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红颜落-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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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楚国大皇一向喜欢这么强人所难吗?”
楚君亦听着秦阮昕话中的无礼,却毫不动气,只笑着说道:“若是强人所难,孤只明日一道圣旨下了便可,何必问你?”
秦阮昕自然知道楚彦不可能这么做,笑道:“一道圣旨将一个没有来历没有身份的女子许给静王爷,大皇也不怕招人笑话。”
楚彦放下棋子,转过身来,狡黠的目光只盯着秦阮昕,笑中却不知隐藏了什么思量:“孤倒是有一个名正言顺的静王妃身份,只看你笑不笑纳了。”
身份?这楚彦倒是想得周到,给自己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身份,再下圣旨,便无惧流言蜚语了。
“我若不依呢?”秦阮昕依旧冷冷说道。
“也罢。”楚君亦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秦阮昕,依旧笑意绯绯。“那你便先在香芜宫住下,待想通了,孤定会让静王八抬大轿娶你回静王府。”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你动心了?
又是软禁。秦阮昕当真是有些无奈。而且,这一次香芜宫中软禁,比之先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楚彦好生蛮横,守卫严密的很,连守夜的宫女都有两,夜半时分只一坐起来,便有宫女揭了寝间的隔帘问候。
秦阮昕已经住了两天,一丝缝隙都没有找出。秦阮昕在心中不知将这楚彦咒骂了多少遍。这香芜宫是皇太后从前斋戒的时候住的地方,在皇宫中较为偏静,很少有人来往。是故这香芜宫突然多了些许守卫,也无人发觉。
静王府此时也清净不了,皇宫的消息传了过去,留秦阮昕宫中小住,让静王府不必派人去接。连楚君亦也被楚彦歇了几天早朝,无事无需进宫。
楚彦的意思很是明朗,看来当日让秦阮昕做静王妃不是说说而已。
楚君亦脸上难得的担忧神色,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眉头紧拧,砚台里的墨早已干了,纸上只潦潦写了“香芜宫”三个字,生生被窗口的风吹得轻微地响。
桌上的一碗茶也已经凉了许久,只是主人却早已没了兴致品尝它。
楚君亦看着那三个字,眉头越发拧紧,皇宫那么大,为什么偏偏关在香芜宫中?
司马慕璃看着楚君亦的模样,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也许我当初真的不应该将她带到楚国来,赤卫在寻她,她和玳烁的相识,大皇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她不是个甘受软禁的人,定会想法子逃出去,怕只怕犯了皇宫的规矩,惹怒龙颜,引祸上身。楚彦不滥杀无辜也有着个好性子,只是上回他打击叛军的做法太过毒辣,让我惊异,竟有些摸不准他性子了。”
“有些事情总是会发生变化的,静王也无需烦心。也罢,过几日我正要进宫去司史宫商讨事宜,便去探一探她。”
楚君亦未经察觉地轻叹了口气:“原本想就此天涯陌路,终究还是连累她了。”
楚君亦的愁容一瞬而过,司马慕璃却收入眼底,一向淡泊为名的静王,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何时竟有这番神色,他顿了顿,说道:“静王,你动心了。”
语调平缓,陈述事实的语气,并不是在询问。
楚君亦却不置可否,重新磨着那方墨,一圈一圈地绕着,复杂错乱,像极了屋里人的心情。
司马慕璃自也不好再说,站起身来,退出房外,却在打开房门的一刻顿住了,眉头自然地拧起来。
面前的女子站在门口,海棠红的衣裳,扎着流云髻,原本是多清丽活泼的打扮,可是脸上却神色紧张,眼中弥漫着疑惑和不安。
司马慕璃问道:“芷晴,你何时来的?”
苗芷晴却不回他,娇足一提迈过门槛,走到房内,只踌躇了片刻便下了决心径直问道:“君亦,司马说的可是真话。你、你对秦姑娘动心了吗?”
原本上回在雅苑听到楚君亦亲口说时已经信了三分,可是又想着许是敷衍大皇的话。如今没有外人在,为何楚君亦依然没有否认。
一想着他和秦姑娘之间的情分,苗芷晴便有些坐立难安,此刻便更要问个明白了。
司马慕璃也知道苗芷晴的性子,从前便为了楚君亦离了双亲和住了十多年的药庄,又为了寻药几次冒险。看着娇娇弱弱的性子却一到楚君亦的事上便顽固不已,他自也知道不必再劝,轻叹了一口气,退出了房间。
门“吱呀”一声关上,便只剩下楚君亦和苗芷晴两人。
楚君亦没有抬头,只淡淡说道:“其实芷晴,我早和你说明白过,奈何你总是如此执着。”
“可是从前,你说你不会喜欢上我,心中却也无其他的女子。于我,总是有一个希冀的。可是如今,你若是心系上秦姑娘……”苗芷晴顿了顿,心中千不想万不想的“若是”,如今亲自说出口竟也是这般的难以启齿。
苗芷晴声音都颤抖了几分。“君亦,你是真的动心了吗?”
