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局之静妃重生-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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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轰隆隆的旱天雷在天上闪着,真吓人呐。他抢过来扶着福临:“主子,咱躲躲吧!”
躲,躲哪儿啊。福临悲伤地抬眼,刺目的光亮让他迎风流泪。他真不甘。吴良辅被一把甩开了,他叫道:“我才不怕呢,我是谁呀。这雷下不来,你信我,下不来!”
服输是不易的,因为总想挣扎。然而,这满腔的怒气也只有在乌云珠那儿才能消解。
这一回,他真的能狠下心肠,把所有的好处都忘得一干二净。谁叫他去见了博果尔,谁叫博果尔说得字字分明,教他想再装糊涂,都做不到。
那些,他只要想起一个字,脑袋就要炸开。
“皇上,您想听听我说破庙的事儿吗?”看,才不过回忆一点点,福临就抬手扣住了耳朵。博果尔,这一段,他终究没让博果尔说完,因为没说完,他就信了。
他可以不信的。只有不信,才能活得下去。唯有不信,才能让他维系自己的心灵支柱。不知不觉间,他的命运和乌云珠紧紧地扭在一起,无法分散,也根本无从分散。
落雨了,所幸还很小。吴良辅抬手替他挡着脑袋,和侍卫几个疾步往前边赶。他们一边走,一边在想,主子这回又要将倒霉事儿浇在谁的身上?
当然是乌云珠。
昨晚受了惊,今早受了凉,请来的先生一直等着福临,不敢教他走。结果……
福临才进屋就直冲床上来,样子很热切。乌云珠恍然误解,还以为旧情未忘,高兴坏了:“福临,人我找来了,你要验,我马上……”当然,是塞足了银子的,也绝不会让他知道福临是谁。
“啪!”一巴掌。
“福临!”她尖叫:“你怎么!”
“啪!”又一巴掌。福临拽着她起来,像一头豹子:“你还想干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去找博果尔,他全都告诉我了,你还想装呢,你有多干净啊,屁,狗屁!”
“你找他干什么!”乌云珠尖叫起来:“你干什么找他!你想怎么样!”
“我把你退给他。”这句话一出口,福临马上觉得轻飘飘的,好像他的心也跟着抽走了:“我把你退给他,我后悔了,我不想要你了。我要退给他。可惜,他不要。他为什么不要呢?”
“你把我退给他。退给他?”眼前一阵黑,乌云珠如被雷击:“福临,你死乞百赖地要了我,你要退给他,啊?你知不知道,咱俩,是拧一块儿的,你退给他,哈哈,退给他?”
“我为什么不能退给他。都是你,你教我退不了的。是你!”被欺骗的耻辱永生难忘,却不敢提,破庙二字是心中的刺,稍碰即见血,血滴不停。他不怕羞|辱面前这个女人,他只怕自己承受不来。最后的防线,乌云珠不能知道,但她如果知道,她会怎么做呢?
理想正在被一点点撕碎,拼不回去了。他不能让自己这么干,可是他又眼睁睁地看着,它无法回头,像脱缰的马儿,朝悬崖在奔。
乌云珠不会放过他的。果然。她狞笑着说:“福临,我谢谢你说这番话,好极啦。我真的谢谢你,别的先不说啦,咱们来谈谈破庙的事儿吧,你想听吗?我慢慢地说给你听,好不好?”
第七二章 鱼死网破
…
…
…
不好。当然不好。
“狗屁!”福临也疯了,抓她的脖子,摁她掐她,指甲乱挠:“你敢说一句,我撕了你的嘴,你信不信,信不信!?你想绝我呢,你做梦!”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一门心思扎进去,是为了她干净。她不能不干净,她绝不能。
她不干净了就是梦不干净了,梦不干净了,就没活头了。她可以死,但不能扯着他去死,给她当垫被,亏透了。
谁不是这样想?乌云珠也觉得亏透了。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就毁成这样了。她是为了他才毁成这样的,她不能不这么想,她得扳回来。
“我就是绝你呢,我就是要绝你!我凭什么不绝你!”到这会儿了管他什么皇上,主子,万人之上,全都给它扔到九霄云外去,只为了心窝的一腔血,把它溅得高高的,把这个臭混蛋弄一身腥,甩都甩不掉。乌云珠哈哈大笑:“四个,我说我是干净的,其实一共有四个,不对,还不止,他们蒙着我的眼,都不清楚谁是谁。人肯定不少!“
“你闭嘴,闭嘴!”福临使大力地扇着她,乌云珠长长指甲回击,将他掐出血来了。
“我为什么要闭嘴,不是为了你我能让他们糟蹋?这事儿我想起来就恶心!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是为了谁撑到今天!福临,这是你欠我的!我为你遭的罪,我还没要公道呢,你好意思骂我!你还想把我一脚蹬开,你做梦!”
天下无双,心有灵犀到这程度,谁还比得上。一样一样的,就连伤害的方式,都那么相似。对着彼此,就像在照镜子,人生,用这样的方式在惩罚和嘲讽他们的错误,无可挽救,也无法悔改。
“你再说,再说我真杀你了,你别以为我舍不得!”将手擒住她下巴,福临激动难抑地哭了,为他的可鄙的命运哀叹。
“你当然舍不得,杀我就是杀你自个儿。你当我不明白呢。”乌云珠扬高了头,掷地有声地:“福临,你要不是皇上,你能有今天?你早八辈子就完了!谁拿正眼看你啊,你以为你是男人呐。屁,不说人品,在床上,你连博果尔的一成都比不上,你以为你是个人物呢,你就是个二乙子。什么你都不行,你只敢跟皇后哭哭啼啼的,她都比你像个男人,你敢撒开手吗,你敢不拿皇上的身份来压人吗,二乙子,嗯?我是没怀上,就你还想让我怀上?你行吗?我还想着过一阵子腰上围个枕头逗你玩呢,怎么着,你怕呀,啊?”
