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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异事录-第98章

小说: 异事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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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一声声的呻吟,是赵一二发出来的,他现在正在强忍痛楚。嘴里一口一口吐着气。金仲连忙丢了手上的火钳,飞快的去拔赵一二背后的银针。金仲的手法很快。可是还是来不及,赵一二肩膀上的两三根银针,自行断了。陷入肉里的银针,细如牛毛,那里弄的出来。



金仲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走到手少阴心经了!”金旋子喊道。



金仲连忙把赵一二的肩膀抬起,在腋窝下方的极泉穴用手狠狠按着,手一捻,指尖粘了个半截银针。金仲不敢怠慢,又把手指摁到赵一二肘弯的少海穴,如法炮制,又捻了半截银针。赵一二实在是忍受不住了,疼的浑身发抖。



“还有一个!”金旋子喊道。



金仲又把赵一二的手腕死死掐住,从腕部的神门穴逼出了最后一根半截的银针。还没等金仲放下,我在旁边长长的换出一口长气。



嘭的一声,灶房的门被风刮的来回摆动。



金仲把金旋子看着,“师父,他不会罢休的。我也没办法。”



赵一二坐起来了,对金旋子说道:“算了,师兄,算了,我已经是个废人,路是我选的。我早就知道他会回来的。”



“你们到底说的是谁?”我问道,我不喜欢听他们说这些半截子话。



可是金旋子说道:“你别问了,你会知道的。”



赵一二又躺下来,“明天再说,你今天没事,陪我师兄说说话吧。”



金仲把赵一二扶到房间去休息。



灶房就剩下我和金旋子。



“你别问那个人了。”金旋子一脸的不耐烦。



我没做声,两个人沉默的坐了会,金仲安顿好赵一二,也走回来。



金旋子说道:“小徐,你懂不懂音律?”



“音乐吗?”我说道:“我只会吹口哨,卡拉OK都唱不好。”



金旋子说道:“那你懂多少?”



“多瑞米法索拉西多。”我说道,就这些。



金仲在一旁,嘴角撇了撇。



“那是洋人的搞法。”金旋子笑了笑,“我们中国人是宫商羽徴角。我们中国人的音律正宗是琴。”



“这个我懂,”我说道:“古人应天地五行,分别设五根弦,文王和武王,又加了文弦和武弦。一共七弦。就是古琴。可我从来没听过。”



“那里现在听一听。”



金旋子把收音机的旋钮转动一下,收音机传出了古朴的乐声。我是傻子,也知道是琴声了。



可是这琴声的曲调,并非端正醇和的音律,而是铮铮扣人心神。



“给你讲个故事。”金旋子说道。



“和你们诡道有关么?和赵先生有关么?”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金旋子是不会啰里八嗦的跟我扯淡,他要说的故事,绝对是有用意的。



金旋子不回答我,自己说起来:



“战国有个铸剑师,懂得用炼术铸剑,他答应韩王,要铸一把宝剑,名曰‘开山’。铸成之后,献给韩王,韩王大喜。他敬告韩王,此剑名为‘开山’,威不可挡,但有点不足,只能使用一次,一次就够。韩王不信,随手用那‘开山’向宫廷一个石柱劈去,果然石柱断裂,且‘开山’的余力不尽,将石柱后几里的地面劈出裂缝。韩王大喜,以为得到宝剑。铸剑师却捶胸顿足。果然‘开山’的威力已尽,韩王再用‘开山’劈斩,连普通金石都不能劈开,宝剑却折断。



韩王令铸剑师再铸此剑。铸剑师却说,无法从命。这“开山”铸成,不仅靠炼术,机缘也难得。应该是铸不出来了。韩王大怒,杀了铸剑师。



铸剑师的妻子,其时已有身孕,躲避起来,生下遗腹子。那遗腹子长大之后,学习漆术,数年艺成,招入宫廷为韩王漆木,遗腹子多次伺机刺杀韩王,却不能近韩王一丈之内。遗腹子,半途而废,入太山学道。七年琴艺又学成,来到韩国城下抚琴,琴艺卓绝,牛马都驻足听闻,一时道路阻塞,听琴声百姓,聚集城下。惊动韩王,立招遗腹子入宫。遗腹子在宫廷为韩王奏曲,宫人卫士都痴绝,一时忘乎所以。韩王亦被琴声吸引,陶然其乐。遗腹子趁势抽出藏于琴中短剑,刺杀韩王于宫闱……”



收音机的琴声随着金旋子的诉说,越来越急,到了韩王被刺,琴声渐缓。



“聂政之刺韩傀也,”我喃喃的说道:“白虹贯日。”



“你知道这个故事?”金旋子大奇。



“史书上有记载的。金师傅。”我说道:“难道聂政,和你们诡道有关联?”



“是的。”金旋子说道:“他为父报仇,行的就是坤道。后来道家流派众多,但聂政立下规矩,诡道后人,不能与韩国宗室为伍。所以两千年来,诡道没有归入道教。”



“这是什么道理,聂政和韩王有仇,和道教有什么关系?”



“太平道创始人是谁?”



