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黎明号-第3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简单,很可能也是有着高命中魔法辅助的!陆远顿时头痛无比!
“华梅!”陆远皱起眉头,“我们有麻烦了,船尾随时会遭到炮击。请你马上下到船舱,把船长室里的病人都转移到船只的前面部分去!你最多还有不到三分钟时间。如果他们在现在开炮,我有一半把握躲开。如果他们等到技能结束再射击,我躲开的把握不到两成。”
“嗯”,李华梅无需多说,直接闪身进了船舱。“艾罗娜号”的情况要好上很多,当她高速行驶时,船只的周围似乎包裹着一层透明的薄膜,将船内和船外分割成两个世界。无论是运动惯性还是速度引发的狂风,都无法影响船只内部。当船只急转弯的时候,病人们躺在床上,就和平时一样安稳。
但是后面的船显然不行,当陆远开始一番过山车一样的表演,后面船上的人顿时被折腾得生不如死!两船走过的十几海里路上,到处都是被“hms。贝隆娜号”甩下去的船员,在海里挣扎呼救,没多久就被大海吞没。
陆远知道后面的船上损失有多惨重,可惜的是……他一声叹息!眼看着十分钟就要走到尽头,可是克利福德那个家伙显然狠辣到极点,他宁可伤亡惨重,也始终保留着火炮没有射击!
“炮击预备!”陆远大吼一声,声音传遍了整艘战舰,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听到的船员们,默默的用手抓紧身边能抓的东西,或者干脆把自己卡在什么地方,等待那一次撞击。
时间走到尽头的那一刻,“艾罗娜号”的速度骤然减慢下来,陆远猛的一摆轮舵,下意识的让船向左躲闪!几乎与此同时,剧烈的炮击声响起。后面的“hms。贝隆娜号”船头,向前喷射出八条怒焰!
“艾罗娜号”的船只刚刚离开技能的控制,立刻开始艰难的转向。四发实心炮弹精确的冲着船尾舵袭来,“断腿”战术可不是陆远的专利。但陆远这次有如神助的转向,生生让轮舵避开了这次设计,随着剧烈的轰击和振动,船长室顶替轮舵被三发炮弹击穿,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时候,第二批发射(为了船体扭矩平衡,追击炮只能用左右对称的、分批的方式激发。)的四发链弹也在向船只靠近。链弹用锁链将两个比炮膛口径要小的小炮弹串联在一起,发射后一颗炮弹会拖着另一颗炮弹离心甩动飞出去,因此会在风帆上扯出一个大洞,或者把索具撕坏,运气好,甚至能扯断桅杆瘫痪敌舰。
可是“hms。贝隆娜号”有着魔法加成的四发链弹极其精准的全部向着桅杆飞来,有着一口气推平“艾罗娜号”三根桅杆的架势!
陆远长吸了一口气,将身下被击毁的船长室彻底抛到脑后。
他手握着轮舵晃出一片虚影,“负五,正二,正三……”,在响成连珠的“卡塔卡塔”声中,轮舵不断的正反旋转,120刻度的“磐石”轮舵此时发挥出了最大的作用,将船只控制到极度细腻的程度!
“艾罗娜号”像是一头海豚一样的左右扭动船体,第一枚链弹偏出主桅杆,仅在船帆上撕扯出一个大三角口子,船速稍降……第二枚链弹从主桅杆和前桅杆直接飞过,扯断了两根缆绳,毫发无伤……第三枚冲着主桅杆的根部气势汹汹的袭来,陆远坚决的转向,让船体和链弹飞来的方向呈一条直线,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链弹飞行路线上!——那枚链弹随后重重的砸在陆远的后背上!
后面“hms。贝隆娜号”上的克利福德那一瞬间,吓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还来不及狂喜,就看见那枚链弹竟然耗尽动能,坠落在甲板上……可以将碗口粗的桅杆打成两截的炮弹,居然让陆远毫发无伤!
但陆远并不轻松,“磐石”轮舵原本充满的护罩能量,骤然跌倒谷底!
陆远也被残余的冲击顶着撞在轮舵上,失去了对轮舵的操控那么一瞬间。可就差一点点,他只能眼看着链弹的最后一下,“咔擦”一声击中了后桅杆!
在链子碰到桅杆的瞬间,两枚铁球飞速的绕着桅杆转了两圈儿,捆在桅杆上。巨大的动能,传递到木头上,碎裂声传来,它直接将后桅杆顶部的三分之一绞断!
陆远摇摇头,为了不被倒下的桅杆随风缠绕住别的桅杆,造成更大的破坏。他八条触手齐发,第一时间就把那根折断的桅杆,扯断牵连的部分丢下海去。
这一轮袭击,让船速一下子掉了接近20%!
还好最重要的轮舵没有受损,陆远算是松了口气……凭借现在的人手,他驾驶船只还勉勉强强,修复船只那就彻底无能为力了……
不过,“hms。贝隆娜号”竟然敢孤身追上来?这是个机会!
