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福妻-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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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知道了吗?”
赵氏的眼里迷茫极了,像是没有焦点一般:“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吗?”
夏富贵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因为此时抱着赵氏,所以赵氏看不见他的表情有些狰狞。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言语更是温柔:“是我们的孩子。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受惊了,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女,才会让人你在你的食物里下了毒。二丫,这些日子我不比你好受,你是我的妻,我心里也……”
夏富贵的话断在了口中,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传来一阵阵的热流。
从前赵氏若是要在他面前哭泣,都是哭的惊天动地,似乎这样才能宣泄她的委屈。可如今这个女子在他的怀里,哭的悄无声息,肩膀上的热量,几乎要灼伤了他。
他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他们初相见的时候,少女一脸的面容,如饮了酒一般,双颊红润:“你手里的手绢,是我的…可不可以,还给我?”
那个时候的他多少还是动心了,可只是动了一点点心而已……
回忆太久远了,久远到夏富贵都想不起来,他自己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模样。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赵氏抱住夏富贵的手紧了一些,“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一直紧紧追问夏富贵,不惜在手上都用上了力道。
夏富贵回过神来,安慰道:“是,我心里都是你,全部都是你。好了,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不像话,我还有事要忙。”
“嗯,我知道了。”赵氏从夏富贵的怀里出来,破涕而笑,“我让人伺候你去用膳,我还有些乏,让王妈妈给我送到屋子里来吧。”
夏富贵笑着点了点头,一点也不留恋的走出了屋子。
赵氏在身后看着夏富贵,手紧紧的撰住衣袂,只要那个人一回头,就可以看到狼狈不堪的她。可是那个人走的决绝,连一步都没有停留下来,赵氏再也忍不住,眼泪从面颊上滑落了下来。
王妈妈进来的时候,赵氏正坐在榻上,双眼无神。
看见赵氏这样,王妈妈心里一紧,急忙地走了上去:“夫人?”
赵氏眼里的神色渐渐地恢复了一丝清明,她看着王妈妈又忍不住哭了出来:“我那么喜欢他,可是如今我又要,我要亲手杀了他……王妈妈,我害怕,我害怕。”
王妈妈此时看着赵氏苍白的容颜,半句话都说不上来。一个月前的赵氏,身形圆润面色如常,可如今看起来哪里像是一个有身孕的人,更多的是像一个病人。
“害怕也来不及了……”王妈妈给赵氏倒了一杯热茶,“来不及了夫人。”
赵氏叹了一口气,眼里多了几分狠毒:“这事不怨我,前几日他不知道和清雅、清荷说了什么,这两个孩子这些日子居然都不来看望我。我和这两个孩子虽然不亲,可她们要的,我都是极力去满足。可现在她们明明看出来了,夏富贵他是想害我,可她们却装作不知道。王妈妈,你说我这辈子,还有什么念头?”
王妈妈听了这话,惊的颤栗。
“夫人你这是……”王妈妈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是想让大小姐和二小姐……”
赵氏冷笑了一声,再也不回答。
养了多年的孩子,居然恨不得她死,她这世还有什么好想的?
还好,她肚子里还有一个,这个孩子就是她以后的希望。
所以,赵氏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两个女儿如何的没良心。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在很多事情上看的透彻了很多,也自私了很多。
而另一边的夏富贵,又重新换了一身衣裳进了县外的一个小院子。
这院子虽小,可里面花木葱郁,微风吹过,还携带着一股花香。
只见不远处的少女穿着海棠红的绫袄,藕色的棉布背心,下面是松花色裙子。显得她比院中的花还要娇艳,此时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更是让夏富贵的笑容越发真诚。
“小绿?可想我了?”夏富贵嗓音低沉,迷惑的少女开心地迎了下来。
这少女不是外人,正是夏富贵的外室,迟家幺女迟小绿。
“想,小绿时时刻刻都在想夫君,只是……”迟小绿低了头,不再开口,神情有些委屈,“只是夫君从未记挂着小绿。”
夏富贵抱着迟小绿笑了笑:“怎会?我心里都是你。而且,今儿我带了好东西来了。”
迟小绿抬起头看着夏富贵略有不解:“什么东西?”
夏富贵从容不迫的从袖口里掏出瓷瓶,眼神低沉了一些:“这可是好丹药呢,我记得你已过头三个月,这东西……必定会让你不再生我的气。”
迟小绿一听红了脸,半响才忍不住娇斥了一声:“夫君。”
正文 091:事发
夏阮打了一个哈欠,觉得眼里略微有些酸涩。
她刚用过晚膳,此刻正坐在屋里做些简单的针线活。
在她身边的松木桌上,搁置着一盘洗干净了的桑葚。
夏阮倒是很喜欢这样安静的日子。
前几天夏清荷总是会跑来找她,动不动就来瞪着她,偶尔还怒斥几句。
不过夏清荷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听大伯父宅子里的婆子说,夏清雅和夏清荷成天斗得和乌眼鸡似的。
她只将这事当做笑料,并没有多留意,因为她留意的是另一件事。
“小姐,您要不要早点歇歇?”杜若扒弄了一下灯芯,又劝道,“您这些日子太累了。”
夏阮看了一眼杜若,微微一笑:“无碍的,只是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多了,也该找个人来帮着收拾收拾了。”
最近萧九送来的茶花一盆比一盆更吸引人,她喜欢的挪不开眼,便没有婉拒。不得不说,萧九太明白她喜欢什么了,他送的东西总是吸引她,所以每次她都会收下。
而且最让夏阮诧异的是,这几天萧九派人送来的桑葚都是快要熟透的,只是多少还差那么一点日子。她多少有些好奇,这萧九到底是在想告诉她什么意思?
