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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冤有头债有主-第70章

小说: 冤有头债有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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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语一出,花妖不由吃了一惊,心念怦然而动,暗忖:“莫非那丫头偷了俺的至宝跑到这儿!”

他越想越觉有此可能,雪儿胆敢自立门户,开宗立柜,必有所恃,素常里每派肇创,定挟一二绝技,这些绝技都有秘芨,雪儿门派自称无相,料也必以无相神掌秘芨为镇门之宝了。

想了一会,他悄然对葛衣人道:“老弟,我料那丫头必然偷了我的两部秘芨离开凶禽岛,可恨我一时大意,不曾发觉!”

葛衣人问道:“我也是这般猜测,不过,秘芨既属重要之物,老前辈怎好随便,能给雪儿轻易偷去。”

花妖苦笑道:“我那里会随便慢藏,若是外人,要偷这两般秘芨,纵使通天本领,也难如愿,奈何这丫头是本门中人,所以才能垂手而得!”

葛衣人诧然道:“老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妖乃将原委说出。原来花妖这两部秘芨也的确没有慢藏诲盗。他乃放在凶禽岛上一处猫鹰最多聚居的石洞里,石洞之外,都是猫鹰巢穴,这位武林奇人,且曲意教导那些扁毛畜牲看守秘芨,如此收藏,果非外人所能觊觎。

殊料雪儿乃本门弟子,平日和她师傅一般,也与那些扁畜玩惯了,在猫鹰眼中,她和花妖一样,不啻是岛上几个主人之一,所以,当她离开时,才得悄悄前往偷盗,到吉岭来妄自尊大,自立门户。

花妖把原委说出,又道:“既抵此处,好歹进屋里搜搜说不定两般秘芨,便是藏在这儿!”

葛衣人不答,却问他的女儿道:“你可知道雪儿前辈把两般物事藏在什么地方?”

丑女一幌着脑袋,答道:“不知道,因为雪儿前辈从来不曾和女儿说过,女儿也不敢问她,不过女儿心中却有猜疑,所谓要紧物事,必是藏在静室之内。”

葛衣人皱眉道:“你怎地知道这些!”

那孩子又道:“女儿到吉岭来已逾两月多了,在此几十天中,女儿每晚必见雪儿前辈要到静室中去一两个时辰!”

花妖大笑搭腔道:“这有什么稀奇,静室乃设来调元运功之所,上静室乃为行功。孩子,难道你这个也不懂得?”

孩子霎了一眼,小脑袋直幌,说道:“若是单为行功,不提也罢,就是当她进了静室之内,怪事便出现了,女儿曾偷听到,房里竟有嘶嘶叫嚷,不类人声,却像虫叫。而且那静室虽为练功之所,但素常里却给雪儿前辈封闭,重门紧锁,同时,她还告诫门下人等,千万别到里面,否则必致自丧了性命,看去这地方诡异无伦!”

丑女的话刚歇,白衣姑娘已然叫道:“师妹的话不错,雪前辈也是这般告诫过晚辈的!”

花妖和葛衣人也不再问,带了三个晚辈,举步便向屋里跨进。

到得屋里,倒不曾发现什么可疑地方,但见地方简陋中带上幽致,疏窗木椅,竹床草褥,极之朴实,正合高人修为之慨。

葛衣人环视一周,笑对花妖道:“老前辈,令徒虽狂妄,却是正派!”

花妖慨然道:“这丫头本其冰雪之资,恃才傲物,目空一切,才肇今日之祸,别的倒没有什么邪恶!”

一旋头,笑笑对丑女问:“孩子,静室在那儿?”

丑女回道:“就在屋后!”

葛衣人向前走去,口里嚷道:“咱们就瞧瞧去!”

精舍不宽,却是甚深,花妖遥看屋后,在尽头处,果有一间方横丈许大小的房子,这间房子好怪道,与前面的迥然异趣,是用一种乌溜溜的东西搭成的,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觉光芒四溢,乌黑中耀着金彩,不由吃惊道:“怪啊!这是什么东西搭成的?”

葛衣人此时已然走近屋旁,端相了半晌,忽地咦了一声道:“雪儿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东西!这是八荒门二怪的玩意啊!”

