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杀机-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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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萍指着盘子里的肉问。
“咖喱肉——确切的说是咖喱鳄鱼肉,像牛肉干一样炮制,嚼起来很有味道,但比较辛辣,怕你们吃不惯,所以我只倒出来一点,先尝尝,吃得惯,我们再来倒?”
梅莞尔喝了口酒,情不自禁的问:“这东西也算泰国名吃吗?为什么要拿那么漂亮的罐子装呀?”
王成端着酒杯,懒洋洋地靠向了沙发靠背,解释说:“锡有防腐保鲜作用,哈哈,这罐子原本不是装咖喱鳄鱼肉的,是我看着罐子漂亮,想着以后装茶叶之类的,所以把它买下了……我买了五只罐子,回头一看,巧了,一只罐子刚好装一斤鳄鱼肉,所以我把五只罐子都用上了。这五只罐子造型各异,但里面的容积都是一公斤。”
这段话依旧是陈述,坑爹的管道工训练,让王成在与人交往中,不知不觉的用上了那些熟悉的技巧——这段话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其实话里埋下了一个伏笔,它像小钩子一样钩动人心,果然,鱼上钩了。
张萍与梅莞尔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那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特别喜欢钻小街小巷那种……”
发觉两人问了相同的问题,梅莞尔一笑,那种非常古典的婉约笑容让王成愣了一下,接着梅莞尔做出一个谦让动作,张萍继续靠向王成,追问:“话说我曾去泰国旅游过,感觉那里水果特别多,饭菜倒是一般般,没听说有什么特制的咖喱鳄鱼肉……哦,泰国的锡罐我也看过,但我记得泰国最著名的是铜器和金器,这只锡罐造型挺别致的,我怎么没有想到买一个回家?呀,后悔了后悔了,当时确实应该买一个,金器我买不起,铜器太重了,买一只充满泰国风情的锡罐,又便宜又轻便,还能顺手装些东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梅莞尔赶紧表态:“我倒没有去过泰国,但我听张老师这么一讲,感觉我要是去了泰国,恐怕也会跟张老师一样只顾看风景,品尝那些层出不穷的水果,听导游的话购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大约会忘了注意这类小玩意……”
王成轻笑着,嘴角那勾人的微笑,让张萍忍不住想:他的嘴唇味道怎么样?
只听王成继续说:“其实,很多国家都把锡器当做工艺品卖,很多国家都把茶叶跟锡器联系到一起,比如马里人,喜爱以锡罐烧水,投入茶叶;任其煎煮,直到炉子上同时煮的腌肉烧熟,再同时吃肉喝茶——哦,光说不行,我记得还寄回来一只马里锡茶壶,等我,我拿给你们看……”
不一会儿,王成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一一向女教师们展示:“这只是阿根廷货,阿根廷人喜欢用当地的马黛树的叶子制成茶,既提神又助化——这马黛茶就是我们常说的‘鬼佬凉茶’。他们喜欢把马黛茶装入巴掌大的锡壶里,或者银壶里,这两只就是马黛茶壶,锡的与银的。这两只壶是我两年前从南美给老娘寄来的,怎么样,漂亮吗?”
“你真是转了不少地方”张萍感慨说:“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是不是所有做翻译的,都整天跟着老外四处旅游,而且还是让老外掏钱?”
王成刚才说话时一直注意观察梅莞尔,发觉梅莞尔一直用一种随遇而安、无喜无悲的神态倾听着谈话。当他说到阿根廷时,梅莞尔眼眸依旧平静无波,瞳孔无任何变化,显示她对阿根廷这个地名没什么特殊感觉。
唯有当张萍说起翻译的工作是陪人四处旅游时,梅莞尔瞳孔缩了缩,插话说:“这样的翻译,大概属于那种专业翻译吧?很高级那种?我一个姐妹也曾做过翻译,她是那种陪着旅游团四处转的‘地陪’,定时定点等待接团,还要不停地介绍景点,嗓子经常喊哑了,一点不自由。”
王成轻轻松了口气:看来纪笑压根没有把王成回来的消息通知好友的**——如果她们还是好友的话。
第213章
“咱小王肯定不是那种翻译了……”
张萍顺势恭维着。
“我其实是个会计师”王成举起酒杯,轻轻触了一下两位女教师的杯子,而后懒洋洋地说:“现在做翻译,纯属帮忙性质。现在是我的休假期,我可以做任何事。”
不等张萍再追问下去,王成马上跳转话题,看着梅莞尔,轻描淡写的问:“梅老师刚才谈到‘感觉’,我感觉梅老师……你平时喜欢看什么书 ?''”
