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福妻-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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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婶想你了,想早点见到你。”郑婶说的诚恳,一边也打量起夏阮来。
多少年不见夏阮,昔日长的白白胖胖的小姑娘,如今已经亭亭玉立。
修长的柳叶眉,一双清澈的眼眸,小巧的鼻翼,不点而朱的唇。
夏阮这个样子像极了昔日的李氏。
只是一想到李氏,郑婶的心里多少有点难受,那样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会嫁给了夏家二爷呢。
夏阮从马车上下来后,走到了郑婶的身边含笑道:“那我陪郑婶走走,好久没陪郑婶好好的说说话了。对了,我听母亲说郑婶喜欢吃南来客的糕点,我还特意带了一些来了。晚点我让王三给你送去。”
郑婶一听,显然有些惊讶,赶紧摆了摆手:“不用了三小姐,我……”
“郑婶从前都唤我阮丫头,如今却和我客套起来了。”夏阮装作不高兴的模样,压低了嗓子委屈的道,“郑婶看来是不心疼我了。”
在一边的王管事无奈的笑了笑,惹的郑婶也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郑婶说不过你,今晚郑婶给你准备了酸笋老鸭汤,保证你喜欢吃。”郑婶再也不顾及夏阮的身份,握住了夏阮的手,牵着她就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王三想要拦住郑婶,却被王管事低声喝斥了。
王管事多少有点无奈,若自己的这个愚蠢的儿子在其他的富贵人家,怕是早就被吃的骨子渣都不剩了。不会看场面也就算了,连脸色都不会瞧。
做下人的,一定要懂的多看少问,谨言慎行。不该听的的半句也不能听进耳朵里,不该看的就算是看见了,也是要装作没有看见。
郑婶是个不错的人,她这些年对李氏和夏阮的照顾,王管事都是在看眼里的。而夏阮也不是傻子,她一个闺阁里的小姐,竟然愿意从村口徒步到郑婶家里,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个小姐和一般的娇小姐是不一样的,夏阮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王管事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低声训斥道:“以后多跟三小姐学着点,我怎么就有你这个木鱼脑袋的儿子……”
说完王管事赶紧跟上了前方夏阮和郑婶,留下了一脸迷茫的王三。
“上一年庄子上收成好,夫人一高兴就给我们多发了半个月的工钱,那个时候我本来就想来瞧你的。可是我家那口子,又说身子有些不适……”郑婶说的津津有味,似乎要将几年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一样,一直握住夏阮的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样,“郑婶可是真的,想你了。”
说到这里,郑婶的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
夏阮赶紧安慰郑婶,她从前落难住在大伯母家里的时候,郑婶曾经想进大伯父家里来瞧她,可是大伯母怎么可能让郑婶瞧见她。她求了大伯母身边的一个婆子,让她出去告诉郑婶自己平安无事,婆子本来起先不愿意传话的,后来夏阮绝望的时候,婆子传话进来了说郑婶知道了,还带了一个小纸包给她。
纸包里是郑婶亲自做的蜜饯,夏阮当时就大哭了起来。
她知道大伯母身边的婆子不可能有那么好心,果然后来她才知道,郑婶将她最值钱的耳环送给了婆子,所以婆子才会带东西进来给她。
郑婶这个人,不会乱用钱。所以昔日来东阳县里瞧她,也是徒步而来。
只要想到郑婶走了不止百里路,为了来听她一句平安,她心里就酸的厉害。
“以后郑婶若是想我了,就让人带个口信,我便来庄子上瞧你。”夏阮好不容易让情绪平静了下来,装作轻松的模样,淡淡地说,“我也想郑婶,想郑婶给我做的好吃的。”
郑婶听了夏阮的话,破涕而笑:“你这个丫头,就是嘴甜。”
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了郑婶的家门口,郑婶的丈夫站在门外紧张的僵了身子。
他一见夏阮就冒着冷汗,口齿不清的招呼:“三……三小姐……”
郑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解释道:“阮丫头,他就这个样子,没出息的很,但是人还是……”
瞧着郑婶说不下去了,夏阮笑了笑:“我知道的,陈叔是好人。”
这话一出,郑婶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屋子内发出女子的一阵阵笑声,夏阮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她抬起头来瞧着屋子。只见从屋子里走出一个穿着胭脂色碎花小袄的妇人,面带喜色:“三小姐我是贾翠,你还记得我吗?”
