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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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力量若是为他人所用,便是伤己的利刃!
在座地几个人都是清醒而有自知之明的人,都很清楚,西北新的秩序虽然已经一点点建立起来,但还很脆弱,根基还很浅薄。 假设没有强有力如雷瑾这样地位的人居高临下总揽大势,群龙无首的西北,会成为什么样?
这便是蒙逊所担心的问题,虽然雷瑾也必定会有所考虑和安排,但他还是担心——
这位主子也不知是谁教出来的,残忍与谨慎,妄想与精明,疯狂与对于人性极为现实冷静的把握。 都巧妙杂糅在一起,使得他这个人极为危险而可怕,他地阴谋几乎就象西洋几何一样的精确。
这位主子有时候确实很冲动莽撞,做事不顾后果,无法无天。
蒙逊很担心,如果任由雷瑾自己策划、部署。 他能够想出来的也许又是一场疯狂的血火屠杀,那种可怕而繁琐的善后事宜可是太累人了。 身心俱疲、心力交瘁的感觉,蒙逊不想再经历一次。
晴时须买伞,旱时先作舟,如果一定要杀人流血地话,只要不影响当前大局,他也有不惮为之的决心在,他宁愿为平虏侯代劳,也不愿意为平虏侯善后,因为善后并不比杀人更容易解决!
当然。 最好的结果是海天盟以及辽东对外的打击行动推迟。 这样雷瑾便可以不用往江南去走一遭了。
然而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书房中的小型茶会仍然继续,三个人时而静默的品茗。 时而交谈一阵,气氛很是随意,但是彼此都不轻松……
就在雷瑾、蒙逊、司马翰闲谈茶会之时,另外一些足以影响雷瑾决策的事件也拉开了序幕,只是暂时还没有人意识到那些发生在万里之外的事件,会牵涉到一位手握兵权的帝国方面大员。
沉闷的马蹄,惊动了村子里警戒地犬只,低沉犹如闷雷滚动地吠叫,又惊动了村中的人。
南直隶一带,江淮之间,是中原白衣军反复肆虐过地地方,盗贼出没,流民遍地,村民都很警觉。
太阳夕下,视线不能及远,了望哨踮起脚尖,试图看得更清楚一点。
“敌袭!”
不是白衣军大军过境,而是响马!
然而这却是附近最大的一股土匪。
拉弓,搭箭、满弦,箭矢电射而出。
弓弦响动,箭矢破空。
夜色掩盖之下,村寨的另外一个方向,一队车马在夜色中静静等候。
有不少矫健的女骑士,雁翎刀、藤牌、皮盾、皮甲、大弓、箭囊、强弩,甚至火铳,武器精良,甚至一点不加掩饰。
她们身材修长,丰满动人,虽然带着风霜的痕迹,肌肤却仍然不合常理的细嫩光滑,然而端坐于坐骑之上的她们,看起来更像一只只异样美丽但凶残可怕的母豹。
轻风拂动衣襟,带起怡人的香气,看样子她们似乎打算坐视响马对村寨的洗劫,并未打算马上动手。
村寨里已经是杀戮战场,血火处处。
在生死相搏中,在震耳欲聋的兵刃交击声中,牛大牛硬生生被劈退数尺,往后翻跌,却是仗恃着年轻力大,急退了数步却是借此稳住了身形。
这时一个响马此时冲上,长刀劈下,其势凌厉。
牛大牛惊恐地看着长刀鬼泣一般呼啸劈下,却是犹如鬼缠身一般,一点反抗的念头也欠奉。
刀锋的寒光斜斜没入。
下一刻,牛大牛的身体,已经被那响马匪徒整齐地劈成两半。
如此凶厉的一刀,不是经常在血腥杀戮中度过的人,很难使得出来。
“大牛!”
双目欲裂,悲声怒吼,然而村人的喊叫,挽救不了牛大牛的性命。
第四章 掳掠事件
火舌肆虐,喊杀之声逐渐弱了下去。
村民有组织的抵抗已经瓦解,现在是土匪话事的辰光。
打造粗陋的大铡刀,挟带着郁郁嗡鸣,从着火的土房中呼啸扑出,斜斩而下!
