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邪君-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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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利用价值,也就没有活在这个世间上的意义。
他们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每每一念最坏的猜测,娘亲离开时的那种蚀骨之痛就再次侵占她整颗心,可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马上离开这里赶去救人都不能,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
她不允计因一时的冲动而坏了满盘的计划,现在,这盘棋才刚开局,她不能输,也输不起。
她,君邪,感情悟情,学会了哭学会了笑,身体里流着的血却依旧是冷的。
“头儿,头儿……”见君邪的脸色越加的不对劲,眼中的冰冷冻得他直打寒颤,比初次见到她时,还要让人感到冰冷刺骨,谢凡下意识有些惧怕地唤了两声,额际也渗出无数的细汗。
“我没事。”谢凡的呼唤让君邪回过神来,眼中的冰冷瞬间褪去,抬头间见谢凡一脸的惨白,暗自苦笑,心下已然冰冻一片,面上却已回复了正常状态,温和了为谢凡拭去额头上的冷汗,红唇轻勾,语调放松道:“别担心,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没事的。”这句明显安慰的话是对谢凡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看着眼前自信邪气的头儿一如即往,仿若刚刚的那个头儿只是幻觉而已,或许真的只是重伤初愈的产生的幻觉吧!
“嗯。”谢凡如是想着,身心随着一松,脸上也重展笑容,重重地点头,头儿的话,他一向是无条件相信的。
房中一时弥漫着沉默的气氛,直到一道声音从房外远远地传进了屋,才拂去了这片莫明的沉默。
“主子,南宫家的那个南宫志明又来了,见还是不见?”
名震一方第四十六章极邪极正
南宫志明和北堂昊天在回到天炎城的第二天就已经醒过来,并同时表示此次天炎解围战役听从君邪君公子的调遗,大大跌倒众人的眼镜,这才有了南宫家众人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当先锋,去打莫明其妙的突围战的事发生。
更令南宫家众人难以置信的是,南宫志明自醒来后便屈尊来见君邪,却吃了闭门羹,一连数日,一旦君邪回到公会,他必然准时前来报道,每一次必然会被告知君邪有事在处理,让他等着,每次一等就让他在门外等上大半日,然后被才告知,君邪不见他,即便这般被羞辱着,他也是一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架势,在所有人不理解的目光下,苦苦等着。
房中的君邪闻言,脸色猛地沉下去,略一思索,便对谢凡道:“你先好好休息,尽快恢复过来,后面还有硬战要打,我有点事,先出去处理。”
“嗯。”谢凡自也听到冥煞的话,不禁脸露诧异,心中猜测着南宫志明的来意,第一反应就是怕他会对君邪不利,正想说话,君邪已先他一步开口,顺从地点了点头,他相信,头儿自有分寸。
扶着谢凡躺下,盖好被子,君邪这才转身离开房间,面对谢凡时的温情表情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南宫志明的来意她很清楚,正因清楚,所以一直压抑着的仇恨才疯狂地爆发出来。
南宫家不是高高在上吗?不是最喜欢仗势欺人吗?她就让他们好好尝尝,受欺、受辱,尊严被人踩在脚底下,还无能为力的滋味是怎样的。
殿门外,冥煞犹如一樽门神般地站着,脸上的煞气让人见之都要退避三舍,自从他被君邪收为小弟以来,每天的工作不外乎跑跑腿、当当门神,完全把大材小用这成语演绎地淋漓尽致,连知道他身份的风炎都为他感到憋屈,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有好心情,给人好脸色看呢!
冥煞的面前,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南宫志明挺直着背脊站着,望着殿门的目光由最先的激动、期待、失望,再到现在的平静。
其实依他的身份,要见君邪,他确实无须以这般明眼人一看就是被故意冷待的方式来‘求见’,无论是借口商讨要事,还是以权以势压人,亦或是用计用拳头,他都能达到目的,所有人都不明白,尤其是他的妻子,儿子,还有自家的人,几乎每个人都为这件事质疑过他,但他就是这么固执已见,也没有解释过任何原因。
南宫志明的行为,无疑让君邪这个名字以更快更深刻的方式刻入了城中每一个修士的心中,越来越多探究的目光变成了敬畏,一些本来不怎么服她的人,也变得顺从了。
就在南宫志明以为今日又是被拒之门外之时,一道修长的身影忽而出现在殿门口,在身后光线的衬托下,显得那么地不真实。
人类的心理是非常其妙的,当你在一件事上重复了无数次同样的结局,突然间,某一次的结局不再重复了,而是出现你所期待的结局时,你反而会变得手足无措。
南宫志明也不例外,君邪意外的出现,他瞬间所表现出来的不是欣喜,也不是激动,而是如同被点了穴道般定住。
直到君邪从他的身边走过,南宫志明才如梦初醒般醒过来,冥煞这樽门神已经不见了踪影,君邪已快消失在殿门口了,赶紧收敛心神,快走两步追上君邪,嘴巴张了几次,在她冷漠的气压之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这般亦步亦趋地跟着,双眼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她,眼中的情绪愈加地复杂。
君邪走自己的路,完全似将南宫志明这条尾巴视作空气般,身上散发的冷气却越发地冰冻起来,眼神也冰冷地都快结冰。
两人就这样,一个走,一个跟,一直走到小桥流水,鸟语花香的后花园,君邪才在花团锦簇的花圃前停下了脚步,负手背对着南宫志明,似是在赏花。
南宫志明知道她不是在赏花,而是在等着他开口,略显苍白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意,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双手在胸前扣出一个结界的手印,一团火焰出现在他手指上,随着他手指一弹,消散在空气中,整个后花园已笼罩在他的结界之中,确保两人之间的谈话,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得到。
做完这个,南宫志明终于迫不及待地将卡在喉咙间近十年的两个字唤出了声:“邪儿……”邪儿真的是你吗?真的吗?