夏阮微微的眯起眼,似笑非笑。
她当然记得这个人了。
她太记得贾翠了,昔日母亲将贾翠当做亲人一般,可贾翠最后做的事情,让夏阮彻底的寒了心。
若不是贾翠告诉大伯母地契在哪里,她的手里多少还有些银子。若不是贾翠在背地里放出消息说母亲偷人,母亲在死后又怎么会落得那些难听的名声。
贾翠如今又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一脸笑意。
只是贾翠笑在夏阮的眼里,却是一个大大的讽刺。
正文 060:尴尬
前世,夏阮时常听母亲提起贾翠。
在母亲口里,贾翠是一个精明、内敛、热心的妇人。
因为母亲提及的次数太多,夏阮对贾翠多少有了一些好感。
所以在母亲投河自尽后,贾翠亲自上门来探望她,因为那几分好感,她才会放松警惕,没有及时察觉出贾翠的狼子野心。
等最后送到大伯母拿着贾翠送过去地契朝她笑的时候,夏阮才发现自己错的多离谱。
彼时,贾翠还带着一脸笑颜劝她。
“如今二夫人去了,阮丫头你要节哀。可人死不能复生,你来日跟在大夫人身边,也不会过的太可怜……你呀,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福?夏阮每次只要一想到自己寄人篱下,一直过的小心翼翼,又要满心讨好大伯母,却已经被厌弃,甚至差点丢了性命的日子,心里就一股恶气翻涌,喉咙似被人掐住了一般。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逆来顺受。下人们说出再讥诮的话,她听在耳里,也不敢反驳半句。
回忆一幕幕浮现在夏阮的脑海里,让夏阮有些好笑。
想了半响,夏阮还真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却有些冷:“你是谁?我不记得了……我好些年没来庄子上瞧瞧了。”
夏阮的一句话让贾翠的动作有些僵住,此时的贾翠浑身硬邦邦的,如同木偶一般,似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长着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此时装起委屈也是有模有样。
贾翠低着头,面露苦笑:“我……我就是听夫人经常说起三小姐,所以才会没了规矩。我听管事的说三小姐来了,便……是我太冒昧了。三小姐,你别……我……”
贾翠说的结结巴巴,众人皆觉得贾翠有些可怜,尤其是郑婶。瞧着贾翠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怜悯。可郑婶再觉得贾翠如今的情形尴尬,也不会上去劝慰半分。在郑婶的眼里,夏阮不喜欢的人,她自然不会让夏阮瞧见。
郑婶将夏阮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多多少少都会偏心一些。
郑婶是如何想的,夏阮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对于贾翠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给好脸色,但也……俗话说狗急还能跳墙呢,所以有的事情需要慢慢来。
夏阮笑了笑看似抱歉。却多少有些端起架子。缓缓地对贾翠道:“我这人记性不太好。你别介意。”
贾翠听了这话,却差点对着夏阮就骂了起来。
贾翠才不相信夏阮的记性不好,夏阮能记得郑婶会不记得她?怎么可能,夫人肯定时常在夏阮的身边提起自己。可如今夏阮说不认识她,还说的有模有样。贾翠瞧着夏阮,心里多少有些添堵,可转念又一想,夏阮这些年没有来庄子上,就算听到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就是贾翠,心里会有些陌生,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些。贾翠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
“郑婶,我有些乏了。”夏阮此时依旧是握住郑婶的手,撒娇似的说,“你不让我进屋子里去坐坐吗?“
