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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相亲以后(第一次相亲竟相到了床上)-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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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工作,越早做完,越早回家。

风吹开了窗子,吸进几口寒后,感觉身体又有点烧起来,肚子里空空的,胃也很难受。看看男人在餐厅吃饭,就爬上桌子小憩。眼皮子慢慢搭上,呼吸渐渐均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东西落地的声音吵醒。揉揉眼睛,对上工作台后那双大眼。

“你病了就回家吧。”听不出关切,也不是讽刺。看到身边被我碰倒在地的文件夹,弯腰去捡,身上掉下一块羊毛薄毯。怀疑地抬头去看他,他已经低头继续去写东西。这人也真神奇,肯定学过变脸。风度翩翩的相亲男,冷漠恶毒的陈瑞涵,亲切温和得让末末有好感的项目经理,还有这会儿严肃认真的工作搭档。我以为只有石然难懂,原来连他我也看不懂。

“不用了,我先把工作弄完。”别人投入工作,我也不甘落后。

“厨房有粥,你自己去吃吧。”这唱得是哪出呀?他煮了粥?

手机突然响起来,是石然。“喂?”

“小培,你在哪里?我帮你找了个设计师,你们见见吧。”

“哦,我在赶策划。你说个地方见吧。”

“那就菲西咖啡见,十点半好吗?”

关键时刻,石然从来都是会帮我的。看来陈少爷的那碗粥我是没有福气喝了。

番外《说书人的心》

宗教是种信仰,信与不信由你。我信,石然也信。只是我信的是佛,他信的是主。

有一回跟朋友们在酒吧里拼故事,谁输谁喝。抽出来的主题是恒古不变的爱情,PK的两人是石然和我。

我说:佛前有根燃了千年的红烛,见到来佛前辞别去人间的酒仙,打开了一段前缘。从此她便长跪菩提树下,只求再见他一眼。求了五百年,佛用拂尘送她去人间。断桥上,红烛姑娘与酒仙擦肩而过,她在他心底留下一颗烛泪。佛问:这一眼让你失去了千年的修行,值吗?红烛答:他的心底已经印下了我。

石然接过故事说:主的跟前有大小两个天使,小天使受了蛇的诱惑吃下苹果,化人入凡。大天使请主把他变为人去陪她,主说:我没有办法把你变人,却可以把你变成她背上的一道图纹,让你用你的翅膀为她挡风遮雨。从此,他变成了她的守护天使,看着她结婚生子,享受天伦。主问:她永远都看不见你,也不知道你为她做的,值吗?大天使答:只要她能幸福。

故事怎么能分出胜负,酒我们两个都喝了。酒醉梦滢间,我问石然:你说天使会移情背叛吗?石然缅着笑用手摸摸我脑袋问:你说那颗泪会有化的那天吗?

那年圣诞节,拉着石然去了教堂。午夜的钟声敲响,钢琴伴着美妙的唱诗奏响在大殿。在上帝的歌声里,我听见有个声音说:守护,便是一辈子的。

疲惫的无力

十点一刻,我和陈瑞涵到了菲西咖啡。考虑到他比较了解投标要求,可以跟设计师更好沟通,就一起来了。在停车场,他遇到个朋友,我便先进去。

入夜的菲西本不是个谈生意的地方。落地的玻璃大窗被黑色的鹅绒大幕遮得尽暗,宽敞大厅已用紫色薄纱隔出一个个圆柱空间,吊顶上的射灯只能勾出物件的形状,到是借桌上几支水晶蜡烛的柔光可以看清点东西。这些纱幕里的空间,说隐秘吧,其实也看得见;说敞开吧,纱曼柔光映出得都是缭绕身影。这地方换作谈个恋爱说个小情是不错,真要讲些正经事情就显得不得体了。不过这里离我家很近,离石然家也不远,所以平常来过几次。

