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熟-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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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吻如羽毛般轻柔,厉行的心柔软如棉。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他深深回吻。之后不受控制地,贺熹眼角涌出晶莹的液体,沾湿了彼此的脸颊和——心。
一滴泪,散发着毫无掩饰的爱。
可他们是军人,是警察,肩膀上担负着沉重而特殊的使命。需要牺牲,需要承受。
不想用言语安慰,也不需要。手上用力一拉,她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厉行的吻深入而急切,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给予似的,微带薄茧的右手轻巧地划进她宽松的T恤里,细细地抚摸她腰间的细肉,然后一点一点地移向胸口,或轻或重地揉捏……他的手大而干燥,掌心滚烫,灼得贺熹想躲,却没有力气。
被他侧身压进沙发里的时候,她的T恤已被褪去,柔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美丽而性感。牢牢盯着身下他惟一珍视、深爱的女子,厉行的眼底燃起火焰。
贺熹的胸口因呼吸的急促起伏着,她抿紧唇,一颗一颗地解着他衬衫的扣子。配合着她脱去身上的屏障,厉行抓住她的手引领她在自己身上探索,最后停留在他勃发的位置上缓缓地揉。
贺熹脸颊绯红,挣扎着想抽回手,他却不允许。见她羞得偏过头不敢看他,厉行俯身,轻笑着吻吮着娇嫩的肌肤,爱意深浓地在她身上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巧克力色的沙发上,厉行高大精壮的男性身躯覆在她身上,将贺熹细密地压住。攀紧他线条优美的背脊,她微微弓身,让他埋得更深。
温暖紧致的包裹撩拨得厉行气息带喘,他更加激烈的起伏,雄浑有力地撞击着贺熹敏感娇小的身体。热烈的火在体内烧起来,明明想温柔,明明想怜惜,却控制不住地大力挺动着,似是要把全部的自己挤进她身体,再不分离。
这临别在即放纵的夜里,他要了很久,直到她承受到无力。
上弦月西坠,一室的,爱意汹涌!
本不想让贺熹送的,可触到她泛起琉璃色的眼眸,厉行放弃了坚持。
凌晨两点,街道静谧无声,清冷的路灯投射出晕黄的光,黯淡、飘渺。
启动车子,贺熹缓缓打着方向盘,越野车平稳地驶向军用机场。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四十分钟的车程,在沉默中度过。
畅通无阻地到达目的地,厉行换好作战作训服时,贺珩和陈少将都来了。
陈少将重重地拍了拍厉行的肩膀,只说了两个字:“凯旋!”
厉行回以标准军礼。
身为准岳父的贺珩走到厉行面前,仔细地为他理了理本就平整的衣领,什么都没说。
然而,视线相接时,两个男人同时点头。
一种交付,一种承诺,无需言明。
没有再和贺熹告别,厉行在深深地看她一眼后,大步向直升机而去。
他的军靴敲击着地面,落地有声。
之后贺熹随贺珩回家了。陪父母吃过午饭,两点左右时她按原定计划出门,开着厉行的军用越野车向关押萧熠的别墅而去。
不排除内鬼与老鬼内外勾结在转押途中劫走萧熠,考虑到他对内鬼的忌惮和特殊身份所带来的危险性,经由公安厅研究决定,行动开始后,贺熹可以以萧熠朋友的身份出现在现场,至于出现后要做什么,视情况而定。这样决定其实是冒险的,然而在和琳现身前警方尚不能展开大规模抓捕行动,萧熠作为全盘重要的一步棋,不可能让他脱离警方的视线。权衡下来,贺熹的身份具有机动性。毕竟一旦发生什么,身为警察的她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抓捕,比如保护,比如——联合行动。
