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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福气安康-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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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得了消息的昭阳长公主急得星夜兼程从京师赶了回来,与老王爷大吵了一场,把南昭王府闹得个天翻地覆,差点没把王府给掀了。”

    小桃吐吐舌头:“这个昭阳长公主,脾气还真是大得可以。”

    “昭阳长公主再大的脾气又怎么样?”张二花不知什么时候从前面的院子转过来,听了众人的话,冷哼一声道,“子不教,做母亲的也有责任,管她是什么公主王妃。”一想到自己的亲姐姐被害成那个样子,张二花眼中恨意乍现,“那个浑蛋,被打死也活该。”

    张嬷嬷嘿嘿附和道:“对对对,二公子着实该打,谁叫他参与了此事呢?不过,张二姑娘,好像把你家大姑娘掳走的,不是二公子呀,听说是那个庞太师的小儿子……”

    “那浑蛋,迟早会有报应的!”张二花恨声道。

    南昭王府。

    弯弯的弦月当空,给清冷空旷的王府后花园投下一层淡淡白色如水般的光晕。

    没有风,月光透过疏密不一的树叶落在林间小路上,留下一片静止的斑驳树影。

    赵三就站在这片班驳的树影里,担忧地望着前面不远处的人影。

    前面不远处,一个四个角落分别挂了八角宫灯的亭子里,人影绰约。一个挺拔的身姿立于石桌前,曾经俊美非凡的仪容如今憔悴不堪,苍白如纸的脸色,深陷的眼窝,颓废无神的眼睛,使他整个人凛冽而落拓,却又孤清无比。

    他伸手执起石桌上斟满了酒的杯子,一杯接着一杯地仰着脖子灌酒。接近夏日,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他却穿了一身厚重的靛青色袍子,拿起酒杯的时候,扬起的衣袍自手腕处滑下,清晰可见手腕处斑驳交错的伤痕,触目惊心。

    侧立一旁的湖衣看着桌子刚倒上的酒一下子就空了,急得不行,想劝阻却又不知怎么劝,只好拿眼睛求救地看着对面站着的茗砚。

    茗砚会意,上前道:“公子,冷酒喝多了不好,更何况你这一身的伤……咱们回房去,明天再接着喝……”

    “倒酒。”呼延二公子面无表情道。

    茗砚无奈地朝湖衣摇摇头,拿起酒壶再斟满一杯。

    呼延二公子再度执起酒杯,把满满的一杯酒灌了下去。由于灌得急,被呛了一下,呼延二公子剧烈地咳了起来,而这剧烈的动作,又牵扯了背部的伤口,他不由弓了弓身子,双手用力抓住了石桌的边缘,手背上青筋突起,而脸上,剑眉紧紧拧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公子,湖衣求求你,别再喝了。”湖衣哭道。茗砚急步上前,扶住了自家公子。

    赵三看得动容,走出树影,准备上前劝慰几句。他知道二公子平素自恃风流倜傥,性子傲得很,这回当着众人的面受此痛责,面子上一定过不去。再加上心里委屈,就借酒浇愁,作践自己。说实在的,良家女子又不是他抢的,一支羽箭传来的书信,就给他冠上罪魁祸首的罪名,若认真计较起来,他也不过是误交朋友而已。偏偏老王爷又是个眼中揉不下一粒沙子的人,强抢民女外加夜宿烟花之地,两项罪名累加,犹如火上浇油,老王爷不听任何解释,一顿皮鞭,当场要去了他的半条命。

    “赵管家。”背后有人叫道。

    赵三回头一看,见呼延浩不知何时已来到跟前,不由喜道:“大公子,你回来了?”

 第九十五章 激将法巧劝呼延二公子

    “赵管家,二弟怎么样?”一身素白轻甲战袍的呼延大公子更显俊朗英武,他看向不远处的亭子,剑眉紧紧拧着,掩饰不了担忧的目光。

    五天前,当看到老王爷摊开绑在羽箭上的信时,变了脸色,非要拿二弟回府,他就心知不妙。正值军队紧急操练之际,苦于军令如山,一直无法出营。五天之后,紧急集训结束,他便匆匆赶回南昭王府,戎装未换便直奔后园而去。

    “二公子他,唉!”赵三叹了口气,“大公子,你过去劝劝二公子吧。他心里委屈,可这样做践自己,又是何苦呢?”

    呼延浩点点头:“赵管家,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赵三看看呼延大公子,低声应了,转身消失在重重树影之中。

    “公子,不能再喝了,我扶你回去吧。”茗砚护住怀中的花雕,死活不肯再朝二公子的酒杯中倒酒。

    “茗砚,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呼延廷玉怒道,“倒酒,倒满它。”

    茗砚忧心地望望二公子,酒劲涌了上来,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浮起两片不正常的红晕,喝得太多的缘故,身体摇摇晃晃,就连脚步也开始有了一些踉跄。

    “倒酒!”呼延廷玉把白玉酒杯重重地顿在石桌上,酒杯与石桌桌面“呯”地撞击声在深夜寂静的后花园犹为清晰。

    “公子,你实在不能再喝了。”茗砚简直是在哀求了,“公子你不要命了,要是被王妃知道的话,那可就……”

    “没事。”呼延廷玉微微摇头,侧靠在亭子的柱子,俊美的脸上疲惫不堪,“茗砚,倒酒。”

    “公子……”茗砚无奈,抱着酒壶慢腾腾地走了过去。忽地怀中一空,他不由愕然抬头,看到呼延浩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执着的正是从他怀中拿走的酒壶。

