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第1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火器专家李之藻在一封奏疏中谈到西洋大炮的威力说:“二三十里之内,折巨木,透坚城,攻无不摧。其余铅、铁之力,可及五六十里。”
这所记载的最大射程的取得,估计与红衣大炮的架设位置、合适仰角、最大装药量有关,架设在高高的城墙或炮台之上,居高射远是有可能的,若是在平地估计难以取得如此之远的最大射程,野战最大射程十里左右应该是相对比较准确的古代记载。
西方同一时期,与红衣大炮同类型的前装滑膛加农炮的性能,证明古代中国对红衣大炮的最大射程记载是比较准确的,当时西欧各国已有领海概念,即所谓‘加农炮射程’,领海以海岸火炮的最远射程来确定,16世纪末期的领海是三海里,约合五点五公里。(十六世纪领海范围的资料,出处未经查实,待考)
——
2005。6。11发布
第三章 步兵军团
贺兰山下阵如云。
山势峥嵘的贺兰山横亘于后,广袤荒野的积雪下露出些许衰草,在凛冽的寒风中抖动。
一座巍峨的城池奇迹般的耸立在众人原本以为是一片荒野的雪原上,城墙高峻,诸多门楼、角楼、望楼、箭楼、女墙耸立其上,城外护城的壕堑,皆齐备而具体,简直可与关中长安大城的坚固城池差相媲美;
在距离城池一侧,不到两里之地则是一片正规的大军野战防御营垒,堑壕、鹿砦、拒马、墙垒、车阵等一应俱全,深沟高垒纵深防御,如有戒备森严的数万兵马在营垒之内坚守,必定如山岳峙立一般,难以撼动。
这是幕府调遣大量佥兵,尽量利用这古休屠泽荒漠上,那些秦汉唐时代残留下来的残壁城垣,在土木大师、土木工匠的现场指导下,以板筑法构筑,材料则是就地取材的沙土,浇上雪水,借助隆冬的严寒,一层层将沙土和水冻凝成坚固的冰雪沙土城垣;野战营垒的墙垒也是采用类似的方法,只是不用板筑法,而采用草袋、麻袋装盛沙土,每叠垒上一层盛满沙土的口袋即淋上雪水,层层垒叠,淋水紧固至需要的高度,墙垒即成。而构筑城池、营垒所需大量沙土,就便利用了挖堑壕掘出的土方,一点也不浪费。由于板筑沙土并不需要最费时费力又费钱的‘夯实’和‘砌墙包砖’两道工序,构筑起庞大坚固的城垣、营垒所需要的人工和时间,低到让人难以相信的程度。
负责此项任务的土木大师蒯益,具有非常卓越的综合规划统一运筹的才能,出身于帝国有名的土木世家,是国初人称‘蒯鲁班’的工部左侍郎蒯祥的后人;另外一位土木大师王良,其祖上则是皇朝初年帝国土木大师蔡信的嫡传弟子之一,都是幕府费了莫大心血才请到的大师巨匠。
这蒯益和王良一到河陇,除了依照承诺各带了十几个徒弟之外,还一口就揽下了营建演兵场的任务,甚至还敢立下军令状,保证很快营建好演兵场,在幕府冬季演兵中派上用场。
果然没有让幕府失望,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指挥着佥兵构筑好了这用冰雪沙土作材料的坚固城、垒。
虽然这荒漠上的城垣营垒在来年春暖花开之后势将倾颓,而不复存在,但在这严寒的冬季却是绝对的坚固,对于这一点,包括雷瑾在内都万万没有想到,据两位土木大师所言,他们是从《三国平话》中得来的灵感,确是出乎人们意料。
虽然事先已经被告知了关于这城垒的营造情况,但亲眼目睹庞大坚固的城池营垒,仍然难以置信。
高踞在马上的幕府诸将对呈现在眼前的一幕,都是一脸的惊讶,即便是象郭若弼、狄黑这等戎马多年的军中宿将,也不免大是惊讶,其他与会列席的幕府幕僚、工匠大师,包括风闲、丁应楠等人也大都显得有些吃惊。
这城池,这营垒,这庞大的土石方是怎么规划筑垒起来?随同雷瑾一起出塞的几位工匠大师在心里琢磨着,不停地端详观察着眼前的城池营垒,虽然他们并不是土木工程方面的行家,但工匠的本能还是让他们有探究一下其中奥妙的念头,只是这时候不好提出来而已,暂时只能闷在肚里。
而一些幕府中的幕僚,他们平时都是各自负责比较具体的实际事务,制定大方略的事情多半还轮不到他们,当然一些内幕多少会比其他人知道得多一点,眼下也在心里暗自思忖:如果不是现在吉囊部不声不响地主动后撤了几百里地,根本不可想象垒筑这庞大的土石工程,在垒筑期间居然没有受到塞外鞑靼人的骚扰袭击,莫非——莫非这也是都督大人与吉囊秘密达成临时协议的目的之一?