距离别墅不远的街头拐角处,贺熹停车隐蔽了起来。沈明悉早她一步到了,隐在角落里注意着别墅和周围的动静没有现身。三点整,包括李力在内的四名特警从别墅里出来,而戴着手拷的萧熠走在他们中间。
警车在街道中疾驰。贺熹和沈明悉一前一后地跟在后面。
进入敏感地区,贺熹踩油门,试图离警车更近一点。
这个时间,单行线上车辆稀少。贺熹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手上稳稳打着方向盘。
忽然,前方斜刺里猛地冲出一辆卡车,在一串尖锐的急刹声中直直横在警车正前方。
事情来得太突然,距离卡车的距离又太近,尽管驾车的警员迅速反应过来手上猛打方向盘,依然避免不了地径直撞了上去。
伴随着剧烈的撞击声,车身猛然一晃,萧熠被闪了个趔趄。睁开眼时,身侧两名看守他的警员已本能地拔出了腰间的配枪,持警戒状态。
这种情况下,只要警车还能发动,特警是不可能下去的。于是,驾车的警员准备倒车。然而下一秒后路就被堵死了。一辆黑色商务车在卡车冲出来时猛地超车,在贺熹前面将警车卡在了中间。
一切发生地太快,如果不是一直处于戒备状态,谁都反应不过来。将刹车踩到底,在轮胎发出抓地声音时,贺熹所驾驶的越野车勉强在距离商务车一米远的地方停下。
下面发生的事情几乎和警方预想的一样。卡车、商务车卡头去尾把警车夹死在中间,根本寸步难行。紧接着,几名手持武器的男子自卡车车厢一跃而下。
杀手当街开枪。砰砰砰……一串子弹射向警车的挡风玻璃,火力猛得令驾驶室里的警察根本抬不起头。
弯身俯在座位上,李力喝道:“向总部求援!”话音未落,他推开车门第一个持枪跳下来。然后很不幸的,表面上为掩护队友的他第一个中弹退出战斗。
李力的意图当然不是求援。此时此刻一共就四名警员,负责车辆驾驶的要打电话,还有一名要看着萧熠避免他逃跑或被劫,自己又充当搅局的角色,那么真正参战的就仅仅剩下一名警察而已。以一人之力应对几名同样训练有素的杀手,如此悬殊的实力较量,谁输谁赢还有什么悬念?
李力栽倒的瞬间,车厢内的警员冲出来举枪出击。此情此景,出于警察本能贺熹不可能坐视不管。于是,在卡车出现时就已进入作战状态的她毫不尽疑地向举枪指向特警的杀手扣动了扳机。
砰砰两声枪响,倒下的除了杀手,居然还有萧熠!
没错,在杀手要在背后放冷枪至警察于死地时,是萧熠以戴着手拷的手推开了警员。
右肩处突来的剧烈疼痛令萧熠立步不稳跌坐在地上,贺熹急步冲过去扶他。
随后,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
特警们不敢妄动。眼睁睁看着贺熹和萧熠被带上了车。
从撞车到把人劫走,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被堵在单行线上的司机们亲眼目堵警、匪对峙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等由远而近的警笛声把他们的思绪拉回来时,案发现场只余一片狼籍。
贺熹被杀手劫持上车后就被蒙上了眼睛,除了知道身旁握着她手不放的人是萧熠外,什么都看不见。颠簸了将近一个小时,车停下来时,萧熠将贺熹护在身侧,不给杀手接近她的机会。
眼罩摘下来时,贺熹才发现他们进了山。
一座修葺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房子里,除了沈明悉外,还有一个打眼看上去和贺熹有着几分神似的美丽女人。
其实,身穿黑色皮衣的和琳比贺熹还显纤细,但相比贺熹清澈明亮的眼眸,她眼底里流露出来的是除了冷意,就是杀意。
目光从萧熠淡漠的脸上移开,和琳起身走过来,慢条斯理地念着一个装在她所爱的男人心里的名字:“贺熹!”话音未落,一把小巧的手枪自袖中滑到掌心,在所有人未及反应之时抵在贺熹太阳穴上。
萧熠的声音骤然冷下来,他以警告的口吻吐出两个字:“和琳!”
“怎么?”和琳抬眼:“怕我杀她?”她径自笑了,有着嘲讽的意味:“萧熠我是信任你的,结果你却和警方的人里应外合拆我的台。你说,我杀一个你爱的女人表达不满是不是不算过份?”
