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苍穹-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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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斐易正在气恼展伊言行轻薄,偷眼看她,却见她一派自在洒脱,手挥五弦,朱唇轻启,悠然吟唱,不禁侧耳聆听。
春去秋来愁万重
花开花落似相逢
遥怨青鸟忘归途
痴把帘动疑故人
何时才见桃花面
何时再聚杨柳岸
何时又闻琴瑟韵
何时重叙偕老言
愁万重相思浓
无计可消除
唯愿空余一缕香
纵使身散浮云心若飞絮
只为君如故
泪雨纷飞逐落叶
没入霜土芳菲散
落叶无情终护花
思君绵绵恨无期
何时才见桃花面
何时再聚杨柳岸
何时又闻琴瑟韵
何时重叙偕老言
愁万重相思浓
无计可消除
唯愿空余一缕香
纵使身散浮云心若飞絮
只为君如故
只为君如故
展伊略带沙哑的嗓音将这首曲子演绎的婉转哀怨,如泣如诉。吟罢,展伊黯然起身离去;留给观众一个怅然的背影。
“公子,琴也要一并扔了吗?”
子安自小就知道他家公子虽然身为男子,却是心比天高。外人用过的东西是绝不再碰的。
“不用了,先放着吧。”
子安看了连斐易一眼,暗自抿嘴笑了。
连斐易默默起身,凭着记忆弹出一段,却始终不及展伊的凄美深情,不禁对着古琴发呆。
原本唐突了人家,想要赔罪,不想又弄巧成拙,越赔越罪,还勾出了自己的伤心事。展伊独自对着天空,抹去眼角的湿润,笑着安慰自己又不是多愁善感的小女孩。
稍稍收敛了心神。想起几天都没看见阿离,便前往别院探望。
展伊走进院子,发现阿离正独自站在院子里,手里纂着那枚青铜的坠子。听到身后有动静,倏地转过身,发现是展伊,眼里的失望很快换成了讥讽。
“刚才那首曲子是你唱的?”
阿离的气色看起来比前两日好了许多。
“嗯。”
“我说呢;琴弹的像弹棉花似的!连树上的鸟儿都给吓跑了!”
“过奖过奖!”
展伊闻言满脸黑线;心说我这是古今合璧;用弹吉他的手法弹古琴;你懂个屁!
“想不到为博美人一笑,你也学会了殷勤小意这一套!我还以为你只会死皮赖脸的欺负人呢!”
阿离紫色的眼眸里写满了不屑。
“美人?……”
展伊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得是连斐易,知道他误会了却也懒得解释。
“你的身体似乎也好了许多,过些日子,我要去京都,你家在哪里?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早已习惯了阿离愤世嫉俗的嘲讽,仿佛天底下的女人都跟他有仇似的,展伊不温不火地问。
“京都?……我也要去京都投奔亲戚的。”
“那好,过几日我们就动身。”
三日后,展伊一行启程前往京都。考虑到阿离的身体,展伊为他备了辆马车。连斐易和子安另乘一辆。连斐易离开那日,城里的老老少少倾巢而出挥泪为他送行,连斐易也时不时停下车挥手致意,将准备好的药材分发给百姓;展伊看见几个女人从连斐易手中结过药后激动得差点羊角风发作口吐白沫;暗叹当年卫玠受欢迎的程度估计也不过如此。
初来乍到
一行人两辆大车一路向南行;阿离懒懒窝在车里闭着眼睛不说话。展伊百无聊赖;拿出提前做好的飞镖盘挂在马车上玩飞镖;马车颠簸的利害;展伊总是中不了红心。
“哼”展伊听见身边的阿离发出一声冷哼。
“想不想玩?”
“谁稀罕!”阿离挪了挪身子。
“难道是怕出丑?我发誓绝对不笑你!”
展伊一个人玩的无聊;正好逗逗阿离。
“谁怕出丑!要玩就要比赛;输了的人愿赌服输!”
阿离最经不起别人激他;展伊的诡计果然奏效。
“好!”
阿离自然不是展伊的对手;只是每到展伊出手的时候;阿离就会很不小心地碰撞展伊一下;“看什么看?是马车太颠簸;你以为谁稀罕撞你呀!”展伊明知他耍诈也懒得追究;反正是消磨时间;两个人玩总比一个人有趣些。
阿离玩的兴起;一张小脸忽而沮丧失望忽而笑逐颜开忽而怒气冲天忽而神气活现;精彩纷呈的表情看得展伊甚觉有趣;更加变着法的逗弄他;看他不负众望的呈现更多表情。
“你输了;你输了!”阿离兴奋地嚷嚷;脸上难得泛着红光。这一刻;展伊忽然觉得他也没那么丑。
“嗯;我输了!”展伊很坦然的点点头。
“愿赌服输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接受惩罚!”
阿离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脑海里构思该如何惩罚这个大混蛋;大猪猡;以解他心头之恨。
“呵呵;我只说过愿赌服输;我认输了;可没说过输的一方要接受惩罚!”展伊看着阿离阴谋落空后;愤怒到快要爆炸的脸;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想阴她;门都没有。
“你无耻;你赖皮;你……你是头猪猡!”
阿理一张脸气得通红;愤怒地握紧了拳头雨点般落在展伊身上;单薄的胸膛上下起伏;展伊真担心他把肺给气炸了。
忽然马车一个颠簸;阿离一头撞进展伊怀里;一双手好巧不巧支在展伊胸口。等阿离意识到之后;一双手像被火烫了一般缩了回来。
“你……你……淫贼!”
