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苍穹-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还好吧?”剩下一个女孩没有随着她们一哄而散,掏出怀里的手帕轻柔地擦去他脸上的尘垢。
“对不起,她们刚才太无礼了……”这个比他高一点的腼腆女孩突然轻声说,他怀疑地抬起头望着她。
“你真漂亮……这身衣服脏了,走,我带你换身干净的衣服!”女孩温柔地拉起他,而他也默默地任她牵着手。
后来他才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叫宋姿乔,这个大他几岁的女孩总是喜欢心疼地责备他:“阿离这性子,真是要吃不少亏!”此后的几年,宋姿乔总是有意无意地保护着他们,而他也学会去依赖她的温柔呵护。她成为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但又跟阿轲不太一样,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差别。
有一天,宋姿乔带着他俩去看宫里的霓靡舞,望着那名炫目的舞者,宋姿乔连呼吸都快停顿了。
“男子就该像这样!”宋姿乔目不转睛地赞叹。
他随口的一句话却记在阿离心上。霓靡舞看上去风姿绰约,练起来却极为辛苦,很少有男子能熬过练功的艰辛,达到极致的完美。阿离却是个很执着的人,为了她,他一定要做到最好。
等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怀着忐忑的心情,想要为她一人独舞的时候,她却推开了他,告诉他,她不能娶他,她娶了别人。原因不言而喻。
他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所以;当他的母亲;那个一国之君要他去笛国探听墨圭的下落时;他反而觉得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令他痛恨不已的地方。但他没想到的是;连年幼的阿轲母王也不放过;阿轲从小因为一头少见的银发受尽冷落,一个尊贵的皇子却早已学会了看所有人的脸色行事,乖巧地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他从不知道老天为何要这样折磨他们兄弟俩,直到他渐渐放弃了这样的质疑,因为后来他终于明白老天从来就不曾眷顾他们。
答应了母亲的要求令他们的父亲很高兴;生平头一次见父亲对他和阿轲和颜悦色的笑了。甚至在母亲向他俩下咒时;他也笑得那么甜蜜。就这样;他跟阿轲被分别送到笛国和荣国。分别时;阿轲泪流满面地抱着他不肯放;他承诺每年都会去看他。
在阿轲十四岁生日那一年;他的马车穿越沙漠被劫;母亲的咒语令他变得丑陋不堪;连土匪都不愿意染指。她们将他押往祭台;用来祭祀她们的神灵。他失去了知觉;他以为他再也不会醒来;如果没有令他牵肠挂肚的阿轲;他宁愿就这样结束这并不让他留恋的生命。
可他竟然遇见了她;一个叫展伊的女人。一开始;她令他捉摸不透。她与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她从不刻意讨好任何人;即使她对他好;也总是令他恨得咬牙切齿。她戏弄他;激怒他;却令他对她放下心防。无论他丑还是美;她待他始终都是一样。无论他怎么骂她;打她;她也总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笑咪咪地纵容他;从不计较。
他拿她当患难与共的朋友;当斗嘴的冤家;当唯一信赖的人;当……他不愿意去想;也不能去想。
闲情偶记
被刻意安排住在距离阿离和阿轲很近的偏殿。每天好吃好喝有人供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都有宫女送来一大瓶鲜花;上好的桂花酿无限量供应;简直是展伊穿越之后的最好时光。早起除了练练身手;其余时间展伊都是泡在洒满香精的浴盆里。经过几天玩命的保养;她滑嫩的肌肤;乌黑的秀发总算是回来了。
“死女人;你给我出来!”阿离风风火火推门进来;发现展伊正在沐浴;一脸绯红地转过身。
“有什么话说吧!”展伊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
“我不介意你跟我一起保养;反正浴桶很大……”展伊忽然怀念起阿离冰凉柔软的嘴唇。
“……”
“你跑过来;不是让我看你沉默的吧?”展伊摇摇头;摒弃心头杂念。
“你凭什么把她打成那样?你这种死混蛋除了欺负别人还会做什么?有种你去找比你强的人;欺负她算什么?!”阿离气得美颜通红;连珠炮似的指责;轰得展伊一阵愕然。
“原来是为小情人抱不平来了!”展伊苦笑着嘲弄自己多管闲事。
“啪”阿离怒火中烧地给了展伊一个耳光,展伊脸上顿时多出五个火辣辣的手指印。
“没错;我就是个混蛋!”展伊无所谓地笑笑;起身穿好衣服;径自出门。阿离看着自己的右手;一双秀眉拧在一起;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一听到她说那句话就气得要命;还失手打了她;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在乎起她怎么想了? 阿离越想越烦乱,连她光着身子穿衣服也没留意。
展伊沿着鹅卵石铺就的□漫无目的走着,远远望见阿轲正悉心给一丛山茶花施肥。
“她似乎也很喜欢百合花……今天;我送去的百合;她闻了好几次呢!”阿轲轻声地跟花骨朵说着话;展伊不禁停下了脚步。
“不过;她好像不大喜欢黄色的花……上次;我送去的香雪兰;她连看也没看几眼……呀;那我也要少穿黄色的衣服才行!”阿轲拿着铲子将土松了松;又浇了点水;碧绿的眼眸在阳光下宛如两粒上等的宝石;水润的嘴唇泛着亮光;一头银色的长发几乎垂到地上。
“……她还是不肯原谅我……我只能躲在门口偷偷看她……如果她能冲我笑笑该有多好……”阿轲抬头;稚嫩的脸庞失去了昔日的欢乐与甜蜜;一双明媚的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
展伊转过身匆忙离去;不敢再看那个总是带给她快乐的小人儿。阿轲于她就像一道无法找出答案的难题;无论靠近还是远离;都会无可避免地伤害他。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令她沉重地喘不过气;只能自欺欺人地选择一再逃避。
“哎哟!”展伊正低头冥思;不想迎面撞上一具芳香的胴体。展伊扶住快要跌倒的人儿;定睛一看;竟然是个长相极妖娆的男子;男子娇喘一声;顺势靠进她怀里。