梅莞尔被这个问题问愣了,她呆在那里张嘴结舌的望着王成。张萍跳出来打圆场:“你说话跳跃太大,为什么你想问这个问题?”
王成微笑着回答:“寻找刹那的诗意,我们需要一双充满诗意的眼睛——这是印度诗人泰格尔说的。梅小姐有一双充满诗意的眼眸,总是用诗意的目光打量这世界。”
张萍不知道这话是夸奖还是嘲讽,她正在想词,梅莞尔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你也喜欢泰戈尔吗?”
王成现在已经知道了,梅莞尔的爱好是谈论文学。
“如果你吩咐,我就把我的果实采满一筐又一筐,送到你的庭院,尽管有的已经掉落,有的还未成熟。
如果你吩咐,我就去河上扬帆启程。
三月风躁动不安,把倦怠的波浪搅得满腹怨言。
果园已结出全部果实,在这令人疲乏的黄昏时分,从你岸边的屋里传来你在夕阳中的呼唤。”
梅莞尔惊喜交加的伸出食指,指着王成大喊:“《采思集》泰戈尔的!”
王成继续背诵:“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让死者有那不朽的名,但让生者有那不朽的爱。”
好吧,梅莞尔的话匣子打开了,她开始大段大段背诵诗集,而后喋喋不休的回忆自己小时候对泰戈尔的痴迷,谈到高考前无缘无故的伤春悲秋情绪,使她捧着泰戈尔诗集,常常莫名其妙阒然泪下,让他父母以为……她兴奋地说了又说,张萍觉得自己插不上话去,她只好默默喝酒,幸好她并没有孤独太久,王成轻轻一转,把张萍也圈进话题:“小梅现在没事还喜欢读书吗?恐怕现在的我已经没时间静下心来读书了……小张平常喜欢什么活动?”
已经开始称呼人“小梅”、“小张”了吗?不过,张萍对这一称呼并不反感。大家都聊了这么久了,称呼更亲密点,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这咖喱鳄鱼肉不错”张萍夹起一块鳄鱼肉,奋力嚼着,含糊地夸了句:“我呀,我爱好可多了,休息的时候我喜欢运动,比如打网球了,羽毛球、兵乓球,可惜找不到足够的人,所以排球是玩不成了……对了,我最喜欢游泳,可现在想找一片干净的水域已经很难了。至于游泳池吗,人多的跟下饺子似的,胳膊腿都伸不开,大家那都是泡澡,真让人头痛。哎呀,想起来了,你身材这么健美,平常也肯定喜欢运动……你都喜欢什么项目?”
“徒步”王成脱口而出。
在相亲上,“徒步”这个答案被认为是吊丝的最爱,因为它花钱最少。所以,如此回答的男人基本上属于没钱没事业,又闲的发慌不知道怎么消磨大把时间家伙。
“那太好了,那咱俩可有共同爱好了——我参加了一个徒步俱乐部……嘻嘻,其实我是组织者——之一,现在我算你一个了,明儿我们就有活动,你参加吗?有很多帅哥美女耶!
