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咒-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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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抱着云箫,沉沉睡去……我知道,这一次天不会再亮了。
下卷 不羡鸳鸯不羡仙 第四十一章 恩怨纠缠
久久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2…6…24 8:33:46 本章字数:3296
“小野猫,快点醒醒,天都亮了……”
恍惚间,觉得有个身影坐在床边,看那身形竟然是云箫。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似有千金重,怎么也掀不开。
“小野猫……”那声音不停的唤我,身边的人影却渐渐向外走去。
不要走……我伸手想去拽他的袖子,却什么也没抓住。木门被推开的声音跌入耳际,接着亮堂的光芒刺到眼皮。我一个激灵,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可算是醒过来了。”有女声轻轻叹道,语气里似是松了一口气。
我转头去看她,却见是一个蒙面女子,好看的眼睛露在面纱外面,透着清亮亮的笑意。
“莫离?”我出声唤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是那次跟在萧雪原身后的那个女子。
“我是若惜,莫离是我的孪生妹妹。”那女子弯起眼睛笑了笑,拿了一件衣服给我披上,“这下楚公子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也对,莫离冷冰冰的,怎么会露出这样温暖的笑容来。我问:“你说楚骁楠?我怎么了?”
“你在冰室里昏倒了,要不是楚公子进去找你,你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之后发了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
原来我生病了,难怪会觉得头晕乎乎的!那刚才看见的云箫只是一场梦境了。
无言的悲伤涌上心头。为什么要醒来?醒来就要重新面对这一切,带我走该多好!
若惜递上一碗药,低声安慰:“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节哀。”
节哀?我怎能节哀?或许这就是天谴,我才是那个不该存在于世间的人,为何到头来离去的却是身边的人?!
为什么要毁掉花颜咒?如果不曾毁掉的话,云箫或许就能回来了。上天啊,为什么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接过若惜递来的药碗,一口饮尽,满喉都是无言的苦涩。
“夫人可以多出去走走,这里虽然是一个孤岛,风光还是极好的。”若惜收了药碗,临出门前对我道。
…
冰冷的锋芒割开腕间的血脉,看着鲜艳的血迹流满整个碗,一片殷红,竟是如此的绚烂夺目。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疼,或许是心上的疼已经超过了身上的疼吧。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带云箫离开这里。
若惜拿起金创药和纱布为我裹伤,莫离推门进来,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端起药碗便走。看着她的背影,我有些失神,明明是孪生姐妹,为何两人的性格差别竟会如此之大?
若惜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笑道:“我和莫离从小长在南疆,妹妹的性子本就比我要强,天分又比我高,这个世上大概除了公子就再也无人能入她的眼了。”
公子便是韩召熙吧?别人都叫他尊主,她们却偏偏唤他公子。
若惜又叹了一声:“可惜她终究不肯相信公子的眼里是看不进任何人的,即使是羽裳小姐和秋姑娘,公子对她们也不过是责任而已,妹妹实在太傻……”
若惜开门出去,我看着手腕上的纱布,血迹已经渗透出来,留下一大块殷红。
每七天放一次血,以此来续白羽裳的命,但愿我能支持到那一天吧。
穿好衣服向外走去,百无聊赖,漫无目的。这里本就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过客。
莫离的身影出现在前面,忽然想看看白羽裳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抬步跟了上去。莫离进了一个院子,停在一间房门口,低声唤道:“公子。”'://。'
“进来。”是韩召熙的声音。
莫离推门进去,通过缝隙我可以看到韩召熙就坐在床沿之上,白羽裳靠在软榻上,一张脸苍白如纸,下巴尖尖,竟是病入膏肓。
云箫说她自幼服毒,只是她为何要自幼服毒呢?
莫离恭敬的将药碗递上,韩召熙接了递到白羽裳面前,白羽裳皱了皱眉,低声问道:“这是人血?”
“这是药。”韩召熙强调。
“因为她的身体里种了花颜咒?”白羽裳嘲讽的笑。
韩召熙有些不高兴:“只要能救你的,便是药。”
白羽裳只是盯着他手里的碗,低声问道:“秋姑娘现在在哪里?”
“你问她做什么?”韩召熙奇怪。
“她住在你的院子里对不对,召熙哥哥?”白羽裳的声音忽然尖利了起来,脸色变得有些恐怖。
韩召熙面色看起来很难看,冷声道:“羽裳,这不该是你管的事。”
“召熙哥哥,告诉我,你并不喜欢她对不对?”白羽裳的语气近乎哀求了。
韩召熙的脸色稍有缓和,低声哄道:“乖,先把药喝了。”
“你照顾她只是因为责任对不对?因为她是你师父的女儿对不对?”白羽裳不依不挠。
韩召熙有些火大,将手里的药碗塞到莫离手里,吩咐道:“看着她喝下去。”说完便转身出来。
白羽裳泪眼汪汪的看着韩召熙远去,莫离走到白羽裳面前,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羽裳小姐,请服药,这是命令。”
“命令?”白羽裳忽然从床上下来,拿起一个花瓶就往地上摔,冷冷笑道:“我告诉你们,奴婢永远只能是奴婢,他再怎么宠你们,你们终归是做不成凤凰的。”
莫离的声音波澜不惊,淡淡道:“羽裳小姐教训的是。”
白羽裳夺过她手里的药碗,冷声道:“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我要你们记住这里谁才是主子,给我滚出去!”