这一刀就是‘力劈华山’式了,招式简单,缠头裹脑、顺势下劈而已。
刀的钢质很差,明显是就着粗钢胚的刀条,左右夹了两层熟铁简单锻打而成。 灰黯的刀身上是磨灭不了的,长年累月锈蚀的痕迹,与简陋无比的刀装(其实就是在刀柄位置的铁条上细细缠上了一圈布条而已)倒是正好匹配,虽然不能奢望其有多锋利多坚韧,但胜在够沉够重,膂力出众之人,一刀下来,华山虽然劈不成两半,人是一定能劈成两截的。
刀锋划过一个匪徒的颈部,鲜血冲天而起,头颅滚地而去。
刀光余势不断,顺步斩‘猛虎当门’,左右砍‘劈柴式’,恶虎扑食般斫入另一个匪徒的身子。
这一手刀法,手眼身步,若合符节,心手相应,神气相合,力贯四梢,气至全身,竟然将这跑江湖卖大力丸常耍的一招练到极致,力大招沉,大有当者披靡的气势!
惨叫!
从匪徒的嘴里响起,顷刻间已被拦腰砍成两段,脏肠满地,鲜血怒溅。
顷刻连毙两人,用的却是毫不出奇地刀法。 甚至都说不上刀法,就是力大刀沉而已。
趁着匪徒们被突袭打懵了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嚓嚓嚓,大步走,如流星,一条黑影从突然冲出来到就这样冲出了村庄。 冲出了重围,竟是没有人能看清楚他长得什么模样。 兔起鹘落,电光石火,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一个最快反应过来的匪徒,还想返身追击,他大声嚎叫着,提刀追去,却只能看见那人的背影。
昏暗中。 寒芒一闪,机括拨动的声音响起,“噗”的一声,刺入肌肉的可怖闷响,鲜血从血槽标射地微响,三棱钢镖破甲没入匪徒的掩身绵甲,眼见是不活了也。
弩筒!
所有地响马匪徒都是一窒,心中发冷。 谁也没有想到这村子里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位强悍人物,那大铡刀何等沉重,却耍起来如根灯草也似,砍头就和切西瓜差不多,还有这防不胜防的钢镖,都是致命的玩意。
在即将杀灭所有村民的时候。 跑了这一个人,有麻烦了,如果那人找来什么援兵,整个响马捻子损失就更不得了。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突兀响起,这声音是如此的高亢,如此是尖锐,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耳鼓轰隆隆暴响,可怕地共鸣摧枯拉朽。 如受雷击。 甚至有不少人心跳骤停。
这声音是如此的妖异阴森,急促高亢。 充满着冰寒肃杀之意!
匪徒们拼命想稳住心神,然而除了几个实力明显高出一筹的头目之外,一般的土匪并没这么高的实力,瞬间全都丢掉手中的刀枪,掩耳惨叫。
死伤甚多的村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狂喊乱叫起来。
这种无孔不入的邪异攻击,令所有人不知所措。
蹄声如雷,在夜色中冲出一队骑士,双带两鞬,左右驰射,势如风雨。
只是三十几名骑士,而且其中还有几名是女骑士,但是在这时候突然杀进村来,也就是生力军了。
而且,一个个地箭术都很高明,左右开弓,连珠箭出,三石弓的威力对上没有多少甲盾护身的土匪,就如同撕纸一样的容易。
虎入羊群,所向披靡。
土匪和村民都已经伤亡过半兼精疲力尽,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凶猛摧折?雪上加霜啊!
轰!
嗖嗖嗖——
宛如骤雨的箭矢,狂野地横扫!
来得太猛,来得太急,来得太快,而且不分土匪还是村民,一律杀光,不留活口。
刚刚松懈下来的土匪,在如此凶猛的攻击下,士气转瞬即已丧失殆尽,凶狠的虎狼变成了狼狈逃窜的绵羊,血花飞了,竟然是如此短暂。
暴风不终朝,狂猛突入的骑士,纯以弓箭歼敌,迅速清光了残匪,留下了遍地尸体,其中不乏那些悲惨的村民,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就是人不如狗了。
火把一根根亮起,捕到了螳螂的黄雀,开始打扫战场,全村搜索。
血洗村落的这群骑士簇拥着一位柔弱地女子开始集结整队,看样子已经达成了他们地目标!
