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界-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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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无命笑道:“你君子坦荡荡倒也罢了,我可名声全毁了,以后怎么嫁人呢?”
明月公子一怔,喃喃道:“你长的如天上的仙子一般,怎么会没有人要呢?你若是想嫁谁,那人不娶话一定是瞎子。”
司空无命又笑:“可惜我身边现在就坐着这样的一个瞎子,我问你,如果让你娶我的话,你要不要我?”
娶字说的声若细蚊,说罢已经背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明月公子笑道:“珊儿师父说笑了,弟子怎么可以娶师父,呵呵。”
司空无命忽然转过脸来,妙目流盼,正色道:“我若说的是真的呢?”
明月公子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也一本正经的答道:“如果珊儿师父真的要我娶的话,我虽然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但肯定不娶。”
司空无命脸色顿时变了,泪珠儿晶莹剔透的滴了下来,依然怔怔的看着明月。
明月公子大吃一惊,忙道:“珊儿师父你怎么了?方才还和弟子开玩笑,怎么转眼就哭了。”
司空无命凝噎道:“在你眼里,我还不如香妹,你说的倒好听,但还是不肯娶我。”
明月公子怔住,忙道:“方才说笑罢了,岂肯当真?况且就算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珊儿师父又怎会嫁给我?”
司空无命忽道:“不准叫我师父!你是嫌弃我,讨厌我,才不肯娶我的。”
明月公子忙摇手道:“不不,我怎会有这等非分之想,如果珊儿真的要嫁给我的话,明月可般配不上。”
司空无命幽幽叹道:“你说的是真心话么?”
“自然是真心的。”
司空无命怔怔道:“你怎么配不上?”
明月公子苦笑道:“第一,我只是个落魄的公子,还比不上人家司徒无伤雍容华贵,第二,我的武功内力还是你教的呢,更跟没法跟司徒无伤比,另外珊儿连司徒无伤都看不上眼,何况我呢?”
司空无命终于破涕为笑,捂着嘴笑个不住,连明月公子都分不清她是高兴还是伤心,最后司空无命终于止住了笑,擦干了泪痕,淡淡道:“好了,我们不说笑了,你还是想想你的香妹吧。”
明月公子如蒙大赦,苦笑道:“原来珊儿一直在跟我说笑呢,吓死我了,以后见了香妹,谁知道又是一种什么情况呢?是不是会形同路人,甚至拔剑相向。”
司空无命淡淡道:“很有可能,拔剑相向的也是我们姐妹,她才舍不得杀你呢。”
明月公子叹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她会慢慢的淡忘的,甚至又找到一段姻缘,连我们俩都忘了。”
司空无命道:“你那叫一厢情愿,白日做梦,你还是想想以后怎么跟她解释吧,否则人家此生此世就会恨你一辈子的。”
明月公子点头道:“哎,就让她恨吧,饭煮熟了没有?我好像已经闻道肉香了。”
船过湖州,荡漾在碧波万顷的太湖上。
暗夜留香此时此刻的心情,唯有寄托在太湖烟波浩渺之中,呆呆的看着小船儿划过,湖水荡起层层的涟漪。
兰蝶舞和彩环儿一路上都想方设法要逗暗夜留香开心,可是暗夜留香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笑容里只有苦涩,丝毫不像平日里那个有说不完的话、阳光灿烂、使气任性的人儿了。
三个女子从杭州来到湖州的路上,彩环儿总是爱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和师姐兰蝶舞在暗夜留香面前丝毫不敢再提师兄二字,甚至有天夜里,彩环儿见暗夜留香太失落了,有一大搭没一搭说道:“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出去走走?”
兰蝶舞忙忙的使眼色止住,后来悄悄对彩环儿道:“你以后可别在香姐面前提月字,在月下漫步,岂不是要勾起香姐的伤心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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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太湖石公山
太湖三万六千顷,周围八百里,乃江南第一大湖,湖畔七十二峰,加上烟波浩渺,远远望去,更是引人入胜,让人心胸开阔,浮想联翩。
可是偏偏暗夜留香心胸开阔不起来,只是坐在船头,怔怔的望着太湖水,烟波朦胧,秋波也朦胧。
彩环儿看香姐又想起心事来,也来到船头,忍不住笑道:“香姐,你在看什么呢?”
