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剑灵修-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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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云儿哗哗的流下泪,欲拿媛朗佩去砸他,张剑殊正求之不得。她却又收紧在手心,强自笑道:“我是贱,又怎么样?”跑到屋里去了,叫张剑殊吓一大跳,满腔的怒火被她的抽泣浇灭,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骂人了。
老妇人走了出来,微笑道:“孩子,你惹哭了云儿。”
张剑殊心道:废话,我听不见么?他抓住木勺挖土,不敢看老妇人。
“你就是张剑殊?”
“是啊。”张剑殊冷冷回答。
“已经这么大了。”老妇人悠然叹息,张剑殊却不在意。她又道:“这里是禁地,你为何闯进来?”
张剑殊停下活儿,是了,他来这里是要找那神秘女子的,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就她么?但是这真相又不敢告诉她,是敌是友,未尝可知,当下便一本正经的回答:“迷路!”
第五章秘密 第六十二节:压宝
“梦游?”那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怔一下,笑道,“梦游还梦到这里么?”
“对啊。”张剑殊掘了一会儿土,回答,“我也觉得奇怪,不过的确这样,不然,不然我抱枕头做什么?”
老妇人联想到一枕之仇,笑意顿止,仍不疾不徐问,“你梦到了什么?”
张剑殊说鬼话自有一套,当下停了手中的活儿,转头道来:“我梦见了华阳师宗,他说自己在玉灵苑孤单寂寞,想要见见下代弟子,我受师宗指引就过去拜祭他了。”
老妇人呵呵冷笑,比之先前判若两人:“他也会觉得孤单?真是大笑话!他不孤单的时候可曾想到小姐孤单么?我在此地每天扫墓,他竟说孤单,他不承我人情,我叫他做白头坟!”
张剑殊暗自叹气,没想到师宗和她结了梁子,早知就不扯这段胡话了。他闷声不响的爬起来,掸去灰尘,老妇人问:“你要参加比武么?”
“哎呀,我忘了!”张剑殊拍脑跳起。
“以你现在的体力只怕有心无力喽。”老妇人去屋里拿了一串血红色的小果子,外形像樱桃,扔给张剑殊,“把这点心吃了吧,别耽误了比武。”
张剑殊眉头大皱,这点果子垫半个底都不够,小心问:“奶奶,有口饭吗?”
屋子里突然飞出一个白生生的东西,不偏不倚,正砸进张剑殊的嘴里,牙齿撞得咯咯响,恰是一个热乎乎的馍馍,香甜无比,登时大喜,以为是绯衣女子回心转意,说不定连媛朗佩也一并还了,正要谢谢,却听屋里人斥道:“恬不知耻,贱到极点!我家奶奶你莫攀亲。塞了你的臭嘴赶紧滚出去,不然把你碾成肉馍馍喂雪鲤鱼。”
张剑殊气不打一处,老妇人淡淡道:“小孙儿年幼无知,得罪了大师兄,看在老生的薄面上请见谅。”
张剑殊只好说:“自然。”又拱手道,“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行拜访。”拔腿就跑。
小心翼翼走出玉灵苑,径向峰顶走去,庆幸自己没被发现,不料一道掌风刮面,张剑殊伸手格挡,正是无所不在的师妹李玉馨。
“师兄,你去哪边了,我找不到你。”李玉馨佯装生气,撅着嘴,粉脸桃晕散开,如同寒冬里俏立的红梅。张剑殊蓦然惊见,有些发痴。
“我……”
“呀?什么果子?”李玉馨夺过张剑殊手里的血色樱桃,在晨光下清凉如珠。
张剑殊乘势说:“我给你摘果子去的。”
李玉馨感动不已,两眼汪汪,简直要流出泪来:“师兄,你对我真好!”