    “大公子……”茗砚叫道,像看到了救星般,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目光。

    “大公子!”湖衣也叫道。

    “你们都下去吧。”呼延浩看看二弟,转身,给放在石桌上的酒杯上注满酒。

    “大公子!”茗砚与湖衣愕然地望着呼延浩,齐声叫道。

    看来,这个呼延大公子不是来劝酒的,而是来添乱的。

    呼延廷玉侧身坐下,看看大哥,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做为将官,国难当头,战死沙场,赢的是保家卫国,名扬天下,虽死犹荣。你呢,醉生梦死,图的是什么?”呼延浩冷冷看着二弟,语气也很冷,拿过酒壶,又给杯子满上一杯酒。

    呼延廷玉浑身轻轻震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望着大哥,头很晕眩,但大哥的话语犹如一把重锤,一字一字敲进他的心里。

    “一点委屈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的话就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这样作践自己,算什么英雄好汉!”呼延大公子的语气更冷,拿过桌上的另一只酒杯,注上酒,“今晚你可以喝个痛快,大哥陪你。但是,明天以后,你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这样一副颓唐的样子,让王妃,让王爷担心你。”

    呼延廷玉咬咬嘴唇,忽地推开酒杯,伏在石桌上痛哭起来。

    他的心里,有太多的委屈与不顺心,不仅仅是强抢民女这一桩。有一件事情他追踪了许久,却找不到一丝突破口,这令他异常沮丧。

    还有一些事情,他无法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硬捱下这顿责罚,心中的委屈却无人可以倾诉。

    呼延浩伸手抚摸着二弟不断耸动的肩膀。十五岁的二弟,一直养尊处优的二弟,肩膀还是稚嫩了些,还是一个贪玩的年龄,不明白作为将门之后身上所背负的责任。

    茗砚湖衣面面相觑。从小到大,他们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二公子哭过。

    一直以来,二公子虽然调皮,贪玩,但生性狂傲倔强,每每挨了王爷的教训,咬咬牙便忍了。这次如此失声痛哭,还是第一次。

    湖衣听着不忍心,正想出声劝解,就听大公子道:“湖衣,把酒壶和杯子撤了。茗砚,扶二公子回房去,我那里有上好的伤药,你过会来我那取些去。”

    湖衣与茗砚连忙应了。

    呼延浩站了起来,知道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二弟也不会再喝酒了。看看天时,已是深夜,自己也该回房歇息,明天还要去军营。

    “大哥。”呼延廷玉抬起头来,眼眶微红,脸上已不见一丝泪痕,“是你派人送信去京师,让我母亲回来的?”

    呼延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当时情势危急,阻止不了老王爷的暴怒,唯一想到的,就是请昭阳长公主回来。

    难怪他自昏迷中醒过来时,看到母亲一脸焦急与担忧守在他的床边,母亲大闹南昭王府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从今往后,老王爷再不能动他半根指头。这一点,对他有利。

    他的唇边溢出一丝笑意:“大哥,多谢你。”

    还有,那个送错信的人,那个在老王爷面前告状害他的人,他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狠狠地报复回去,让那个人知道,他堂堂呼延二公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

    傍晚,夕阳的余辉落在苏氏蘑菇园里,将两个姑娘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小清,你这一去,几时才能回来?”夕阳下,张二花微微侧首,望着苏文清,眼中有深深不舍。

    苏文清这一去,便是在京城定居下来,要想见面,中间隔了这么长的路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相知了那么多年,张二花的心里,除了替苏文清高兴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二花姐,等我在京城安顿好以后,我就会与你联系的。”苏文清笑道,由于就快要见到林志海,这段时间她的心情一直很好。

    “二花姐,等我摸清京城的情况,我就来接你过去,我们把所有的营生都转到京师去。”苏文清看着张二花愁眉不展的样子,忙安慰她,“京城是最繁华的地方,到时候,我们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张二花勉强笑着点点头。心中暗道:小清或许想得太美好了,等她做了状元夫人以后,相夫教子,侍奉婆婆,还有这般自由的生活吗?

    “二花姐,这里的一切交给你了。”苏文清看着张二花,郑重道,“二花姐,你帮我好好看着,我会回来的。”

    张二花不由笑道:“我的好妹妹,说什么傻话呢。你还回来干嘛呢?好好做你的状元夫人去,好好享福,才是正经呢。”

    苏文清不置可否地笑笑。她可没想过一生就这样依靠林志海而活,多年来独立自强的现代教育,养就她骨子里不依靠不依赖别人存活的理念。如果林志海真的朝仕途上发展了,作为状元夫人的她,也一定会多关心朝政,做好海哥哥的贤内助,与他并驾齐驱。当然,她从来不认为做生意与做官有什么冲突,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还可以帮助他有更好的发展也说不定。

    最近,林志海又来了信,依旧是应酬繁忙,无暇抽身回来接她们上京。不过,在信中,他问了苏文清何时能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到时提前给他去封信,他自会派人到扬州来接。

    苏文清也回了信,说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就会把事情处理完毕。到时候,与林大娘一同上京,一家团圆。

    最后巡视了蘑菇的丰收情况,张二花脸上溢满了笑意:“小清,照这季蘑菇的产量,看来我们不久以后就可以再开一间更大的蘑菇园了。”

    苏文清也含笑道:“这事范老爷子也提过。这阵子范老爷子正在研究一种叫做‘四头菇’的新品种,若能研制成功的话,那扩建蘑菇园势在必行。”

    “四头菇?这是真的吗?”张二花欣喜道,“范老爷子真的在研发新的品种?”

    四头菇,即一个蘑菇柄长出四个蘑菇伞,这将意味着,蘑菇的产量又将增产四分之一。一想到这,张二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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