莫离退了出来,顺手带上门。看完了戏,我也转身出了院子,往海边去。
太闷了,还是吹吹海风比较好。
海天一线,金黄色的沙粒铺满整个沙滩。我脱了鞋袜,踩上沙粒,看着镕金的落日缓缓坠入碧海。不远处有两个身影,穿紫色衣服的是韩召熙,穿水红色衣服的好像是秋若颜。
江湖上说秋若颜被韩召熙抓起来囚禁,如此看来,这流言倒是十有八九是真的。
秋若颜站在礁石上,面对大海,海风吹得她青丝漫舞,背影看起来纤细而绝秀。韩召熙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眸光凝视着她,似乎在和她说话。
习武人听力向来比较好,我屏息凝神,静静听着他们讲话的内容。
秋若颜道:“我要离开这里。”
韩召熙道:“这里是你的家。”
“家?”秋若颜嘲讽的笑了,“我的家早就毁在了十年前,你不记得了吗?”
她居然会笑,真想看看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颜颜,不要再任性了。”韩召熙道。
“我没有任性。”秋若颜厉声道:“自母亲十年前死在碧海仙音的那一刻,我就说过,此生必覆碧海仙音,韩召熙,如此,你还要留我在身边吗?”
“师父临终前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你。”韩召熙依旧不冷不热的道,这语气让我相信,对于秋若颜,他真的只是在尽责任而已。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是他的女儿,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你的权威,恐怕不知道身首异处多少次了对不对?”秋若颜忽然转身,姣好的面容衬着身后的落日,煞是好看。
韩召熙不说话,显然是默认。
秋若颜走到他面前,冷冷凝视着他,出口的语气比眼神更冷:“韩召熙,你根本就没有心。”
韩召熙淡淡的笑了,只是道:“颜颜,我有没有心,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下卷 不羡鸳鸯不羡仙 第四十二章 若惜莫离
久久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2…6…24 8:33:46 本章字数:3173
秋若颜说韩召熙没有心,这一点我还是认同的。别看他身边有白羽裳、若惜、莫离等人,他对她们也不差,但任谁都看的出来,他韩召熙此生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也就是说,谁也不会成为他的弱点。
即使是秋若颜,他也只是因为有责任而已,因为对前任老尊主的承诺。
韩召熙和秋若颜的谈话不欢而散,但最后的结果是韩召熙向秋若颜表明自己要娶她,婚期就定在半个月之后,无论秋若颜同不同意。最后当然是秋若颜拂袖而去,只当他这番话是发疯。
但我知道韩召熙不是在发疯,他是在说真的,而且不容拒绝,只怕白羽裳得知了会发疯吧。
我在想,韩召熙到底哪里好,怎么一个个跟牛皮糖似的就黏上他了呢?
在海边吹了一天的风,心中的那份阴霾似乎也被吹散了,但我知道,这份阴霾是永远都不会散掉的,只要想起……云箫。
很快的,我就能带云箫离开了,离开这座孤岛,去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云箫,无论你是生是死,这辈子都别想抛开我。
月亮很快就升了起来,银色的月光洒满海平面和沙滩,碧海中一轮月影,影影绰绰,海风习习,远天一片泼墨般的浓黑,只有零星的星光点缀着深色的夜空。
我仰头,深吸一口气,竟觉得这世间如此的寂寥,寂寥到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看了一会儿月亮便往回走了,回去的时候正好撞见白羽裳出来找楚骁楠。她站在花影深处,神情略显落寞。
“楚大哥,召熙哥哥是不会喜欢秋若颜的对不对?”
楚骁楠没有回答,我知道,他是不忍回答。
我忽然想起了当年在试剑大会上故意败给秋若颜的那个他,那时候的他对秋若颜有好感吧,只是几经辗转,世事沧海桑田,当初的少年或许早已忘记了最初的那抹心动,此时此刻,满心满眼的都只有眼前这个白衣少女而已。
“楚大哥,你也喜欢她对不对?她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都要喜欢她?难道就因为她生的很美?”白羽裳不甘心的问,略显苍白的脸颊在月光的照拂下,精致脆弱的宛如瓷娃娃。
“不是……羽裳小姐,更深露重,小心着凉,要是尊主知道了必定会怪罪,我先你送你回去吧。”楚骁楠的语气恭敬而疏离。
白羽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瞪大了眼睛,她静静的凝视了楚骁楠片刻,最后一挥袖,冷声道:“不劳你费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会照顾好。”说罢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不禁感叹,多傻的人啊,为什么要执著那水中月镜中花,偏偏错过眼前最好的风景呢?
“你回来啦。”楚骁楠突然出声,我吓了一跳,讪讪笑道:“是、是啊。”
楚骁楠倚在廊柱上,远远看我,他身后的那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光影梦幻。
他忽然道:“那日我见你抱着木公子的……”
“没事了。”我截断他的话,静静走到他身边,仰头看他,“我反而要谢谢你,否则我现在只怕是没命了,没命了就不能带云箫回家了。”将深深的悲痛藏进眼底,我面上强颜欢笑,“其实活着也挺好,我想云箫也是这样希望的。”
“……这样就好。”楚骁楠低低叹道:“回不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低头看着他掌心一道狰狞的伤疤,我想,这大概是上次试剑大会他为了不让秋若颜受伤徒手握剑留下的伤疤吧。
楚骁楠也低头看着那道伤疤,嘲讽的笑了笑:“倒真像是过了很久,久的都像是前世的事了。”
…
七日又过,再次放满一碗鲜血,我看着手腕上新添的伤口。过不久,过不久我便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可是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淡淡的期待。
云箫,很快我就能去找你了,奈何桥上记得等我。
莫离照旧端着那碗鲜血离去,若惜为我裹着伤口,叹道:“尊主昨日宣布婚事了。”
我点头。
“莫离很难过,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难过的不得了,她就是这样要强的性子,就算再难受,也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有时候我真希望她能脆弱一次,哪怕是扑在我怀里大哭一次也好。”若惜望着手中的白色纱布,竟似痴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