“张角张梁。”



“将天下道门收进门下,万宗归流,创立道教的龙虎天师叫什么名字?”金旋子问道。



“五斗米张道陵。”



“师从黄石公,得《素书》,辅佐刘邦,建功立业,功成身退,随赤松子云游归隐的张良,你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张良是韩国世代贵族……”



“他们都姓什么?”金旋子追问。



我恍然大悟,原来诡道一直不归入道教,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缘由。



怪不得,怪不得,诡道虽然行的道法,却不与道教同宗。



金旋子见我听明白了,给了我一本书,我翻开看了看,首页写着:“开指小序止息”,然后是一些看不懂的奇怪文字。



金旋子对我说道:“慢慢看,你会看懂的。”



说完,金旋子给金仲示意,金仲走过来扶起金旋子。看样子他们要走了。



“这么晚,你们……”



“晚上走的快一些,白天慢。”金旋子慢慢直起身,和金仲走出去。



我拿着那本古书,送他们师徒,到了屋外。看着他们慢慢往山下走去,两人的身影慢慢隐入夜色。心里百感交集。我终于知道了诡道的传承来历,还有和道教的恩怨,心情一时不能平复。



我站在夜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激动。我知道,命运安排好的东西,我已经无法抗拒了。



回到屋内,我突然发现赵一二又回到了灶房,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正是金旋子的那个收音机。收音机里面还在放着深夜聊天的情感节目,主持人正在安慰一个失恋的年轻小伙子。



“金师傅把这个东西忘在这里了。”我说道:“我去拿给他们。”



“不用了。”赵一二说道:“他故意留给你的。”



我看着收音机,对赵一二说道:“赵先生,金师傅刚才跟我讲了一个故事,聂政刺韩傀的故事。讲的时候,那收音机里的古琴声音好古怪,却很好听。能再弄出来放一遍吗?”



“我没有异能。弄不出来。”赵一二说道:“他刚才教了你这么多东西,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东西,他什么都没教啊?”我吃惊的说道。



“他刚才教的就是听弦的入门,”赵一二说道:“你刚才听到的古琴声,就是听弦的入门法术。”



我脑袋里不停的回响着那个铮铮的古琴声,非常清晰,在我耳边环绕。



“这是什么曲子?”我问赵一二。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王抱阳若是你,早就明白了。”赵一二一脸的无奈,“我师兄,给你讲的故事,就是在给解释琴声啊。”



“这琴声和聂政有什么关系?”



“《广陵散》啊,糊涂蛋。”赵一二恨不得要用手抽我,“《广陵散》的曲谱,就是聂政刺韩傀的典故啊。”



赵一二顿了顿,换了口气继续说道:“聂政是我们诡道的一代宗师,听弦算术就是他所创。”



我傻了。



赵一二说了这几句话,就又磨蹭到房间里去休息。



我把收音机抱着,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知道这个收音机不一般,可是我拿在手中的,就是个普通收音机而已。我学着金旋子的动作,轻轻的扭懂收音机的旋钮。



收音机没有如我所愿,放出音乐声,只有咔咔的磁噪声。我把收音机摇晃两下,把耳朵凑到收音机旁边。



妈的!不是听弦吗!怎么我能看见。



我看见了,那个刺杀韩王的聂政,看了看身前韩王的尸体。默然把身上的另一把匕首拿出来。宫廷里无数的卫士都冲了进来,把聂政看着,眼见就要把他斩成肉泥。



可是那些卫士,都不能近身,到了聂政十步开外,都冲不动了。无数鬼魂都围绕着聂政站立,挡着那些卫士。



宫廷里一个大臣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和聂政对峙着。



聂政所御的那些鬼魂渐渐开始消散。



聂政说道:“你还是没能阻挡我。”



大臣说道:“你的传人,在那里?”



聂政对大臣说道:“他会找你的。你也永远不会知道我的身份。”



聂政慢慢的用手上的匕首开始割自己的脸皮,边动手,边对大臣说道:“你多次阻挠我报仇,我这一派,不会与你干休。”



大臣说道:“好,我等着。”



聂政开始斩断自己胳膊,身边的一个鬼魂接过匕首,把聂政的另一个胳膊也斩断。拉着聂政的魂魄,漂然离去……



我忽然意识到一点,我怎么能够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他们可是两千年之前的古人啊,我突然明白了,他们其实并没有说话,他们交流的方式,就是我所具备的能力,不需要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图。就和我金仲之间一样。



怪不得赵一二和王八永远都学不会听弦。



我又看到陈平追随刘季,虽然和张良一样,都是道家,但陈平却从不和张良交善。乱世之中,两人都勉力辅佐刘季,互不争斗。可是在吕后当权,陈平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张良,他想借吕后之手,除掉张良。张良辟谷,吕后却强令张良饮食。张良一派式微,陈平独掌朝政,诡道之盛,莫过于此。



但最终,诡道渐渐泯于民间。而道教在数百年后横空出世。诡道如同一个幽灵,两千年来,游离于道教之外。长时间默默无闻,但每隔乱世,就有诡道门人跳将出来。



我一直想知道的东西,现在都明白了。



我心情说不出的怪异,拿着收音机回到房间睡觉。



可是睡了一会,我听到隔壁的房间里又咚咚的想起来。赵一二到底在干什么,听声音,好像在屋内钉钉子,大半夜的钉什么钉子啊。接着又是房间里拖动家具的声音,那些腐朽木头,在地上咯吱的摩擦声,听得我心烦意乱。



我知道这些声音,不是赵一二弄出来的。我现在很想知道,到底什么人,在缠着他。



我突然想起了,金旋子对我讲的话,听弦也是算术,并且是通阴的算术。我又打开了收音机。一听到收音机里的琴声,我脑海里就忍不住计算起水分。



我从床上跳起来,跑到赵一二的房间,看着我计算出来的方位,手一指,“是不是你?”



那个黑影终于显出形状。他放下赵一二。对我看着,嘴里阴恻恻的笑着。



我明白他的心思:他不会干休,他甚至在威胁我。琴声变了个调子。我瞬间明白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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