暗夜留香叹了口气道:“欣赏太湖的风景呀。”
彩环儿笑道:“香姐好像闷闷不乐的,你看你,最近都憔悴多了。”
暗夜留香强笑道:“怎么会呢,有你们在,我一直开心的很。”
彩环儿喃喃道:“才不骗你呢,不信你看看水里的影儿,瘦多了呢。”
暗夜留香果然在波光粼粼的太湖水上照了照影子,虽然波光荡动看不仔细,但也一眼就看出来彩环儿活波可爱的笑容,而自己则发髻凌乱,百无聊赖的样子,果然憔悴了许多。
兰蝶舞在船舱中看见,笑道:“彩环儿,给你香姐梳妆打扮打扮。”
彩环儿道:“好啊,不过总是师姐你给我梳妆的,手比我巧多了,你不过来么?”
兰蝶舞笑道:“我过去我们三个挤在一起,船儿岂不是翻了?你随身不是带着小木梳吗?”
暗夜留香苦笑道:“就这个样子吧,我都懒的打扮了,打扮给谁看,有什么意思呢?”
彩环儿笑道:“那怎么能成,我们香姐可是个天下少有的大美女,师姐,是吧?”
兰蝶舞道:“是啊,现在景美,人也美,当然要打扮打扮喽。”
暗夜留香还是摇头,道:“算了算了,连你们师兄都不要我了,有什么美的,多谢你们一番好意。”
兰蝶舞见又提到明月师兄了,忙向彩环儿使个眼色道:“谁说的我们香姐没人要了,彩环儿快给香姐梳梳头。”
彩环儿也笑道:“是呀,万一师兄划船追了来,见香姐这个样子,岂不是会心疼的?”
暗夜留香冷笑:“他会追来?他会心疼?海也可以枯,石也可以烂,他只怕是永远也不会来了。”
兰蝶舞忙解劝道:“香姐别生气呀,如果我们没有要事在身,不去急着赶回泰山,肯定会陪着香姐一起在西湖等我师兄,他可能回头找不着你,和我们走岔了,着急的很呢。”
暗夜留香依然冷笑:“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过我结拜的姐姐地绝司空无命,她才是真正的美的要了人性命,天仙一般的人儿呢,哎,你们师兄呢,本来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卜,这么好的机会能不把握住吗?哼哼,我们在路上奔波,穿太湖赶路,他们呀,嘿嘿,只怕是还在西湖泛舟,甜蜜的很呢。”
彩环儿喃喃道:“是么?是你和兰师姐最后见的他,我可没见,在我心目中,师兄可不是那样的人,至少也会带司空姐姐跟我们一起走的呀。”
暗夜留香哼了一声,越想越气,忍不住伏在船头呜呜的哭了起来,彩环儿慌了神,忙道:“香姐对不起,把你说哭了,可千万别想不开呀,别寻了短见。”
兰蝶舞狠狠瞪了彩环儿一眼,暗道好好的说什么寻了短见,万一真的跳下太湖,岂不糟糕至极,又一想请将不如激将,于是柔声解劝道:“香姐,别听彩环儿胡说,事已至此,难过又有什么不用?香姐打扮起来可丝毫不逊色与司空无命呢,她冷冰冰的左右也只是个冷美人罢了。香姐打扮起来索性再找一个,又不是什么难事,嘻嘻。”
暗夜留香忍不住破涕为笑,道:“去,都是一条藤上的坏蛋,专门想歪点子,你们怎么不去寻个情郎呀?”