一头如云长发简单的束了一下,梳成极具古意地堕马髻,黛眉弯弯,如烟细柔,带着几分冷傲,肌肤如脂玉般凝润,几分柔弱,几分魅惑。
深邃的双眸,流转的目光有如盈盈春水,令人无法移开眼睛。
这是何等的妖娆纤柔美人,然而还不只此,轻蹙薄嗔,神态变化,宛然犹如云流风动,眉梢眼角,皆是风情,美到极致,就是铁石之人,看在眼里也会怦然心动。
虽然远远的听不清楚说些什么,但那声音却如冬雪,如秋水,清冷中带着几分软媚,柔柔的嗓音虽然带着几分怒气的样子,可听来总是带着几分深入骨髓的柔媚。
好一个颠倒人间的红尘尤物!
这就是捕到了螳螂的黄雀们,为之血洗村落的目标?
潜藏在暗处的斥候在仔细地观察着,不着痕迹地审视着,每一点足资判断这群杀人如割草的骑士来历和身份地细微征候,他都牢牢记在心里。
来如疾风。 去如流星。
不过片刻间,那些血洗村落的骑士们,已经裹挟着那个奇异而美丽的女人离去。
远去的蹄声一点点消散在夜色弥漫的原野,渐不可闻。
斥候缓缓后撤,悄然潜行。
已经没有必要冒险进入村落查看,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他所看到到东西禀报上去。
被一个美丽而凶残,如同母豹一般的女人盯着。 是很可怕地事情;
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则是被几个母豹一般地美丽女人同时盯着。
刚刚从村落的杀戮场返回的斥候觉得自己很无辜。 但又什么办法?这些女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杨寡妇军中的‘红娘子’近卫,岂是他个小小的斥候可以相提并论的?
杨寡妇是什么人 ?'…'人称‘跨虎’的红娘子!
当年叱咤风云地白衣军大头领杨虎何等能耐,打得十几万官军找不着北,却偏是在杨寡妇崔氏面前降伏得服服贴贴,不敢多说半个不字。
杨寡妇的‘红娘子’绰号,可不仅仅因为她在战场上喜着红衣的缘故。 那是鲜血染红、尸骨成就的凶名,是刀丛里杀出来的名号。
别看她杏眼桃腮,娇美动人,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那可是了不得的勇猛剽悍。
红娘子掌中雁翎刀,杨寡妇手上梨花枪,雕弓利矢,冲锋陷阵。 马上马下无三合之将,勇气冠六军,须眉皆汗颜,这可绝不是说书人口中说得太夸张,而是白描写实。
虽然仅是因事途经此地,久经战阵的杨寡妇也很小心地派出了斥候巡哨警戒四方。 她们这一群人事先已经从眼线处收到风。 知道了土匪即将袭击村落的消息,不过杨寡妇不愿意多事,只想袖手旁观做个路人,但她也谨慎地派出暗哨潜伏警戒,以备不虞,防止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情事发生,这也是战阵常规。 毕竟土匪屠村,是毫无慈悲可言的。
也便是如此,受命匿影藏形的白衣军斥候,就近目睹了土匪们对村落的袭击。 以及后来将土匪杀光地小股骑士。 还有被那些骑士裹挟而去的那位形迹可异的尤物美女。
以那些骑士的身手和手段,肯定是有来历的。
不但亲眼目睹一切的斥候这么认为。 连刚刚听了个大概的红娘子近卫,也都这么认为,因此仔细盯着他,不停地追问所有细节,斥候这可算遭了罪了。
杨寡妇的近卫都是一帮来历神秘的人物,她们对付敌人的残忍阴狠手段,这斥候是亲眼见过地。 因之每每见到都有不寒而栗之感,向来都不想沾惹,情愿躲远些,何况是这么着被几个近卫围着追问?那滋味简直可怕,绝对不会好受。
反反复复追问,直到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了,这些如同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