花妖也已走近,听了这话,益是惊疑不已,偶然用手轻轻敲着,竟是铿然有声,皱眉叫道:“非铜非铁,老弟那是什么物事,怎会是八荒门的玩意?”

葛衣人解释道:“这种东西,乃是五金之英,既不是铜,也并非铁,是把五金用纯阴罡气,吸炼而成。这种物事最是坚韧,刀枪不入,即使宝刀利剑,也奈他不得。昔年八荒中人玄冰美人桑龙姑,便是用此物将史三娘幽困在天姥之北,一线天中,炼这邪物,法出八荒,但不知雪儿从何得到,莫非与玄冰美人搭上了?”

原来如此,花妖百忧俱集,悔不当初,收了这么一个不肖徒,一想到这见,心中不由大恚,运劲在掌,发力便向门扇撞去。

以花妖的功劲,掌力何等历害,但听蓬然一声巨响过后,好端的一间精舍,已然坍塌下来,竹柱横飞,茅叶飘扬,乱七八糟地堆满一地,但那五金之英搭成的房子,摇摇幌幌,倒了下去,屋子是给打歪了,但却没有破烂,原来那房子连底子也是五金之英铸成的。

花妖想道:“此物果然厉害!”

再细细揣摹,但见密密并无门户可入,葛衣人沉吟半晌,对花妖道:“老前辈,雪儿在什么学得如此精巧心思,料其中必有机钮!”

花妖全神贯注在端详屋子上,漫然答道:“我也是这般猜的,等我找了!”

他用手轻轻抚着,按着,弹着,捺着,好半晌兀是不见端倪,那间房子就如一只无缝的盒子,随便倒置翻动,只是牢不可破,无论花妖用的是阴力阳劲,总是拿它没法,又找不到机掣所在。

弄了顿饭光景,花妖已然绝望,长叹一声:“要弄开这房子,看来非找到那丫头不可了!”

葛衣人却不气馁,笑着对花妖道:“老前辈别焦急,咱们再细细检视,好歹寻出端倪!”

说着,随手把那盒子般的房子端正放好,敲敲打打,两丑女和白衣姑娘也随侍在侧,帮着琢磨,大约过一两盏茶光景,陡闻一丑女叫道:“爹爹,机关找到了!”

葛衣人一怔,放眼望去,但见他的女儿正指向一处,正在房顶一角,他定睛一看,光滑无痕,机关怎会便在那儿,不由问道:“你看出什么痕迹?”

丑女笑笑道:“这所房子,虽然到处平滑,但此处却益见平滑,女儿想那机关,也许便此处!”

她一语道破,审视之下,也觉有理,正待伸手向那平滑之点摸去,忽觉背后有人急捉他的臂儿,不由回头一望,问道:“花前辈,你怎么啦?”

捉他臂儿的人,不错正是花妖,花妖龇牙一笑道:“老弟,老弟,你怎地这般冒失!那丫头既有如此精巧心思,即使机关给咱找到,房里料必藏下厉害毒物,藉以看守宝物!”

不说犹可,一说倒使葛衣人惕然起来。要知花妖本身,就曾利用凶猛无伦猫鹰,以资守衙秘芨,而且葛衣人也想起刚才他女儿说静室之内的怪事来!

花妖挥挥手,教三个小辈退下,然后对葛衣人道:“老弟,让我来试试看!”

葛衣人依言退过一边,但见花妖疾然把手一伸,呼地便向那平滑之处点去。

可也怪道,那地方给花妖一点上,随在呼然一响,蓦地房门洞开,花妖大喜过望,嚷道:“老弟,咱两老大倒不如孩子们的心眼机伶!”

话犹未已,乍见门内乌光一闪,随听白衣姑娘骇然大呼:“玄玄子,玄玄子!”

