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原著遇上苏文-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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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仿佛远山轻曲,重重叠叠。
陆小凤仿佛知道他心中的疑惑,抖了抖袖子,整了整衣服,道:“我现在是不是洗得干干净净?”
西门吹雪看了看他,唇角轻扬道:“你的确洗得很干净。”
陆小凤又笑道:“可是当我求你之前,我就会先到泥地里滚上几圈,在你的庄子到处走走摸摸,然后在你的房间里光着脚四处走走,在你的床上滚上几圈,最后我才到庄里的池子里洗个澡。”
谁都知道西门吹雪素来有洁癖,他的洁癖就和他的剑道一样执着。即使他可以把庄子卖掉,回想起来怕是也有些难受的。
所以陆小凤说完之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向西门吹雪笑道:“你说说看,这是不是世上最可怕的威胁?”
西门吹雪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到他有些头皮发麻以后才慢慢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我不反对。”
陆小凤也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
西门吹雪只迎上他的一双眸子,淡淡道:“庄子可以卖掉,我为什么要在乎?”
陆小凤苦笑道:“这个庄主你从小住到大,竟然也舍得卖掉?”
西门吹雪眸光微敛,容色淡漠道:“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陆小凤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我做了那些事之后,你回想起来的时候,难道一点都不会觉得难受?”
西门吹雪只淡淡道:“既然已经卖掉了,我又何必要去回想?”
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可如果有人要烧我的房子,或是要逼得我不得不卖掉房子,我是不可能完全不在乎的。”
可西门吹雪却好像完全不在乎。
他的生命中除了剑,好像真的没有别的值得在乎的东西。
西门吹雪忽然淡笑道:“我的朋友本就不多,救过我命的朋友更只有你一个。”
陆小凤笑道:“幸亏我是你的朋友。”
西门吹雪却道:“可惜你不用剑。”
这句话他说的突然,也说的古怪。
陆小凤不禁疑惑道:“为什么说可惜?”
西门吹雪淡淡道:“以你的天资,不学剑实在有些可惜。但你的性子却不适合学剑。”
许多人只知道陆小凤爱惹麻烦,爱找女人,爱多管闲事,却不知道他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他只看了一次叶孤城的剑法,就已将他的一个剑招学了好几成。这样的眼力和天资,实在是一般的武林人士难以比及的。
陆小凤看了看他,忽然笑了笑,道:“可我却觉得一点也不可惜。”
西门吹雪淡淡道:“你觉得不可惜,是因为你不喜欢杀人。”
陆小凤笑道:“所以我的确不适合学剑,而且我若是学了剑,也就不能和你做朋友,只能做对手了。”
西门吹雪却平视前方,眼底仿佛沉凝着瀚海清波。
“对手也可以是朋友,朋友也可以是对手。”
这世上既然连肝胆相照的仇敌都可以有,又为何不能有肝胆相照的对手呢?
陆小凤忽然叹了口气,道:“说来说去,我下次求你的时候,是不是还得剃胡子?”
西门吹雪的面上忽然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
“好像是的。”
☆、恶意
晨光漫漫洒开,暖烘烘明晃晃地刺着人的眼,大片大片地落在岳洋的面上,却驱不散他眼底下的阴影。
这江湖中有些顶尖的高手在俯视人的位置呆久了,人也总会变得格外地寂寞孤独。高处不胜寒,最是催人肠。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也可以理解。
所以叶孤城会想到去篡位,所以宫九会觉得受虐才能满足自己。
他们的行为初看时不可理解,但想得久了,倒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又算是什么?
他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单纯觉得这样做很有乐趣?
岳洋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小恬,看了好久,久到他终于可以平息下心中的躁动的时候,他才语气冷淡道:“你是觉得这样做很好玩吗?”
白小恬一愣,然后嘟囔道:
“好玩?我并没觉得这样做很好玩啊。”
岳洋淡淡道:“那么你想让他们喜欢上你?”
白小恬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脑袋,弄得几缕头发垂在了眼睛旁,然后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我并不想。”
岳洋的目光倏然一跳,像是被阳光刺了刺,双瞳微微眯成一线,道:“不想?”
看他的样子,好像没有必要说谎,可如果不是说谎,那这又算是什么意思?
白小恬忽然伸出手似乎拍拍岳洋的肩膀,却被岳洋下意识地躲开了。
他心中略显恻然,然后有些失落地垂下了手,但还是笑道:“小洋洋,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你想不想和七童说说话?他可是等了你好一会儿呢。”
岳洋这才将目光投向花满楼,白小恬则往旁边一躲,然后懒洋洋地靠在了树边,像是个小猫一般缩了缩身体,眯着一双清凌凌水润润的眼睛,看着他们露出甜甜的笑。
他的笑的确很甜,只是甜得有些不自然,甜得令人有些发腻。
花满楼并没有偷听他们讲话的意思,所以只是在远处静静站着。
他低垂着眼,轻敛着眉,慢抚着大理石的栏杆,就好像上面的清凉之意能透过他的指尖传到心底似的。
花满楼是个看不见的人,所以那双乌沉沉的眸子中没有一丝光彩。
但他的面上的那抹清润的笑容,却比任何人都光彩照人。
他的确与岳洋记忆中的那个花满楼很是相像。
可越是相像,就越是让他想念自己的老友。
另外一个世界的花满楼又在做什么呢?他听到自己失踪的消息又会如何反应?