郑婶放在贾翠身上的心思立马就收了回来,然后笑着道:“你瞧瞧我。人老了也不中用了,居然让你一直在外面站着。快、快、快,进屋子里说……”
夏阮笑的眉眼都弯了:“郑婶不老,还是和从前一样。”
郑婶听了这话却笑的更开心了,一群人拥着夏阮进了屋子,留下贾翠跟着进去也不是,站在外面也不是。
贾翠看了身边还未来得及进门的陈大说道:“陈哥,你说三小姐怎么会是这样?夫人平日里也不爱摆架子,可你瞧瞧三小姐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眼珠都看到天上去了,简直是……虽说我们是乡下人,可也不至于将我们当做灰尘一般吧。那么高高在上,还来这个地方做什么,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陈大看着妻子和夏阮笑的开心,脸上本来多少还有些笑意,可听到贾翠这么一说后,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敛起,淡淡的看了一眼贾翠。
“不会说话就少说,她是夏家的小姐,你是什么东西,能说这样的话。”陈大面露不悦,压低了嗓音训斥道,“夫人对你好,那是夫人菩萨心肠,可你在背地里说的都是什么话,小心折了你的寿。我看三小姐不记得你这个人也好,免得听了这些话觉得恶心,哼……早点回去吧,天黑了夜路难行。”
说完陈大也跟着进了屋子,贾翠想要反驳都不及了。
贾翠多少有点诧异陈大的话,想要追进去骂上几句出出气,可这些事情贾翠也只能想想。她若是敢这样做,夏阮绝对不会让她在庄子上继续做事,到时候她就又要为家里的嚼用犯愁了。贾翠想了想,瞧着屋内啐了一口:“小贱蹄子,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贾翠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了。
屋内,夏阮瞥了一眼离开的贾翠,却不住勾起唇角。
陈大为人老实又木讷,对郑婶是出了名的好。爱屋及乌,郑婶这些年对夏阮的态度,也就是陈大的想法。所以贾翠想要在陈大和郑婶面前摆弄是非,只能是自讨没趣。
桌子上摆满了菜,荤的、素的几乎都是夏阮喜欢吃的。郑婶怕有些菜凉了不好吃,还特意让陈大在家里看着火候,让菜热着。
夏阮觉得眼里有些酸涩,郑婶向来不是一个大手大脚的人,过日子是锱铢必较。弄了这样一桌子菜,几乎就要花掉郑婶几个月的工钱,可郑婶却是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一个劲的叫夏阮多吃一些。
“怎么,这菜不合你胃口吗?”郑婶瞧着夏阮不动筷子,多少有些担心,“是不是菜凉了?”
夏阮不禁莞尔:“郑婶做的菜,都很合我胃口。只是全都是我喜欢吃的,我却不知道应该先吃那个了,郑婶你们也坐着一起吃吧。”
郑婶赶紧摆手,说不合规矩,可最后依旧被夏阮硬拉着坐下后,也就没再多顾及。
吃完饭后。夏阮喝着茶才和王管事说庄子上的事情。
王管事心里多少有点疑惑,夏阮年前交代他的事情,基本上都和夏阮说的吻合。最近丹阳县那边,南家似乎真的想要卖掉手里的几个茶园,而且还有几个商户,也是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南家手里的茶园,一直都在赔钱,夏阮想要接手过来,王管事多少觉得有些不妥。
“小姐你让我去丹阳县那边打听的事情,我都让人去打听了。南家那边虽说想卖掉那些茶园。可小姐就算南家要卖。价格也不会太低的。”王管事说这些的时候。眉头紧锁,“而且南家都不做的生意,咱们去做也得赔钱呀,我瞧不如换个生意做吧。”
夏阮当做没看见王管事着急的样子。轻声问道:“王管事觉得要做什么生意才好呢?做什么生意才会稳赚不亏?”
王管事被夏阮这么一问,怔住了一会,才露出一丝苦笑。
做生意永远不会有稳赚不亏的时候,因为谁也不敢做这个保证。
夏阮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茶,只觉唇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