小梅,你闲着没事也不要老在宿舍宅着,你都快发霉了,还不快点出来晒晒太阳。干脆我也算你一个,说好了,明天我们打点行装,一起去徒步。
对了,你不会没装备吧?我可以借梅子一套女装,但男人的我可没办法,顶多我借你一水瓶……你有鞋吗?其实有双徒步鞋就成,参加徒步的人穿什么的都有,平常宽松点的衣服就足够了……其实没有鞋也不要紧,你来早一点,我们汇合点就在一徒步用品店里,先买一双新鞋穿上,旧鞋寄存在店里,回家时再取……说实话,这主意不错耶。就这样了,我明儿一早来敲你的门。”
王成笑了:“装备我有——你忘了,徒步也是我喜欢的运动。不过,明天嘛……”
张萍立刻截断王成的话:“我知道你才回家不久,可你也要结识新朋友不是吗?还有什么比一同漫步数公里更能认识人的……你不会是体力不行了吧?瞧你这身材,不会彻底康了吧?”
王成转向了梅莞尔,像是故意提条件为难张萍一般,说:“小梅去,我就去。”
“同去同去”张萍豪爽地喊道:“这次我替小梅做主了。我们包了一辆旅行大巴,车把我们拉到徒步点后放下,回来还坐旅游大巴,明天你早点出门,咱让旅游大巴拐点路拉上小梅……小梅,你穿多大号鞋?我明天直接在店里给你拿上一双?”
梅莞尔很勉强地看着王成:“我明天要去买礼物的,有个朋友星期天结婚的,我要……”
“老土了吧!”
张萍嚷嚷道:“如今的婚礼谁他妈还要礼物,都直接要红包的。”
“哦,那好吧……”
梅莞尔随口说出自己的鞋号:“鞋子多少钱呀,我明天给你带零钱来。”
“交钱交钱”张萍向王成摊开手:“租大巴的费用、领队费……份子钱,人均八十。哈哈,都是同事……哦,都是熟人,我给你们一个特别的优惠——明儿你俩的午饭我包了,我给你们准备炉具准备点心,东西我背上去,你们只管空着两手走路就行……话说,阿成你有点小钱吧?我其实刚才一直想问:那两瓶拉菲酒真的假的呀?”
王成大笑起来:“你觉得,刚才那拉菲酒与现在喝的有什么差别?”
张萍摇摇头:“我分不清,所以才问你,感觉刚才喝的那种红酒挺醇厚,香气回荡的让人怀念,但现在这酒也不错,非常清爽,同样余香绵长。”
梅莞尔晃着酒杯补充说:“其实我觉得咸菜萝卜各有所好,口味这东西不应该有高低等级之分的,非要把它分出高低上下来,我不喜欢。我觉得喜爱这东西,就应该没有等级,爱就爱了,就这么简单的。我喜欢现在的酒,刚才那瓶拉菲不管它真假,喝着让人心里……挺心惊肉跳的,这种感觉不好呀。”
王成看到梅莞尔的酒杯空了,他顺手给她添满,赞叹说:“真是诗意啊!生存在世,这世界太艰难,诗歌则意味着一件很简单的事——是自由,心灵上的、做梦的、享受的……咳咳,小萍,你刚才那话啥意思?验身家吗?”
张萍脸稍稍一红:“滚你的,叫得那么亲热,本姑奶奶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刚才想说的是:你平常喝的酒都这么贵,不会今后所有徒步活动,都吃我的、喝我的吧?小心姑奶奶我的男友吃醋噢?”
张萍的语气不是生气,更像是娇嗔。
“国王已经来了——但是灯火在哪里呢,花环在哪里呢?给他预备的宝座在哪里呢?”
王成一边继续调侃,一边从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直接递到了张萍手里,并轻轻挠挠张萍手心,别有意味地笑着说:“我来了,你俩的男友就弱爆了……给你,包括明天的伙食费,以及扛包的钱。”
张萍挥舞了一下拳头:“尽瞎说……梅子,交钱!哦,你到底也没说那两瓶酒是真是假,算了,姐也不问你了,以后常来参加活动,常来给我送钱就成。”
转过头去,王成发现梅莞尔似乎从小到大没学会拒绝,虽然她有点不情不愿的,但还是在张萍的催促下掏出了钱包——当然,也许她是想努力融入这个城市,努力与同事搞好关系,努力结识新朋友……不过,在外租房的梅莞尔开销远比张萍大,这一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