“好极啦,终于把真心话说出来啦。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教你死我手里。可我就不让你死得痛快,乌云珠,你信不,有你求我的时候!到那时候你可别后悔!”猩红的眼睛像凝着血,福临癫笑如狂。
“那可不好说,说不定你死我手里呢。你可别怕得不敢见我。”乌云珠扳过他的手,狠狠地张嘴咬,咬出血来还不停,她瞪着他,像看鬼一样地看他:“你怕着呢,你就怕,你以为你多伟大呀,你就一小人!你皇额娘给我吃堕胎药,我都为你忍着。你为了你自个儿不招麻烦,还叫我接着吃,你是什么!你看你是什么!畜|牲都比你有良心!”
她敢骂我是畜牲,这个表子!怎么能便宜她,绝不能!
说我不行,我行给你看看!他把她拽住,拧过她双手,狠狠地压住她,然而,不管怎么努力,过了很久,依然毫无起色。
“哈哈哈哈!”乌云珠笑,狂放的泪花四溅,她已准备好死在他手里。
这回福临却反倒不说话了,再过一会儿,摸上乌云珠的脖子,他的指尖变得很温柔。
是的,他要她死,可是,他要好好享受这个过程,他要让乌云珠蒙着眼睛,走到他的陷阱中来,只有让她品尝最多的痛苦,才能弥补他受到的伤害。他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他完了,大清也完了,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绝不能。
男人一旦变得狠心,往往比女人还可怕。他们的心会变得比铁硬,比冰冷,还有,虚伪到无可匹敌。
乌云珠看见他的眼睛弯起来,竟似有了笑意。深邃的伤痕刻在他的眸光里,她看得很清楚。福临突然勒住她的腰,把微温的嘴唇碰在她的额上,轻轻地,一点点顺着吻下来,直到她的身体变得柔软,放弃挣扎。
“都忘了吧。就当我现在才进来。乌云珠,咱们既然都回不去了,那就好好地往前走吧,你拉着我,我也拉着你,以前的都不提了,行不?”
拉着我的手,让我送你去死吧。来。
乌云珠在波动的泪光中盯住他,终于点了点头。
当她的手也握着他,靠向他的怀抱,她欣慰地笑了。她也在想,拉着你的手,让我送你去死吧,来,我一定让你比我先死。
想得都一样,入戏有多难?投入这完满的戏中,做场好戏。那恩爱如昔的样子又回来了,头靠头的两人,比从前还要似模似样。
“给我做主吧。”乌云珠哀愁地争辩:“皇上,您的皇额娘容不下我,给我吃这种药,您说怎么办呢?”就逼着你,我就逼你了,我看你怎么办,看你怎么收场。
“乌云珠,你弄错了,你不是说,那是安胎药吗?”福临笑道:“你答应我你要天天吃的,你忘了?”
畜|牲。乌云珠在心中骂他,也笑了一笑:“皇上,既然这样,您可得好好查查,到底是什么,我等您的信儿。”就逼着你,你要做戏,你要绝我,我先把你的退路断了,让你得罪所有人,看你还得意,你这个贱|人!
唉,不识相啊。福临感到头疼。这事儿只能回宫才商量了。为了迷惑她,他务必要回到深情款款的样子,这很累,但为了最终的代价,这是必须的。
雨停了。出了别苑,他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想找个地方歇歇,身上变得很痒,不知为何。
前边有人打招呼,暖暖的粥香飘了过来,安巴度躬着腰等着呢:“皇上,皇上?”
这铺子风雨无阻地开在叉路口,为得是给花束子还有福全积德。往来行人无数,都是免费的。福临突然想喝粥了,心里太凉,想弄点东西暖暖。
安巴度赶快拉张长凳,把其他人都撵了。然后他媳妇亲自给端过去。福临才吃了两口,就看见这两个老实巴交的老两口对着他笑。
“有事儿吗。”他神经质地摸摸自己的脸,害怕又有什么丢人的事写在上面。
“没。就是。”安巴度的女人一拍腿:“我直说了,皇上,我给大阿哥做了几身衣裳,就在家里,我给拿过来,您给捎回去行吗?”
嘿,这还真把皇上当你们家女婿了?把大阿哥当外孙了?站旁边的吴良辅大大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这衣服是祸根,天大的祸根。这会儿,眉开眼笑的两人绝不知道他们在给花束子招什么事儿。
祸事就从今晚开始。回去了,忍到晚膳后,福临急乎乎地跑到坤宁宫去跟慧敏商量怎么帮乌云珠讨还公道,他刚进去,就看见有个黑影猫出来。
脚很快,快极了,像刺客。
福临没这样想,他以为是鬼。于是,步子也慢了,身子也抖了,他屏住一口气,拼命往里跑。
应该往外才对,慧敏笑他:“您怎么反着来?”
“我是为了见你,我不管了。我决定了,慧敏,我要她死。你帮我想个办法吧,我要痛快的,可我,不要是她痛快的。”
“您都已经想好了,就用不着我了。”听他把心路述完,慧敏真觉得可怕,原来可以邪恶到如此地步的,都是男人,可以捧你在手心上,一翻手,就教你掉下去,碎骨粉身,并将此赋予爱的名义。
“你真要我替她讨还公道吗?”也对,为了得到乌云珠的信任,让她相信他还爱着她,确实可以更好的折磨她,可是这公道要怎么讨,难道真对皇额娘发起攻击,指责她给乌云珠下了堕胎药?
“行吧,既然你这么信我,你明儿再来问我呗。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让皇额娘知道,是我给你出的主意,不然,我可就得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