幸而那数缕乌光,来势虽疾,却没有途中所见那般快捷,同时,花妖早已瞧料到雪儿必有异物放在房中,以资守衙,乃有备无患,乌光乍起之时,他已经大麻袍一甩,呼地连连打出两掌。

这两掌也打得奇快无比,门内那数缕乌光,那里预料到门外的人有此能力,猝不及防,两掌劲风已结结实实地撞到这些玄玄子身上。

所谓玄玄子乃是吉特拉岭中的一种奇虫,此物状如蝎子,毒胜蝎子,且背部长有两条小翅膀,故能来往飞行。

不过这种奇虫虽有毒质,却是性极驯服,大抵因吉特拉岭环境特殊,除此一盆地处,遍地冰雪,各种动物俱取居于此,相安共处,罕有相侵,所以早间花妖等一行人在赶路上,也曾逢着此物,却是各走各路,毫不干犯。

然而,在雪儿房中的又是不同,乃经训练,用为击敌,此物生性虽驯良,但却守信,忠于主人,若能收为己用,必尽忠职守,死而后已。这些底蕴,花妖和葛衣人等如何得知。

话说数条玄玄子骤中掌风,倏地倒下,滚了几滚,却是分毫不损,齐齐翻身,又是昂首疾发,势如离弦之矢。花妖心下着忙,又连发两掌,把那些奇物打翻,翻了又起,起了又翻,如是者双方僵持了顿饭光景,虽阻遏了玄玄子奔来攻势,只是没奈他何。

花妖心中又惊又急,以他武功技业,竟拿这些虫蚜没法,然如此继续相持下去,负方必在自己,这如何不教花妖着急呢!

他一面发掌拒虫,一面大呼道:“莹儿,又有什么法门,制服这些畜牲!”

莹儿也是焦急异常,一时间恁地想不出治虫之方,惶然叫:“老前辈,我也不知道!”

这句话,竟启发白衣姑娘深省,她想了想,(炫)恍(书)然(网)道:“对啊!雪前辈治虫之时,我虽瞧不见,但知她老人家是从苦寒地方,把玄玄子弄来的!”

花妖心中踌躇莫决,自忖:“此处乃苦寒地带,凡能在此生长之物,定必耐寒,莹儿的意思,似是说这些畜牲怕冷,那有是理?”

他对白衣姑娘的话虽有疑惑,却不能琢磨出别的法门去对付玄玄子,心念陡然一转,道:“像这样僵持下去能支撑得多久,苟且依莹儿言事,试它一试!”

当下,他聚元运功,把纯阴大法的阴劲运到掌上,然后喝道:“你们都给我退到十丈以外!”

白衣姑娘和葛衣人一双丑女,犹不知就里,但那紫府掌门,早已衣带飘飘,左右手一带,便把三个小辈带开了一丈过外,屏息静观。

这其间,但见花妖双掌倏发,飒风立生,缕缕柔劲,阵阵阴风,已然向前疾射。

花妖的纯阴大法不使出犹可,一使出,在十丈之内,顿时冷加上加冷,本来听得的流水潺潺,已然立结冰不响了,内外全在苦寒的气流所笼罩,这些冷流比天然气候又要更冷,而且四处奔窜,煞是历害。

那两掌阴劲,恰好打在几条玄玄子身上,说也奇怪,早才花妖运尽真力打了又打,玄玄子丝毫不惧,但这刻一遇那两股阴劲,给打翻在地上,滚了两滚,已经僵死当堂,再也不能动弹了。

花妖一见玄玄子已经受制,不禁大喜,欲待举步上前,行了犹止,他久历荒芜之域,知有些动物,善于诈死,恐怕玄玄子也是这般,不觉拨了两掌,察看良久,明白玄玄子确僵死,无所作为了,才招呼葛衣人和三个小辈,一齐涌前观瞧。

花妖伸开手去正想拿起死去的玄玄子瞧,却给白衣姑娘阻拦了,她道:“老前辈千万不要用手去弄,这东西奇毒无比,用手恐生意外!”

花妖心下一凛,乃随手在旁边折了一根竹枝儿,拿来拨着,那此玄玄子浑身光滑无鳞,岂止无鳞,抑且根本不像动物,而像一条火炭,心中想道:“怪不得打来打去,不能取它性命,也许它根本就无性命!”

花妖试用竹枝往玄玄子身上一敲,铿声有声,竹枝应声而断。

他心中大异,四顾各人,问道:“你们谁带有利剑来?”

这些人的武功技业,已臻顶尖,谁还屑于用剑,只有白衣姑娘一人应道:“我可带有一把,不知老前辈可合用?”

花妖叫道:“取过来!”

白衣姑娘飕的一响,便自腰际剑鞘中拔出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剑来。

那柄剑一亮出,森森生寒,银光耀目,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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