之前陈彪就对萧熠有所怀疑,以和琳多疑的性格没有采取行动凭的是对他的爱。然而萧熠为警察挡子弹的事实,让她无话可说。被背叛、被欺骗,无论哪一件,都令人无法接受。
对于和琳的愤怒,萧熠不为所动:“过份的事情你何止做过一件?不过和琳我提醒你,不想三天后的交易我缺席的话,别动她。”
和琳冷笑:“印章果然在你手里。”看向贺熹,她问:“你认为以现在的情况我还会继续交易给警方机会吗?”
贺熹戳她痛处,“如果能不继续,你又何必回国?”
没错,身在那样的圈子里,信誉最重要。如果她仅仅怕节外生枝单方面中止交易,以后再没办法在毒品世界立足。所以在无法说服买方的情况下,在负责交易的萧熠不能出面的情况下,她只好回国。
眉宇间杀气尽显,和琳一字一句:“如果我出了事,你们谁也别想活。”
贺熹淡然一笑:“如果你不出事,我们更活不了。”
和琳神色阴郁:“要不要赌一把?”
贺熹目光默然着力:“就赌这一把!”
然后,原订三天后的毒品交易在和琳的安排下提前了两天。而交易地点是距离A城极远的荒郊野外。身处密林,视线虽受影响,但却极易隐藏,即便警方摸过来,也必定不是善于丛林作战的雇佣兵杀手的对手。况且交易地距离国境线只有几百米。和琳盘算着,有种成竹在胸的自信。然而,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低估了对手。正当前面的萧熠进行交易时,密林间骤然响起了枪声。
伴随枪声频率的变换,和琳意识到警方很快就能突破雇佣兵的防线。按预先设计好的路线撤回,她想在离开前杀掉贺熹。却没想到被绑在隐密角落的贺熹已顺利挣脱了绳索,在她持枪靠近时就赏了她一记扫堂脚。
和琳竟然是个练家子。她反应奇快,丝毫不示弱地右脚一记侧踢把贺熹逼退了几步。贺熹踉跄后倚树站稳,之后以手掌为刀横砍竖劈,势不可挡。由于距离太近和琳无法开枪,她矮下身一个进攻的假动作中从裤脚里拔出匕首拿在手里,招招索命,刀刀杀机。
几个回合下来,贺熹现出弱势。看似纤细的和琳,身手竟远在她之上。意识到和琳在打斗中引她向国境线而去,贺熹在无法抓获她的情况下拼尽全力拖住她。然而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贺熹进攻不成反被逼退数步,和琳趁机举枪射击,子弹呼啸着射向她胸口……
第65章
抓捕行动开始时,萧熠在混乱中摆脱了沈明悉等人的控制。根本就是下意识的,他在枪林弹雨中狂奔向贺熹。和琳的身手别说是贺熹,和厉行也是可以一较高下的。或许是因为他,或许因为她警察的身份,总之,和琳是动了杀机的。现下已经穷途末路了,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想到这些,萧熠疯了一样向贺熹所在的方向狂奔。
如果不是三年前成了警方的卧底,如果不是怕没命陪贺熹到最后,萧熠或许早已顺着心意去做,让该发生的在她警校毕业那年发生了。哪怕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那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那明明有着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就这样被无情的三年光阴,被厉行的最终归来,耗尽了。
或者,这就是命!
注定她不属于他。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在一切即将归于平静时出事!
哪怕她一辈子活在别的男人身边,他也不允许她出意外!
思及此,萧熠愈发不要命地奔跑向贺熹的方向。
而此时此刻,预计最快也需要三天才能返回A城的厉行终于争分夺秒地赶到了案发地点。连续六十个小时没有休息,线条硬朗的脸上竟没有丝毫倦意,如果不是身上的作战服有数不清的破口,如果不是利剑神态安然地睡在直升机上,有谁可以想像厉行才在大洋彼岸经历了一场长达二十