粱、玉米面里头,再加上些番薯、萝卜、南瓜、葫芦、豆角之类,看上去很大,吃起来有味,其实也不怎么顶饿,但伙食确实要好很多。赵许还听营中一些士卒说,有些富庶地方,民壮乡兵的伙食不但顿顿有面、有小米干饭、有杂谷干饭吃,而且盐水黄豆、豆腐、干子、面筋、腐乳、咸干菜、酱料什么的下饭菜不断,菜蔬、肉蛋常有,那可比土鲁番强多了,可惜他赵许都没有机会见识。

赵许在团练兵轮训的时候,当然不只是训练弓弩、标枪、步战、野战、守城、巡逻、哨探等等了,还要粗略训练一些骑兵作战要领,虽然乡兵能配上战马的很少。

赵许至今还记得在团练兵训练的时候,首先就是训练他们怎么照顾战马,要学会刷马、给马洗脸、检查牙口、绑护腿,还要学怎么喂马。锐士、老卒会守着大伙铡马草,要求 “草不过寸”,草料细碎均匀,一丁点的杂物都要清理出来。

把马匹伺候好了就交给老卒,调教新马是老卒们的事儿,要让战马习惯于不吃马槽以外的东西,不乱啃东西,不踢厩,不咬人,还要让战马习惯套笼头、上嚼子、挂装具。

西北征战连年,战马缺乏,从民间征用了不少马匹,但驾过车拉过犁的马都带着‘毛病’,上不得战场,就得费心费力调教。老卒们每天骑马慢走,把马匹弓起马背的习惯压下去,才能上鞍子练跑。马一歇下来,就得把马缰绳拴在高处,把马头‘吊’起来——除了饮马喂料的时候,战马连睡觉都必须抬着头,这样的马,反应快,爆发力也强。习惯低头的马,不灵敏也不容易兴奋,奔跑起来还经常走偏;遇到惊吓向后退是马匹的本能,‘吊’起马头,它一退,缰绳拉着嚼子,它就会痛。马匹习惯以后,再遇到情况,它要么纹丝不动,要么后腿撑住、前蹄抬起,这才有战马的模样。

赵许从团练兵的训练中,切身体会到了骑兵训练的不易,虽然他并不懂得更深更细的道理——精锐骑兵向来不好练,配给战马、训练士兵只是其中一个方面,驯练照料战马以及平时、战时对人对马的装备给养也是极重要的几个方面,因此将一个熟悉马性,通晓骑术,知道怎么样照料马匹的牧民训练成合格的骑兵,远远比将一个只会刨土种田的农民训练成合格骑兵要容易得多,不仅训练的时间更短,为训练付出的精力也更少,而且在人力和钱粮上的花费也会更少。

通盘细算下来,在同等情形之下,将一个北方农民训练成骑兵所需要的训练时间和训练开销,至少是一个牧民的三倍以上,而如果换成世居中土南方,平时很少或者从未骑乘、挽乘过牲畜的青壮百姓,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开始训练(中土北方的士庶百姓,多半都有骑乘或者挽乘马、骡、驴等大牲畜的经历,至少知道一些照料饲喂牲口以及使唤牲口的常识,不会完全茫然无措),就是花上五倍以上的时间和钱粮都未必能将其训练成合格的骑兵,更别说骑兵所必需的兵器甲仗鞍鞯马具也是开销巨大,费用惊人了。以农耕立国的中土帝国,其烦恼就在于此,帝国想要拥有一支精锐可用,同时在数量上也能形成较大规模的常备骑兵,代价往往是巨大而昂贵的,往往只有在国力比较强盛的时期能够负担维持,一旦国力衰败、政治腐朽,不仅国家常备骑兵的数量规模会自然而然的不断缩减,其整体战斗力也会持续的衰退削弱。

无论是古时的匈奴、突厥,还是当代的蒙元鞑靼、辽东女真,塞外的游牧部族、渔猎蛮夷,之所以能够长期对中土帝国形成相对的骑兵优势,关键的根源就在于训练出一个塞外游牧骑兵的开销成本,只有中土骑兵的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而且游牧渔猎部族的骑兵,其平时的维持开销也远远比中土帝国要少得多,可谓‘物美价廉’。当然开销太大的话,塞外游牧渔猎部族的财力物力也根本负担不起就是了。

如此一来,中土帝国几乎不可能在骑兵这一单项上,拥有对塞外部族的压倒优势。哪怕中土帝国的明君良将,以数年之功,倾举国之力,费尽心思训练出数千数万乃至数十万精骑,其昂贵的开销成本也在相当程度上抵消了农耕桑麻在粮食衣被产出上的优势,尽管农耕桑麻能养活的人,绝对比游牧渔猎能养活的人多上十倍百倍都不止。

赵许自然不会懂得那些与骑兵有关的很深彻的道理,但是他已经知道,骑兵粮草大半要依靠就地就近征集,比步卒更加困难也更繁琐。譬如一个‘曲’的兵马,就一百来号骑兵,一天就至少需要大约七八百斤粗粮、两千斤草(包括柴草在内),如果是一兵配双马、三马甚至五马,所需粮草就更多,养兵真是不易也。

赵许在团练兵轮训的时候,就已接触过一些粗浅的骑兵训练,到河中府铁血营当值,‘营指挥’也命令各个率队的锐士完全按照西北平虏军的骑兵操典规范,操练他们这些新来的兵卒。赵许等一干简选乡兵,也是很吃了一些苦头,几个月里流血又流汗,终于拿到一个‘骑射娴熟’的定评,骑战技艺算是基本合格了,至于战阵战法战术之类那是在野战部队才着重操练的科目。不过,乘马巡逻那是只属于铁血营在编现役骑兵士卒的职事,他们这些个暂时备直宿卫的简选乡兵并没有分配马匹坐骑,出营巡逻仍然是徒步。