彩环儿脸上一红,笑道:“我们哪里有香姐美貌的一半儿,我悄悄跟你说啊,兰师姐倒是想寻一个呢,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彩环儿说的可不是悄悄的,只怕连船尾的艄公都听得见,兰蝶舞听了险些气的晕去,笑骂道:“好个小蹄子,专门造谣是非,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三人一闹,船晃了几晃,彩环儿忙叫道:“师姐你可别过来啊,你来了船肯定翻,我们可就只好喂了太湖鱼了。”
彩环儿见暗夜留香也被感染,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悄悄向兰蝶舞递个眼色,笑道:“香姐,来,彩环服侍你梳头。”
船从清早离了湖州出岸,直摇到日已中天才快到太湖
西山岛上,离太湖北岸还远的很,兰蝶舞叫道:“船家!前面可是西山岛吗?”
艄公道:“正是!姑娘们要上岸打尖么?”
兰蝶舞询问暗夜留香和彩环儿,都是点点头,兰蝶舞这才道:“嗯,烦劳船家靠上岛吧,我们吃罢午饭就回来,可别摇走呀。”
艄公呵呵笑道:“小老儿一辈子就在太湖打渔渡船,家就在太湖,怎么偷偷的划走,姑娘多虑了。”
三女上了岸,在船上一直颠簸,到了现在总算脚踏实地了,就连暗夜留香心情都是十分畅快,在西山岛上左看看右看看,来到了西山岛的最南边的石公山上,古木清幽,铺着石阶,打扫的十分干净。
兰蝶舞笑道:“看来这里一定住着人家,说不定还有酒肆呢,我们可别错过了。”
三女上了石公山,果然隐隐约约看见山上有雕栏画栋,亭台楼阁,走到半山腰的一个小亭子里,回身远远的就可以远眺东山岛和小姑射山。
甚至连暗夜留香都心旷神怡,忍不住曼声吟道:“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今何许?凭阑怀古,残柳参差舞。”
彩环儿也跟着吟道:“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今何许?凭阑怀古,残留参差舞。啧啧,香姐,谁的词曲呀,还是挺伤感呢。”
暗夜留香正要解释,忽然听山上有一人拍手笑道:“好好!风雅的很,原来是三位大才女呀,老汉眼拙了。”
三女都是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就见顺着石阶负着双手走来一个老伯,看样子年过半百,须发都有些花白了。
彩环儿笑道:“老伯,这里是石公山吧,山上可有打尖的所在?”
那老汉点点头,笑道:“是石公山,你们是来打尖住店的?”
彩环儿笑道:“不是住店,只是路过有些肚饿而已,老伯就是这山上的?”
老汉笑道:“哦!老夫就是这石公山的主人,欢迎之至,区区用膳,好说好说。”
兰蝶舞也笑道:“多谢老伯了,我们会给饭钱的。”
老汉摆摆手道:“区区一餐饭而已,你们是客老夫是主,当然是请你们的,不必客气,来跟我上山吧。”
三女大喜,跟在老汉身后,暗夜留香笑道:“还没有请教老伯尊姓大名,是石公山主么?”
老汉呵呵笑道:“老夫世代书香门第,就住在这太湖西山岛石公山别业,老夫又在山上开了处石公山书院,这里的人都叫老夫一声石先生,其实老夫并不开私塾授徒,只是爱藏些书罢了。”
暗夜留香心中一动,笑道:“石老伯,你也是儒教传人喽?”
石老汉一怔:“是呀,莫非女娃娃也是?”
暗夜留香道:“小女暗夜留香,正是儒教传人,她们两个是我的好姐妹,她叫兰蝶舞,她叫彩环儿。”
石老汉捻起须髯笑道:“嗯!怪不得你在半山亭上吟起词赋来,原来是本教中人,你们经过太湖,是从哪里来的呀?”
暗夜留香道:“呵呵,老伯我们是从杭州西湖一路赶来。”
石老汉面露喜色,笑道:“犬子前些日子就动身去了杭州,他可是大大的有名,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三人齐道:“哦?是谁?叫石什么?”
石老汉忽然压低声音道:“都是本教中人,你们可要保密,别说出去,犬子就是官府缉拿的玉面郎君石鹤。”
暗夜留香惊道:“玉面郎君!”
石老汉点点头:“姑娘认识?”
暗夜留香笑道:“我们三个还和他在楼上楼吃过二十年陈酿的花雕呢,当时他正和慕容姑娘在一起。”
石老汉喜道:“是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