这些遇事习惯动动脑筋的幕僚,对雷瑾这都督大人在战场上勇猛剽悍,身先士卒的一面,多少有些印象,毕竟有战绩为证,但对于雷瑾的缜密远略却感受并不深切,无法想像这样一个出身豪门世家的贵公子有如此缜密隐忍的算计和耐心。如果说这眼前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那也太难以令人置信了。人说高手下棋比一般人要多看三步棋,眼前看来,都督大人何止多看了三步棋啊?
而联想到雷瑾宣布要入川作战,在场的各个军团节度则都在各自思忖,如果眼前这一切,都是都督大人与核心幕僚的预先布置,大可以据此而推想都督大人以往拍板决定的一些个举措,都可能暗藏着深意。那么此前与鞑靼吉囊部的那一场说不上是胜或是败的试探性野战,又是不是与入川之战也有着什么照顾呼应的关系呢?还有其它的一些事情,又是不是也都是为东进作战,作前期的铺垫准备呢?
兵法云:“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雷瑾和核心幕僚在谋划方略时,能想到在部署入川作战前,让幕府的军队作适应步战的演练,作攻坚的演练,作重兵会战的演练,能想到要验证各种作战方式的实战可能性,这么深沉、缜密、稳重、务实、精细的算计,力图使己方立于不败之地的部署,谋划之长远,使诸位节度暗自吃惊之余,大感震动和兴奋。
而作为雷瑾盟友的风闲、丁应楠也在暗自评估,这雷瑾搞这么大的动作,真的就是只为了入川?有没有可能是欺骗性的佯动?河陇四周围的这些个势力,全是有可能威胁河陇稳定的外患,而内部的豪强大族现在是没有机会,若有机会难保不会跳出些鱼虾来兴风作浪,雷瑾会趁机一网打尽,收拾掉他们吗?又或者是以入川作诱饵,给那些心怀不满的人一个闹事的机会?
马鞭遥指,雷瑾顾盼自雄,全然不理会部属、幕僚、盟友心中转着什么活思想,笑着说道:“诸位,这城池营垒还过得去吧?”
众人遥望着远处的城垒,纷纷点头称是,狄黑趁机问出大家心中的疑惑:“都督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验证步兵军团的最佳编配呢?”