刚才石然说在这里见,我开始还有些疑惑,转念一想便宽了心。虽说有了陈瑞涵的新资料打败林文彬不成问题,但付出那么些努力,如果能中标就更好。只是对手实力都不容小觑,必须有更好的外型设计才有希望。今天谈策划案选在这里,说明设计师跟石然关系不错,这样办起事情更容易。

走进门厅,也不见服务生,我知道石然一般都坐钢琴台子后面的几张桌子。径直绕到中央花坛,远远看过去,台子后面那几幕纱帘里,晃动的烛光下,都是两个两个相偎的朦胧背影。这景致与耳边钢琴里传来的轻柔曲风到是相配,也应了菲西的靡靡情调。看来好位子都被人抢光了,不知道石然他们到了没。转身环顾四周,一片的黑也看不清。这地方下回是不来了,根本就是个约会的地儿。隐约看见角落的料理台前有个服务生,便又摸着过去想问一声。

小姐问我有没预定,我说有的话就是石先生。她翻了翻预订本子,说请跟我来,便点着花烛灯笼带我在纱幕里绕来绕去。我本是个路盲,还特别怕黑,这会儿早晕了。小姐在中央花坛一拐,走到钢琴台边,上前几步拉开一幕帘子请我进去。我看看四周,觉得这地方刚才像是来过啊,也好象没有。进来绕了几圈,我的方向感全失。

“小培,你去哪里了?瑞涵说你先进来的,怎么才到,不是迷路了吧?”石然挽着笑问。

我看了眼已经坐下的陈瑞涵,心中也是疑惑,难道我入了妖地?心里发誓绝对不再来这里了,嘴上却说:“没有,没有,去洗手间了。”

“给你介绍,这是卫芸,建筑设计院的。”石然帮我们互相介绍。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边坐着个娇小的女孩子,正起身跟我握手。白皙的皮肤,瓜子小脸。柳眉月弯眼,朱红小唇。一袭纯白连身裙,配着坠了白钻的细链子。江南女子的婉约加上一股娴静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这哪里是个设计师,简直像偶像剧里出来的豪门公主。握上她的纤细小手,再听着一口吴浓软语的问好声,我更懵了。

“卫芸,你还真给石然面子。”陈瑞涵转过来对我说:“卫芸的爸爸是中国建筑设计院副院长,她自己在美国修了博士,今年还得了威士建筑奖。我们公司请她做设计,谈了半年了也不见排上期,这回能来帮忙真是荣幸啊。”

卫芸听着陈瑞涵像似介绍又多是夸赞的话很不好意思,缅红了脸抿嘴对他甜甜的笑。这男人还真有魅力,不把他放去业务部可惜了,否则一定是杀遍天下师奶少女手。

“你是我学长,还老拿我开玩笑。你的多重空间设计现在还呈在美国青年建筑师作品馆呢!要是你当时继续修设计,没准卢福宫前的金字塔就归你改建了。”卫芸似乎跟陈瑞涵也熟悉,又反夸起他。

“那才子佳人,咱们还是来谈这个策划案吧。”石然也笑开了,他到是没忘记正事,拿了陈瑞涵带来的图纸对卫芸说:“这次投标案子你也知道,对我们方石收购BST建筑影响很大,也是决定瑞涵能不能在城西绿地提用新能源的关键。小培这个太阳能策划如果能中标对我们很有利,具体情况我之后再跟你解释,现在就想请你帮个忙……”石然讲了讲现在我所处的情况,希望她能对外型做出改进。

我不知道石然刚才的话是要请卫芸帮我才说的,还是真的。按今天下午陈瑞涵的所说所做来看,我信八分。虽然案子背后的事情他没道明,但我确定赢了太阳能策划,对他们一定是大有好处。看起来卫芸对这个事情也有所了解,或许比我知道得还多。一直闷头做技术设计的我,没想过这简单的投标案后还有着这些复杂的集团关系和人情商事。