张剑殊莫名触动,随口编个谎就要她高兴成那样,自己当真是关心她不够。师妹为自己做是许多,自己为她做的太少,所以她才对自己发脾气使性子,真怪不得她了。以后要多对她好些才是。他抓住师妹胳膊,笑容明媚,“师妹,一起走吧。”
李玉馨使劲点头,二人并排上山,心情都是十分激动。李玉馨把血色樱桃一枚枚吃了,连皮都不剩,张剑殊看了,有种满足感。
风云际会,龙虎争霸,天下修真门派的掌门或是代表弟子都到了玄石场,十六个比武方阵都围满了人。那场面相当的壮观。各色人等良莠不齐,好坏不分,都来看热闹,多有暗下赌局的,禁之不绝。张剑殊在人山人海中忽然有中失重的感觉,仿佛自己不是自己的,眼睛极力搜寻着什么。李玉馨看在眼里,浮想联翩,以为他在寻徐小姐的踪影,震开张剑殊,冷冷道:“师兄,我去比武了。”
张剑殊只是平淡地应一声,不置可否,李玉馨早气绝了身影。他才到了自己的比武场,验明正身后,站在了黑色阴阳鱼眼珠上。围观的看客道:“大师兄回来了,快押宝!”张剑殊能险胜第一场,完全是个意外,所以赌客并不把他当黑马,尤其对手是小有名气的有“全攻手”之称的吴锐,几乎所有人都压吴锐的宝。张剑殊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尴尬不已,期望有人给他面子赏脸给他。
只见一个瘦弱的白衣书生模样的人走进赌局,不声不响在张剑殊的名字上放了一锭金灿灿的元宝。赌客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甚至以为他傻了疯了。坐庄的夺住他手:“小哥,你不反悔吧?”
这人但是点头,只字不语,而后笑看张剑殊,他便是美少年可可。
张剑殊居然无话,千言万语总说不够道不完,眉目间传情达意,把所有的情愫都交换了。他想:我必要嬴了这场,不负美少年的期望,也叫婧姐姐看好我。
吴锐斜视可可,脸色不屑,当他做赔本的买卖。张剑殊心里对吴锐说:我叫你好看!
吴锐抱剑做拳道:“大师兄,师弟今日讨教,有不当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看客们都是笑了一阵,可可面带笑容。张剑殊疑心:连可可也不相信我的实力吗?他一定是为鼓励我才买我嬴的。他如此待我,我务必造出奇迹。他回礼道:“不敢不敢,当然当然。”八个字,既有礼貌,又有自信,谦虚适度。
吴锐道:“大师兄,你瞧不起我么?你怎么不带武器?”
张剑殊倒忘了,原来的残剑丢了,莫邪剑在屋子里,也不好示出。看客中有人仗义,抛出一把剑给他,笑道:“大师兄,这把不起眼的剑你要是不嫌弃,可以用一用。”他看来中年,面色红晕,器宇轩昂,隐隐中有股霸气和王者风范。张剑殊道谢,开封一看,剑身上有“太白”二字的草书,龙飞凤舞,从剑柄直至剑尖,剑尖便是凤喙状。分量轻盈,但握在手上又觉得有吸附力,仿佛是手臂的延伸。他轻舞一下,一条白色轨迹线久久不散,正合一个白字。
众人均是叫好,认得是把宝剑,但不知它的名头。
逸清真人在一览台宣布比武开始,各位参赛弟子就位,场中一时寂静了。南宫师徒分在三个地方观看比武,明澈的注意力放在李佑生上,在他看来,张剑殊是可有可无的人,不会是将来比武的障碍。
张剑殊平静望着吴锐,脑海里是他平日练功的一幕幕场景,对付这个素以猛烈的快攻取胜的敌人,真有不小的难度。他的特点是快、狠、准,其实力达到了中极宏光境界的第二重,如果他的修为达到第三重,简直和李佑生不相伯仲。最好的办法是拖延时间,然而一夜的消耗,他还没有恢复,根本拼不起。
吴锐道一句“看招”,剑未出鞘,身形先动,如一道飞驰的绿光冲出,空气爆破一声。看客们都道:“大师兄,他出手了!”
张剑殊还想着对策,回过神来,大有被偷袭的感觉。劲风扑袭,一团模糊的光影从正面放大。吴锐正藏在光影里头,猛的抽出宝剑,剑鞘喷出一股散漫的金光,如一颗颗珠子向后疾退。一道道凌厉的剑光破开珠幕,吐出怒气,简直要把他全身都扎上洞眼。
三仙的入门武学《漱灵剑法》里提到:凭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张剑殊慌乱中想到的就是这一招。
他闭上眼睛,刹那间睁开,白线如电,插进密集的剑光中!