“步兵军团攻防作战与骑兵军团的野战冲杀差别较大,而且城池攻坚和野战攻坚也不尽相同,所以才需要在人员配给、兵力编成、军械装备、辎重粮秣、攻坚野战之法等方面摸索最佳的编配。
幕府的幕僚们已经呕心沥血地商定了好几个编配方案,依小弟估计,比较整齐划一的统一编配恐难切合不同的作战需求,所以未来大致上是几种不同的编配共存,然后在演练和实战中不断调整。
现在初步的设想,西北将来需要的步兵军团,其实应该是具有强韧战斗力的步、车、骑混编军团,兵器军械应该尽可能的精良,进攻时必须如雷火般狂野凶悍,而防御时则必须如山岳般难以撼动,行军时又能风驰电掣,千山万水也不能阻遏行进的步伐。
出于兵贵神速的考虑,步兵军团的行军速度需要能大体跟上骑兵军团的进军速度。所以除少数装备了大号火炮和其他攻城器械、载炮车辆等,实在行军迟缓的主力步兵军团外,大部分的主力步兵军团都将根据不同需要,编配骡、马、驴、牛、骆驼等行军驮载畜力,步兵军团行军时依靠畜力,只有在投入战斗时才下马步战,必要时步兵甚至可以骑马,象骑兵一样从敌人翼侧冲击敌阵。步兵军团将来编配大量骡马,主要是结合我们西北在畜牧上具有的优势,否则也难以做到这一点。
另外一点,我们现在已经制造出相当数量的火炮、火铳、地雷、火箭等火器,如何最大限度地发挥火器的优长,弥补其现有的缺陷和不足?步兵军团和骑兵军团各自需要编配什么样的火器?编配多少火器才合适?以幕府的财力物力可能承受的火器装备量上限是多少?是不是需要在步兵军团内专门独立编制一支火炮大队或者多支火器队?又或者是否需要建立专门的攻坚炮队和野战炮队?火器的编配,以我们现有和将来可能具备的财力物力和补给输送能力,在弹药辎重上保障各军团持续作战多少天最为合适?在一个军团内,火器与其他兵器又各自编配多少最为适宜?驮载火器的畜力需要编配多少?因为编配了畜力,人畜粮秣又如何保障输送补给?就地征集或以战养战,最多能够解决多少辎重粮秣?等等,许多都是需要我们通盘考虑,并且必须解决的问题。
将来,如果战争越打越大,步兵军团除了单独担负起攻坚作战任务之外,还要与骑兵军团协同作战,这也是我们需要通过演练和实战逐步完善解决的。
另外步兵军团、骑兵军团之间的协同,对我们现在的诸位将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能力也是一个绝大的考验,我们的将领能指挥一个军团作战,并不代表将来就一定能指挥两个军团,三个军团作战。指挥调度一个方面的多个军团互相协同配合作战,与单独指挥一个军团是截然不同的。大小将领必须对自身能力的不断提升加以重视。”
这一通话,雷瑾并没有直接回答狄黑的问题,只是就编练步兵军团的必要性,眼下大概的初步设想,军团中编配较多火器又需要解决哪些具体问题,步骑之间的指挥协同,对步兵混编军团的使用,对步兵混编军团战斗力的要求等等略加阐述,指出了一些引人思考的事项,让诸位将领在稍后的战法演练中,执行‘吹毛求疵’的指令有了一个较为明确的观察方向。
而对于一干已经具有一定实战经验的幕府将领,这将要组建的步兵混编军团编配大量骡马,强调其行军速度,强调步骑间协同,重视火器进攻,都是倾向于机动进攻的思维,贯穿着强烈的主动进攻意识,并着眼于长远,对于尚武的西北将领军官来说,不啻于无上福音,符合他们的利益。
但这其实也都是基于西北的现实,西北地广人稀,原野广袤,畜牧发达,诸族杂居,要对整个西北地域实施有效的军事控制,措施之一就是必定要求军队具有较强的快速机动和快速输送能力,以应付任何方向的突发事件。
为着快速控制事态发展,对于幕府而言,军队的快速机动必须放在第一位考虑,其他的攻击能力和防御能力都必须建构在确保军队快速机动的前提下。
在最后说到将领要自觉提升自身能力时,雷瑾特意提高了嗓门,继续往下说道:“战争无情,是良将还是庸将,战场上自见分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一切分明。
诸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良将和庸将变非一成不变,世易时移,昔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良将,也有可能因为墨守成规不能适应新的情势而吃败仗,成为今时今日的庸将。
西北幕府,不养庸才。是良将,在我西北幕府,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