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原著遇上苏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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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在山洞里看到西门吹雪的时候,对方的头部并没有任何血迹,而他躺着的也是平地,也没有任何尖锐的石头。
可是他也听过许多头部受到撞击的人看上去是没有任何的外伤的。
头部乃经络汇集之处,更是人体玄关。
西门吹雪的剑术的确高明,内力也算深厚,但这不代表他有一颗金刚铁骨的头。
若头部受到重击,有了淤血,伤了经络,即使不全身瘫痪,也会长久昏迷。
西门吹雪若是体力不支而慢慢倒下去,自然不会有这样大的撞击。
难道他是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根本没来得及调整到安全的姿势就倒下去了?
可那山洞里究竟有什么能让他一瞬间失去意识?
不知为何,陆小凤的脑海中掠过了刘慕仙的面容。
然后他迅速地甩了甩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头部撞击也只是我的猜测。”舒秦摊了摊手,道:“因为我以前遇到过因为头部受创而长久昏迷的人,他们的脉象就和西门庄主的是一样的。”
陆小凤微微苦笑,一瞬间,他只觉得仿佛有凄凄晚风刮在脸上一般。
“那些昏迷的人经你治疗之后有没有醒过来?”
他只期待不要听到更坏的答案。
舒秦微微沉眸,掩去了眼底的波光流转,沉声道:“有些人是醒了。”
有些人是醒了,但是有些人却没有醒过来,这剩下的话他不必再说,因为陆小凤已经懂得。
但陆小凤却还是道:“至少你还是让一些人醒过来了,总比那些虚有其名的所谓神医要好得多。”
陆小凤以前曾经遇到过许多名气极大的神医。
有些神医的规矩又臭又长,有些神医的诊金高得吓人,有些神医干脆就定了每月的医治次数。
神医们各有各的不同,但这些神医们相同的是,他们总有一副怪脾气。
但不是谁都能忍得了那副怪脾气。
或许他们是天生如此,也或许是人们纵容了他们太久,导致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来的脾气。
无论是谁,若是忘记原来的自己,可能会在不经意间成为自己曾经最为鄙夷、唾弃的那种人。
而这个年轻人名不见经传,却医术高超,性子和善沉静,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可惜他的医术是难得一见,他的经历坎坷也是难得一见。
如今的舒秦因为他那师兄已不能经常行医,只能靠在乡间教书那点微薄的酬薪来养活自己。
若非戚鸣雁向他推荐,陆小凤绝不会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
舒秦却不知陆小凤的这些心思,只是俯下了身子,替西门吹雪盖上一层被子,又拉好了床帘,然后才慢慢地转过身来,朝着陆小凤叹道:
“陆大侠,你说我好话也没用,治病救人还是得靠医术的。”
陆小凤笑盈盈地看着他,道:“你的医术是戚鸣雁推荐的,自然不会有错。”
舒秦沉静地看着他,眸色在一瞬间柔和下来,似有温然笑意。
他或许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行医的机会了。而如今他能得到这样的机会,还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心情必然会比之前要好上一些。
陆小凤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这庄里还有一个病人,我希望你也能去看看。”
舒秦疑惑道:“还有谁?”
陆小凤摸了摸小胡子,面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我也不清楚他真正的名字,不过你可以叫他刘慕仙。”
舒秦疑惑道:“刘慕仙?”
陆小凤点了点头,面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古怪。
“这个人无论对你说些什么,你都不必在意。”
舒秦凝眸看着他,道:“为何不必在意?”
陆小凤道:“因为他的脑子似乎不太清楚。”
舒秦沉声道:“你说似乎?”
陆小凤淡笑道:“是不是‘似乎’,就靠你去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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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住了几日之后,刘慕仙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了如今的状况。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二次穿越的。
而这次穿越以后,他不但没有了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了在这世上的立足之地。
就连那些对他百般呵护的人,在如今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庄内的下人得知他说过的话后,虽是供应不缺,但也对他冷言冷语不断。
失了容貌,没了身份,他如今被软禁在此,只不过是等死罢了。
此时此刻,这个承载着他美好回忆的万梅山庄,又和一座牢笼有什么区别?