岳洋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道:“你好像有话想对我说?”
花满楼转过身来,面上好似含着一丝歉然的笑意。
“我一直想问,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岳洋忽然掀开了袖子,然后瞅了瞅手臂上的那些伤疤。
伤口本来不应该好得那么快,但是岳洋的这具身体简直健壮得像头豹子,再加上舒秦的医术的确高明,所以他其实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
所以他迎上了花满楼那双无神的眸子,放下了袖子,笑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花满楼仿佛这才舒了口气,道:“最近我好像做过许多荒唐事,而让你受刑,好像是我做过的最荒唐的一件事。”
岳洋轻轻揉搓了一下手指,眼底里带着星子般的光。
“其实这件事不是很荒唐,只是由你说出口,才显得有些荒唐。”
花满楼道:“无论如何,我都想问你一句话。”
岳洋只是笑道:“其实你不必问。”
花满楼道:“我为什么不必问?”
岳洋忍不住摸了摸唇上本该是胡子的地方,然后轻轻一笑道:“因为我早就原谅你了。”
花满楼先是一愣,唇边的弧度瞬时扩大,如有一朵白玉兰般在唇角徐徐绽开。
“谢谢你,这对我很重要。”
岳洋笑道:“其实你也不必多想,因为我知道那绝不是你的错。”
然后他忽然看了一眼白小恬,却发现白小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得远远了。
他这是要走?他到底是没有耐心听他们说话,还是不愿意打扰他们说话?
岳洋的眉头向上一挑,然后他马上发现白小恬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因为他忽然在远处停了下来。
“这样的话陆小凤也和我说过。只是现在想来,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花满楼的口中溢出了一丝烟雨般凄然迷蒙的叹息。
“难道他们真是那样的人吗?”
岳洋的眼底却仿佛闪烁着异样的光,道:“这世上的确有些人与事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
比如说那些人诡异的能力,比如说他和西门吹雪出现在这里的事实,也比如说,这个离奇荒诞的世界,和那些相似却又不同的人。
花满楼的面容在沉静显现出如丝如缕的悲哀
“如果你遇到了这样的事,你真的能接受吗?”
岳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接受也只能接受了,若是接受不了,只怕我就变成疯子了。”
他只想当陆小凤,可不想当疯小凤。所以他笑得开心,可这话说得仿佛却并不开心。
浪子本没有家,但至少浪子在熟悉的地方能遇到熟悉的人。
可如今这个浪子却连熟悉的地方都没有了。
不过幸好他有西门吹雪。
幸好西门吹雪也有他。
花满楼又笑道:“你这话也不错,我的确是该学着去接受一些事。”
岳洋却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放心了。”
花满楼清莹一笑道:“放心什么?”
岳洋笑盈盈道:“你既然已经认识到这一点,大概就不会再轻易地受人影响了。”
花满楼只是轻轻笑了笑。
而这个时候,白小恬似乎是见他们聊得开心,便有些好奇地走了过来。
花满楼立刻无奈地笑了笑道:“你怎么一个人在那边对手指啊?走吧,我们一起去找小凤弟。”
等等,花满楼能看见人对手指吗?
岳洋本来还觉得前半句话有些不妥,听到后面半句话忽然愣在了原地。
然后他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满楼。
小凤弟?
他说的是谁?
白小恬也有些疑惑地看着花满楼,道:“七童,你是在说陆小凤吗?”
花满楼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如鸽子蛋般的脸庞,那如同涂了润滑油一般的皮肤简直令他悸动不已。摸完之后,他才亲切地说道:“是啊,小笨蛋,一起走吗?小凤弟或许还在等着你呢。”
“嗯嗯。”白小恬笑得几乎合不拢拢嘴,如同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然后挽着花满楼的手臂一起走了。可白小恬回过头去看着岳洋,却发现他还是有些死死地瞪着花满楼,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似的,走也走不动,面上则是青白交加,霎是好看。
白小恬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叹息的意味。
看来眷恋花满楼的温柔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可惜花满楼的心注定是不能同时交给两个人的。看来岳洋只能被辜负了。
花满楼不经意间碰到白小恬那如女子皓腕般润滑无比的手臂,心底一颤,心底又是一阵波动,连舌头都有些发干了。
他们这便告别了岳洋,沿着湖边一路走下去。
期间白小恬的肚子便开始叫了,花满楼便忍不住大笑了几声,然后带着他一同去找了家面馆。那面馆的生意实在好得很,听说老板是退下来的御厨,想要进去吃面还得排着队,可见里面的面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