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1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两天,张二花再来时,脸上的沉重之色减了好多,眉梢上渲染了欣喜的色彩,一见到苏文清就忙不迭地问道:“小清,你那天给我大姐的信里说了什么?听小翠回来说,大姐自看了你的信之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受了欺负只会躲在自己房里抹眼泪,现在每天早晚都去老夫人晨昏定醒,勤快着呢,老夫人看着也欢喜。府里的人也没有再去弄出什么大事情来刁难我大姐了。”
苏文清含笑道:“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叫她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肚里的孩子考虑一下,仅此而已。”
“只有这些吗?”张二花讶然地望着苏文清,脸上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苏文清教了她大姐什么绝招呢。
苏文清依然淡淡笑着。劝解的话不在多,只这一句就够了。像张一花那样的性子,只要她自己想通了,学会为自己考虑,学会不再把命运交到他人手上让别人主宰,这就是一个最好的觉悟与转变。
张一花很聪明,为了孩子,她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肚里的孩子。所以,她去找了朱府颇具权威的人,朱老夫人,朱大公子的亲生母亲,只有打通老夫人这一关,才能镇得住朱大奶奶这只母老虎。
“哦,对了,”张二花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然道,“小清,那些干蘑菇礼盒不知卖完没有?没卖完的话给我几盒。我大姐说了,上次幸好是老夫人救了她,老夫人喜(…提供下载)欢吃蘑菇,她为了答谢她的救命之恩,送几盒蘑菇也是应该的。”
“好像还有,你让小桃到铺子里问问。”苏文清含笑道。最近干蘑菇礼盒销量甚好,她特地在附近开了一间专卖店。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问问就行了。”张二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望着张二花远去的背影,苏文清唇边的笑意更深。这个张一花,居然也学会了投其所好,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只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张一花又出事了。
那天早晨,苏文清刚梳洗完毕,正要用早饭,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急的脚步声。接着,张二花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一见到苏文清,张口就道:“小清,不好了,我大姐,我大姐她被抓起来了。”
苏文清立在灶边,正准备拿碗去盛锅里的稀饭,闻言不由吃了一惊:“一花姐被抓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二花急得脸色涨红,气喘吁吁道:“整件事情我也不大清楚,今天一大早小翠偷偷跑出来报信,说是因了朱家大奶奶的金簪失窃一事,把大姐抓了起来,关进了柴房。我爹和我娘急得不行,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小清,你脑子活络,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一花姐偷了朱大奶奶的金簪子?”苏文清不大相信。不要说一花姐生性懦弱,根本没有偷窃的习惯。就拿张老汉一家来说,这几年经营下来,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也算有些家底,断不可能去偷什么金簪子的。
“当然不会是我大姐偷的”张二花急忙辩解,“我大姐那种人,哪会去偷人家什么簪子?依我看,多半是朱家大奶奶栽赃诬陷我大姐的。”()
第一百零二章张一花细述偷簪风波
“为什么?”苏文清淡淡问道。
“那个朱大奶奶,”张二花的眼中恨意又多了几分,“我听小翠说,她一直看我大姐不顺眼,平日里就东挑西拣地找碴生事。如今见我大姐有了身孕,更是愤恨,怕我大姐生了儿子,夺走她朱家大奶奶的位子。”
苏文清轻轻一颌首,张二花说的也不无道理。
众所周知,扬州城朱府的大奶奶,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成亲近十年,不要说儿子,就连个女儿也没生出一个半个来。在这个时代,没有子嗣,是会被人瞧不起的。幸好她背景雄厚,是城北一家大油坊的女儿,家底殷实,嫁过来的时候嫁妆十分的丰厚。朱家人也就不计较那么多。
况且,她也十二分估做人,知道自己无法生育,便积极给丈夫纳妾。可惜,那些妾室的肚子不争气,不是怀不上,就是无缘无故地流掉了。而那些进了门的妾室,也命不长,不过一两年的功夫便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了。
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朱大奶奶带来的陪嫁丫头,叫做春桃的。因为没有任何仪式,就给朱大公子收了房,连个妾室的名份也没有。生了个女儿之后,依旧在朱大奶奶身边侍候着。女儿给了朱大奶奶,当作是自己的女儿抚养,唤朱大奶奶为“母亲”,如今也有七八岁的光景。
也幸好有了这个女儿,不然的话,朱家大公子那一脉可要绝了后了。
扬州城里还流传着另一个版本的传闻。说朱大奶奶自有了这个女儿之后,便开始了摧残其他妾室的计划。表面上她积极怂勇朱大公子纳妾,把喜事办得风风光光,暗地里却变着法子折磨她们。没怀上的还好,怀上了的,都被她暗中支使人在饭菜茶点里下了堕胎药,把未成形的孩子全部无一遗漏地打了下来。
所以,张二花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她拿眼睛瞟向苏文清,“小清,你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把我大姐救出来?”
苏文清颇觉得头疼,张一花在朱府里,远水救不了近火,想帮也帮不了。不过,被偷的金簪倒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们诬陷一花姐偷了什么簪子?”