可当他转过头看身后,想要带着李华梅干脆冲到对方船上,将剩下来的人杀个精光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克利福德居然在指挥着“hms。贝隆娜号”转身逃跑,而且已经逃到两百米开外!……陆远顿时觉得头痛万分!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在他最耗不起的时候,克利福德选择了牛皮糖战术。
第一百八十五章与国争锋五
“约翰怎么样了?”陆远无精打采的问李华梅道。他已经连续驾驶了一整天,后面那艘船,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牢牢贴在后面……陆远转身它就跑,陆远继续往西走它就跟着。
“艾罗娜号”桅杆受损,速度比不上“hms。贝隆娜号”,甩不开这条癞皮狗。
而且更可气的是,到了下午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英国人的第四舰队居然排着整齐的队形,以极快的速度跟了上来……显然又是那艘船的某个强大的属性,气得陆远牙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这种追击的特性显然也是有某些限制的,比如说“hms。贝隆娜号”只有在追逐“艾罗娜号”时,魔法属性才能起作用。如果它往前包抄,属性就失效了。还有第四舰队,显然只能像是雪橇一样的被“hms。贝隆娜号”拉着跑,他们自己绝对跑不了那么快。
陆远用海水做原料,制造了一种很粗浅的却病药剂,由李华梅安排着让水手们都服用了下去。船上的人在陆远的药剂治疗下,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死亡的人数开始减少,大部分人停止恶化,少数人开始有好转的迹象——然而可惜的是,这其中并不包括约翰。沃克曼……
或许是因为他是最早接触病毒的人,或许是他的心脏承载着过于沉重的愧疚……总之,约翰只能一点点的恶化下去,毫无痊愈的迹象。似乎那次甲板上的对抗耗尽了他最后一点精力。这一天以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迷之中度过。
听见陆远的询问,李华梅摇摇头,“陆……船长,”既然在船上,有别的船员在,终究还是要注意些称呼。“约翰想来甲板上坐坐……”
陆远沉默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陆远早早的就仔细交代过——他的药剂服用之后,需要卧床休息,多喝水。不能见风……
“我想。约翰已经决定了,就听他的吧。”李华梅再劝了一句,陆远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几十艘战舰,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寒光。无声的握紧拳头。
“好!”
“船上的人……还有多久才能痊愈?我是说哪怕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李华梅临走下艉楼的时候。又有些担心的追问了一句。现在船上的战力其实就两个人。别的人全部都是病号,最轻的也在卧床不起。
李华梅有些担心陆远的那些药剂,能不能足够快速的救起这些人……否则他们永远无法改变被追逐的局面。仅靠两个人又能支撑多久?
陆远摇摇头,“我们缺乏配药的条件,那种药剂是相当粗糙的治疗药剂,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痊愈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他看了看李华梅,“我们找个机会,送这些人上岸,然后……放弃艾罗娜号吧!”
李华梅吃惊的看着陆远,陆远无奈的摊摊手,“且不说这里面有些人跟过我。这些人是约翰的船员,他一定会要我尽全力去挽救这些人的生命,我又能如何?”
李华梅摇头离开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陆远对“艾罗娜号”的感情,这船上的人谁不清楚?那是唯一的一条路,可代价却全是陆远承担,这太过不公平……
“船长,我去搬救兵!”一直蜷在艉楼边上发呆的鹦鹉突然说了一句,它不等陆远答应就径直飞下船,向着东方全力飞去。
陆远摇摇头,没有说话。他不会低估克利福德这个人的智慧,他既然设置了这样一个陷阱,就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连鹦鹉都能想到的,那个人不会想不到。不过他没有去阻止鹦鹉道格,它到了别的“歌剧院”成员那里,更加安全些。
两瓶酒摆在甲板上,李华梅握着轮舵,悄悄的偷看着在那边喝酒的两个男人的背影。
“第一次看见你时,你就一副很嚣张的样子,在我部下手上插了一把匕首,我当时就想,又来了一个混蛋(asshole)!……哈哈哈~”
两个男人坐在艉楼的台阶上。
约翰。沃克曼披着一件大衣,大笑着和陆远说着过去的事情。他的面容除了消瘦一些、憔悴一些,看起来就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连一直以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咳嗽都消失了……约翰原来的外号是“白头佬”,他天生的银发,平时都是一丝不苟的整齐梳好。今天把头发径直披散在肩上,更有了种洒脱的样子。
陆远只是坐在那儿喝酒,微笑的听着,当约翰大笑的时候,他也笑笑,就像个善于倾听的好朋友。每当约翰的酒杯喝干了,他就拎起酒瓶,为约翰斟上。
只是陆远的左手,始终按在约翰。沃克曼的后心上,须臾不曾离开。
“那时我们开会的时候,你忽然就推门走进来,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子!这下完了!彻底完了!一想到要被扎德。卡帕抓到,我当时就想拿枪和你拼命来着……”约翰说着当时他们第一次密约时候的情景,“但是你嘎巴一下就把刀拗断,我当时就吓坏了!那时候我就想……或许,你真能打得过卡帕也说不准……其实是害怕马上就被你宰掉,大家都害怕,所以就答应你了。你知道的,你们俩个谁死了都是件大好事。”
“一群混蛋……”陆远抱怨着,两个人一起放声大笑。
李华梅看着两个男人坐在那儿的背影,眼眶里的泪水不听话的往外流,怎么都忍不住。
那笑声,就是让她很想哭。
“后来啊,闯过暴风雨的那七天……我都挺不住的睡几个小时,可就有那么一个混蛋,持续的驾驶了七天,把我们从风暴里带了出来……”约翰声音有些颤,“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把后背交给这个人,我还担心什么呢?在我一生,从来没想过,要去追随一个人……但如果是船长,我愿意!”
两个人都有些哽咽,陆远飞快擦了一下眼眶,“说那个干吗,接着喝酒!”
陆远直接拿着瓶子灌了下去,约翰也抹一把脸,仰头喝酒。
“可有人告诉我吗,那个混蛋居然早就有大副了!这下子把我气坏了……哈哈,当时真想一走了之!……”
两人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喝酒,很快,船艉楼的楼梯上下,都丢着倒空的酒瓶。李华梅两眼红肿,在两人聊天中,已经不知道悄悄哭了几气。
“船长……”不知道过去多久。约翰似乎说累了,他的语速越来越慢,间隔越来越长。整个人就像很疲惫的、想要睡着那样,侧靠在陆远的肩膀上。他像在说着梦话般呢喃着,“我的…船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