那些他昔日所仰仗的,所憧憬的,所依恋的,不过是地下飞灰,转瞬即逝。
可惜人往往只有在失去一切的时候,才有机会看清楚很多东西。
刘慕仙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又恢复了那种死灰一般的冷寂和绝望。
但下一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悲哀的面上忽有一丝笑意,眼中也现出了一抹稀薄的亮光,可那光就像是古楼里的幽幽烛火,仿佛随时都会被风掐灭。
这个万梅山庄里肯定有陆小凤,陆小凤肯定知道花满楼在哪里。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花满楼,大概都是一样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舒秦知道陆小凤在暗示他那个刘慕仙可能是在装疯卖傻。
既然有可能装疯卖傻,那就一定会说些疯话。
而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无论对方说了什么,他都不会当真,也不会外传。
但当舒秦报出自己的名字时,对方的反应有点让他明白了陆小凤为何笑得那般古怪。
面部依旧还有些肿胀的刘慕仙看了看舒秦,忽然冷笑道:
“你叫抒情?我还叫议论呢。”
☆、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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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秦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然而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替他诊脉。
他已决定对方无论说些什么,他都不会再去理睬。
谁知刘慕仙下一句又道:“我要见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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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出了趟门,他再去找花满楼的时候,发现对方正坐在西门吹雪隔壁的房间喝茶。
茶杯由青瓷所制,恰如那水色迷蒙,烟雨霏霏。茶水偏黄,温润生香,茶面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凝脂琥珀一般。
花满楼先是拿起细细闻了闻,然后吹了吹,浅酌了一口,又徐徐推开,放在紫檀木的桌上。
察觉到陆小凤来了之后,他将身子转了方向,好像是在看着舒秦一样,唇角含了一丝温然笑意。
陆小凤却笑道:“你好像总是能知道别人在什么位置。”
花满楼笑道:“舒秦身上带着的药箱里散着一股香味,你刚刚才与他谈过,故此你身上也沾染了这种香味。我的鼻子毕竟还管用,所以能知道你的位置。”
舒秦本就是爱花之人,他的药箱也用了鲜花编成的串串装饰的。
陆小凤与他相处过,所以身上也沾染了那淡淡的花香。
这样淡的花香,世上恐怕只有花满楼能闻得出来。
但陆小凤听到这话,面上的笑意却凉薄得像是习习晚风。
“你肯定猜不到那人想见你。”
花满楼敛眉道:“见我?”
陆小凤点头道:“他指名要见你。”
花满楼又举起了茶杯,轻轻一笑,道:“可我似乎并不认识他。”
陆小凤叹道:“但他却好像认识你。”
花满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放下茶杯,有些无奈地笑道:“舒秦已帮他看过脉象?”
陆小凤道:“不错,而且他已确认刘慕仙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
之前那次不过是简单的诊断,如今才是真正的确认。
花满楼沉声道:“西门吹雪都中了点毒,他却一点都没中毒?”
一点都没中毒,要么是这人对山洞的情形早有准备,要么便是体质特殊,百毒不侵。可这人明显不像是后一种。
可一个对山洞里的情形有准备的人,又怎会沦为疯癫之人?
如果一个人可以装疯卖傻这么多天,那他就一定有非要装疯卖傻才能掩盖的秘密。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他的疯狂就或许是因为别的因素了。
陆小凤摊手道:“我也觉得奇怪,但事实便是如此。”
花满楼的笑意在面上一闪而过,清隽秀逸的面容像是浸润了一世的晨光月色。
“无论如何,我也该去见他一趟。”
陆小凤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话,说了还是不如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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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终于还是去见了刘慕仙。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他从未想过对方在初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会说出那样的话。
“七童,七童,是你,真的是你……”刘慕仙本来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此刻却忽然跳了起来,眼中散着狂喜的光芒,“就算我推了你那也绝不是故意的,你脾气那么好一定能原谅我的对不对?”
花满楼听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这些,微微一怔,眉头凝紧道:“我认识阁下吗?”
这短短的一句话仿佛在刘慕仙心口戳上了一刀。
他颓然无比地低下头,声音中满是伤怀和惆怅。
“不好意思,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我一时激动,就把你当成他了……”
他本以为自己就算看到花满楼也可以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人就这么走了过来,唇角含笑,清润无双,宛如光风霁月一般。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只是谁也无法回到当初了。
花满楼点头微笑,恍若无事道:“看来阁下一定很想你那朋友。”
舒秦就在旁边看着,此刻却问道:“你们有话要说,或许我应该出去。”
花满楼却道:“不必如此。”
刘慕仙仿佛有些失望,舒秦却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在一边研磨药草。
刘慕仙看向花满楼,又道:“七童……不,是花公子,敢问你是否能帮我一个忙?”
花满楼淡笑道:“有何事是我可以帮忙的?”
刘慕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舒秦,踌躇了半天,终于道:“我胸口有伤,但我不想麻烦舒大夫替我擦药,你能否替我……替我擦一下药?”
花满楼并未说话,只是眉头一挑,然后默默地看向他。
他可以答应,但是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古怪。
这个人可以要求他做许多事,可为何非得是擦药?
舒秦大夫,庄内的许多侍女和仆役,谁都比他适合给对方擦药。
难道他想通过擦药传递什么信息?
舒秦声音温和地提醒道:“他看不见你的伤口。”
刘慕仙瞪了他一眼,又道:“但他可以用手摸啊。”
总是温颜含笑的舒秦却眉目一沉,道:“那你是想让伤口再度崩裂吗?”
刘慕仙又不依不挠道:“伤口崩裂了不是有你吗?”
舒秦无奈,只得将目光看向了花满楼。
他们二人话都说到了这里了,花满楼只得无奈道:“舒大夫比我更清楚用药的分量,他比我要合适许多。”
刘慕仙赶紧看向花满楼,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