下雪天徒步巡逻,自然不是什么轻省差事,他们这些个暂时备直的简选乡兵,顶盔贯甲,佩刀持械,八十八斤半的重量可不好消受,两个时辰的巡逻下来,非常之辛苦,这当口总算快要到换班下直的时刻了,一个个都松了口气。

“嘟——嘟…嘟…”

远远的三声换班哨响起,兵械铿锵,靴声橐橐,轮值下一班的巡逻甲士也到了换班会合地点。

交接巡哨红旗、巡哨号衣、巡哨令牌、上直文碟完毕,下直的简选乡兵在锐士带领下打道回营。

下了直,乡兵们就开始嘻嘻哈哈了,但也不敢当着率队锐士的面大声嚣叫,不过是小声的说笑几句,哼个小曲什么的。

“哎,明天要去伙房帮忙,哥哥你得教教兄弟,伙房里是个什么章程。”后面一个乡兵小心凑到赵许面前说道。

赵许是穷人家孩子早当家,当年村上的红白喜事,他就是埋锅造饭的一把好手。在铁血营的伙房,他也把人头混得很熟,到伙房帮忙的机会也远远比别人多——也许是当年他在河南老家挨饿的记忆太过深刻,到哪里都惦记着伙食的缘故。

别的地方,伙房是怎样的一个章程,赵许不太清楚,但河中铁血营这里的大伙房,他就是摸得门清了。

这里铁血营的伙房,伙食相当不错,各种食物多用密封大木桶或者陶缸贮藏,盐腌咸肉在木桶中储存,面粉、大米、小米、高粱、大豆等也多用密封木桶贮藏,据说是西洋传教士的建议,有时失手摔跌一下也不打紧,甚至酸泡菜、咸干菜也有用密封大木桶贮藏的。

既然是有军中兄弟问起伙房的事情,赵许也就顺口说了一下,又笑着说:“伙房里头帮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大锅炖、煮,要不就是蒸、烤,很简单的。

如果伙长叫你准备五十人的咸肉,就是把四十斤咸肉加水浸泡一整夜,第二天早上起来洗净,加清水,小火煮一个半时辰即可。撇去的浮油,放冷以后可以用来搭配面包、锅盔、馒头什么的吃。

如果是够五十人吃的炖汤,锅中放水和四十斤咸肉,加胡椒粉、食盐什么的,小火慢煮一个半时辰,再加入腌菜或新鲜蔬菜即可,也可以等水煮开,再加入大米、小米什么的,两三斤米就足够了。如果不用咸肉,冬天的话,四十斤冻鲜肉也可以,如果有骨头一起放入炖煮,味道更好。行军在外,除了咸肉,还可以用肉干炖煮。

一百人吃的话,煮咸肉就得分两口大锅,一个半时辰就可以了。

至于和面揉面做锅盔、馒头、面条、窝头什么的主食,或者蒸干饭什么的,大半都是力气活,小心些,按吩咐去做就行了。

麻烦一点的就是洗刷锅碗瓢盆了,但你仔细听伙头吩咐,也都不会出错……

对了,兄弟你的鸟铳打的准,有空得多教教我。”

西北火铳早已经划一制式,以往过于繁杂混乱的火铳大多已经被淘汰,不过一些火力较猛的火铳仍然得以保留,在一些守备巡逻部队中仍然有装备,比如鸟铳,放平直射,在八十步外也有杀伤力;仰射的话,在三四百步以外,对无甲盾屏护者也还有杀伤力,因此也是军中训练考评的科目。赵许在弓弩刀枪上都有不错的考绩,操炮也不含糊,但是打火铳偏生是他的弱项,准头不大行,苦练多时也仅能合格而已,这让他很是挠头。现在这位打鸟铳时准头相当厉害的兄弟,既然有求于他,他当然也不会放过请教的机会,顺口就提出交换条件了。

第五章 中原转折(二)

街口一家店铺,店面不甚大。牌匾高挂,店招飘飘,‘李姐记傀儡棋具庄’,倒是让人一望便知这店里专卖人偶、磁马、布老虎、泥牛、绒毛熊、九连环、孔明锁、华容道、蝶翅几、七拙板、双陆、六博、象棋、拨浪鼓、陶响球、泥哨、陀螺、不倒翁等阴巧消遣之具,最为时下的女子、小孩所钟爱。

雪一直在飘,天气寒冷,沿街店面自然都上了门帘子挡风,不过这一家傀儡棋具庄在门首搭了敞棚,摆了不少精巧货品以招徕客人,也真有不少客人并不走进店里,就凑在敞棚下挑选各自中意的傀儡人偶、消遣玩具,看上去人语喧腾,生意兴隆。也就是河中直隶府这般地位相当于一国都城的繁华大城,人烟辐凑,工商繁盛,才会呈现这般的热闹喧嚣景象。换作一个普通的府城,这般冷天,一个个都猫在家里不愿出门,街上定是人迹寥寥,哪还有什么人买东卖西?更不会有类似雷瑾这等一看就是富贵闲人的人,带着伴当随从在城中随意游荡凑热闹了。

微服出府的雷氏父子三人。这会儿也混在敞棚下的人群中。

雷瑾已经挑了一个精致磁(瓷)偶,是两位骑马者全神贯注打马球的场景,虽然不是官窑,从款识看也不是什么有名作坊做的东西,上面镌刻的工匠戳记也不是什么著名的良工名匠,但其造型之独特,技艺之精湛,气韵之生动,从骨子里透着活泼的灵性,栩栩如生,并不逊色于官窑中的名匠大师,以雷瑾的眼力,这个并不多见的磁偶确实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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