“你没事吧?”展伊闻到一阵玫瑰的芬芳。
“奴家似乎崴了脚;姑娘能不能扶奴家到那边去坐坐?”男子双眼盈盈地望着展伊;展伊只好扶他到石凳上坐下。
“要不找个大夫来看看?”展伊无心逗留;寻思着怎么抽身。
“不必了;奴家歇息歇息就好了!……姑娘不陪奴家一阵吗?”男子见展伊起身欲走;连忙叫住她。
“这……”
“哎哟;奴家的脚好疼啊;能不能麻烦姑娘帮奴家看看?”男子楚楚可怜的望着展伊。展伊忽然觉得他有些面熟;在哪见过。展伊蹲下身;抬起男子的脚稍稍转动了一下;男子有意无意地发出细微的呻吟;展伊手上一用力;男子惨叫了一声。
“你;你……”男子疼地说不出话来。
“不是说脚崴了吗?我只是帮漩侍君把骨头正正位置而已!”展伊冷酷地看着男子疼地直冒冷汗。
“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不是人!”男子不顾形象大哭起来。展伊从花园走出来;吩咐小太监;漩侍君在花园赏花不小心崴了脚;赶紧传个御医去看看。
闲逸的日子一晃而过;展伊在宫里东游西荡;丝毫没有墨圭的下落;心里不免有些焦急。这天;展伊正在跟一个小太监讨论胭脂的作法;小太监讲的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展伊也头一次听说胭脂是怎么做出来的;兴致高涨。小太监忽然停住了口;惊讶地望着门口。
“什么事?”看清来人是阿轲;展伊换上了一副据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阿轲见展伊脸上的笑脸瞬间化为乌有;眼睛蒙上一层水光。
阿轲咬了咬嘴唇;低低嗫嚅道:“哥哥……他病了……”
“病了就去找御医!”展伊不耐烦地挥挥手;打算继续跟小太监聊天;眼角却瞟见阿轲瘦弱的身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
展伊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风一般冲了出去。
阿离病殃殃躺在床上;脸上密密麻麻布满暗黑色血痂;身体也像缩水般小了一半;又恢复成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展伊看着虚弱的阿离;皱眉问道。
“有两天了……他中的是噬骨咒;每次发作起来;都像是用刀刮着骨头……”阿轲忧心忡忡看着昏迷的阿离。
“发作起来会持续多久?”
“不一定;年龄越大时间就越长;对身体的损害也越大;恐怕会……”阿轲愁云满面停住口。
“会怎么样?”
“无法生育!”阿轲声音中透着一丝绝望。
“……”展伊望着昏迷中的阿离若有所思。
“死女人……”阿离忽然在昏迷中呓语:“我讨厌你……讨厌你……”展伊怔了一下;随即自我解嘲:“看来我这次得罪得他不轻啊!”
“漩侍君来看望离殿下了!”
小太监通报一声;展伊望见那名妖娆的男子浓妆艳抹地走了进来;男子似嗔似怨地望了展伊一眼;娇嗲道:“姑娘好恨的心!”
“漩侍君何出此言?”展伊面无表情;阿轲不悦地咬着嘴唇;漩侍君视而不见;只一味对着展伊施展浑身媚术。
“姑娘阅人无数;自然是看不上奴家这等蒲柳之姿!”漩侍君故意自怨自怜地感慨。
“漩侍君说哪里话?展伊也并非薄情之人;只是不知侍君是真心还是假意?”阿轲听见展伊的浮言浪语;一张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呆若木鸡地望着脚下;眼里的泪珠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奴家的心意;姑娘还不知道吗!” 漩侍君一听展伊也并非无情;自是心花怒放;之前对她的怨和怒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她身上。近看展伊;只见她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俊俏风流;偏又是个薄情乖戾;忽冷忽热的冤家;让人恨不得将她吞下肚里。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展伊深情款款地搂住他纤细的腰肢;漩侍君几乎快要化在她身上。阿轲哭泣着夺门而出;漩侍君一颗心都放在展伊身上;哪还有心思顾及别的。
“等过几天;我就带你出宫!”
“什么……”漩侍君怎么也没料到展伊忽然抛出这么一句话。
“不愿意?你不是要跟我常相厮守吗?”展伊宛如一个被情人抛弃的怨妇;哀怨地看着他。
“当然不是……”漩侍君站起身;用手指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
“是放不下锦王还是放不下荣华富贵?”
“……”漩侍君脸上一片通红却说不出半个字。他是迷恋展伊耀眼的俊美;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锦王;他不确定;离开她;他是否还可以活得下去。对仇憬行十几年来的疯狂迷恋早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更改的一种习惯;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令她对他的宠爱更长久更强烈一些;如果失去这个目标;他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既然这样;我们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展伊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漩侍君不明所以地望着展伊。
“谁都有寂寞的时候!”展伊无所谓地起身向外走。
漩侍君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中多了些异样的东西。
将计就计
阿轲独自对着池塘垂泪;展伊望着他柔弱的背影;双脚不由自主迈向他;心头却一再告诫自己转身离去。
默默站在阿轲身后;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在衣襟上;胸前湿了一片。
“别哭了……别再哭了……”展伊艰难得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阿轲掉的每一滴泪都仿似梗在她的喉头,压得她喘不过气!为她这样的人流泪值得吗?他有多少眼泪可以这样一而再地为她而落!
阿轲一听是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