“主要是一些贵重的金簪子,有一套是七色梅花的,有一套是蓝银镶金莲花图案的,还有一套……”张二花极力思索,“小翠也就只记住这几套,听说都是出自扬州城名家之手,是朱大奶奶的嫁妆,上面都刻了朱大奶奶的小名‘芸’字。”
“是在一花姐房里发现的吗?”苏文清推测道,“若是在张一花房里发现了金簪,然后查看金簪发现上面刻着朱大奶奶的小名。这样的话,也叫做人赃并获。”
张二花很不满苏文清话语里的字眼,她瞪着苏文清,怒道:“什么叫人赃并获?我大姐根本没偷东西”
苏文清也不跟她辩解,大家都这么认为,证据都有了,想翻案的话,除非找出其他的证据来推翻原来的证据。
“一花姐怎么不留点神?怎么让人给栽赃了呢?”苏文清换了另一种语气。
“唉。”张二花深深叹了口气,“我大姐也是命苦,小翠问了我大姐身边的丫环银凤,银凤说我大姐近日犯困,那天晚上正在屋里睡觉,然后,院子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我大姐惊醒了,就让银凤出去看,一看吓了一大跳,居然有个男人翻墙窜出去了。正在这时,大奶奶房里的春桃也出来看动静,也看到了那个男的背影,拾起那包掉在院子里的东西,居然是一些簪子与玉镯。”
听到这里的时候,苏文清的唇边溢出一丝冷笑。真是赶巧了,怎么来看热闹的又是大奶奶屋里的人。
只听张二花皱皱眉,又继续说道:“后来大奶奶清点了自己的首饰,发现不见的远不止这些东西,就诬陷我大姐在外面养了男人。如今联合那个男的一起来朱府偷东西,那个朱大公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大姐抓了起来,关到柴房里……”说到这,张二花急得又要哭。张一花是嫁出去的人,怎么说这件事也是人家府里的家务事,张二花想要去为大姐讨回公道也不好插手。
苏文清瞬时瞪大眼睛,方才她听漏了,这次事件里面还出现一个男的?朱家乃扬州的大户之家,平日里家规甚严,平常人等不可能随随便便可以出入内宅,也就是说,有内贼把那个男的引了进来,然后内外勾结进行偷窃
“真是一个男的从一花姐房里翻墙出去?”苏文清忍不住问道。
张二花有些无奈:“不止是春桃,就连我大姐身边服侍的丫环银凤也看到了……”
虽然匪夷所思,但是银凤等丫环是真真切切看到了,这无疑形成了“人证”。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要想帮张一花翻案,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苏文清微微摇头。
“那怎么办?”张二花眼中蓄满了泪水。
谁都知道,在这个时代,对于不贞的女子,处罚是相当严厉的。像什么浸猪笼啊,游街示众的,手段极其残忍。即使不告去官府,宗室祠堂也自有一套处置措施,而且具有公认的合法性。
苏文清伸伸懒腰,啜了一口茶:“二花姐,这事要当棘手,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了一花姐勾结了外面的人,共同偷盗朱家的财产,所以……。”
“小清,你真的不帮……”张二花一脸失望的神情。
“二花姐,稍安勿躁。能帮得上忙的话我一定想办法。”苏文清声线平稳,这使张二花安定不少,“这样吧,你暗中知会小翠,让她偷偷溜过去看看一花姐,问清楚当晚的事情,那个男的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子。只要找到那个男的,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好,我这就去。”张二花眼中又闪出希冀的光芒,站了起来急匆匆地走了。
苏文清沉吟片刻,眉毛微微拧起,脸色慢慢冷峻起来,眼中的目光渐渐森冷。她快步进了书房,研了墨,用毛笔蘸了墨汁,飞快写了一封信,然后,走出正厅,对院子里的一个家丁招手:“狄青,你过来一下。”
狄青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身材矮小,一点也不起眼,但脑子转得特别快,一对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显得相当机灵。而且早些年在长风镖局学过几个招式,对付普通的窃贼绰绰有余。此刻见苏文清唤他,马上跑了过来,问道:“小清姑娘,唤我有事吗?”
苏文清把信交与他,低声道:“照我写在信上的话去做就行了。”
狄青点点头,接过信,迅速隐没在院子外面。
一墙之隔的后院那边,是苏氏蘑菇园,张嬷嬷中气充沛,洪亮有力的声音越过墙砖传了过来:“……那天扬州城里几个大富之家的奶奶们相约到朱府打牌。朱大奶奶身边有个叫做银花的小丫头,端了热茶上来,一不小心被朱大奶奶撞了一下,有几滴热茶洒在朱大奶奶的手上。这下可不得了了,朱大奶奶勃然大怒,马上翻了眼,怪那个小丫头瞎了眼,竟敢害她,当场把茶杯掀翻,拔下头上的金簪子使劲往那个小丫头的身上扎,那个小丫头哭得凄惨,手上身上被尖锐的簪子扎出一个个血窟窿,真是造孽啊……”
“那个朱大奶奶也真是狠毒,这么缺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是李五娘的声音,“老夫人怎么不管管?”
“老夫人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哪管这些凡间的事情”张嬷嬷的声音提高了两度,停了一下又道,“我看哪,不是老夫人不想管,是管不了,那个朱大奶奶是个狠角,老夫人哪里管得了她?偏偏朱老爷又是个不理事的,便任由朱大奶奶胡闹去了。”
“我听说不是还有个二夫人吗?”李五娘又道。
“你说的是朱老爷子的二房吗?”张嬷嬷眯了一下眼睛,想了一下,“那个二夫人人倒是不错的,为人随和,对下人一直都是细声细气的,不要说打骂,连一句大声的话也没有。生个儿子虽说是个庶出的,但满腹才华,听说此次科考还中了探花,是个小探花郎,人也长得一表人才。不过,”张嬷嬷摇摇头,“怎么说也是个妾室,虽说因了儿子的高中,在朱府的地位也高了些,但毕竟是大夫人当家,她也不好插手去管的。”说完便连连叹气。
“张嬷嬷,你说,朱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