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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侯门福妻-第345章

小说: 侯门福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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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四姐做起来,很简单……而她。却怎么也办不到。
萧原喜瞧着秦朔,面露讶色,起身行礼。“见过四皇子。”
“坐吧。”秦朔摆了摆手,自从萧原喜知道他的身份后,对他也慢慢的疏离了。这段时间,和那些接近他的人想比,萧原喜的动作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在学什么曲子?”
萧原喜低头,将手放在古琴上。才缓缓到,“落雁平沙。”
“清秋寥落。鸿雁飞鸣。”秦朔自然是听过这个曲子的,但是这个曲子在不同的人的手里,弹奏出来的感觉,却又是另一个感觉。“很难吗?”
萧原喜一脸抑郁,“我觉得很难。”
她觉得这个曲子对她而言,太难。
但是萧意雪弹奏这个曲子的时候,十分的随意,彷佛这个曲子就是为她而存在一样。萧意雪的琴艺很厉害,这让萧原喜十分的羡慕。
她羡慕那种‘欲将心事付瑶琴’的感觉。
可是,她却做不到。
秦朔瞧着萧原喜,淡淡一笑,“你弹来。我听听。”
萧原喜抬起头来,摇头,“不好的。”
“我这会心烦。你弹给我听听,或许我就会心安了。”秦朔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半分虚伪。
他在外人的面前,无论何时都要保持高度的警觉,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破绽,就将这些年的一切毁于一旦。他不喜欢多言。因为有的时候,言多必失。有些话。听着便好,说出来,意思就会改变。
此时的他,看着萧原喜,明白萧原喜的感受。
萧意雪的琴艺太过于厉害,连雷家的家主都对萧意雪的琴艺拜服,这样的女子萧家出一个便好了。再出一个,那么萧家的人便有些可怕了。
萧原喜想了想,才点头动手弹起了曲子。
萧意雪弹琴,他也是听过的。
不得不说萧意雪的琴艺的确比萧原喜好许多,但是此时的他,却觉得萧原喜的琴声,能让他整个人都安静下来。那种内心的挣扎,也在此时,彻底的停息了。
萧原喜很认真,而他也听的很认真。
萧原喜一曲完,他才笑着说,“挺好的。你不是四小姐,你便是你,无需和别人去比。”
“是吗?”萧原喜想了许久,“你不会觉得不好吗?”
秦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摇头,“不会。”
萧原喜露出一丝淡笑,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了,秦朔才起身道,“我先走了。”
“等等。”萧原喜唤住秦朔,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送你,但是你出府再打开。”
秦朔有些疑惑的接过,笑着说:“好。”
萧原喜的针线活做的很好,她亲自绣的东西都是活灵活现的,尤其是这些年来,她的绣工连母妃都会夸赞。秦朔出了长安侯府,便打开了荷包,只见里面装了不少的红豆。
红豆,又名相思子。
秦朔唇角的笑慢慢变得无奈,他想,萧原喜应该不知红豆,又叫做相思子吧?
她,很喜欢朱红色。
秦朔看了许久的红豆,才无奈的摇头,他或许明白了萧原喜为何要送他红豆,“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这,是夏阮的意思。
夏阮希望他,能放过那个人。但是她不便出手,便让萧原喜将这个东西交给他。
可是,真的该放过吗?