话音未落便被无情的打断,始终背对着他的君邪,冷笑着截断他的话道:“打住,我和你不是很熟,请不要叫得这么恶心,南宫主君要是给面子,可以叫我君公子,当然,凭你的身份,自是无须给我这个无名小卒面子,还是直接叫名字,既不失你南宫家族的面子,我的胃也可以好受些。”
南宫志明脸上的笑容僵住,只要不是白痴,都能听得出她的话带着多么深的讽刺与不善,骂人全不带脏字,却给了他最深最痛的一刀。
“……君公子。”邪儿两个字在嘴里转了一圈,南宫志明忍着心头的剧痛,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在恨南宫家?”虽是疑问句,但语气是无比的肯定,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中的欠疚与悔意越加地深刻,南宫家欠这个孩子太多太多了,她恨也是应该的。
“呵,恨南宫家?君邪不过是个小人物,哪来的胆子敢恨势力滔天的南宫家族,敬仰崇拜还不及呢!主君这顶莫须有的帽子,可不能随便乱扣。”君邪的声音依旧是冰冷的,语气依旧是嘲讽的,与话中内容的所谓敬仰崇拜全然搭不上边。
君邪始终都背对着,南宫志明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即使正对着面,那个铁面具也将她的表情掩藏得很好,若是她如之前般,将情绪控制住,即便是他,明知她心中有恨,也必然会被她制造出来的假像所欺骗,但今日,她话语依旧如故,却没有再掩藏情绪,小小年纪的她能这般将情绪控制自如,到底要经历过多大的痛苦与磨难,才能历练出如此深沉的心性,才能以一具残破的身子,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所谓废柴,成长到今日连堂堂冥王都成为她小弟的不世奇才?
眼前这人他的侄女啊,是他最尊敬的大哥留在世上的唯一一条血脉,是家族最名正言顺的家主继承者,为什么当初他会护不了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他没有早点找到她,为什么他没有早点认出她?
心中一阵剧痛,南宫志明低垂着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出口的声音充满了悲绝的痛楚:“邪儿,叔叔对不起你,当年叔叔没有赶得急过去救你,好在,苍天有眼,没有夺走你的性命,让叔叔和南宫家还有这个机会补偿你,叔叔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苦,大人间的勾心斗角不应该让你一个小女孩来承受,你娘……”
“闭嘴。”冷冽似刀的两个字带着无尽的威压射向南宫志明,震得他身躯巨颤,心头仿若被刺上两刀,再压上一座泰山,那种君临天下的霸气随着她的转身,充斥着整个后花园。
“别提起我娘,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君邪嚯然转过身,青丝飞扬,衣袂翻飞,折射着白光的铁面具仿若活了起来,变得无比的狰狞,狂卷着风暴的双瞳死死地瞪向南宫志明,磅礴的杀气从她身上荡漾开去,犹如密不透风的利刃划破虚空,明朗的天空忽而浓云翻滚,狂暴的气流乱涌,狂风席卷着四周,飞沙走石,葱茏佳木、盛放的百花瞬间调残,鸟语花香的后花园犹如风暴的中心,正如君邪此时的内心。
‘你娘’两个字中狠狠地戳中了君邪深埋在心底的爆点,引爆她心中浓烈的仇恨与噬骨的痛苦,随着南宫志明的话,往事如走马灯一般掠过她的脑海,连同当时的绝望与痛苦也如附骨之蛆,再次撕扯着她不曾愈合的心。
此刻的君邪如同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魔神,萦绕在周身的灵气被阴冷的黑色魔气所替代,连绵不绝的强大煞气向着南宫志明压去,满身的狂邪厉烈毫不掩盖。
“魔气……”南宫志明没有料到自己无意的一句话触到了君邪的禁忌,面对着他所愧疚的侄女更不会时刻防备着,这突来的血煞之气立即侵入他的经脉之中,引起体内真元的回弹,震得他一口腥甜涌上喉咙,本能地欲后退,身体却仿若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钳住,动弹不得,狂暴的魔气似随时要将他给撕裂。
南宫志明赶忙催动体内真元护住心脉,收回心神,抵抗魔气的入侵,保住灵清明,心中却在这个时候掠过一缕疯狂的欣喜,她终于承认她就是他的小侄女南宫君邪。
狂风飙射的花园中,两人相对而立,飚风卷起他们衣袍,吹起他们的长发,淡淡的黑雾围拢在他们周身,杀气凛然,若非南宫志明事先在周围布置了结界,只怕这股可怕的杀气会席卷整个冒险公会,引来城中的数百名修士。
半响,或许只不过是几秒的时间,狂风骤然停住,天空恢复了晴朗,君邪周身萦绕的魔气突然消散无踪,淡淡的灵气环绕,余风吹反拂过她的长发、衣袍,飘然飞舞,翩若惊鸿,黑曜石般的双瞳厉芒四射,浑身上下透着睥睨苍穹的王者之风,仿若掌控天地的霸主,让人不敢逼视。
若不是这满园的狼籍,定会让人恍然以为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而已,然却是真真实实地发生。
南宫志明方才从可怕的血煞魔气中恍过神来,尚未来得及压下燥动不已的真元,便被眼前这浑然天成的王者给惊得险些一口气岔了,原先压下的那口甜腥,再也压抑不住地吐了出来,点点腥红点缀着脚下凌乱的地面,让他一眼看呆住了,俊逸的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不可置信。
是不敢相信自己身为长辈,堂堂的火行主君,元婴期高手,居然被一个晚辈,不及弱冠的小侄女,区区的金丹期低手给迫得口吐鲜血?
是不敢相信一个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