展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貌似;是她被他吃豆腐吧;居然还要被他骂成淫贼。连佛都有火;何况是展伊。展伊再也不能坐视自己的名声一再被他抹黑。钳住阿离小巧的下巴;露出森然的白牙:“淫贼;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你的期望?!”
“……”阿离依然很不知天高地厚继续怒视着她。
展伊低下头;一口吻住他的嘴。他的嘴唇十分的柔软清凉;还散发着处子的甜味;宛如夏季里的果冻。展伊忍不住伸舌在他嘴里轻舔。
“唔……”阿离回过神来;拼命推开展伊。展伊觉得舌上一痛;方才与他分开。
“……不要脸……流氓……”阿离拼命用袖子抹嘴;还吐了好几口唾沫。这一系列举动大大伤害了展伊的自尊。她立即联想到非礼小姑娘的秃顶大叔;她有那么恶心吗?!
经过这个小插曲;阿离彻底跟展伊决裂了;展伊递给他干粮;他也不接;独自对着窗外生闷气。干粮是子安准备的干窝窝头和肉干;展伊吃饱之后;取出水囊喝了点水;谁知阿离听见她喝水的声响;脸色腾的红了。
“你要不要喝点水?”展伊递过水囊。阿离连看都不看。过了一会;展伊见他弯着腰;一脸难受才恍然大悟。
“停车!”展伊大叫一声。
“姑娘;什么事啊?”赶车的大婶掀开帘子;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庞。
“我要方便!”
“好!”
车刚一停稳;阿离一路小跑地冲向树丛。连斐易那辆车也跟着停了下来;连斐易和子安走下车舒展舒展筋骨。没一会;阿离如释重负地走回来;一行人又重新出发。展伊将干粮递给阿离;他拿起一个窝头;细嚼慢咽吃了起来。展伊看着他像见了鬼;声音颤抖道:“你;你;你不洗手?”
“你是个大变态!”阿离将窝头砸到展伊身上;愤怒的吼声响彻云霄。
这样一路打打闹闹走了两天,终于到达帝都。帝都城墙巍峨,行人如织,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自然远非边城所能比。进城走了没多久,只听赶车的大婶说声到了,展伊伸出头一看,好一座威严华丽的府邸,粉墙黑瓦,飞檐翘角,气势不凡。朱红的大门上挂着一副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丰王府”。
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从内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神清气爽的望着他们。
“祖母,斐易回来了!”
连斐易上前行礼,被老妇人连忙一把扶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让祖母好好看看!”
连斐易摘了斗笠,老妇人心疼地左看右看连声说瘦了。子安忙着招呼几个婆子将马车上的行李卸下。几个跟子安一般年龄的小厮交头接耳,偷偷盯着展伊看,展伊友好地冲他们点点头,却又个个羞得满脸通红。
“你不轻薄别人;会死啊?!”
阿离瞪了展伊一眼;没好气地说。
“死倒是不会死;不过会比死还难受!”
展伊已经决心将“登徒子”扮演到底。
“ 哼;死淫贼!……我要走了!”
阿离从车上下来,算是跟展伊道别。不知道是不是展伊的错觉,经过两天的跋涉,阿离的气色竟比前两天还要好些。
“好,保重。……我暂时会住在这,有什么事……”
“哼,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阿离以一贯的“离式”嘲讽,结束了他们的道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不是说这里是女尊国吗?为什么她碰到的男人不是清冷如冰就是倨傲暴躁,连一个小小的子安气焰都比她嚣张!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女尊?展伊不无郁闷地想。不过少了阿离在身边吵闹展伊还真有点不习惯。一想到要面对连斐易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展伊觉得浑身一冷。
“连斐易,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挡住连斐易的去路,一脸的怒气。这女孩披着白色貂裘;一张稚嫩的脸上带着些痞子气。
“她是谁?你从边疆带回来的相好?你总算是开窍了!寻常男子到你这个年纪孩子都几个了……”
女孩上上下下打量了展伊一遍,又轻佻地转向连斐易。
“虹衫,放肆!”
一位中年女人从她身后出声呵斥。这女人中等身材,虽然身材有些发福却保养得珠圆玉润。
“斐易,回来就好,大王可是时常挂念着你呢!”
女人看着连斐易眉开眼笑,表情谄媚。
“斐易给姑姑请安。”
连斐易嘴上这么说,脸色却冷到极点。
“斐易,这位姑娘好相貌啊,不知……”
这位姑姑好像没有察觉到连斐易的不悦,只是盯着展伊,一脸狐疑却又要努力掩饰。
“呵呵,我只是一个山野村姑,听说荣王礼贤下士,特意请连大人代为引见罢了!”
再嗅不出空气中的不快,展伊就真是白活了,所以连忙出声澄清。
“噢,原来是侠女慕名投奔我王!如今四海升平,真是天佑我大荣!还没请教大名?”
弄清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女人立即换上了一副应酬客套的嘴脸。
“展伊!”
“娘,你看她一身破破烂烂,不男不女的样子,能有什么本事?说不定是连斐易看上她有几分姿色……”
那位叫虹杉的女孩铁了心往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革命”关系上抹黑。
(伊:革谁的命? 乐天:当然是荣王的!)
“啪”
女人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个兔崽子,满口喷什么粪,斐易岂容别人说三道四,毁他清誉!你给我管好你这张臭嘴,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小心你的皮!”
女人显然是动了肝火,下此狠手。
“祖母,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
连斐易神色疲倦的告退。
“斐易,衫儿年龄小口无遮拦,你别往心里去!”
老妇人安抚地拉着连斐易的手。
“祖母,明天我再去给您请安。”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装什么清高?要不是我们夕家,说不定早被卖进窑子……”
夕虹杉捂着红肿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