石然拿起策划案跟卫芸介绍情况,陈瑞涵时不时插上几句具体解释。我从来不知道石然竟如此了解我的策划案,连那些细节都讲得出来。他不止是解释案子,还会讲出一些BST的设计要求。他跟这个投标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的策划案对他又是什么意义?想要理清思路,却如何都想不清楚,因为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自己是被蒙在浓密蛛网后的小蚁,困住了,想要爬出去,想要看清前方,想要找出道路,却什么都做不了,我被这网缠得简直要透不过气来。

没有人告诉过我投标案背后复杂的关系,我也无从看见这些。我只是金字塔最下层的一只无知小虫,被背后无形大手操纵着,在前方乱撞乱冲。一种被利用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真得不喜欢。这感觉刚出校门时常有,那时我们姐妹淘常聚一起感叹世界是如此复杂,我们是如此渺小,天天被无可奈何和无能为力的痛苦折磨神经。范妮说:要不你死,要不你忍。于是我们忍下来了,习惯了,不再计较了。可这并不表示我们乐意接受这样的无力,特别是面对石然。从一开始他就什么都知道,他请陈瑞涵来帮我也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可是他什么都没告诉过我,虽然看似在帮我,却不知道到底是帮我多还是帮他自己多。不在乎帮他做事,却不喜欢自己被完全蒙在鼓里。我有些失望,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对他。

紫色空间里的另三个人谈着案子,似乎并不需要我。想要听他们说的话,却又什么也听不进去。耳边传来致爱丽丝的琴声,如此近,就在我的身后。抬眼看去,这位子正是在钢琴台下,应该就是我之前来过的地方吧。转身再看对面低头并谈的两个人,此时卫芸正浅笑着侧脸看向石然,而石然的嘴角也挂着微笑对她解释什么。看起来他们是如此默契,微笑间又多些亲密。我想我是忽略了什么,有些东西用眼看不出来,心却早就感受到了。

静静地坐着,头有些疼,烧得更厉害了,空着的胃也在绞痛,可这些却不是最难受的。左边,那颗跳动着的,渐渐被一种酸酸咸咸的液体充满,沉沉的。

风波

“小培,你觉得加个吊顶怎么样?”空洞的思维被石然的一声轻语唤回神来。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到紫色的圆柱空间里,参与到另三个人中间。想要去看石然指着的那张图纸,却发现视线被挡在一片朦胧水雾中。

“你在发烧。”这空间不大,坐在我身边的陈瑞涵不小心碰到了我火烫的手臂。

“又发烧了吗?小培,是不是很难受?我先送你回去吧!”石然发现了我疲惫的脸色,很是担心地问。他转身对卫芸说:“你跟瑞涵再坐一下,等我回来再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走就好。”我现在没办法单独面对石然。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明明早就知道那个人不属于我,也知道他的温柔总有一天会被人分享,但是真正意识到这天来到时,却是如此难受。也许是恨他对我瞒了那么多事情吧,可是他也没必要什么都告诉我,更何况他没做任何损害我的事,反到都是在帮我。如果迟早要自己来面对所有的残忍,何不从今天开始。

“我送小培吧。”陈瑞涵对正想反对的石然说,“反正都谈得差不多了,你送卫芸就好。”他又跟卫芸交代了几句案子的事情便起身。

我似乎已经不想思考也不能思考,被他的话牵着准备走。石然也站起来,绕到我身边说低声说:“有事打电话给我。”

余光里看见抬头望向他的卫芸,连感激的微笑也变得无力。他还是习惯于给我关怀,可是我却不能再接受,守护天使的翅膀只够为一具身体挡风遮雨。很想对他说:石然,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对我这么好,要是有一天你对我不好了,我会很伤心。

坐在陈瑞涵的车里,窗外繁华夜景飞逝,我却什么都看不见。努力想要收起的眼泪,已经无意识地滑落。心底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夺走心爱的洋娃娃似的,要喊也喊不出来,只意识到疼。

“石然对你不错了,你还想要他怎么样。做情妇的就该学会隐忍。”他并没有看我,可却已感觉到我的眼泪。才不过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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