秦朔迷茫了。
这些年来,秦朔在梦中总是会梦见,六岁的时候迷路的他,无意走到了母亲宫殿的附近。便瞧瞧的朝着母亲住的地方靠近,他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只是,那个总是在他面前微笑的母亲,此时发丝凌乱,坐在床上低声抽泣,脸上挂满了泪珠。
这样的母亲,他是第一次见到。
原来,母亲也有这个时候,母亲也会悲伤,母亲也会觉得疼痛。
秦朔在那一刻,心像是被人拿掉了,疼的他连呼吸都是吃力的。
他恨不得自己马上长大,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恨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后来,她才知道,安家女儿被升为妃。和安妃一个宫的贵人。便仗着和安妃来往密切,过来狠狠的羞辱了母妃。
母亲贵为妃子,却被一个贵人羞辱的抬不起头来。
这宫里没有恩宠的女子。便像是一个可怜虫一般,永远的被人欺负。
从此,他恨上那个贵人,也恨上了安妃。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安贵妃太受宠了,昔日那个欺负他母亲的贵人已经死在冷宫之中,而安妃依旧在。她从安妃变成了安贵妃。后来又变成了皇贵妃,她一路平步青云。却让秦朔更恨了。
母妃承受的疼痛,他想让这些人都全部尝尝。所以这些年来,他下手的时候,从不会心软。
心软和犹豫。便不能保护身边的人。
秦鹤对他而言,不是很大的威胁。安家这些年来没有任何兵力在手,虽是书香门第,却也是一群没有胆识的家伙。他们能做的,就是安守本分。这也为何多疑的父亲,会相信安家人的原因。
没有野心,不会坏了规矩。
秦朔揉了揉眉心,才对身后的人道,“回府。”
此时的他心里有答案。
秦朔走后。杜若才进门通传,“夫人,四皇子走了。”
夏阮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院外的茶花上,“他还见了谁?”
“见过侯爷。”杜若老实的回答,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刚四皇子在府里走动,似乎……遇见十三小姐了。”
夏阮有些诧异,半响后才道。“我知道了。”
夏阮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天生有善心的人。
这次帮秦朔。也是她在投石问路。
前世的秦朔登记之后,依旧不太相信丈夫。在秦朔的眼里,似乎根本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连李家这样的功臣,有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
秦朔执政如何她不知晓,她唯一知道的便是,秦朔比建广帝的疑心还重。
对于这样的人,有些棘手。
在四皇子接近萧原喜的时候,夏阮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四皇子会接近萧原喜,是因为丈夫的关系。可是久了,她发现四皇子看着萧原喜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笑意。那种笑,不像是勉强装出来的,而是因为真的喜欢,所以才会心满意足。
秦朔看萧原喜的深情,像极了从前萧九看着她。
私下,夏阮也问过萧原喜,对秦朔有什么感觉。
萧原喜显然对感情懵懵懂懂,她只是想了想才道,“三嫂,我和他说话,觉得舒服,也觉得安心。”
短短的几句话,便将萧原喜的心表露了出来。
夏阮知道,她是阻止不住了。
萧家人,都是死心眼。
但是萧原喜是她疼爱的孩子,若是萧原喜和秦朔在一起,萧原喜受伤可怎么办?夏阮想了许久,才想出这样的办法。
萧原喜喜欢私下送一些刺绣的东西给秦朔,她送这些东西没有别的含义,是因为她认为自己能拿的出手的,只有刺绣。所以,才会送秦朔这些东西。
但是秦朔和夏阮却明白,这些分明都是定情的。
萧九也略知这些消息,萧九不愿意多管,她自然也装作没有看见。
萧原喜这次送秦朔的荷包里放了和她一起挑选的红豆,萧原喜喜欢朱红色,便装在了荷包之内。
夏阮不知,萧原喜是否明白,这红豆的含义。
不过,萧原喜知道不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秦朔知道便好。
夏阮如今做的试探,便是想好秦朔的心到底冷硬到了什么程度。若是秦朔这次不顾一切为了一时私心依旧要诛杀秦鹤,那么她便会劝丈夫做好后手,也不会考虑将萧原喜夏家给秦朔。
若是秦朔没有对秦鹤动手,那么便说明,他也不是是非不分。
这样的秦朔,才是她和萧九可以信任的人。
这样的秦朔,才是萧原喜的良人。