真的动心了吗?楚君亦自己也好像回答不上来。那个对自己来说谜一样的女子,他们相识不过数月,相交不过数次。但楚君亦清楚地记得每一次他们的相遇,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在初识的酒楼中,她眼中透着狡黠的神色,神情灵动,他原本只当她是个蹭酒喝的混小子,可是看出她的女扮男装被赤卫跟踪后,第一次让自己对她兴起了些兴趣。
更想不到这女子竟然如此胆大聪慧,她假意挑逗引起打斗的风流模样,突然就逗笑自己了。
这女子,倒真是世间少有。
后来,她将跟踪甩脱的速度让自己惊异了一下,他早觉得她能做到,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再后来,在卓城相遇。那时候,其实他早就看见了她,看见了她的犹豫,他其实并没想到她会上前,所以被打斗唤醒了些意识时,他的心一下就被莫名地纠紧了,突然便舍不得让她受伤了。
那些时候的她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喜嗔言于色,偶尔的时候还会摆出一副流痞模样,灵动可爱。
只是再后来,从战场上起,这样的她就很难见着了。或许是见多了战场上的敌我厮杀,你死我活。她多了几分坚韧,多了几分凌厉,却也多了几分沉闷。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却也知道必和玳烁有关。这样的猜想,怎么说却多少有些让自己难受。
可是这些,是动心了吗?楚君亦说不上来,却也知道,毋管如何,他和她终究是不会有结局的。
楚君亦的沉默和犹豫通通都落入苗芷晴眼里。原本只是信了三分,如今怕真的是事实了。苗芷晴说道,语气也笃定了些:“我知道你一定动心了。从卓城和她分离起,你就有些不一样了,你会走神,那时候,你就在想她对不对?你说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你很少称赞人,可是提起她,你却这般高的评价。
秦姑娘,她容颜绝色,心思缜密,谋略一流还有着一身好武功,真真是世间独一的女子,所以君亦,你动心了对不对?”苗芷晴说到后面,声音透着些许嘶哑,深深呼了一口气,生生摒住要掉下的眼泪。
“芷晴,我还是如从前一样,你不必再勉强。苗神医又托人带信来了,我还是那句话,静王府你可以随时回来,可是药庄才是你真正的家。”
楚君亦轻叹了口气,又缓缓说道:“你不应该再在我身上耗费时间了。”
正文 第五十章 鸟儿入了笼
香芜宫的第五天。
已经是冬天了,楚国的天气却还算暖和,没有风,阳光也颇为和煦,秦阮昕披着一件厚披风,坐在院子里头。司马慕璃正是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比起静王府里的人,你倒是显得悠闲地多。”司马慕璃依旧如此,一开口便是嘲讽的语气。
“你如何进来的?”这是宫中女苑,又有楚彦亲自派遣的侍卫看守,若是没有楚彦的允许,司马慕璃如何进得来。
司马慕璃却抿嘴一笑,笑中带着几分玩味,学着半月前秦阮昕的逗趣模样,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司马慕璃不明说,秦阮昕也不再问,起身走进屋子里头,宫女已经泡好了两杯茶端端正正地放在茶几上,雀舌般的绿茶尖轻轻地在茶水里打着转,腾着热气。
屋里早已架上了暖炉,很是暖和。秦阮昕脱了披风,坐到软榻上,司马慕璃也进了屋子,使唤了宫女出屋,关上房门坐了下来。
“如安可好?”秦阮昕一开口,便径直问道。
“尚可。”司马慕璃说道,继而又加上一句,好像猜准了秦阮昕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的问题:“静王也好,处境算得上危险的不过只你一人而已。”
“那你来是为何?提醒我稍安勿躁,莫要触犯宫规?”秦阮昕看着司马慕璃冷笑道:“司马兄当初将我带到楚国来不就早该料到这个后果了。”
司马慕璃却不恼怒,只说道:“除了这个后果,我还知道如若我没有将你带到楚国来,静王便不只是被革了五个营的兵马而已。静王功高盖主有谋有略,却又淡泊静雅无牵无挂,大皇不忍少了这一得力帮手却又无可牵制,此时因你战损,正是大皇机会。”
司马慕璃明说道,这一点他相信面前的女子心中应该早有了思量,她的聪慧,是他一直看在眼里的。
“你前几日不还说楚彦和楚君亦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吗?怎么今日便改了口。”
“秦姑娘聪明,和聪明人自然说聪明话。”
“所以当日楚君亦返回苏家村时,你便已经想好,谎称我是楚君亦的心上人,以防楚彦用这次的过错打压楚君亦,让楚彦以此为牵制是吗?”秦阮昕一点就透。
司马慕璃点点头,也明说道:“大皇一向都对静王的婚事上心,便是因此。静王若成家了,便有了牵绊,你对大皇和静王来说,便是这舍与留之间的权衡。你记得你救静王那一次杀的那三个人么?一国不容二主,即便大皇没有下令,也总有人会捉摸着大皇的意思去暗杀静王,如若大皇没有可以作为牵制静王的东西,这样的事情只会层出不穷。”
一切,果真如了秦阮昕猜想。削弱兵权,只是一个开始。秦阮昕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所以我便是那个‘东西’,是吗?今日你来,便是来劝我同意成亲之事的。”
司马慕璃端起茶杯,抿唇一笑:“嫁给静王又有何不可?”
翩翩君子楚君亦,楚国静王,兵权在身,有谋有略,艳绝天下。嫁给他想必是多少女子梦寐之事,有何不可?
秦阮昕心中苦笑,却不回话。
司马慕璃也不再问,抿了一口茶,笑道:“素闻这香芜宫是宫中最为雅致的地方,今日来一看,不但这院中的景色幽雅清淡,这房中的摆置果然也清雅的很。”
司马慕璃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陈架旁,手抚上架上的香炉,缓缓吟道:
“此阁西风伴孤灯,
中有疏梅弄影声,
玄舞轻歌如烟散,
妙趣无言自横生。”
吟罢,司马慕璃又兀自笑道:“好诗配好景,好景衬美人。景色乱人眼,美人何迟疑?”
秦阮昕听出司马慕璃在问的是自己,回过神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叹息,说道:“前几日楚君亦还曾对我说过,他不求其他,只希望能助楚彦打稳这江山。可是他要助的人却在防着他,这怎么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