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皇邪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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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的眉头微蹙。贤妃的腿早都在哆嗦了,两只手不停的交织,一张小脸惨白。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皇后在凉亭遇见木药师的事情,朕早就知道。朕还知道木药师为皇后把过脉,贤妃,你说,当日,他们除了把脉,还有什么?”
贤妃一向胆小,他当然是要先问她。他也不相信朵薇和和木辛有什么苟且之事,可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贤妃的腿哆嗦得更加的厉害了,娇小的身子跪在地上,一双眼睛都快憋出眼泪:“回皇上的话,臣妾那日那日什么也没有看到——”
说完之后,她的脸一下下子通红。
她是不会撒谎的人,可是这一次,她不得不撒谎。就算是死,她也不能够将真相说出来。
朵薇睬了贤妃一眼,她不知道为何她要帮她,她肯定是看见了的,可是她撒了谎。
南门东篱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他也很惊讶,自己为何会松了一口气。或许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吧!
“德妃,你说——”
南门东篱又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德妃。
德妃的表情很镇静,顿了一下,跪在地上道:“回皇上,臣妾当时和贤妃在凉亭附近遇见了闻人贵妃,后来我看见木药师为皇后把脉,之后,娘娘好像摔倒了,木药师就扶了娘娘一把,当时,贤妃顾着和臣妾说话,可能没有看见——”
说完之后德妃静静的跪在地上。
朵薇不得不惊叹,这个女子,也不简单,她一席话说得诚恳,将所有人的话都连在了一起,既不得罪闻人贵妃,也不得罪贤妃,更加不会得罪她。她说的把脉是事实,闻人贵妃说的越举之事也有说了说辞,就连贤妃的话也有了理由。
南门东篱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侍女,气势凛冽:“你们说?当时看见了什么?要是敢有一句虚言,乱棍打死——”
“皇后丧饶命——”那三个宫女分别是闻人贵妃、贤妃、德妃的贴身宫女,她们惊恐的跪在地上。
“说——”南门东篱咬牙切齿。
“回皇上,奴婢当时隔得比较远,看得不是很真切,好像是木药师和皇后娘娘在凉亭中聊天,后来木药师搂住了皇后娘娘的腰——”
闻人贵妃身边的宫女跪在地上小声道。说完之后还不忘看了闻人贵妃一眼。
到底是闻人贵妃的宫女,见过世面,面对这样的场面可比其她两人好多了。好一句‘看得不是很真切’,既表达出了木辛抱着朵薇,又给自己留了后路。不管是谁赢,她也可以脱罪。
“回皇上,奴婢当时没太注意,只看见木药师搂着皇后娘娘的腰——”德妃身边的宫女低着头。
她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是看见了。
“回皇上,奴婢也没有看见——”贤妃身边的宫女一直低着头,梨花带雨的样子。
在宫中做奴才之道,多做事,少说话,一问摇头三不知。她们当然都是看见木辛搂着朵薇的腰,但是污蔑皇后的大罪谁也担当不起。
几个人就有几种说法,南门东篱一腔怒火无处发,那眼神恨不得杀了木辛:“木辛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辛本该淡定的眉头也轻蹙,他自己到没有什么事,可是不能损害了她的名节,顿了一会,他道:“启禀皇上,那日微臣闲来无事,便去凉亭里抚琴,后来皇后娘娘碰巧经过,便让微臣为她把脉,后来我们又聊了一会,皇后娘娘身上的伤口扯痛,差一点跌倒,微臣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手相扶。”
他说着理了一下自己雪白大的衣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微臣冒犯娘娘实在是死罪!”
贤妃侧脸望了木辛一眼,只是瞟了一眼,随即又将头低下。
南门东篱凝眸望着几人。在心里思考着几人的说辞。
闻人贵妃恶狠狠的瞪了几人,起身走到南门东篱的身边:“皇上,有人看见皇后经常出入东阳宫,在东阳宫里和木药师相会,然后再一起出来,还有人看见她在深夜出入药园,现在宫里都传开了,说皇后给皇上带了绿帽子,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搜宫——”
她说得很肯定,就像是亲眼见证一般。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这一句话,就连十九皇子南门东阳也牵涉进来。
朵薇脸色铁青。原来她的行踪遭就遭别人的掌握中。宫中都传开了,这句话,让朵薇心中很是不舒服。流言蜚语伤人于无形。
众人都听见了,南门东篱想不去搜宫也不行,这样只会让谣言更加的猖狂。
“闻人贵妃,若是朕搜不到什么东西,那你诬陷皇后的罪名就大了——”南门东篱冷冷道,顿了会,他又命令身边的非喜带人进去搜宫。
闻人贵妃脸上挂着阴毒的笑容。朵薇望着那笑容就知道不妙了,她定是有万全的把握。
“皇上——”木辛欲言又止的样子。
“住口——”木辛还未说完,便被南门东篱阻止。
非喜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去,满园的药材瞬间就被践踏如泥。
所有的人也都跟随着非喜走了进去。
“搜仔细了——”
非喜站在木辛的寝房中央。
翻箱倒柜的声音,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朵薇等人站在院子里等着结果。
非喜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他走到床榻前,望了一会。伸手将被褥扯开,与此同时,一支金步摇便收进了他的衣袖,不知不觉,谁也没有发现。
“搜仔细了,床榻上更要搜仔细——”
“是——”
第一卷 江山如此多娇,美人如此妖娆 第五十七章 降妃为嫔