“不用了,小姐这花草还是来奴婢的妹妹来照顾吧。”杜若皱了皱眉,心里多少有些顾忌,“从前父亲的药草都是妹妹在照顾,她懂这些。而且,有些花草是带毒的,奴婢怕……”
夏阮这下笑意忍不住加深,她担心过任何人,却从未担心过萧九。
夏阮想要开口解释,就听到敲门声。
“谁?”杜若走到门边,轻声询问。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嗓子:“小姐,是我。六子。”
杜若有些错愕的看了一眼夏阮,只见夏阮点了点头,才打开门让六子进来。
谁知六子进来之后便瞧着杜若大笑,这笑的杜若和夏阮都有些莫名其妙。
很多时候六子在杜若和夏阮面前都没有太多的顾及,因为他曾经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所以要学规矩也是要些日子。夏阮倒是不将这些放在眼里,毕竟六子是个聪明的人,在外人面前也会注意这些,只是在私下才会放肆一些。
夏阮笑了笑,觉得这样无伤大雅。
“别笑了。简直乱了规矩。”杜若轻声的训斥了六子一句。这六子和自己妹妹一样。在很多时候头脑都太过于简单,她有时也会说上几句。小姐不在意,可下人终究是下人,若是在外面也这样。不是让人看小姐的笑话吗?想到这些,杜若又问了一句,“夜已经深了,你来做什么?”
六子看了一眼杜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杜若和六子的事情在村子里的时候就解决了,六子亲自上门给杜明道歉,还执意在门外跪上了几个时辰。杜明当时哭笑不得的原谅了六子,这让六子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因为他后来才清楚,自己的哥哥的死当真是和杜明无关。他还差点逼死了杜明。
有的事情换一个角度看,或许就是另一个事情了。
夏阮等六子不笑了,才轻声问道:“何事?”
六子嘿嘿一笑,然后压低了嗓子:“小姐,这事……有动静了。”
夏阮听了点了点头。心里很是满意六子的带来的消息。
这事看来真的会有人帮她做,而且做的比她好,还不用毁掉她的名声。她只需要每一日去留意一下,就能得到最好的答案。
杜若见夏阮不说话,以为是夏阮没听明白,她忍不住问到:“六哥这事你说清楚一些。”
六子听了这话,赶紧从陶醉在洋洋得意的情绪里缓了过来。
说起来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听着夏阮的话,让江湖上的朋友帮他留意大爷的动向。他这些年行走江湖,别的没有,朋友倒是不少,所以这个事情他做起来就是轻而易举。最让六子高兴的就是,他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一般手里的银子用的都比较紧,所以很多时候当真成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不过夏阮出手很大方,给银子的时候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在他要银子的时候,夏阮也从不会询问他从前那些银子花到哪里去了,这让六子很感激夏阮的信任。只是在很多时候他都是很不好意思的,会将银子用到哪里去记了下来,让杜若递给夏阮。
只是杜若告诉他,夏阮基本上不看账本,就算是看也只是粗略的翻阅了一下,从来没有半句不抱怨。这让六子更是死心塌地,他要对的起夏阮的信任。
“迟家那位这几天一直没有出过大门,据说和大爷在一起,而且……”六子说到这里差点笑了出来,“就在刚才,据说谷子急忙的赶了马车回了宅子里,没有在城郊的那座院子里。”
杜若依旧没有听明白六子的话,但是她开始心里琢磨了起来。
大爷在外面有外室的事情,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前些日子,小姐让六子去安排迟家的人在大爷的面前哭泣,这大爷一时心软,就让迟家的人给宅子里送菜和肉,让他们赚一些钱好补贴一下家用。这迟小绿虽是大爷的外室,长的花容月貌,又不是一个善茬,在大爷的几个外室里,她算是比较受宠的。
前些日子和六子无意说起迟小绿,六子当时得意跟杜若说:“杜若妹妹,我跟你说这迟小绿啊,就算有了身孕又如何?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是要倒大霉的。”
当时的她虽然没听懂六子话里的意思,但是也猜到了几分。
这迟小绿,是要出事了。
“小姐,我看吴大夫的样子,这迟小绿这胎怕是……”说到这里,六子嗓子又压低了一些,“在院子里服侍的婆子说,在大爷的身边,发现了几瓶药。”
说着六子就从袖口里将瓷瓶拿了出来,不过是朴素的青花小瓷瓶,从外看不出什么异样。
杜若接了过来,眼里多少有些不解。
她缓缓地打开药瓶,从里面倒出几粒药丸,放在嘴边闻了闻,又忍不住咬了一口,脸色顿时大变。
杜若吓的惊慌失措,急忙地丢了手里的瓷瓶,赶紧冲到了夏阮的身边,手有些发抖的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灌了下来。
她的动作太过于激动,加上她苍白的神情,让夏阮紧张的问了一句:“杜若,你没事吧?”
一连喝下几杯茶,杜若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在一边的六子也吓坏了,他蹲下身子捡起杜若丢在地上的瓷瓶,眼里更是带着不解:“这是毒药吗?若真的是毒药,这事情就真的成了。”
杜若缓了一会才慢慢的镇定了下来,也不能怪她刚才那么失态,而是这药……
“小姐。”杜若唤了夏阮一声,手心里都冒着冷汗,“这……这……这是寒食散。”
夏阮的神情倒是没有多少变化,似乎她早就知晓了一切一样,只是点了点头安慰杜若:“你没事吧?若是不舒服,就去抓些药回来吃,这药性还是要小心一些。”
杜若摇了摇头,她刚才反应快,闻了之后不放心,便又尝了一下。可尝过了之后,她才彻底的后悔了,这寒食散哪里是随便能尝试的,想到这些她不禁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