只一刹那,他就从繁杂的剑光中觉察到了剑路的轨迹。他不用眼睛看,因为眼睛给人以错觉。他用心灵去感觉,一方面三仙的各种剑法同出一源,他对吴锐的攻势能掌握一点。最重要的,是他所修炼的多种武功无形中提高了他的内力和知觉。尤其是妖族的基础武学《兽卷清册》。所以此刻的张剑殊,与上次在比武场侥幸取胜的他迥然不同!
第五章秘密 第六十三节:垂死挣扎
那是暴风骤雨般的气流,那是冰削如刀的呼号,那是不可一世的睥睨!
但是,他心中有那么几许的安宁和静谧,有那么片刻的淡定和从容。从容得叫飞逝的时光也如同蹒跚的老人那样的安详。面对狂暴刚烈的气流,面对排山倒海的气势,太白剑在无比的喧嚣中刺入,婉转的音符一般咬住了吴锐的一剑。
轰!
空气爆炸。
两人在那一刻定格,呼吸的声音也没有,衣衫瞬间撕得四分五裂开去,向周围射线状发散。众人被那狂暴的气流击中,纷纷后仰,体力不济的就爬不起来,仅有几个高手顶住。美少年后面是老丁,暗自用真气护持,正凝视着张剑殊。那太白剑的主人巍然不动,美髯飘飘,微有笑意。吴锐上身赤裸,一块块肌肉浮雕似的突兀有力。张剑殊还套一件龟马甲,衬里的汗衫早震碎了。
吴锐震惊,想不到大师兄竟然能接住他一剑,他不是废料么,怎么有这样的能耐?看来,他轻信流言,当真小看了张剑殊。他听觉甚灵,不少看客或是赞许张剑殊,或是质疑吴锐的剑术。吴锐剑法精湛,在同类中算是翘楚,端的是恼怒无比,加强真气,在宝剑锋芒处吐射,太白剑震颤,传击指骨。张剑殊虽能识得剑的威力所在,迎击却是勉强,以他一半的内力怎能抵挡?不由震飞出去,又被真气劲风吹刮,眼看要飞出比武场。
难道就这样失败,退出比武,失去成名的机会,继而失去了婧姐姐?怎么可以啊?
老丁紧锁双眉,喃喃道:“张剑殊,你真做癞蛤蟆么?”
身体后飞,脚不粘地,如何能阻止?张剑殊一时意气用事,以强制强,不敌对手之强,落个下乘,真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不!张剑殊情急中忘记了所有的武功的套路,以御气术为导引,以在异首炎龙腹中自创的借力打力的方法疏导。对方的真气劲风附着身躯,游到后背,与吴锐的攻击成对抗之势,顿时一滞,随着呵气声,他降落下来,小退数步,刚好在场子边,稍有一寸就出局了。但身体被两路真气夹击,气海猝然挤压,咆哮呼号,翻腾不止,张剑殊仰天吐气,那种燥热激起痛痒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蜂窝,任由无数蜜蜂蜇咬游走,随着血液循环流动。
老丁不禁低声道:“很好,尽得御气术的真谛,你原不笨。怎么……”他失神,颤抖一下。
美少年尽是焦虑之色。
肉毒发作,每当运功过度,或是受到猛烈的攻击,身体就会大量发热,进而激发肉毒。张剑殊受外力所攻,体内黑白气海又交击数个会合,从而肉毒发作。当年龟灵以天然的阴寒身躯对抗肉毒,以它万年的灵力,尚且持平。张剑殊热血,几乎不能控制。
“啊!”他惨叫连声,浑身起了星星点点的红色斑点,煞是可怕。真气乱行,经脉被冲撞得突跳。张剑殊双眼如燃烧跳跃的火焰,瞬间狰狞起来。可是眼角余光扫到美少年,想到婧姐姐那淡定安详的笑容,他马上从血色的欲念里挣扎苏醒。真气似乎也受到意识的驱使,向手臂流去。
吴锐暗忖,张剑殊已是强弩之末,再攻一次,即使不倒也会出场。趁张剑殊仰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