许久之后,非喜带着人退了出来。
“回皇上,未有任何发现——”非喜淡淡的声音。
闻人贵妃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身子一下子垮了下去。她明明有完全之策,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南门东篱并不去看闻人贵妃,语气冰冷:“闻人贵妃污蔑皇后,降为嫔——”
说完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皇上——”
闻人贵妃跪在地上,拉扯着南门东篱的衣摆。声嘶力竭。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她是闻人家的女儿,怎么能够受这样的屈辱。她当然也知道降为嫔的意思是什么,那就是意味着她将失去圣宠。
“皇上,是她,一定是她搞的鬼——”闻人贵妃指着朵薇,表情狰狞。
“你给朕住口——”
南门东篱始终并未回头看她一眼,拨开闻人贵妃的手便离去。那般决绝,往日的多情早已消失殆尽。
所有的人都慢慢散去,就连闻人贵妃也在宫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离开。
“妹妹,以后你在宫中的日子怕是更难了——”
淑妃走上前语重心长。说完之后,拍了拍朵薇的肩膀也离开了。
朵薇无所谓的笑了笑,她本就站在风口浪尖上。这些都是平常事了。这条路,本就不好走,或许走到最后,这是一条死路,她一开始就知道了。
朵薇回头看了木辛一眼,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开了药园。
她知道,这一局她输了,今日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背上了不洁的罪名,这便是闻人贵妃的目的。
其实降为嫔的惩罚是轻的了,污蔑皇后是大罪,按罪可以处以极刑,她当然知道南门东篱的意思,这是要给她一个教训,但这个教训又不能太大,毕竟闻人家族是不可忽视的。有靠山就是好!
她并不认为闻人贵妃这一下会彻底失宠,闻人家的女儿,南门东篱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宣泄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而已。只要一有机会,她还是会重获圣宠。
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木辛独自一人蹲下身子收拾着惨不忍睹的药园。这样的事情,他早就见惯了。宫里的女人永远不会消停。宫中争斗无休止。
南门庭院
南门东篱负手里在窗前,窗外明亮的光线照在他的身上,金色的面具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宛如天神。
“皇上——”非喜将手中的金步摇交到南门东篱的手上。
南门东篱紧紧的握住那支金步摇,并未多说什么。
非喜见状退了下去。
南门东篱将金步摇收好,走进浴室。
这间浴室很大,白色的纱幔随风摇曳。青烟袅袅,水流声不断。
南门东篱站在椭圆形的浴池边上,抬头望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画轴。
画中的白衣女子站在万丈花海,或许就因为是这一个背影,才让人好奇,她回眸间是怎么样的倾国倾城。她身后的蔷薇花已经尽数枯萎,再美的花也有枯萎的一天。
这副拈花薇笑图》是风国皇室的宝物,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将它挂在浴室内。因为谁也没有见过真的拈花薇笑图》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见过画中的女子,可是他确确实实的是见过的。只那么一眼,也是终身不忘。
他垂眸望了望手上的金步摇,力道渐渐加重。最后,挥了挥衣袖大步朝外面走去。
薇宫
满院的枫叶红了一地,像极了鲜血的颜色。
朵薇立在窗前,将整个身子倚靠在窗棱上。窗外的景色不算美,全部都是枫叶,没有一朵花,不过,满地的枫叶,这样看来倒有几分美感。可惜太过于萧瑟,她不知道这里为何连一朵花都没有,种这些枫树的意义又是什么?
她记得有人说过,枫叶代表的是思念。
这究竟是谁的思念?
思念你的人,便是你的归处——
几案上,瓷瓶里只余下带刺的梗还依然鲜活,原本长着花骨朵的地方早已光秃秃的。那些粉色的花瓣掉落在地上的红地毯上,一瓣一瓣地一次排列,组成了一个美好的图案。
“这里为何没有花——”
朵薇自言自语。
“如果你喜欢,朕让人搬些进来——”
南门东篱走到朵薇身边,和她共同立在窗前。
朵薇惊讶的侧过脸,她又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是她太专注于窗外的风景,还是他掩饰得太过于好?
他脸上那个遮住三分之一容颜的金色面具,做工极其精致,上面还有一些繁复的图案。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些蔷薇花。
金色的蔷薇。
“不用了,我并不喜欢花,只是好奇而已。”
朵薇侧过脸继续望着窗外。这个院子里也专门修有种花的花台,但是里面没有花。
南门东篱回头望了一眼几案上早已枯萎的蔷薇花:“朕也不知道为何这里没有花,你应该知道,这里你是第一个入住的皇后,这座宫殿从前是被封了的,任何人也进不来。朕也是和你成亲之前才派人将宫门打开。”
朵薇所有所思点了点头。
南门东路忽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将衣袖里的金步摇递给了到了朵薇面前。
朵薇侧脸望见那支金步摇,愣了一下,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个是我的东西,这是今日非喜搜到的?”
她当时看闻人贵妃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原来这一切都是南门东篱暗中帮了她一把。
侧目盯着南门东篱的脸,她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皇上难道不怀疑臣妾真的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