毕竟,一国之君,不止是需要果敢,还需要一些对亲近的人仁心。

☆、462:交易成功

秦朔幼年,瞧着父皇坐在龙椅上,主宰天下人的生死。
那时,他便想。
终有一日,他会代替父亲,站在那里。
他不想被人主宰生死,所以便要主宰他人的生死。
这些年,他从未害怕过这条路的艰辛。
左右成功和失败,不过是晚亡和早卒。
成功了,他便卫冕为王,百年后变为尘土。
失败了,他便提前入了地狱。
争权夺利向来如此,成王败寇。
这不是乱世,周围却依旧是刀山火海。他是大秦皇室的皇子,从出生开始便知道他的道路和寻常人,是不一样的。
秦朔眯了眼睛,将手里的公文放下后,打量着马车外的一切。
他,或许可以试试……
彼时,皇贵妃瞧着手中的信,身子微微颤抖。
父亲,居然是这样想的。
皇贵妃眼里噙着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的父亲告诉她,若是真的没有办法,安家人就是赔上全族人的性命,也会将秦鹤安全的送出京城。只是,来日皇贵妃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秦鹤了。因为以后,秦鹤会隐姓埋名,没有人知道他曾是大秦的七皇子,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大秦最受宠的妃子的孩子……
生死再也不能想见,以后形同陌路。
皇贵妃想起秦鹤的容颜,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不知。该怎么办。
秦朔和她说过话,秦朔的意思,她都听进去了。秦朔不喜欢被威胁。而秦鹤的存在对秦朔来说,便是莫大的威胁。秦朔如今虽然没有得势,但是六皇子秦贤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建广帝和秦贤疏远了不少。
若不是那些道士都是秦贤送上来的,建广帝恨不得连秦贤的容颜都不要瞧见。
皇贵妃知道,这三位皇子中,最后能站在那个位子的。不是她的儿子,也不是六皇子……而是这个看似软弱的秦朔。
“朱嬷嬷……”皇贵妃想了一会。才唤了朱嬷嬷进屋,问道,“本宫让你取的东西,你取回来了吗?”
朱嬷嬷听了之后。吓的跪在了地上,“皇贵妃,你要三思啊……你若是这样做,便是断了你和七皇子的母子之情啊。”
又有那个孩子会想到,自己的来日会葬送在母亲的手中。
这种爱,虽是为保他活下去。
可是这样的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皇贵妃此时眼里一片血红,她何尝不知这些,“朱嬷嬷。本宫不能自私。安家全部人保护鹤儿一个人,本宫……你也知,本宫的父母年纪大了。尤其是母亲。这几天她腿脚不便,更是不能多走动。本宫不能自私的让他们,因为保护本宫的孩子,就全部葬送在本宫的手里。”
“鹤儿是本宫的命,可他们的性命,也是命啊。”皇贵妃嗓音哽咽。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本宫,只有对不起鹤儿了。而且这样做,本宫或许还能护住他一命。”
她来宫里,这些年唯一支持自己活下去的念头,便是保护安家所有人。
她是软弱无能的闺阁女子,能保护安家人的法子,只有做好建广帝身边受宠的妃子。这些年来,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可是再多的委屈,都不能让她倒下。直到腹中的孩子小产后,她更是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便是保护好安家。
而安家的人,也从未让她失望。
她只是提起过秦鹤,父亲便看透了她的心思。
在信函中,还放了一些方糖。
她小的时候不喜吃辣和苦的东西,唯独对这方糖情有独钟。母亲怕她长坏了牙,一直不敢给她吃太甜腻的东西,可是太清淡的东西,她吃着又觉得没胃口。后来,父亲便陪母亲一起用膳,在母亲出去备饭后茶点的时候,父亲便从袖口里将方糖拿出来放在她的面前。
“阿梅吃。”父亲笑的慈祥,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辛苦。
那个时候她看着父亲手中,因为被藏久了,而微融的方糖,甜甜地笑了。
她和父亲以为他们隐瞒的很好,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母亲在饭后会离开,是为了给他们父女独处的机会。
父母,都那么疼她。
总是笑着喊她,“阿梅,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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